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1)

你曾住在我心上(出书版) 何宁 2000 汉字|5 英文 字 1个月前

有若无的叹息,“没事,我挂了。”

  子言放下话筒,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该有的情绪。

  他信封上的笔迹是右手写的,也许,在受伤前他早就想给她写信了吧,只是一直在犹豫,直到右手受了伤,才找到一个放低姿态的契机。

  季南琛也是骄傲的,只是,他的骄傲,在自己面前被放得这样低。

  子言第一次没有出去上晚自习,寝室明亮的日光灯下,她想起那张卡,着实很困惑——卡片里的那些言辞,究竟算是模凌两可的兄妹情,还是委婉的表达好感?

  她不希望是后者,因为心里一直都明白,她的爱,从来就没有动摇和改变过方向。

  其实人生在世,总避免不了许多的无可奈何,子言想,要做到既不让自己难过,也不让别人难过,最两全其美的办法,莫过于扮作懵然不知。

  她只能假装无知,继续把妹妹的角色扮演下去。

  行云归北又归南(3)电话铃忽然清脆的响起来——是龚竹的电话。

  简单聊了两句,龚竹便直截了当的问:“子言,最近有没有季南琛的消息?”

  “那家伙啊,一直没有音讯,我也是今天才刚知道,他的右手摔伤了。”子言老老实实回答。

  龚竹倒吸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一直没有跟我联系。”

  “别担心了,很快会好起来的。”子言安慰着好友。

  “子言,我,我想去北京看看他,你跟我一道吗?”龚竹吞吞吐吐的征询她意见。

  她愣了一下,随即无声的微笑,“我才不敢翘课呢,你还是一个人去吧。”

  龚竹叹气的声音隔着话筒还是一样清晰,“算了,现在去也不大合适,他手受伤了,还要操心接待人,挺受累的。”

  子言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小姐,您可真会为他着想,我谨代表我的干哥哥,向你表达诚挚的谢意。”

  “沈子言!”龚竹恼羞成怒的嚷嚷。

  “好了,好了,不敢了。”子言立刻就配合的作投降状,并且真诚的建议,“要不,你暑假去?那时他的手也好了,你也不用翘课了。”

  “再说吧。我都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欢迎我去。”龚竹挂电话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这句话钻入子言的耳朵,一直钻入到她心里,秦静仪建议她去北京玩,她当时想的其实和龚竹一样,只不过,那个人家,是林尧。

  上海的梅雨天迟迟不走,整个月几乎都在下雨,子言觉得自己的心情也随着这五月的天气发了霉。

  赵铭对她的追求开始明显起来。

  明显得全宿舍的人全看出来了。

  每次上大课,总坐在她附近;每天她放在开水房的开水瓶,总能被他打满开水;每天一个电话,内容都是邀她去看电影或是请吃饭,虽然每次都被拒绝,可是每次都不气馁。

  “我要疯掉了,不敢去上自习了都。”子言坐在书桌前喃喃自语。

  薛静安凑过来,美丽的大眼睛一闪一闪,“要不要我给你解决掉?”

  子言疑惑的看向她,“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都对他说过好多次了。”

  薛静安笑容盛放,想也不想的回答:“要么你就像米依依,告诉对方,你对男友的要求高的吓人,让他知难而退;要么就直接OVER,说你有男友了。”

  “这两主意都不行:我既不想伤人家自尊又没有交男友。”她觉得愁死了。

  “本校不好蒙,你不可以蒙他说在外校、外地啊?你就笨死吧!”薛静安皱眉说。

  子言扑哧乐了,“好吧,那下次他要是再打电话来你替我说吧,我可编不出来。”

  为了躲赵铭,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广播社,连晚自习常去的大教室也换成了图书馆,饶是这样,上大课的时候还是避不开,每晚找她的电话也照样不断。薛静安咬牙切齿的说,“你倒好了,躲到图书馆去,结果被骚扰的是我们。下次我可真要替你快刀斩乱麻了啊。”子言只当她是说说而已,也就笑着点头。

  薛静安倒是真的说到做到。

  第二天上大课的时候,子言发现,赵铭破天荒没有坐在附近,而是隔了遥遥七八排的座位,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她惊奇的看向薛静安,后者正得意的给她抛了一个媚眼。

  子言暗地比划了一个佩服的手势。

  “昨天晚上,这家伙接连打了三个电话找你,”薛静安压低声音,还是没能抑制住兴奋的语气,“朱秀丽根本搞不掂。第二个电话我是我接的,说你和男朋友出去了。他还不信,追着问是哪里的,我就说,人家北京的,千里迢迢来看你了。他就蔫了。”

  子言懵了,微皱着眉,“你编哪里的不好,编什么北京的。”

  “奇了怪了,你不正好有一北京的男同学吗,又长那么帅,正好利用上啊。”薛静安笑的很无害。“不过那家伙可真难缠,我挂了他又接着打电话来,这回我可生气了,还没等他开口,就给说了一通厉害的。”

  子言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感兴趣的问:“你说什么了?”

  “我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截了当的说,人家沈子言的男朋友在R大,长的又帅,对她又好,你压根就没有机会!这回他一个字都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子言几乎要翻白眼了,她啼笑皆非的看着薛静安直摇头,“你就编吧,编这么离谱,将来要我怎么圆场?”

  “这还用圆什么场?”薛静安笑嘻嘻的样子天真无邪,“反正是收到效果了。”她瞟一眼赵铭的方向,“你看看他那样子,我打包票今晚绝对不会再有骚扰电话了。”

  她撑着脑袋按了按太阳穴,忽然觉得很惆怅。

  这惆怅当然不会是为了赵铭。

  入围女子组乒乓球的前六名让她兴奋过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那晚她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打电话给林尧。这是一个借口,算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了,可是末了她却突然丧气的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林尧的电话。

  而写信的勇气,早就丧失殆尽,除了等待,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原以为,就算林尧不是特意为她来的上海,那么教她打球,要她的电话号码,请她看电影,写在她手心里的字,突如其来的吻,也许都代表着某种开始。

  不一定是爱情。但是,只要是和他有关的开始,都能令她万分欣喜和期待。

  只是,她想错了。

  他离开上海以后,和她什么联系都没有,整整一个月,电话,信件,统统为零。

  沈子言果然只是独自做了一个极美好的梦,醒来以后是梨花满地不开门。

  临近期末的时候,沈志远终于签下了无锡一家公司,马上就要离开上海。

  原来一个人爱另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理会那些天高水长,山远水阔的理由,有那么一瞬间,子言觉得羡慕自己的表姐,生命中有这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