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1 / 1)

你曾住在我心上(出书版) 何宁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声,他因此得以深入。一触到他的舌尖,她整个人便开始颤抖,这样温柔的亲吻与深入,唇舌间仿佛有辣酱的鲜香,有不知名水果的甘甜,有白玉兰花的馥郁芬芳,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清爽气息。持续了一分钟,两分钟,还是三分钟,谁都不晓得。

  他的嘴唇彷佛着了火,要连同她一起点燃,洪水海啸,火山飓风,都能将天地万物摧枯拉朽,而他只用了一个亲吻,便将她的世界整个颠覆!

  埋藏在心底几近荒芜的爱意,无法遏制的滋生蔓延起来,漫天席地的欢喜与疼痛纠缠在一起,如同他一寸寸掰开她的手指,再一根根扣紧,扣得彼此的手指都酸痛发涩,两只掌心都渗满了细密的汗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深深喘一口气,慢慢离开她的唇,他的瞳仁微微收缩,璀璨的星光倏然凝聚在眼底,睫毛斜斜微翘,不住抖动,脸廓分明清俊得令人侧目。

  这一晚的夜空并没有月色,零乱的几颗星子散布在远空,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像一场太过绮丽迷乱的青春大梦,梦里她如同发高烧一般浑身筛糠,四肢绵软。

  这样亲密的缠绵,令她垂着头无言以对,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最后她羞怯地鼓足勇气看他一眼,忽然发现他眼里隐隐的不安与歉疚,“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眼睛里渐渐弥漫雾气,原来,你只是一时冲动!她别转脸去,尽量让语气显得风轻云淡:“没关系,我不介意。”

  他的右手倏然握紧,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白玉兰的香气沉入夜色,随着微凉的晚风无孔不入,这香气并不强烈,却呛得她嗓子有点发紧。

  他终于缓缓松开手,“那好,我回去了,你早点回宿舍,不用送我了。”

  前一刻还以为已经触手可得的幸福,在下一秒已坠入了遥不可及的五里云雾,她心里苦涩,脸上却依然维持着淡淡的笑容,“那,祝你一路顺风了。”

  “就这样?”他注视着她的眼睛。

  “路上要小心。”她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他终于露出笑容,在暗夜里如同春风拂过心扉,抚慰了她内心淡淡的忧伤与惆怅。

  行云归北又归南(2)那天晚上,子言没有睡好,模模糊糊翻了好几次身。她在上铺,这一翻身不打紧,搅得下铺的秦静仪被吵醒了好几次。

  夜半仿佛听到下雨的声音,一声声,敲打着玻璃,清脆的响,她爬起来一次,便再也睡不着。

  黑暗中她用指尖抚过自己的嘴唇,被他咬过的那个印记已经消失,却还清晰记得在哪个位置。唇上的那个位置有灼人的热度,一点点升温起来。

  她傻傻的笑,凌晨两点半,红了脸,一遍遍描摹他眼睛和嘴唇的形状。

  那是一双在她心中独一无二的眼睛,眼角的睫毛蜷曲着斜上去,瞳仁里有清澈如水的光泽;他的嘴唇弧线分明,唇角微微上翘,纹理细腻。他微笑,凝神,沉静,认真,骄傲,调侃,抑郁,焦虑,受伤,生气,无论哪一种表情,都深刻优美如工笔描绘在她心上,林尧的一颦一笑,对于沈子言来说,都无以伦比。

  第二天早晨去大食堂的路上,天色阴阴的,地面却还是湿漉漉的,秦静仪看着一地的落叶感叹说:“昨晚雨下得可真大。”

  “嗯。”子言心不在焉应了一句,有些怔怔的出神,想着林尧现在应该在火车上。

  “你昨晚是不是失眠了?”秦静仪接着说,“一晚上翻了好几次身,害我没睡好。”

  “啊,”子言回过神来,“你没睡好怨我呀?是不是你自己从北京回来给兴奋的,好好找找自身的原因啊。”

  秦静仪抿着嘴做神往状:“也是,北京真是个好地方,我都不想回来了。”

  “北京真有这么好玩?”子言回想了一下,“我还从来没去过呢。”

  秦静仪兴奋的建议,“放暑假你去玩玩呗,反正你不是有同学在北京吗?”

  她心里一动,有点微微的涟漪。

  学校的白玉兰树经过一夜大雨的洗礼,树干下零乱的落满了玉兰花,莹莹的一片白,如同积了薄薄一层雪,林荫道上的彩砖有些凹凸不平,积满了一小洼一小洼的积水,映着阴阴的天,有明晃晃的反光,眼看春天就要过去,夏天就要来了。

  上货币银行课的时候,子言感觉后背被谁轻轻捅了一下,她回过头。

  赵鸣含笑递给她一封信,“小舟又逃课了,让我替他带信,这是你的。”

  小舟是班里的生活委员,专管信件的收发,她道了谢,接过来随口问了一句,“你跟小舟很熟?”

  “我们是一个寝室的。”赵鸣加重语气回答。

  子言看一眼信封,是季南琛的字迹,她有些怔仲。

  从寒假里的那一幕之后,开学近一个半月,她都没有再收到季南琛的只字片言,自然,她也没有再主动提过笔。她本来想,也许,季南琛跟她再也不会有什么交情了。

  然而他毕竟还是写信来了,还是先于她,作了一种让步的姿态。这姿态,让她如此惊喜,又如此小心翼翼,仿佛有些什么东西失而复得。

  “是你那个同学?”赵鸣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字写得很大气。”

  她匆匆“嗯”一句,没有仔细揣测赵鸣话里的含义,便回过头去专心拆信。

  心里有什么东西细碎的一声响,薄薄一页纸,忽然变得很重。她伏在桌上,很久很久没有吭声。

  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季南琛。

  “子言?”他熟悉的声音平稳依旧,听不出什么端倪。

  “收到你的信了。”她很有些忐忑。

  季南琛一怔,“哦。”

  “你为什么要用左手写信?”子言屏住呼吸,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

  他迟疑了一下,“我……”

  “你右手怎么了?”子言忍耐不住,语气开始有些激动。

  “没事。”他还在强辩。

  “你要是撒谎,我就不理你了。”子言打断他的话。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回答,“真没什么事。就是踢球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右手受了点小伤,不方便握笔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个人一向报喜不报忧。

  “半个月前吧。”他轻声说。

  “是不是打了石膏?”子言的语气越来越差。

  他几乎微不可闻的“嗯”一声,立刻又补充:“没事,都快好了,真的,不骗你。”

  “都骨折了还说不严重,你这人真不让人省心!”子言嗔怪他一句,隔着电话线,凭空难以想象他真实的情形。

  “手没好就不要给我写信了。”挂电话前子言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

  “子言……”他好像欲言又止。

  “嗯?还有事?”

  “上学期,寄给你的卡,收到了没有?”

  有极微弱的嗡嗡声在脑海里盘旋,良久,她听见自己梦游似的声音:“什么卡,很好看么?”

  他的呼吸清晰可闻,好像在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