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你听见吗,他很在行,这下万无一失了。”驾驶员没看见“彻骨”青黑的脸色。
丁霂霆继续说:“石叔,你尽管放心,无论飞在天上还是降落地面,我保证不追究你任何责任。你想出国还是留在国内,都行。没钱,我给,保管你下半辈子舒舒服服,不必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放你妈的臭屁!”石杞心想他忍受那么多屈辱就为了今日,毁掉丁氏,报仇雪恨。早先那封威胁信不过是为了摆脱追兵的延缓之计,重磅消息很快就会刊登在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上。纵然丁霂霆能放过他,丁家其他人岂能容他?将他剁成肉酱也不解恨吧。怕就怕就连沫沫都不会放过他!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岂能半途而废?他岂能让沫沫生不如死?
“老大,油漏得厉害,怎么也飞不到胶州半岛了!您早点做决断啊!”驾机的男人叫道。
“我说话算数,沫沫可以作证。她最在乎你,否则也不会叫我落在你手里。”丁霂霆争分夺秒的做思想工作。
“你TMD再说一个字我马上杀了你!”石杞说这话时,杀意已起。
“你最好看看还有没有子弹?如果我是你会理智面对现实。”
石杞察看了一下枪,“足够杀你的!”
以沫张开双臂护在丁霂霆身前,下身一阵痛感袭来。刚才大师兄将她打翻在地,止疼棒不知摔去哪里了。
“沫沫你怎么了?”丁霂霆拿腿勾住她,发现她脸色白得不正常。但当他看到从座椅下滚动而过的止疼棒,明白了。“是我不好,沫沫,忍着点儿。”
石杞拿枪顶着丁霂霆的脑袋,大吼,“别碰她!”
驾驶舱又传来喊声,”老大,我试着降落啦,不然会坠进长江里。”
“拉高,不许降!”
“可是——老大,等油漏光了咱们都会摔成肉饼!”
保镖也惊慌地喊:“老大,您还是先降落吧,反正他们老大在我们手上!”
砰的一声枪响,男人脑门中了一枪。
又是一声枪响,机身猛然一沉,失去控制的飞机剧烈抖动着,摇摆着,向下坠去。
石杞阴沉着脸:“对不起,沫沫,命中注定你得死,大师兄陪你一起死,也算对得起师父的嘱托了!”
以沫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你疯了吗!非要同归于尽你才满意?”转身紧紧搂住丁霂霆。“对不起,是我没听你的劝,是我害了你。”
飞机呼啸着,几乎垂直往下坠。石杞一边哭,一边大喊:“小坏东西,我是为你好!你不能跟他在一起是因为……”
机身突然又被拉起。原来驾驶员命大,没被弹打死,求生的欲望令他挣扎着又抓住了操纵杆。“我不想死!不想死!”男人瞪着眼珠子念叨着,拼命将机身扳正。机腹几乎擦着水面又拉起来。
石杞拾起地上的止疼棒,摇摇晃晃朝驾驶舱走去,“MD!死了干净!”举起棒子朝驾驶员的脑袋砸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砰!一声巨响,机身剧烈震动,一簇巨大的浪花翻滚过来,白花花的水遮住视野。
水花破碎,“咕嘟咕嘟”,水不断漫入舱内。
“沫沫,趁飞机还没下沉!快走!”丁霂霆松开以沫,拿脚将她往舱门那里推。
“我不会丢下你!”以沫抱紧他的腰,无论他怎么撵就是不松手。
“死倔!”丁霂霆狠狠地亲吻了她脑袋一下,手底下的锉刀动弹不得。“能让我换个舒服点的姿势么?”
以沫松手,丁霂霆大吼一声,挣开绳索。双手仍未获得自由,但总算可以离开座椅了。
石杞砸死了飞行员,回头朝丁霂霆扑来。
摇摆不定、空间有限的机舱里,展开拳脚实在不容易。双手不自由的丁霂霆被石杞逼到机尾,脑袋又挨了一下,鲜血横流。
以沫淌着水扑过去抱住石杞的腰,悲怆的喊:“大师兄,你是石家唯一的男丁了,奶奶,爸爸,姑姑,伯伯,他们都在看着你呢,收手吧!”
石杞停下,咬牙切齿。“自打我知大哥为何隐姓埋名就发誓要替石家报仇!可大哥不许我报仇!除了拼命习拳,我只能暗地里拼命学TM的荷兰语!连ABC都懒得碰的我得学TM的荷兰语!”
“沫沫,别管我,赶紧出去!飞机要沉了!”丁霂霆捂住头大喊,一脚踢向石杞。石杞挨了一下,连着以沫一起后跌,撞到舱壁上。
水不断涌进来,没上膝盖。
石杞转身掐住以沫的脖子,以沫也掐住他的脖子,互瞪着对方,眼神都痛苦而矛盾。
石杞吼着:“我妈可以活到九十岁的,但听说荷兰的几个孩子都死了,生了场大病,没享到儿孙福就死了!她死了!谁造成的?丁家!我为了立足‘红冠’,不惜卖身给一个老妖婆!我一个大男人受了怎样的屈辱?!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坏东西,跟丁家人一样坏!”
以沫怔怔的看着眼前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男人,挣扎着说:“那你杀了我吧,放他走!”
丁霂霆哗啦打开舱门,跌跌撞撞过来拽石杞。“松开她!”
“谁也别想活着出去!”石杞挥舞着金属棒砸向以沫,被丁霂霆的手臂挡住,手铐与金属棒叩击发出铮铮响声。水汹涌而入,将三人冲击得站立不稳。以沫胸部以下均浸在冰冷的水里,不停地打寒颤,痛感加剧,小脸儿惨白。
丁霂霆不再心软,拿手铐绞住石杞的脖子,用力,待石杞的手臂瘫软下来,他将他踹到一边去,背对以抹半蹲着。“上来,抱紧我脖子!”
他将她背至舱门,叫她下来,自己游出去,可她不愿独自逃生,“要走就一起走!”
此时,舱门只剩下三十公分宽的出口,水已没及她的下巴。
丁霂霆拗不过她,摸回舱尾,卸下圆桌,桌腿朝上,推过去,让她先趴上去,他用力往外推。石杞突然从水下冒出来,野兽般低吼着朝他脖子咬去。
他拿肩膀顶开石杞,举起手铐砸,石杞登时血流满面。他正要继续砸这疯子,以沫疾声高呼“手下留情!”
丁霂霆刹那住手,踹开他,一个猛子扎过去,泅水将以沫推出舱外。
“沫沫!你会生不如死!”石杞诅咒般的话在舱内嗡嗡作响。以沫颤栗着回头看去,飞机只剩一个尾巴露在水面上。
丁霂霆爬上桌面,两人一左一右以臂为桨,往岸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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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坚持一下,我们就快上岸了!看见芦苇荡了吗?”
以沫翕动着发紫的唇,颤声说:“看,见,了!”
当她的身体再一次触及实在的大地时,真想亲吻泥土,纵声大哭一场。可她累得仅够维持呼吸。冰冷的河水顺着她的头发流淌,眼睛和鼻子均酸涩,情绪万分激动却什么也做不了。
丁霂霆爬到她身边,努力将她的头托起,湿发尽量拢到上方,而后附在她耳边说,“再坚持一下,我会让你舒服点。”说罢,爬了出去。
头顶传来“咔嚓”“咔嚓”植物茎叶折断的声响,窸窸窣窣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