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中烧

野火中烧

作者:齐花山

科幻灵异9 万汉字|48 英文 全本

最新章节:第42章 番外1个月前

因为我想让你对我多少有一点同情。何满x 辛悲慈冷脸暴戾音乐老师与归乡浪子小混混的故事,也是同一个家庭两种身份却同样不受待见的人的故事。零五年春天,何满还在当上门女婿,干得多,挣得少,但他没想过走,也没想过会有人专程回来找自己,那人还是妻子的弟弟,他说:姐夫,我想待一阵子。何满当然不会答应,因为警察正在满城找他,他又说:我什么都会做。那天刚是四月初,阳光明媚,他用手梳着狐狸尾巴一样的红发,头也不回地躲进了姐夫的婚房。小舅子文学,互攻!!互攻文!!不是同妻文学,不是同妻文学,不是同妻文学,本篇与同妻、骗婚及相关内容完全无关,作者本人也完全不支持此类非法行为!!请看完再来评价!!BL - 长篇 - 完结三观不正 - 强强 - 互攻

  • 章节试读:第9章

第9章

  北方的春天过得很快,前一天桃花还没开满,今天树尖的枝条就抽出来了,何满盯着车窗外长了新芽的桃树,心里却没有感受万物生长的喜悦。

  一是妻子又挂了他的电话。

  倒也不是二话不说就拒接,她接了电话还温柔地应了几声,忙着呢,招待所我真去不了,不好请假,你自己去吧,反正你请假也不费事,晚点说啊我忙,然后电话就被挂了。

  何满翻开了几次手机的通讯录,但是又退了出来,招待所的地方很难找,正门锁死了,后门是高墙,有钥匙也找不到对应的门,自己硬要去也不是不行,就是要做好满脑袋灰的准备。

  他的车正停在出城的路口上,与其说是路口不如说是有岔口的土地,东北的路况一向差,今天更是差上加差,他看到拥堵的源头是一辆逆行的中巴,自己所在队伍从前到后的汽车都在按着喇叭。

  这姑且算是第二件烦心事,何满靠在了座椅上,向右看到了第三件——坐在副驾驶的辛悲慈。

  现在没到开空调的季节,车窗开着,他正吹着口哨看着窗外,眯着眼睛看一溜儿反光的车,完全没有被堵车影响到心情,昨天的他仿佛没存在过,现在他又是一团乱滚的野火。

  昨天那顿晚饭是两人一起吃的第一顿,辛悲慈却完全没有不自在,前一秒说的话和鸡汤一起吞下了肚,吃过饭自觉去洗碗,何满在窗边给妻子打电话,接着就被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

  “我陪你去,反正都是一家人。”

  辛悲慈正在擦手,偏着头看这边。他和辛恩谢是亲人,辛恩谢是自己的爱人,何满盯着手机的黑白屏没说话,他也想不清家人的范围该是怎样。

  于是辛悲慈就自然而然地坐上了副驾驶,跟着姐夫在一路拥堵中自在地放风。

  度过了中巴这道劫,接着是一条柏油路,路应该是新铺好的,正午的太阳烤下来有一股烧灼轮胎的味道,何满重重呼了口气,感觉嘴里都是苦味。

  去招待所的路何满找不太清,这里是城郊,没有地图也没有路标,他停在路口眯着眼睛分辨了半天,确定该直走时,辛悲慈忽然说了一句:

  “向左走。”

  说这话时他把头探出了车窗,大风吹着红发,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你确定吗?”

  何满放大了声音问他,左边是偏离了人工痕迹的土路,前方是开阔的柏油路。

  “当然,听我的吧!”

  辛悲慈缩了回来,又补充了一句:“上初中前一直在这儿住,和她,还有父母。”

  他说话时尾音带着笑意,阳光下看他的脸更年轻了,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着。何满把视线转开打了方向盘,心里期许车子不会在土路上熄火。

  颠簸了十分钟后,招待所灰色的后墙出现了。辛悲慈的记忆还算是靠谱的,土路的确是通往招待所的近路,一路上车被颠得咯吱作响,这车已经被东北的路况折磨了几年,现在像是在爬坡的老头般喘个不停。

  在离招待所还有五十米的时候,何满一脚刹车把车停了下来,他们在一条商业街边上,现在这里已经破败了,只有街角的外贸服装店还开着门,门口两件老头衫迎风飘扬。

  招待所离市区大概一小时路程,值钱的物件上次收走了,早上出发中午到,晚上回市里的家,周末两天大概能收拾完,何满对着院中的杂草地叹了一口,好一个春游。

  进了门,大厅还跟之前一样灰沉沉的,一抬头大得夸张的水晶吊灯还在上头挂着,只是落满了灰尘,何满绕过前台,在配电室里开了电闸。

  大堂里亮堂了,蒙了尘灯照旧发光,辛悲慈看着他问:

  “挺熟悉地形?”

  何满把走廊和客房的电闸也拉了上去,答到:

  “婚礼就在这儿,我和她的。”

  曾经喧闹着的,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厅堂,现在只剩下何满独自说话时的回音,结婚当天他从这里望出去是欢笑着的人群,现在只有灰暗的顶灯亮着。

  辛悲慈从烟盒里拿出根烟叼在嘴里,伸手把烟盒递给他,何满看了眼吊顶上还亮着的烟感设备,对方含着烟模糊不清地说:

  “坏了很多年了,我小时候就这样。”

  两人站在前台边对着门口点了烟,屋外是盛放的春色,屋内是过去的遗孤,何满看着进门的大理石步道说了一句:

  “她进门时在那儿摔了一跤。”

  “没事?”

  “没事,我扶住了。”

  辛悲慈叼着烟说话,语气还挺正经:

  “我小时候也在同一个位置摔过,砸掉了半颗牙。”

  何满一口烟差点呛进肺里,果然周末也不应该随便抽烟,还没来得及讲上课嗓子就要费,他把手中的车钥匙扔给了辛悲慈,支使他去把车停进院子。

  对方憋着笑出去了,何满靠着柜台喘匀了气,听着外面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他弹了下烟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呼了口烟。

  接着发动机的声音停下了,辛悲慈原路走了回来,他转着车钥匙问:

  “姐夫,你说路太颠簸车会不会坏?”

  “当然。”

  辛悲慈一脸恍然大悟,随即点头赞同,接着把车钥匙扔回他手上。

  “果然是这样,车坏了。”

  何满当场掐断了剩下的烟。

  “可能是线路问题,不过我重接后还是没反应,该换车了。”

  辛悲慈一脸自在地插着兜说着,直到看到了何满的表情,他脸上的笑意开始瓦解,两人沉默着,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汽车短路的焦糊味。

  他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赶紧接着解释:

  “如果不是刚走的土路应该没事,是颠坏的,要是走柏油路肯定没事……”

  辛悲慈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声了,他现在像是面对老师批评的学生,眼睛看着旁边,嘴里不敢吱声。

  还不如不解释,何满头一次在不加班的周六感受到了上班时的怒火,他把折断的烟扔向一边,只可惜这里没有趁手的桌腿。

  辛悲慈还看着旁边,站直了身子大义凛然地说了一句:

  “姐夫,你还是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