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野火中烧 齐花山 2361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章

  何满家的浴室是典型的北方家庭浴缸,砖垒好,铺一层防水再来一个陶瓷面,不舒适但是算得上宽敞,同时也稳得很。所以何满准备揍第二拳时,被辛悲慈卡着下盘直接拽进了浴缸——是用腿卡的,腿根夹着腰向侧边用力,何满撑了一下还是没稳住,上半身向下栽了进去。

  虽说被辛悲慈垫了一下,但并不能缓解硬碰硬的痛,他感觉对方的头直接卡进了自己的肋骨。

  紧接着辛悲慈马上从他身下翻了出来,这小子动作快得很,转眼就站了起来,扶着浴缸边跟何满四目相对,这一连串的动作确实利索,只是要忽略他向外蹿血的鼻子。

  辛悲慈没穿上衣服,他光着身子半伏着,全身上下除了肉色就是脸上的红,还有左臂上包着纱布一截白。

  何满低了头,自己的衬衫也蹭上了,看来血是被刚才那一下硬生生地砸出来的,他稳住身子想支起来,但是下一秒就被向前猛地拽了一下,是辛悲慈,对方揪着他的前襟把他反压到了浴缸里,上下位的瞬间颠倒让何满愣了一下。

  先不说刚做完爱怎么能迅速反应过来把自己压住,况且出手还快准狠,何满现在怀疑刚刚的高潮是装出来的——不过射精可装不成,他盯着辛悲慈的脸,还能从他红着的眼睛里读出情欲,向下看嘴也红着,嘴唇均匀,带着情事过后的湿润和艳红,接着嘴张开了。

  辛悲慈想说话,但何满不想讲道理,于是他抓住辛悲慈揪在自己身前的手,另一只手直接掐住了他包着绷带的左臂,成功换来了对方一声吼,没办法,现在辛悲慈整个人只有这点布料能抓。

  不过攻击伤口也没能让他收手,何满的肚子上也挨了一拳。

  这拳没用尽全力但也够疼,没砸在何满的胃上算是仁慈,不过没能让他丧失行动力的反击,再次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火。

  何满已经想到了两人扭打在一起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浴室要重新收拾,无论是血还是被打翻的杂物;晚饭还没来得及准备,水槽里还放着没淘洗的米;排风扇还要再开一会,因为房间里还有两人偷过情的气味。

  不过他此时忘记了刚才做爱时最担忧的事情,那就是随时可能回来的妻子。

  所以当门口传来钥匙串的响声时,何满一下子愣住了,辛悲慈还抓着他的领子,自己也正抬着胳膊准备接着反击,两人的动作都停了。

  刚刚自己给了他几拳,也被对方回敬了好几下。何满赶紧用袖子擦鼻子,恍惚间以为自己也被打出了血,接着发现辛悲慈打自己没打脸,全都招呼在衣服遮住的地方。

  显然辛悲慈是提前顾虑到了对方要见妻子,他看着何满慌神一下子笑了出来,接着把手放开从容地闪到一边,何满赶紧站了起来。

  “没人知道你来吧,躲起来。”

  何满拉扯着衬衫上的褶皱,眼睛还看着光溜溜站在一边的辛悲慈。家族忌讳的人不打招呼出现在了家里,现在还全身赤裸,不用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辛悲慈当然知道这一点,他耸了耸肩,何满还在整衣服。

  “你看着挺好的,不像刚做完爱。”

  辛悲慈说完笑出了声,这句话完全没能起到安慰的作用,再次提醒了何满现在无论看着多正常,也实实在在地跟人偷了情,而且是跟男人,还是妻子的弟弟。

  现在与偷了腥的丈夫相比,上门勾引人的第三者倒是从容不迫,他没有要躲藏的意思。

  何满又强调了一遍躲好,出了浴室门,刚才进门时落了反锁,这一手是无心的,但却正好防住了忽然到访的妻子,于是当辛恩谢收了钥匙开始敲门时,“贴心”的丈夫拉开了门,微笑着迎接许久没回家的爱人。

