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住在我心上(出书版)

你曾住在我心上(出书版)

作者:何宁

其他类型28 万汉字|498 英文 连载

最新章节:第 141 章1个月前

懵懂的童年,他是她的克星。在漫长的成长岁月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份针尖对麦芒的尖锐对立已转化为隐秘不可知的情愫,深藏在心底发酵、蒸腾、蜕变,缠绕纠葛。步入青春,他被无数双女孩的眼睛围绕,众星捧月,如在云端;而她,只是泯然众人的平凡女生。当他的身边站着可堪比肩的校花,当他远在万里重洋之外,这份爱,她还有没有持续下去的希望?楔子  2003年暮春,气温11摄氏度的清晨,沈子言站在阳台的窗口远远望去,清朗的晨曦里,大团灰蒙蒙松散的浮云摊开在天际,空气中弥漫着不可预知的气息,宛如这场突如其来的非典,阴沉沉覆盖在整个城市的上空。  这是被隔离的第六天。  新闻里全国不断攀升的死亡数字宛如末日一般压抑在每个人的胸口,研究生院里相继有人发热、咳嗽,整栋学生公寓都被封锁起来,禁闭成一座孤岛。  看不到未来,也等不到希望般漫长的隔离,除了室友抱着电话不撒手的和男友呢喃通话的声音,室内几乎没有其他的声响。  “知道了知道了,学校每天都有人上来量体温洒消毒水的,你真啰嗦。”幸福的女孩对着话筒那一端一边撒着娇,一边压低了声音,“想我了吗?”  子言的脸微微有点发烫,转过身去拿一只温度计。  身后,对着话筒依依不舍将要告别的女孩,忽然咯咯笑出声来,“嗯,那你爱不爱我?”  浑身一僵,手指似乎有些痉挛,她缓缓回过头去,仿佛看见两年前墨蓝的夜幕下,绽开大朵大朵璀璨的烟花,繁华绚烂的背景下,那个人站在遥远的另一端,唇角挂着残忍的笑意,那个声音一直在时光里萦绕徘徊,“……我不爱你,不爱你。”  那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以为早已被遗忘的一幕,原来还是在呼啸而来的记忆里矢志不忘。  慢慢蹲身下去,将掉在地上的温度计拾起,握在手心,又松开。

  • 章节试读:第 9 章

咬着唇不开口。

  “你今天又迟到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走了几步,他终于说。

  转移话题一向是子言拿手的本领,每当无话可说的时候,她都会立刻顾左右而言它,“你手里提了什么?”

  林尧从善如流的回答,“送你们的毕业礼物。”

  子言有些愕然,“我什么也没买。”

  他淡淡一笑,好像漫不经心的回答:“你人来了就行。”

  忽然觉得今天的林尧和过去那个她熟悉的、经常和她斗气、能够轻易挑衅得她暴跳如雷的林尧完全是两个人,这样客气、礼貌、温和的他,令人感觉分外陌生。

  她略带诧异地看他一眼。

  第一次这样这样近距离观察他的相貌:眉深秀长,秀直的鼻梁下,是弧线分明的嘴唇,上唇略翘,饱满如樱桃,最吸引人的就是他的眼睛:平静时清澈见底,微笑时熠熠生辉,黯然时漆黑如墨,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聚焦在他的瞳仁深处。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白皙的脸颊隐隐泛出一抹粉色,“听说了吗,今年升学会按区域划分中学。”

  她吃了一惊,“是吗?”

  子言在心里默默分析这个消息背后的意义,她家住在东区,林尧家住在西区,这将意味着今后他们不可能再在同一个中学读书了——按地域,林尧会划分在省重点光华中学;而自己,大概会被分到那所新成立才三年,口碑和师资力量都严重匮乏的东区中学吧?

  “不过我相信,以你的成绩将来考光华的高中部肯定是没问题的。”他迟疑了一下,眉头略微皱了一皱,“只是,那应该是三年以后的事了。”

  她勉强笑了笑,“三年以后的事谁说的准!以前也没见你对我这么高的评价啊?”

