大不小的男人忙着招呼各自手下的小弟兄干活去了,杨彻却没走。
“没听清楚怎么着?”以沫拧眉。
“你都没告诉我找到这人之后打算怎么办?”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女孩打开背包,“出去,我要换衣服。”
杨彻摁住她的包,“告诉我,你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一定挺严重。”
“我更狼狈的时候非得让你看见吗?”以沫倏地弹开他的手。
“林以沫!我为你死都可以,就不能听你一句实话吗?”
“老二,你这话言重了。我不值得你为我去死。”
“值不值得由不得你说了算。”
“爱死不死,随你!”以沫双手伸到背后,开始拉拉链。“还不走?”
杨彻突然从身后攥住她的双手,阻止她往下拉拉链。“那个男人欺负你了?”
“嗯。他欺负跑跑。光天化日劫走了他。”
杨彻倒吸一口气,“他不会是那种男人吧?”
“哪种?”以沫没反应过来。
“……猥亵男童那种。”
以沫猛然转身,美丽的杏眼瞪得溜圆。“他敢!我割了他那玩意儿!”
杨彻暴汗,“以沫,据你所说那个男人看上去有钱有势,应该不是普通人,你打算单枪匹马跟他斗?”
“不关你的事。”她不想牵连其他人,虽然她厌恶男人,但对杨彻还是稍微区别对待的。这四年多的相处,她明白他的心思,就像明白自己的大姨妈每个月都会来一样。她是个没有未来的人,利用利用他也就算了,何必害他也没有未来?有些事,必须坚决划清界限,就算是对他的回报吧。
“怎么还不走,很喜欢品尝滴蜡烛油的滋味?”以沫拿衣服抽了他一下。
“我去安排人手。但是以沫你要知道,动静一闹出来,这学期的奖学金是没指望了。”
“谢谢你的提醒。”以沫哗啦褪下拉链,紧身裙从肩头滑落,肉色文胸的蕾丝边露出一大截。
杨彻脸蛋一红,惊慌地逃出门外。
【亲子鉴定】
去往“锦中庭”的路上,丁霂霆拨通了寂叔的专线电话。
年逾五十的寂叔是“海狼帮”元老级人物,论起行事的坚决果断,手法的迅猛狠辣,为人的冷漠持重,帮里没有谁比得过他。这位长辈在丁霂霆心中的地位甚至远远超过了父亲,不仅因他多次不顾性命救自己于危难中,还因他为人低调,从不端长老的架子,为“海狼帮”的强大甚至牺牲了个人利益,至今未能成家,可谓忠心耿耿,鞠躬尽瘁。
寂叔,是丁霂霆在这个世界上最信得过的人,也是唯一不设防的人。 自打四月底从阿姆斯特丹回到国内,寂叔身体一直不太好,系旧伤新伤一并发作。他安排他住进“锦中庭”——海狼帮控制下的最奢华的疗养院,并派出最好的医生为他诊治。目前恢复得不错。
问候完身体状况后,他告诉寂叔带个人给他看看,半小时后到。他做事一向缜密,在与他三哥?震见面之前,想先听听寂叔的意见。另外,时间上他特意放宽裕了好让小家伙填饱肚子。这小家伙拿舌头舔包装盒上饼干屑的样子让他实在看不下去。此刻,他后悔没把那个小妖精也带上,真想把她关起来饿成皮包骨再说——让自己弟弟饿成这样,绝非善男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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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男孩的一霎那,权寂的眼角抽动了一下,震惊,怀疑一并写在脸上,又于瞬间隐去,平静地问:“他是……怎么可能?”
“七岁,灰绿色的眼眸,相似的容貌,太巧了不是吗?”
“不可能!”权寂十分肯定的说,上前攥住男孩的胳膊,“你几月份生的?”
跑跑惊恐地撇了撇嘴,声音颤颤的,“爷爷,我一点儿也不好吃,还有……我五天没有洗澡了。”昨天同学借给他一本书就有吃小孩的恐怖故事。眼前这个爷爷一副凶相就好像要吃人,他后悔刚才不该吃那么猛。
“噗!”一向不苟言笑的丁霂霆被逗乐了,“寂叔,收敛点,不要眼光如狼。”
权寂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松开男孩,脑中闪现当年的情景……那个婴儿明明已经死了,他亲眼所见……四肢都没了,有可能这么健康的活着吗?可眼前这个孩子,论相貌特征似乎遗传了这俩兄弟。他竭力回忆幼儿时期的?震和?霆,真的挺像……
“要不,先悄悄做个亲子鉴定?”丁霂霆建议,“三哥一直没能走出阴影,我怕万一不是反倒惹得他越发消沉。”
“也好。你去办吧,别让我等得太久。”那会让他做噩梦。
“我之前有问过,两天就能出来结果,眼下的问题是要在不惊动三哥的情况下尽快拿到他的DNA。”丁霂霆迫不及待的要着手很关键的一个步骤——弄到丁霂震的精.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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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跑又开始哭了,这回不仅哭,还发脾气,扬言不放他回去上学,就让很多厉害的哥哥姐姐们来,把这里的人衣服撕烂,还把他们的头发都揪下来。
丁霂霆从未跟小孩打过交道,脑仁儿都快被他哭裂了,问手下人谁能哄好这个孩子不哭,立即赏金一千元。
扮老虎的,演猴子的,装疯卖傻的,一帮打杀惯了的操老爷们儿洋相百出,却始终没能止住男孩的哭声,个个没辙了。
“再哭,扔进池塘里喂食!”丁霂霆单臂将男孩拎起来凶他,不料反而叫这孩子哭得更为惊天动地,挣扎中,眼泪鼻涕糊了他一手臂不算,还在他重要部位踢上一脚,那滋味真是……够呛。
一帮糙老爷们看着老大一脸隐忍的模样心底不觉哀叹,老大何等人物,高高在上的掠食者啊,这个亏吃的——够窝囊。
“老大,依我看打晕了他吧。”严靳苦着脸,“帕瓦罗蒂也没这个嗓门,把条子都要招来了。”
“关会议室里去!”丁霂霆抚额,那里隔音效果好,会屏蔽不少哭声吧。倘若这孩子就是三哥的儿子,便是他的亲侄子。当年三哥为了掩护他周全差点丢了性命,对他儿子自然也要客客气气。 叫他动手是万万不能的,他也不会允许手下人动这孩子一根汗毛。
不料一小时后他的会议室遭了殃。不仅桌子椅子被拆得七零八落,投影仪,卫星接收器,电子操控板等重要设备也被拆得恢复不了原状——损失惨重。
气极反笑,他蹲下来,看着蜷缩在桌子下、貌似良善的小恶魔说,“你倒是帮我下决心升级换代了。”转头对心腹道,“阿靳,把他弄出来送去上学。”
他当然不能送他去学校,但变通方法还是有的。根据男孩书包里的课程表,他让手下找了两个能教小学数学,英语,语文的退休教师来,给付十倍的薪水,还专门腾出一间洁净的屋子供上课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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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霂震将金发黄种女人带回自己的住处前先命令人将她浑身检查了一遍,包括她的随身皮包,连安全检测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