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天空撕开一道裂缝。
她缩了缩脖子,等轰隆声落下。大雨倾盆。
下车时,雷声在远处低吼,雨点稀疏。
运气不错。她收起雨伞,感受空气的清凉与爽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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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小区静悄悄的,一场大雨将人们圈禁在屋宇内,不见其他行人。
她家那栋楼在最里面,路灯明亮,夜间起床都不用开灯。
但是今天,三盏路灯只剩下一个,显得昏暗许多。
以沫加快步伐。经过车棚,眼角余光看见里面人影晃动,不止一个。
“谁在那里?”她攥紧包带。天天带着电棒和辣椒水,万一遇到打劫的,采花的方便应付。
“你就是安蔻吧。”一个穿深色紧身衣的年轻男人一摇三晃的走出来,后头跟着五个男人,一看就是混混。
“是老娘我。”刘小姐叫她等着,这么快就来了。
见女孩毫无惧色,几个男人倒有些愣神。
为首的男人又说:“等你半天了。”
“有没有淋湿?要不要去我屋里坐坐喝杯热茶?”她平静的仿佛与邻居打招呼。
“咳咳……”几个男人显然很不适应这种局面。
“不愿意?哦,嫌太晚了,那就——明天见。”以沫抬脚走路。
“站住!”男人在身后喊。“你惹祸了,女人!”
“是吗?”她头也不回,继续走,手摸进包里。
杂乱的脚步声追上来。迫近。
妈的,这么晚了也不让人安生!又是风,又是雨,又是雷,又是闪电,还有一帮带把子的混混!
以沫怒火腾起来,打!
没给她机会开打,有人替她收拾混混了。
以沫走到车棚,敲了敲一辆陌生轿车的窗玻璃,“喂喂,能给一支烟抽么?”
车窗摇下一道五指宽的缝,露出一个陌生女人的脸。长的不怎么样。“你就是干那种活儿的贱女人!”女人敌视的目光瞪着她。
“有烟抽吗?我弟弟打架不过瘾是不会撤的。”抬眼望过去。杨彻这小子莫非暗暗练功夫去了,身手进步不小,跟几个混混斗,跟玩似的。“刘小姐,你带的人太少了,不够我弟弟玩的。十个、八个还差不多。
刘小姐的脸色变了。
以沫高声问:“停一下,停一下,谁带烟了?”
杨彻边打边回她:“别急,等会儿我给你去买。”
她只得抱住臂膀在一旁等,冲过来一个男人,她不客气的一拳砸趴下。
“赶紧再找人来!”为首那个男人喊。“妈的,遇到两个麻烦。”
这边说着,五十米外又有十几个男人冲过来了。
以沫一惊,“杨彻,闪!”
【隔空对视】
刘小姐得意的在车内拍手。“狐狸精!你等着被一群男人压死吧!”
以沫攥紧电棒,准备冲锋陷阵,杀出重围去,却听冲过来那帮男人里有人在喊:“二皮,住手!”
这边几个男人立即停手。
以沫将杨彻拉到自己身后,静观其变。
叫二皮的男人正是那个穿深色紧身衣的混混。一个高个男人走到他跟前,两人交头接耳嘀咕一番。
不久,二皮挥挥手,领走一大帮人,被打昏在地的两个倒霉蛋也被人抬走了。只剩下一高一矮两个男人。
“喂,怎么不打了?”刘小姐急了,摇下半截车窗喊,“我付了钱的!”
没人理她,任她一人躲在铁皮壳里喂喂喂的唤。
高个头的男人双手握拳冲以沫拜了拜,“误会误会,对不起啊。”
“兄弟哪个道上的?”杨彻问,回礼。
“大骨头联运公司工会主席,鄙人姓曹。”
“幸会。小弟孤陋寡闻,不知道C市还有个大骨头联运公司。”杨彻上下审视对方。
以沫将他捣到一旁去:“不打不相识。曹主席一看就是胸襟坦荡之人。”
男人递过一张名片:“有麻烦可以直接来找我。混世帮的大姐大,我们老板一直有心结交,无奈公务缠身……”
“混世帮已解散。麻烦曹主席转告你们老板。我们现在只是学生。”她听闻一些混黑的大帮派喜欢拉拢小黑帮为己所用,估计眼前这位就是。
“哎哎哎,怎么回事,我付了钱的!”刘小姐不仅喊,还摁车喇叭。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男人慢吞吞的走过去,忽然胳膊伸进窗内,准确地捏住她的脖子,“想死?”大概力道不小,刘小姐张大嘴,被卡得好似下一秒就会断气。
“不想死把门打开。”男人晃了晃她脖子。
一分钟后,刘小姐被摁倒在以沫面前,漂亮的裙子浸在水坑里,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浑身簌簌发抖。
“我跟刘小姐也有些误会,我想自己解决,可以吗,二位大哥?”以沫等于下了逐客令。
“那是应当的。后会有期。”曹主席客气地伸出手与以沫、杨彻告别。
“你也该回家了。”目送二人走远,以沫掉过脸看杨彻,神色寡淡。
“我……我好像受伤了,到处疼……”男孩仰头看天,眨巴着眼睛,双手在自己身上这边摸摸,那边按按。
“姐还有事,私事。”以沫轻声慢语,熠熠生辉的两只眼睛却闪着寒芒。她一把拎起刘小姐,轻松的如拎一只小狗,将她塞回车内,顺手拔掉车钥匙。
“你不是要抽烟么,我这就去……”杨彻找借口。
女孩嘭的关上车门。一把捂住他的嘴,向后推,直到他的后背贴上了电线杆。
“弯起来!”抬腿顶了一下他的膝盖。
乖乖照办。
女孩的手依旧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摁住他的肩将他又压低了些许。如此,她比他高了一丁点儿。也算居高临下了。
她靠他很近,压低嗓门说:“别以为我会感激你。无缘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辈子你只能当我弟弟否则死路一条!赶紧回家洗洗睡,听见没有?”
杨彻但觉女孩呵气如兰,体香阵阵,加之眼珠漆黑如墨,脸蛋细白如瓷,鼻梁高挺秀气。看着,忍不住就想摸一把,却又不敢轻易触碰,恰如水中霁月,亵渎不得。
这种感觉整整跟随了他四年零四个月!
眼前闪过她褪去玫瑰紫紧身裙的那一幕:肩背□,肤若凝脂,皓白盛雪。肉色蕾丝花边下那根蝶翼般的肩胛骨……
他的呼吸加重,他的心跳加速,他的双颊火烧般灼热。
以沫就是在无数异性渴慕的目光中长的,如何不明白他在动什么心思?皱眉,气势汹汹的拿膝盖撞了他一下。“少装死!说话!”
“以沫……我不缺姐姐。”
“瞎掰!”男孩腹部挨了一拳,紧接着后背也挨了一拳,蹲地上了。
以沫不再管他,走向轿车后门,拉开,钻进去。“刘小姐。很晚了,我想你也累了,困了吧。”
“诶……”刘小姐颤巍巍的点头。
“维康哥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你找一帮男人来修理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再也不敢了!”
“你怎么让我相信呢?”
“真的再也不敢了!我愿意赔偿你的精神损失!”
“嗯,我看出诚意了。其实我一直在拒绝左维康,你若聪明应当清楚主要问题不在我这里。好吧,废话不多说。拿十万来,我不再成为你的麻烦。”
“谢谢谢谢!我身边有张卡还剩十一、二万,可消费可提现。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