  辛恩谢戴着亮闪闪的珍珠耳钉,身上穿着米色套装,她今天剪了短发,何满开门时她正在整着鬓角的碎发。

  年轻的妻子看不出生育过的痕迹,也可能是因为除了生产外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丈夫操办,不过遇到出面的场合,辛恩谢还是会打扮光鲜后惊艳登场,这时何满总是温顺地陪在她身边,他不止一次被叫过“称职的丈夫”。

  称不称职何满不清楚,不过辛恩谢强势又自我,以何满的身份这就是他说能做的一切,看现在辛恩谢打扮整齐,估计又是去参加单位的聚会。

  “晚饭还没好,你先进屋看电视吧。”

  “我不吃了,等下跟领导聚餐。”

  她绕过何满进了门,语气算恭敬,但满是疏离感,她没察觉出何满身上的异常,或者说她的视线一直没有在丈夫身上停留过,辛恩谢脱了高跟鞋,她没有把鞋放进鞋柜收纳整齐的习惯,所以自然没发现辛悲慈摆进柜子的匡威。

  不过她进了门就开始四下寻找着什么,何满后背猛然绷紧了。

  “你看到我口红了吗,玫瑰色的那支。”

  原来在找化妆品,辛恩谢平时会买很多瓶瓶罐罐,有的没的散落一桌子,何满也分辨不出种类,但还是帮她收拾整齐,都放在浴室洗手台前的架子里——辛悲慈还躲在浴室,意识到这点时她已经向着浴室过去了。

  何满心跳得仿佛在鼓膜上蹦,只希望辛悲慈能藏得隐蔽点。

  不过辛恩谢没注意到什么,也可能因为她半个月没回来过了,这期间家里的东西都微妙地变了位置,现在她看什么都一样,不过优雅得体的妻子很快注意到了气味。

  “什么味道?”

  她手在架子上的储物盒里翻找着,那只手依然白而修长,不是做家务的人能拥有的,她找到了那支想要的口红,又用力吸了气。

  “我在这里洗了豆芽。”

  何满迅速回了一句,视线向着浴缸瞟了一眼,看不清辛悲慈躲在哪里。

  “为什么在浴室洗——你衣服上怎么有血?”

  他愣了下,笑着整衬衫前襟。

  “厨房水池里有鱼,我刚杀过鱼给你炖鱼汤。”

  他转身去推了浴室的窗户,何满答得很自然,实际上他已经指尖冰凉,自己衣服上的血竟然忘记处理了,他想着刚才辛悲慈硌在身下的痛感,脑子里乱得一直响。

  厨房没有鱼自己也没洗过豆芽,气味来源就是两人刚干过的事情,自己的回答说不说得通他也不知道,何满对着打开的窗户吸了口室外的空气,听到辛恩谢被自己逗笑了。

  “这两个配着吃多奇怪啊。”

  她把口红拧开擦在嘴上,一边抿一边说话,声音有些模糊。

  “我下个月再回来住,你今天自己吃吧。”

  辛恩谢涂完了口红,对着镜子来回看着,她微微皱着眉仿佛不太满意颜色,然后低头就看到了放在洗手台一边的套。

  看不到也难,亮蓝色一长条,端端正正的摆在她的化妆品旁边,这怪何满,是他把这一条收整齐放在这里,或者更应该怪辛悲慈,毕竟是他带来的,而且还直接扔在了地上。

  辛恩谢一脸疑惑的看着安全套,伸手去翻时被何满一把按住了,他按的是妻子的手,两人都停住了动作。

  接着他转头吻上了自己的妻子,这是刚才辛悲慈没求到的慰籍,现在何满把它奉还给了自己法定的爱人。

  他扶着辛恩谢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侧着头让两人的唇贴得更紧密。他用手指轻轻勾住了妻子的指尖,在那象征情爱的塑料薄片上划动着,在气氛变得暧昧前适时拉开了距离,辛恩谢喘着气看他,眼神带着惊异。

  “这个颜色很漂亮。”

  何满微笑着夸赞她,又伸手把她滑落的碎发别回耳后。

  “我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陪我。”

  说着他又带着妻子的手拨弄安全套,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