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明明刚才喘得厉害,现在却反过来压得自己动弹不得,辛悲慈感觉有些莫名的不爽,他抬脚踩上了何满的膝盖,借着力大咧咧张开了腿,接着明知故问。
“要我做什么?”
他反手摸着脸边的润滑瓶子,拇指在瓶口画着圈,脚又划到了对方的胯上,脚趾轻轻蹭着他腰上结实的皮肉,结果却又被钳住了脚踝,何满没去管他欲擒故纵的话语,手指直接压上了穴口,辛悲慈倒吸了口气,赶忙去按身下的手腕。
“让我自己弄。”他讨好地勾着对方的手指,“你好好看着。”
沙发并不宽敞,辛悲慈窝在深色的扶手上,把灰色的上衣向上拉了拉,带着液体的手指滑进了两腿之间,何满从矮桌上拿过烟盒,重新坐回沙发,膝盖支开身下人的腿,按亮了打火机。
辛悲慈咬了下嘴唇,飘过来的烟草味让他有些馋,他喘着气向里面用力,软肉绞上了手指,有段时间没做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饥渴,手指一点点向里,他开始绷不住的顶腰,肠道好像渗出了水,他偏着头,听到了愈发明显的水声。
客厅里有些暗,何满叼着烟,看着他带水光的手指从穴里抽出来,又抖着重新送回去,辛悲慈从不掩饰快感,手指在身体里搅着,他仰起头开始呻吟,脚趾在何满大腿上抓了下,何满被挠得猛地咽下了一口烟,听着辛悲慈笑出了声,他才意识到对方的反应有故意的味道。
何满把剩下的半根烟扔到了旁边,兜头扯掉了辛悲慈的上衣,这下拽得他有点懵,愣愣看着压过来的人。
他很少近看何满的脸,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他看着眼前漂亮的眉眼,又盯着挺直鼻梁下的嘴——没想到对方先动了口,何满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紧接着一路向下舔到了胸口。许久没来的抚慰让辛悲慈哼出了声,腿勾住何满的腰,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索求着。何满抬起了头,下巴支在他的胸口,两人的眼睛里都带着些急迫,辛悲慈勾着他的脖子,交换了一个潮湿的吻。
辛悲慈向后躺了下去,湿润的茎头戳到了腿间,他绷直了脖子,久违的硬物由外向里捅了进来。
他对这种快感再熟悉不过了,但总觉得这次不一样,眼眶又湿了,有舒服的成分在,但更多是一种道不明的难过,于是他向前抓住了何满,把那双他渴望已久的手拉到自己身上,下身向上顶着,跟着性器进出的节奏动着腰,努力把脑子里的不快挤出去。
说实话这个姿势有些尴尬,沙发太窄了,又被两个人的动作被撞出了响声,辛悲慈听着身下布料的摩擦声,笑着把脸转向里侧。
“你怎么……这么有精力?”
辛悲慈说得断断续续,被撞得声音里带上了喘,何满没答话,把散下来的头发撩向脑后,卡着他的腿窝用了力,辛悲慈忽然迅速问了一句:
“用前面舒服还是用后面舒服?”
说着他的手划到了何满后腰,手指向下送进了臀缝,激得何满抖了下,辛悲慈另一只手拉近了他的肩膀,手指捅进了软而温热的穴口,腿攀上了他的腰,前后一起进攻着,直到何满憋不住喘了一声,他才放肆地笑出来。忽然插进来的东西让何满有点失神,刚被折磨过的肠道敏感的要命,他支着沙发,嘴中是止不住的喘息,辛悲慈仰着头看他,笑着舔上了他的嘴唇。
“想射吗?”何满的动作慢了下来,辛悲慈小声问着,“射我里面,我不会怀孕。”
身上的人顿了一下,短促地说了一声“别闹”。正面进得不深,但无套的湿滑感让辛悲慈有些晕,性器每下都撞在那一点,他把捉弄人的手指拔了出来,两手拉近了何满,哄骗般又重复了一遍。
“射进来,又不会真怀了。”
“不行。”
何满直接答了一句,辛悲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服软地凑上去,侧脸抵在对方的脸边,小声说着。
“求你了。”
何满推着他的肩膀,又轻声重复了一遍“不行”,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辛悲慈才看清他的表情不像是生气,反而像是内疚,他皱着眉,从对方身体里轻轻抽了出来,性器贴在一起,他伸手握住了两人通红的茎头。
辛悲慈的视线从他脸上回到了下身,随着手掌的摩擦叫了出来,他顺从地握着对方的手,两人的手一同包住了欲望,水声溢了出来,他眯着眼睛看向何满,情欲终于又回到了他脸上,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不分你我的喘息,辛悲慈向上咬住了他泛红的嘴唇,感觉到有液体喷溅到了自己的小腹。
何满偏了头,把他试探着的舌头卷进嘴里。
沙发上太挤了,辛悲慈先爬了起来,他穿上了内裤,转了一圈又披上了外套,晃晃悠悠绕到了桌子前,找自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的衣服,何满的衣服在厨房的椅子上,他把几件衣服一起收进怀里,刚刚那个神情让他有点愧疚,他试探着问了句:
“你刚才在想什么?”
何满趴在沙发上没动,哼了一声没说话,辛悲慈回到了客厅,把衣服堆在扶手椅上,何满翻了个身看他,眼睛有点红。
“想儿子。”
这个场景很诡异,甚至有点好笑,客厅没开灯,凌乱的衣服和挥之不去的气息,一切都指向一场来得疯狂的性事,但现在回归了现实,情色味道就像熄灭的烟,味道顺着窗户走了,只剩下两个无处安身的人。辛悲慈愣住了,他没想到何满承认的这么痛快,他怔怔看了一会地面,发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跟我说这些。”他蹲了下来,发现是何满的钱包,“你就那么相信我吗?”
尾音带了点笑意,他想打破这种压抑的氛围,但总觉得屋子里越来越静了,钱包侧着,他鬼使神差翻开了封口,却正看见了自己——是全家福上掉下来的一角。
“相信啊。”
何满闷着的声音从沙发后传过来,辛悲慈的鼻子猛地酸了一下,他愣着蹲在地上,指尖蹭了下鼻头,把这来得奇怪的动情归结在肉体上,他捡起了钱包,笑着说了声。
“别这样,你都不知道我回来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
沙发上的人听着有些累,声音带着鼻音,这句听着不像是真想知道,倒像是在顺着他的话接着说,何满很少有这样没防备的样子,辛悲慈把钱包折了起来,小声吸了下鼻子。
“你知道我刚来时胳膊上的伤怎么来的吗?”
过了一会何满才“嗯”了一声,语调示意他接着说。
“我自己捅的。”
辛悲慈深吸了口气,努力把语气放得轻松,伤口已经好了,但现在说着好像又重新刺痛了起来。他从厨房回到了客厅,盯着背对自己的沙发,慢慢走上前去。
“因为我想让你对我多少有一点同情。”
沙发后没了声响,何满的头靠在扶手上,眼睛闭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辛悲慈盯着他的脸,缓缓松了口气,不知道他听没听清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他把钱包放回了茶几,坐在何满脚边的沙发扶手上,叼了根烟点了起来,又从旁边扯了条毯子,盖在了熟睡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