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1)

你曾住在我心上(出书版) 何宁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卷尺吸引过去。

  子言的视线还凝聚在苏筱雪身上,一动没动。

  斜地里不知是谁伸出一只手臂,将她轻轻一拽,她的步履轻飘,恍惚间便随着这人走到了一边。

  “沈子言!”

  她不过抬头望了对方一眼,一直凝结着的泪水便肆意流了下来。

  段希峰的眉毛蹙起来,虽然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眉梢眼角却都写满了关心:“你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哭?”

  “我的腿好痛,好像抽筋了。”她的眼泪越发抑制不住,哭得很狼藉。

  “坐下来,我看看。”段希峰不由分说便挽起了她的裤腿。

  他揉搓的力道正好,紧绷的神经终于缓缓松弛下来,“好像好点了。”她轻轻推开他的手,将裤腿慢慢褪下来,掩饰说:“你还满在行的。”

  “以前不是老打架嘛,有经验。”段希峰难得有些窘迫。

  子言擦干眼泪,勉强笑道:“你就扯吧你。”

  段希峰打量的神色看向她:“刚才你一直看那女生发什么呆?”

  一阵抽痛涌上来,子言慢慢抱住膝,蜷缩起来,像只发抖的猫,被人遗弃在角落。

  她看的不是苏筱雪,单单一个苏筱雪,不能让她痛成这样;她看见的是林尧的外套,不偏不倚,正好搭在苏筱雪的臂弯里。

  她勉强浮起笑容,自以为笑得绚烂,“校花也不认识?段希峰,你真是孤陋寡闻!”

  段希峰凝视她的眼睛,她的眼眶依然泛着红,睫毛不住颤抖,嘴唇抿得很紧。

  他别扭的转头过去,有些烦躁:“我才没有你们女生这么八卦,沈子言,你好点了没?”

  子言忽然想起几年前,他一边扑上去打架,一边不耐烦的叫她离远点的情形,这个人,一直用漫不经心的粗线条来表达对别人的好,却又能够异样的给人温暖与安心的感觉。

  所以当初在遇险时,才会第一时间脱口而出他的名字吧。

  “好了。”子言瞪大眼睛,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还要去比赛呢。”

  “多活动一下手脚,动作要做到位,不行就别勉强。”段希峰板着脸说,“你比龚竹麻烦多了。”

  子言笑起来,这回是真心实意:“谢谢你。还有,你真罗嗦!”

  段希峰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子言抬起头,睫毛上似乎还凝着一点湿意,以致于她看不清离她十米开外站着的那个人的表情。

  对着雾蒙蒙的天空,她忽然粲然一笑。

  一直以来,她都习惯在这个人面前隐藏自己所有真实的情绪,明明在意,却会装作满不在乎;明明想哭,当面却又笑得自然平淡。

  走的近了,才发现,不是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而是他根本就面无表情。

  有种麻木的苦痛袭来,子言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隐忍了下来。

  擦肩而过的瞬间,子言忽然瞧见,林尧的嘴唇抿得那样紧,下唇上极新鲜的一个齿印,还没有来得及褪去。

  心里微微一疼,脚步也就随之一滞。

  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子言直觉和自己有关。

  “沈子言……”他终于开口,然而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苏筱雪轻柔婉转的声音,“林尧,预赛成绩出来了。”

  子言眼尖的发现,那件显眼的外套,依然搁在苏筱雪的臂弯里,极自然极惬意。

  她眼眶又一热,遂一低头,匆匆与林尧擦肩而过。

  赛场上的布告栏已经贴出了男子组的预赛成绩,林尧只凭借第一跳的优势进入了决赛,其余两跳居然都是无效成绩。

  子言恍然,这才是林尧不高兴的原因吧,他那么事事要求完美的一个人,怎么会受得了这种挫折,她怎么还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的沮丧和自己有什么关联呢?沈子言,你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花明柳暗绕天愁(2)女子组的比赛开始前,季南琛气喘吁吁跑来,塞给她一小瓶碘酒,“听说你抽筋了,用这个揉揉,发散发散就好了。”

  子言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抽筋了?”

  季南琛微笑说:“龚竹说的。”

  子言“哦”一声,一定是段希峰告诉她的,“谢了啊,班长大人。”

  季南琛故作严肃,“身为后勤小组的组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还说呢,”子言揶揄他,“身为本班领军人物,居然连一个比赛项目都不报,实在太丢份了。”

  季南琛忍笑道:“我的工作都在幕后,光环都是你们的,我多冤啊。”

  子言笑着捶他一掌,“你还有理了,不跟你废话,我要喝水了。”

  她还是没有忍住,借着喝水的功夫,往选手休息的地方看去。林尧坐在台阶上,正低着头脱下一只钉鞋,稍稍往下一倒,无数细沙便倾泄了出来。

  应该是那失败的两跳灌进去的沙砾吧。

  子言这么想着,心里又一紧。

  她怔怔的望着林尧,没有办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即使是在察觉他身边多了一个自己无法媲敌的苏筱雪之后,她的心神依然不能够从他身上挪开!她对自己完全无能为力。

  当天晚上,温柔的灯光下,子言写下一篇日记,林尧的名字涂了又改,改了又涂,最终被缩写成一个Y。

  那一晚她没有睡好,只要一闭上眼,就仿佛看见坐在台阶上的少年,整张脸隐在背光的阴影里,阴郁而孤单。

  这个梦,反复做了整晚。

  校运会结束后子言总结了一下自己的成绩,200米第三,跳远第四,总体来说还不错。

  当天晚上没有自习,季南琛的同桌嚷嚷着要为子言庆功,她又拉上了龚竹做伴,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大排档吃夜宵。

  炒田螺热辣辣出锅,有白烟一样的热气蒸腾,龚竹挑好了一只“呲溜”一吸,便辣得不行,眼泪汪汪说,“不得了,太辣了,子言,只有你敢吃。”

  季南琛有些抱歉的说:“事先不知道你不能吃辣。”他走到一边,小声跟老板交待了几句,走回来对龚竹说,“我要他们接下来少放点辣,你要不要喝水?”

  子言抿着嘴只管笑,她瞧着龚竹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得起伏不定,露出娇艳的脸色,渐而渐的绯红,连点头也变得很含蓄。

  “季南琛,你好偏心啊,我也要喝水。”她笑嘻嘻地打岔。

  季南琛细心地用竹签剔出田螺肉来放在盘子里,老半天才回答她:“你要喝水?你还嫌不够辣才是真的,少添乱。”

  子言笑吟吟看他倒了一杯水放在龚竹面前,又把挑好的田螺肉朝龚竹一推:“直接吸汁水会更辣,这样吃会好受一点。”

  她只来得及啧啧了两声,季南琛已白了她一眼,“可惜你爱吃辣,不需要我给你剔,所以我只好牺牲一把,亲自陪你一起吃,免得你吃独食。”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堪比晨星,唇边挂着和煦的笑,如春风化水,那温暖的感觉在这夜幕里一滴一滴渗入人心。

  如此细心温柔,体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