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脖子,抬起头索要他的吻。他安静得让她心疼,却又让她感觉无能为力。他温情的轮廓总能很好的遮住心绪,不了解他的人只看到他的沉静和柔顺,看不见他潜藏的倔强和血性的一面。唯有她能深刻的感受到他无法言喻的痛苦和哀伤,通过自己身体的切身体验分担属于他的一切感受。
以沫的事,他若不愿说,她再催促也没用。一直以来,她能给予他的只有自己毫无保留的爱,尽量帮他忘却烦恼,忘却忧愁,忘却所有的不快。她知道,他喜欢她柔软的身体,正如她贪恋他清朗的气息。
“相濡,沫沫需要看心理医生。她……天天都把那里剃得干干净净,像个未发育的少女。除了我和你,她几乎没有一个朋友。我们得帮她走出阴影,她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相濡的动作滞住,叹息。“她不会接受心理医生的。除非妈妈能醒过来。”
水壶鸣叫起来,他没管它,任它扑出来的水浇灭了火头。现代灶具就这点好,遇到这种状况会自动关闭阀门,阻止煤气泄漏。他突然想妈妈为何自杀?这个问题萦绕了七年,不知能不能找到完满的答案。
“沫沫能接受杨彻就好了。我觉得那个男孩人很不错。”吉满细而长的眼睛被体内逐渐攀升的快.感刺激得迷离而氤氲。
“可惜你不是沫沫。”相濡苦笑一声,身下加快的频率让他的脸再次沉浸在欲望中。两人均被快.感俘获,不再说话。逼仄的空间响起细碎的呻.吟声。
相濡剧烈地喘息着,将自己抽离吉满的身体,侧过身抱住她,轻柔地吻她的唇瓣。她又问他:“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将这两天发生的一切简略的说了一遍。
“那个男人好过分!怎么能这样对待沫沫?”吉满义愤填膺。“他凭什么?这只豺狼!”
“以沫沫的个性一定会找一切机会报仇雪恨,哪怕斗个鱼死网破。我不能让她再受伤害。所以也会不惜一切护她,就算……”
吉满的手捂住他的唇阻止他说不吉利的话:“我懂。我会永远陪着你。”相濡对沫沫的感情超出一般人想象。那种爱深沉如大海,不见惊涛骇浪却跨越生死,牢不可破。
她承认自己有时候是嫉妒沫沫的,但没有沫沫这层因素,她无缘结识相濡,更不自信能否拥有他长久的眷恋。不知为何,自从得知相濡与以沫并无血缘关系,她便始终有种微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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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很美,黄昏的余辉挂在耸立的楼宇间,缓缓释放最后的灿烂。
以沫坐着的阳台在七楼,是顶层,仿佛凸出崖壁的鹰嘴岩,陷入一片胭脂色的空漠中,晚霞在她脸上映出健康的色泽,然而她的无动于衷令一切浓艳的色彩变淡,变冷。她坐在七楼未曾封闭的阳台上,高高的坐着,仿佛受伤的孤雁独立于一片荒原中……远处是五颜六色的车流和色彩缤纷的人流,背景是城市的繁华与喧嚣,然而在她眼里却如一条条绵绵不断流动着的欲望,在各种嘈杂的鸣声中大步流星地向前奔着,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难免沉重而辛苦。
奔向财富?奔向名利?
可一切能抓到手的最终不过是虚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旦抵达终点,再不舍也得统统扔下。谁都知道,却没有几人能真正看透,追逐的心一刻也放不下。
她睥睨着繁华,眼眸清冷,双手不觉抚在自己的腹部。
当年剪尖刺穿的地方柔软光滑,再也触摸不到凸凹不平的伤疤,但是,记忆会提醒她肌肤被穿透的感觉——浑身的热血似乎都于一瞬间顺着冰冷的利刃涌出,每一根神经都痛得抽搐。痛,暂时抽离了烦躁和羞耻感,只剩下痛……午夜梦回时分,心悸依旧。
她想只要自己活着一天就不会忘记。 生命是如此悲哀,犹如从破损的指缝间溜走的水,带着血,一点一滴,在红尘中声声叹息,徒劳的挣扎。
总免不了一个万般皆失去,却无法平淡自然的离开,只因她有太多的怼怨,太多的牵挂,深深的恐惧和深深的无奈。她的生命如游走在钢丝绳上,不知何时就会坠落进灰尘污垢里,无论她是否留恋,由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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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你的同学来看你了。”吉满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其实她在出声之前盯着以沫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那个孤单的身影嵌在胭脂色的天幕下,美丽却也显得格外脆弱。
以沫未动。
“是杨彻,周信,还有顾什么的同学。”
顾兴延,以沫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他们也因她错过了下午这场考试——只能下学期补考了。
“今儿相濡饭煮的多,留他们一道吃晚饭吧。”吉满征求她的意见。
“不!”声音不大,却很坚决。
“嗳……嫂子,别跟我们客气,我们只是来看看老大,她没事就好。我们从警察局一出来就抄家伙去了‘四季春’,幸好老大回家了,不然将那里砸烂!”周信故意大嗓门说话。
“沫沫?”相濡也在等她表态。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相濡替无动于衷的以沫接听。
“林以沫,我们老板要见你。八点半昆仑饭店门口,不见不散。”
“你们老板是谁?”
“丁霂霆。”
【一桩交易】
虽然是相濡接的电话,但屋里人都听见了对方说的话。
身上似乎有股寒流涌过,血液也冷凝了片刻。以沫挑挑眉,将手机抢过去。“见你姥姥!”
那头已是嘟嘟声,不知听见没有。
“你们三个洗洗手过来吃饭。”相濡不再征询以沫意见,直接招呼三个同学留下来用餐。他不想以沫一冲动跑去拼命,他和吉满两个人都拦不住,只能依靠这三个男孩帮忙了。
三个小男人却没挪脚,六只眼睛眼巴巴的等老大发句话。饭桌上飘来的香气早就勾引了他们的馋虫,但谁也不好意思开口,只在心底默默期待老大大发慈悲。
吃并不是目的,目的在于能够多看老大几眼。多养眼。
“吃吧吃吧,一顿饭而已。”以沫总算开了金口。作为老大,她觉得自己够寒碜的。除了一道“做生意”捞些好处给大家分再没其他福利,说到底这个混世帮也就落了个打架过瘾的“好”名声。上次帮里有人散布谣言说捐献混世帮钱财达五千元便能赢得老大香吻一个,结果提着现金见她的人排起了长队。她弄清缘由后火冒三丈的追查到底,将那个据说喝醉了酒信口胡诌的家伙打得一个星期下不了床。之后再也没人敢开这样的“玩笑”了。
所以,在帮众的心目中,老大这样的女人只适合远观或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