  “我一直觉得你很优秀。”他的回答坦然而诚恳。

  这是他第一次用“优秀”这个词来评价她。

  过往两年间的琐碎纠结,烦恼磕绊,矛盾缠绕,好像都在这一刻他真心诚意的评价里得到了舒缓抚平。想起今后也许朝夕不复再相见,有淡淡的惆怅弥漫心头,她扭过头去,很不自然的回应对方,“呃,其实,你也挺优秀的。”

  她的脸一定红了。

  他好像觉得欣赏她窘迫的模样十分有趣,轻笑一声,“沈子言,你,真可爱。”同时将她的手指轻轻一勾,“走吧。”

  被他微凉的指尖一触,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暖感觉瞬间从指尖传到心里,全身倏地一麻,一瞬间,连耳廓都变得通红。

  西出阳关无故人(1)这情形好像有点暧昧,她有些羞赧,幼稚且执拗的将手指一根根从他的掌心中抽出来。

  “沈子言,你还是很讨厌我吧?”她听得出来,问话的人貌似很平静,内里实则波涛汹涌。

  气氛莫名紧张凝重,子言觉得嘴角微微抽搐,眼前的这个人,眼神清澈,目光濯濯,再被他这样一眨不眨的注视下去,任是谁心里都会有些发毛,再不说点好话,他大概会扑上来掐死自己吧?

  “不是不是,你这人满好的。”她回答的很快。

  林尧盯着她看了将近五秒钟,忽然浅浅一笑,“就这样?没了?”

  子言大为尴尬,“没了……”

  他好像很不满意,“两年同学,你对我的评价就这么点,嗯?”

  她语塞了半天,“呃,过去接触不多,所以了解太少。”

  “这样啊,那待会儿多了解了解我啊。”他板着脸,一本正经。

  “哦,好。”子言来不及细想,频频点头,一副十分乖巧听话的模样。

  “还不快走?”林尧似乎有点忍俊不禁。

  裴蓓刚从门后探出头,子言就扑了上去,一把搂住她。

  孟春天热情地把果盘推到沈子言面前,盘子里花花绿绿躺着一大堆糖果、朱古力豆、花生、瓜子之类的零食,她只是看了看,就摇头道谢。孟春天有些不解,裴蓓拈起一粒水果糖替她解释,“子言不爱吃糖和巧克力,她连花生都不吃,怪异得很。”

  “不会吧,你连花生也不吃啊?”孟春天搔搔头,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是啊,为什么?”林尧不疾不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不吃花生这个问题要解释起来实在是太复杂了。

  砰砰地有人敲门,郑苹苹和李岩兵真像一场及时雨,来得恰到好处。子言立刻蹦起来,抢先去开门,像翻身农奴遇见了解放军金珠玛米,只差没有眼泪汪汪唱赞歌了。

  人都到齐了,孟春天提议玩牌,没有人反对,只有子言不太感兴趣:“打拖拉机有四个人够了,你们玩,我找本书看。”

  等她找到书走回客厅,牌局已经开打了,李岩兵兴致勃勃站在裴蓓身后观战,林尧坐裴蓓对面,看样子两人是搭档,郑苹苹的心神则明显没有放在手里的纸牌上,眼睛的焦距完全定格在林尧身上。

  沈子言扫了一眼,便悄无声息坐在沙发里开始埋头看书。

  不知过了多久,李岩兵忽然嚷起来,“林尧,有没搞错,你又出错牌了!”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局势,裴蓓手里一把好牌给林尧白白浪费掉了。

  “我不太会打牌,李岩兵你来替我吧。”他也有这样局促受窘的一面,倒很新鲜。

  李岩兵揶揄了他一句,“不会打早说嘛,我还以为你故意放水给郑苹苹呢!”

  郑苹苹低了头,羞涩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沈子言,会下跳棋吗?”一定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他才故意走过来问她。

  子言的嘴角慢慢抿出一点笑意:那是当然,她的棋龄已经快两年了,同龄人中基本没有遇到过什么对手,就凭林尧刚才打牌的水平,还想要和她下跳棋,简直是自取其辱!

  子言仿佛已经预见到他弃子认输的模样,笑吟吟的点一点头。

  他的起局倒颇令人耳目一新,才下了几步,子言已经意识到刚才小觑了他,心里着实有点狐疑:看来他刚才果然是故意放水给郑苹苹才表现得那样弱智的,害她误以为他下棋也高明不到哪儿去,实在是太大意了。

  这样寸土必争的犀利棋风才像是他的个性,子言提起全副精神,凝神静气,每走一步都前后思忖,良久才敢落子。然而即使这样精密计算,也还是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譬如她好容易走出一步,就发现这招其实是给对方搭了一步绝好的桥梁,他的棋子因此可以长驱直入,直抽她的老底。

  “我、我走错了。”子言试图悔棋,几乎就在同时,林尧的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了她的手背,微笑着缓缓摇头,“不能悔棋,有点棋品好不好?”

  那两根手指白皙修长,只是轻轻点在她手背,就像火烙一样灼烫,手指因此险些握不住滑不溜丢的玻璃珠,子言尴尬地轻咳一声,林尧才不慌不忙抽回手,眼底露出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