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1)

你曾住在我心上(出书版) 何宁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多,又揉得这样皱,几乎跟废纸篓里的垃圾没什么两样!

  是她写给许馥芯的回信!

  她竟然会糊涂到这地步!误把它寄给了林尧!

  她的手抖的几乎拼凑不全,却仍然记得信里倾诉的那些话,天真单纯,固执坚持,已经宛如把一颗心完整的扒开来袒露在他面前!然而他却毫不怜惜的将它大卸八块,然后又像扔垃圾一样给她扔了回来!

  为什么要这样蹂躏这封信?!虽然没有写明是谁,可她不信他不知道!她不信他猜不到!难道他不用这样羞辱的方式,就不足以表达对她的轻蔑与嘲笑?

  眼前一片昏暗,在听到林禹的话之后所抱的种种期待与想象,全部嘎然而止!她耗损了自尊与骄傲跨出的这一步,以糟糕得无法言喻的方式结束了!她没有力气,也再也没有勇气挣扎求存,就这样吧,就这样也好!

  将这封信撕成一条条最后冲入下水道之前,她才恍然明白,林尧在书里夹她的照片,也许只是偶然;就算不是偶然,就算真如林禹描述的那样,那也是发生在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一年时间,说长并不长,但是已经足够让人的心意改变,让一段感情灰飞烟灭!

  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微笑,沈子言,这就是你自作多情的下场!你终于该醒了,只是这清醒的方式,太过残酷!

  红楼隔雨相望冷(2)许馥芯的贺卡是第二天寄到的,贺卡里夹寄了一张便条。

  “你这没良心的家伙,到现在还不回信给我,连寄张卡片都不是给我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很惊诧莫名,你居然会给林尧寄贺卡!林尧居然给你寄过资料!太混乱了,我想你有必要解释给我听,要不然这张卡片不奉还。”

  她露出一丝苦笑,不是不想解释,是已经没有必要解释了。

  上海的这个冬天特别冷,湿冷的冷。

  子言的体质一向怕冷,稍微有点冷的感觉,就会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哪怕她身量高挑,似乎瘦得风一吹就要倒,也会立刻被厚实的衣服裹成个团子。

  黄浦江的风,从空旷无边的江面上席卷而来,只要一出门,头发就会在风中散乱如草。朱秀丽抱怨说,还以为南方冬天不太冷,原来比山东冷多了。大家情愿都窝在寝室里,每晚坚持去上自习的就只有子言一个人。

  “沈子言,就算你拼了命想拿这学期的奖学金也不是这个拼命法,大教室那里冷的不像人待的地方!”秦静仪好心劝说道。

  “放心,我是拎着热水瓶去的,能冷到哪里去?”子言笑笑说。她上自习有个习惯,一直拎着热水瓶和一个容量超大的杯子,喝一口倒一点,这样多少会感觉暖和一些。

  她总要找个依托,来驱散内心深处的无状苦痛,除了学习,她想不到别的法子。

  偶尔对着镜子一照,子言自己也觉得脸色苍白,没有什么血色,除此之外倒并不见有多憔悴。原来她终究是坚强而韧性的,任凭内心如何凌迟得七零八落,外表举止还是正常的,没有人看得出一丝端倪。

  期末大考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才考完,沈志远打电话要帮她订票,陪她一起回家,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上海和江浙一带的招聘会正要举行,虽说沈志远已经被推荐保研,但他很想去人才交流会看看,她不想耽误沈哥哥的大事。

  她在学校订了最早一趟回家的票,临行前一天晚上,接到季南琛的电话,“子言,你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的票。”她说,“你呢?”

  “我也是。”季南琛话音里有点意外的惊喜,“回家了记得给我电话,路上小心点。”

  “嗯,好。”子言回答,想了一想,又问:“知道龚竹什么时候回家吗?”

  “她们学校提前考完了,三天前就到家了。”季南琛说。

  “龚竹还是比较重视你呀,你看她都没有告诉我!”子言笑着调侃。

  他停顿了一下,轻声说:“别胡说。”很快就转移话题,“子言,回家了出来玩吧,我请你吃饭。”

  “好啊。”子言听出来他有点不好意思,只要一提到龚竹,季南琛总有点窘迫,像是个还没开化的青涩少年。这两人这样害羞,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不如自己来助一把力,她格格笑起来:“到时候叫上龚竹,人多吃饭才热闹嘛。”

  他再次停顿了一下,好像被识穿了隐藏的心思,立时没好气的说:“那要不要把叶莘和许馥芯他们一起叫上?更热闹!”

  第一次听沉稳的他露出这种孩子气的口吻,子言越发觉得好玩,兴高采烈回答:“好啊好啊,只要你不怕破产,全叫来我才高兴呢!”

  季南琛只得无奈的笑:“好吧好吧,只要你高兴。”

  “对了,你……”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迟疑的问,“收到我前几天寄的贺卡了没有?”

  “前几天的贺卡?没有啊?”子言回想了一下,“不是圣诞节的那张吗?”

  “不是那张,没收到算了,”季南琛笑笑说,“没关系,反正……你总会收到的。”

  “好吧。”子言觉得,他有些神神叨叨的,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第二天,子言刚刚走到校门口,就被人叫住了。

  “沈子言,你的信。”秦静仪气喘吁吁的跑来说,“真有你的,都放假了还有信。还好赶上了。”

  子言很不好意思,赶忙道谢。

  几个男生正帮忙扛着行李,有老乡,特别是男老乡就是有这个好处。子言不慌不忙把信拆开,意态悠闲的跟在后面慢慢走向公车站台。

  是季南琛说的那张贺卡吧,R大的信套很明显。

  是一张很雅致的贺卡,刚取出来就有极淡的香气沁怀,她笑嘻嘻的想,季南琛现在真的很人文,果然被R大熏陶出来了,想当年送龚竹一张贺卡还向她和许馥芯征求了半天意见。

  翻开两折对开的贺卡,她本来就缓慢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抬头看看天色,再看看脚下,子言蓦然有种心头发慌的感觉。

  “子言,北京又下雪了。在北方这是很常见的事,可是每次下雪都会让我想起你,想起你当年怀揣的梦想,被我打碎的那个梦想。”

  “想对你说:下雪了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你!真想为你捧来一个春天,让你从此不再做着用瓶子装雪的梦——季。”

  很久没有心跳这样不规则,她揉揉眼睛,再揉揉,没有看错,一个字都没有看错。

  怎么会这样?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听铁轨有节奏的敲击声,她默默凝视窗外飞驰的风景,复杂的心绪缠绕纠缠,一直理不开。

  回想很久,自己和季南琛的交往一直都很正常,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他早早便把双方的交往关系界定在兄妹情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