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 / 1)

你曾住在我心上(出书版) 何宁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目光,一咬牙:“那好,我先干为敬。”一仰脖,辛辣的白酒味立刻在喉间四散开来。

  季南琛轻笑,他的眼睛本来就漆黑,喝了酒就更显得黑白分明,只是转动得很迟缓,子言蓦然发觉,他也许也醉了,刚才离得远,见他举止正常,还以为他没事。

  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仗着有点酒量垫底,子言伸手过去,轻易便掰开他手指,将酒杯夺了过来,她举到自己嘴唇边,笑着说:“刚刚替我弟喝了,现在帮我哥喝。”她的手腕轻轻一送,酒水就要灌进嘴里的一瞬,龚竹已经露出欣慰和感激的眼神。

  然而只来得及喝一口,杯子便被人劈手夺去,季南琛脸色潮红,霍然起身,将酒杯里剩下的酒一滴不剩的吞了下去。

  “才不要女人替我喝酒,没面子。”季南琛喘着气说,喝得急像被呛了一下。

  最后散场的时候,男同学差不多都有了酒意,清醒的人不多,脚步都有点踉跄。子言搀着叶莘,心里直打鼓,不敢就这样直接把他送回家去。

  一旁扶着季南琛的龚竹也急得没办法,“怎么办,刚打过电话了,今天季南琛家里没人。”最后想来想去只能先到子言家里去。

  幸好父母都上班去了,子言和龚竹费了老大劲把这两人搀上了楼,她拧了两把毛巾,分别覆在两个男人的额头上,然后倒开水泡醒酒茶,动作利索流畅,龚竹笑笑:“子言,业务很熟练。”

  她有些无奈:“被我爸给锻炼出来了,喏,把毛巾递给我,我再去拧一把。”

  说话间,季南琛皱眉翻了个身,龚竹的手刚触到季南琛的额头,便被他牢牢握住了,一时挣脱不开。

  “子言,是你吗?”他无意识的喃喃了一句。

  龚竹脸色一白,怔怔的向她看来。

  而窗外,雪珠愈发密集下起来,击在窗棂上有清晰可辨的脆响,磨砂玻璃上隐约透进一线白光,像雪的寒气一丝丝渗了进来。

  不辞冰雪为卿热(2)子言也有些惊讶,但她只是微微一笑:“你问他是不是想喝水?”

  龚竹慌忙蹲身下来问了,季南琛摇一摇头,迷糊说:“我好像听见外面下雪了。”龚竹松了一口气,低低笑起来,“是真的下雪了。”她替他轻轻掖一掖毛巾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复又沉沉睡去,任由手被他握着,动也不动。

  子言心中一动,只觉得这一幕安静恬美如斯,她转身过去,查看叶莘的情形,这小子却是一直沉睡,连个转身也没有。

  四点钟左右,叶莘醒过来抓抓头说,“姐,别告诉我妈啊。”

  子言“哼”一声:“要告诉二姨还等到这会儿,我直接把你送回家不就得了?”

  季南琛一双眼睛清华如月,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沉静,他浅浅一笑:“多谢你们照顾两个醉鬼。”

  龚竹笑着摇摇头:“我可不怎么会照顾人,都是子言一个人忙的。”

  子言笑一笑,看了一眼窗外,“雪珠子停了,这会儿改下小雪了,快走吧,一会儿路上结冰了要打滑。”

  龚竹也起身告辞说要回家。目送他们离开后,子言怔在沙发里良久,才起身走到阳台,推开窗去瞧那漫天飘洒的小雪。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无数雪霰散乱飘零,有种凄怆的美,仿佛飞蛾扑火的孤勇,哪怕落地即化为乌有,仍然固执投向命定的归宿。

  就像人的感情一样,简直是命中注定般无法逆转。

  就如她对林尧,就如龚竹对季南琛。

  她今天已经看得很清楚,她可爱的朋友,已经陷得很深,不能自拔。然而君心未明,这份隐忍尚不知要等待到何时。

  这个时候,其实只需要创造一个小小的良机,就可以打破这迷局。

  那天晚上,她在反复思量之后,终于拨通了季南琛的电话,约他第二天在明珠花园见面。

  “记得带上相机,我觉得那儿的雪景一定很好看。”子言低声说。

  季南琛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子言有些紧张,只听见兹兹的电流声在空荡的话筒里回旋。

  他终于说:“就我们两个?”

  她的心攸然一紧,生怕被他看穿自己的用心,立即掩饰的笑起来:“当然不是,还有龚竹呀,你就负责当我们两个的摄影师,走到哪儿拍到哪儿。”

  “哦”,他淡淡回答,“几点?”

  “八点半,别迟到了。”子言很快回答,心跳犹自有点不稳。

  她是在做好事。因为洞悉,因为了解,因为感同身受,所以,她不要她的朋友也和她一样,在无望与等待中虚耗青春!季南琛和龚竹这样被动的性子,其实欠缺的,只是别人轻轻的一推。

  她定一定神,立刻提起电话通知龚竹,龚竹不疑有它,只是抱怨了一句:“这么早,我爱睡懒觉的,能不能改晚点啊?”

  子言心里暗暗叫苦,小祖宗,你以后就会知道这件事比你睡懒觉重要千万倍!

  “不行!我都告诉季南琛八点半了。”

  “他也会去?”龚竹迟疑了一下,“那……好吧,我定个闹钟。”

  子言摇头微笑,应该早祭出这名字来,免得先前啰嗦了半天。

  早上她醒得很早,踮手踮脚爬起来,偷偷把家里电话线的插头给拔掉。然后安安心心重新爬进被窝,找了个很舒服的方式窝着看小说。

  近中午的时候,母亲在客厅奇怪起来:“谁好好的把电话线给拔了,害的我以为电话坏了。”她捂着嘴在一边偷乐。

  在接到龚竹的电话之前,子言一直觉得,她这件事干得委实漂亮,说不定会就此促成一段佳话,所以当听见话筒那头龚竹清晰的哭泣声时,她几乎以为自己大概还没有睡醒。

  龚竹抽泣的声音像针尖戳在子言心里,耳边一直萦绕着那若有似无的呜咽声。她紧紧握着话筒,听龚竹断续的讲述怎样在公园门口的雪地里等了一上午被冻得直打哆嗦,却始终不见季南琛和她的身影。

  子言懵了很久,最后只得解释说,她是因为睡过了头,醒来已经很晚,所以失约了。

  心头的疑惑却一直在盘旋,以季南琛的为人,绝对不会做出无故失约这种没有风度的事,就算临时有事去不了,也一定会提前说明,这回到底唱的是哪出戏?

  “你为什么没有去?”当终于联系上他的时候,子言辟头第一句就是要他的解释。

  “你又为什么不去?”季南琛的反问也有了咄咄逼人的架势。

  子言一点也不心虚的回答,自己睡过了头。

  “那我忘了。”他冷淡的扔出一个非常不合逻辑的解释。

  事情演变到了这地步简直有些荒诞可笑,她设计好的剧本竟然会被男主角改编得面目全非,更可气的是他的态度还这样敷衍塞责,实在令她超出了原先的预想。

  “那你一大早就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