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兄弟俩都要一并顶着,他比?霆大七岁呢,当然得有当哥哥的姿态。
丁霂霆的眼睛湿润了,握住三哥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权寂从电话包围圈里解脱出来,小跑着来到丁霂霆身边。“孩子,打起精神,你没做错什么,错的是寂叔!你跟沫沫可以在一起!”
兄弟俩同时一愣。丁霂霆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了,多么健康多么动听的声音!他双手钳子一般攥住寂叔的胳膊,“真的?”
“上飞机再说。”权寂坚定的点点头,“我们先去医院。你也得检查一下身体。”
丁霂震则疑惑万分,这老头为何早不说晚不说,打了一大圈电话后才说可以,让他俩忽而地狱,忽而天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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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沫很幸运,尽管再度发烧,又被新伤旧伤折磨得面色不佳,可她被保护得很好,没有经历丁霂霆那短短数分钟却足以令人撕心裂肺,死去活来的痛楚。
丁霂霆穿着病号服,天天溜到她病房,喂她吃饭,陪她聊天,还时不时的傻笑。
“你被我大师兄打傻了?”她笑他。“老大的气场全没了,像个送盒饭的小二。”得知大师兄不会被处死,她放心多了,与相濡,吉满和跑跑均联系过一切安好,她当然可以安心养伤,大方接受爱人的呵护,关照。
“你想象不出我有多爱你。”他深情地看着她。只要她无忧无虑地在他身边就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经历了那场极为可怕的磨难之后,他还敢奢求什么呢?
“有多爱?”她顺着他的话俏皮的问。
“嗯,为你不惜打破一切禁忌。”他风轻云淡的说。
“听起来很不错。我相信你!”
“我叫人钓了几条江鱼,回头让厨子做成靓汤给你补补身子。”
“真主啊,你居然把厨子弄来这里,你以为是在C市?还有,你让我不停地吃,把我当成猪喂养?”
“我需要沫沫结结实实,像俄罗斯女人一样,”他突然放低声音,凑到她面前,“需要更多像跑跑一样优秀的孩子。”
以沫灿烂的笑容陡然凝住,无措地低下头去。
“沫沫,我逗你的,我绝不会拿你当生产工具。你想生,我们就生,你不想再生,我就去——结扎。”
以沫摇头,再度抬起脸时,已恢复了恬淡的笑容。“?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七年前,我临盆时曾经想自杀,当时很危险,医生为我做了剖腹产。后来,医生说我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对不起。”
丁霂霆将她搂在怀里,“有个跑跑我已经很满足了。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领养,开个福利院也不错,一大堆孩子。”
“嗯,一大堆。”以沫心底悲痛,但不打算让这样的情绪左右自己。
生活,才刚刚开始。她需要阳光,很多很多的阳光,照亮自己前进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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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霂霆回到自己病房时,严靳已等候多时。
“寂叔还是要引咎辞职?”丁霂霆从严靳的脸上已经猜到了结局。
严靳点点头:“他觉得自己没资格也没脸面再主持帮中事务。董事会那边几个元老觉得顺了他的意比较好。他毕竟操劳了多年,浑身是伤,需要退下来及早颐养天年。”
“我三哥什么意见?”丁霂霆其实明白他三哥的意见——巴不得寂叔交出大权。
“他不反对。”
丁霂霆点点头,以寂叔这样的地位和在帮众中的威信,发生这事后的确退隐比较好,自己也不会因此怠慢他,相反,会更加关心他,因为,从此之后,寂叔的身份将有全新的改变——未来的岳丈大人。
而严靳,也有了全新的身份,他未来的大舅子。
但寂叔并不打算认下沫沫,也不会让沫沫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她成长中的每一步,甚至在遇到风险时,他都选择了抛弃她,他没有资格做她的父亲。为了维护自己在海狼帮至尊的地位和丁洪乾好兄弟的身份,他早就选择了孤家寡人,而非家庭生活。而且,他觉得这样对她的养父林络也比较公平,是他抚养了她,视她为己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增加她的困扰。他之于她的身份只要能粉碎石杞的谣言即大功告成。
这次,若非石杞就要毁了丁家,权寂依旧会保持沉默。
也基于这一点,丁霂霆对寂叔的冷酷有了直观的印象,他爱他的沫沫,无法容忍她被自己亲生父亲弃如敝屣,这才下决心削除寂叔所有职权。
但他会尊重寂叔的意见,替他隐瞒这一身份。
他的沫沫,有他和跑跑来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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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中庭”的豪华疗养院里,权寂孤寂地看着窗外的美人蕉,默默的说,“对不起,阿伊汗。”
身后有人轻轻敲门。“寂叔,戈叔来看望您了。”
“哦,请这老东西进来。”权寂面露喜色,转身去沏茶。
头发已花白的江戈如京剧舞台上的武生脚底带风地进来,身后两个跟班的拎了一大堆东西,细看,鸟笼子,鸟食,保健品,居然还有,充气娃娃。
“老东西你搞什么?”权寂瞪着眼珠子看着趴卧姿势的充气娃娃,囧极了。
“增加你这老不死的生活情趣啊。”江戈挥手让跟班的退出去,随即关上房门。“跟我下盘围棋。”
“你这水平,谁跟你下谁怄气。”权寂一边说,一边还是找围棋。“算了,跟你下五子棋吧。小儿科适合你。”
“切,下就下。”老头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像准备打架一般。
下到一半,江戈似乎随意的问:“我说老不死的,咱俩交情如何?”
“嗯,让我想想,”权寂两指头夹着黑棋子顿了顿,啪的放下,“仅次于基友吧。”
“嘿!这形容的多瘆人,幸亏我家小方没听见。”
“想说什么,别兜圈子。”权寂在董事会上见他一言不发,只是瞪着自己就知道他满肚子疑问。果然,才隔了一晚上就憋不住跑来探底了。
“那丫头真是你亲生的?”江戈吊着眼角问。
“不是我亲生的还是你亲生的?”权寂淡然回他。
“哼!”江戈丢下一颗白棋,“一点儿不像你。”
“像她妈呗。”
“可是,”江戈挡住权寂正打算放黑棋的手。“有人1985年为了表示对海狼帮老大的忠诚,决心将毕生精力奉献给海狼帮,于是……他不仅发誓不成家,还干了一件令老大极为赞赏的事。”
“老东西,老子听不懂你说什么?”权寂绕开对方的手,啪的落棋,“你输棋了啊。”
江戈又凑近他一些,鼻尖几乎顶着他的鼻尖。“你说一个男人做了结扎手术他还能令女人怀孕吗?他以为他是神还是鬼啊?”
权寂神色一凛,随即恢复了漠然,“哪个不知死活的跟你嚼舌头根了?”他自信没人知道这事,知道的早睡棺材里了。
“丁,洪,乾!”江戈将输了的棋送到对方跟前。“巧了,1987年咱俩做成了一笔三百万美金的军火买卖,他奖励你大头你没拿,让给我,说我功劳更大。他请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