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夭折了。” 他记得父亲是如何残酷的对待每个刚出生的孩子的——全身赤.裸的暴露在零度气温下两个小时,接受所谓生存能力测试,婴儿一旦生病也得不到医治,必须依靠自身免疫力挨过去,挨不过去的则任其死亡。
八弟丁?雷便没能挨过去,一个多月便夭折了。他是阿依汗与父亲生的唯一一个孩子。阿依汗悲恸欲绝,曾跪在父亲面前求他救救孩子却未能打动他一丝一毫。她也从那时起恨上了父亲。仅比?雷大两个月的?霆因母亲米拉患了乳腺炎一直吸食不到宝贵的母乳,才被父亲交给乳汁充沛的阿依汗。阿依汗与米拉是好友,将?霆当做自己的儿子喂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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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路上,跑跑爬到丁霂霆的膝盖上,滔滔不绝的炫耀他这次出去游玩的收获。夸自己和另一个绿眼睛叔叔配合得很好,拿到了很多好玩的奖品。
丁霂震递给跑跑莲雾——产自台湾的一种可口水果,外形看上去像红辣椒,煞是喜人。跑跑很喜欢吃,可这会儿竟然嘟起嘴,不高兴了,奶声奶气的说:“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剩下的几个莲雾都送给沫沫和相濡尝的吗?”
丁霂震逗他:“如果你叫我一声爸爸,我送给沫沫一大箱莲雾,让她吃个够!”
跑跑眨了眨眼睛,不太情愿的叫了一声。
丁霂震笑得欢畅,丁霂霆却感觉心震荡了一下。那声呼唤像是一股激流冲进了他的心房,说不出的悸动。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捏住跑跑的小胖手揉啊揉啊,舍不得松开。
“?霆,看你的眼神很羡慕我啊。不如你找个女人生一个?我的小丁丁也好有个伴。”丁霂震趁机添把火。“我们要尽快摆脱过去,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丁霂霆不语。他暂时是不会找女人的。 自从被小妖精拒绝后,他的世界似乎就变味了——了无生趣。
【谈情说爱】
以沫接到跑跑的电话时,刚刚拿到一张五十万的现金支票。
整个谈判从开始到结束没超过二十分钟。左维康父母见她穿着露脐装以及刻意暴露出的纹身一角,无法控制的瞪圆了眼珠子窝圆了嘴,肩膀耸高八公分再塌下去十公分。二老很受伤,以沫很嚣张。谈判时二老鄙夷的目光就没消失过,痛斥以沫欺骗他们儿子纯洁的感情,并扬言要控告她利用假身份接近他们儿子。但在以沫用粗鄙的表情表达对维康哥的仰慕之情犹如蚊子叮血、无法割舍之后,二老颤抖着互视一眼,问以沫究竟怎样才能离开他们儿子?以沫磨叽了一会儿,仿佛很无奈,伸出五个手指头。二老又相视一眼,点头。左母一咬牙,刷刷刷签下五十万。
临走时,只丢下一句话:“你个妖精,拿了钱永远别再烦我儿子!”
“我保证。”以沫“痛心疾首”的说,与二老“分道扬镳”。
在这之前,她还成功的逼迫安雅接受自己的“不义之财”。起初安雅坚决不答应,但以沫威胁她打算跑去监狱把她生病一事告知她哥——看她哥还能安心服刑不?安雅拗不过,哭着答应以沫会接受微波消融手术,无论成功与否,都会积极配合治疗。
把一件善事整的跟作恶似的,恐怕也只有以沫办得到了。
揣着五十万,心情正舒坦,跑跑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她怎能不激动?“乖宝……”叫了一声,声音颤抖了,手也颤抖了。
丁霂震倒舍得花钱,给跑跑买了一只iPhone。小家伙短时间内便学会了操作,随即打电话给以沫告诉她明天晚上叔叔会接她去饭店共进晚餐,还准备了一个惊喜。
“是叔叔教你这么说的?”以沫听儿子的口气似乎被那个男人拉拢腐蚀了,心底不悦。她不喜欢儿子跟那个男人亲近,可自己又阻止不了,怨气不免再次算到那个男人头上。
“是我,沫沫。”丁霂震插话进来。“我已经跟你们老板打过招呼,你现在自由了。”
“谢谢,你对我真好啊。不知我毕业后能否有幸为你工作?”
丁霂震笑起来。“我刚知道你曾在我商场里打过工,如果能早点知道,一定第一时间把你收藏起来,也不会叫你受霍老板的窝囊气了。他那人人品很差。”
以沫心底冷笑。你自己比他好到哪里去,伪君子!
“我昨天刚回?市,本打算今晚请你,可有个自热地板项目正待拍板,忙得我连呼吸的空都没有,所以只能放在明晚请你了。六点左右,乖乖的在家等我来接你。”男人的声音很温柔,以沫似乎看见他的眼睛在对自己倾诉,然而,镜头拉远后,那张脸,竟然是丁霂霆。
心底暗惊,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脸。大白天的,见鬼了!
“好,我等你。”以沫匆匆说完,收线。
一旁暗中“保护”她的两个男人讪笑着走近。“安蔻,恭喜你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支票交给我们吧。”年纪稍大的一个伸出手来。
“如果我不给会怎样?”以沫漠然问道,感觉眼前两个男人像苍蝇一样可恶。
“开玩笑!”另一个男人的视线不安分的在以沫身上乱扫。“吃独食可不好。霍老板那人你不是不清楚,钱就是他的命。你能要老板的命?别给自己找麻烦啦。”
“我还真想要他的命,但这一票有协议在先,我认了。”说罢,将支票递到那只手上。
这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将支票放进票夹内,这才说话,“安蔻越发幽默了。再见。”另一个男人则正在和“霍金刚”通话:“老板,一切ok,五分钟内进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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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左维康的电话打进来,这个三十岁的男人竟像个孩子哭了。“安蔻,我怎么办?”
“听你父母的,做个乖孩子。”以沫真心觉得他可怜。“他们应该跟你说了,我拿了钱,从此我们不可能再见面。”
“我知道,我知道你并不叫安蔻,我什么都知道,可我就是喜欢你……我想你,睡不着觉……”对方抽泣的声音很大。
以沫的良心深深不安了。打架斗殴这种事她在行,唯独假装清纯玉女,骗人情感用来牟利这档子事她应付乏力。所以,她恨“霍金刚”,恨霍倩雯,恨所有欺骗善良情感的人——包括她自己。
“我不值得你喜欢,真的……”她凉凉的说,往事浮现。
自从七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所有美好的希望都离她而去了,除了怨恨她只剩下自卑。她觉得自己矮了所有人一截子,在同龄人面前更是抬不起头。所以,一直以来,除了家人,她没有好友,没有闺蜜,独来独往。可笑的是竟意外获得了“孤芳自傲”的美名。
她孤傲的外表下掩藏着何种无奈,何种凄凉,何种怆痛,几个人能懂?
“林以沫,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