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压力啊,最长的一次她花了近半个小时才打好那个可恶的结。
这混蛋男人也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但最可恶的是自己明明知道这男人出去是去花天酒地,还有可能大鱼大肉的,她却还得乖乖按他的吩咐,每天煮着健康高纤的绿色无污染餐——天知道她有得花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用领带勒死他。
大把的青菜萝卜加上寡少油水,吃得她欲哭无泪。饮食上的失衡让她精神萎顿,常常大半夜醒过来,嘴里咬着枕头。有一次她煮面的时候眼花手抖,放多了盐,他居然也吃下去了。他这到底是不挑剔呢,还是味蕾被咸坏了?她只知道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的水,一边喝还一边瞪着她。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自己要不是因为营养失调也不会莫名奇妙地手抖。
这还只是肉体上的折磨,除去这些,精神上的折磨对她的影响更甚。有好几次她夜半饿醒时都惊悚地发现他正支着胳膊撑在枕上,了无睡意地看着她。
月黑风高的晚上,乌漆抹黑的房间,心怀叵测的男人……这怎么不让人发毛?
她按住呯呯乱跳的心脏,强自镇定地问他,“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仅是抬手将她的眼拂上,声音柔得像是拂面春风,“睡吧。”手还安抚地在她肩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隐约间,她觉察到一丝的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她只得用一个很囧的理由说服自己——或许是这男人发觉到她饿坏了,有兽化的可能性。为了避免半夜被她啃掉,所以宁可不睡就这么睁着眼监视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情况就相当严重了。
对于一个肉控来说,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三日不沾荤腥。
雅晓掐指算了算,从这男人回来住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周了。也就是说,她已经两周没有吃肉了,连糖油的摄取量也低于这个国家的最低平均标准。营养摄入不足的后果直接反映在她的身体上,面有菜色,双眼发青,皮肤干燥,手脚发软,大白天走路都像是飘着的。
活不下去了!
真真是活不下去了!
若不再想办法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她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长期缺乏蛋白质和脂肪而兽性大发,活啃了那男人。
有条美腿
豆芽菜掐去头尾放在平底锅里微炒至半透明后,将调好的面糊倒在锅子中央慢慢地摊薄。开中火煎好一面后,她抖抖手腕,颇有气势地晃晃胳膊。煎饼从平底锅的边沿卷起,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地落下。
“看来技术没有退步嘛。”她抬手拭汗,“以后可以考虑去夜市开张,摊煎饼卖钱。”
将豆芽煎饼一片叠一片整齐地码在盘子上,最上面的那张用蕃茄酱点缀了些花色在上面。她又从冰箱里翻出笋片木耳和红萝卜加在一起炒了个素三鲜,再用菇菌煮个清汤。
一个主食一个炒菜一个汤,和平常他要求的四菜一汤比起来似乎有些敷衍了事。但今天是他说的,下午要带她一起出去,因此午餐必须速战速决。
“这是什么?”他用下巴点了点那盘煎饼,“上面的是什么?”
“豆芽煎饼啊,上面的是蕃茄酱。”她看着他拿起筷子戳了戳煎饼,不禁呲牙,扔去一个白眼,“这个很好吃的。”加韭菜加蛋再加一点猪油煎更香。
见他将最上面那块煎饼拔开来,只拿了中间的几块。她撇撇嘴,将加了蕃茄酱的煎饼拔到自己碗里,用勺子分成小块,又往煎饼里再添了些蕃茄酱,狠狠地嚼着,一边嚼一边偷了空瞪他。真不知道这男人有没有味蕾,不加调味的话这煎饼就是寡淡无味的,亏他还啃得欢实。
茹素的孽畜,总有一天她要灭了他。
她要灭了他,这是毫无疑问的!
“见鬼的,怎么这么紧?”雅晓咬着牙,手脚并用地扯着身上的衣服,“什么鬼礼服,什么破高跟鞋,我勒个去的宴会!”她早该知道他是没安好心的,说要带她出席晚宴时,她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了。按照小白言的标准套路,她这会子就是在体验麻雀变凤凰的标准套餐。
人人都说麻雀变凤凰后会漂亮到秒杀一片,但在变之前,麻雀却是得把自己的羽毛都拔下来再插上凤凰羽毛,得多疼呐。
她气喘吁吁地看向一侧的落地镜,椭圆的镜身映着她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儿,红色的吊带小礼服此时已经被摆弄得皱巴巴的了。她恨恨地将它往上提了提,抚平皱褶,再侧身看了看,不禁内牛满面。
苍天啊,不过禁了一阵的荤食而已,她就瘦成了这样,不但腰细了,甚至连胸部都缩水了。要不是有两条细细的肩带系着,这礼服早就顺溜溜地滑下投奔地板了。
她咬着唇,死活没有勇气将这件衣服穿出试衣间。只得鬼祟祟地探出一个脑袋,小声地对招呼店员过来,“麻烦你,这件大了些,调个小号的。”
不待店员回答,坐在不远处的男人发话了,“出来,让我看看。”
擦,顶着红幡布的竹竿有毛个看头!她恨恨地想着,脸上笑得虚伪,“不用看了,我自己穿的还不知道,确实是小了。”说话间店员又递了另外一件过来,她赶紧接过,龟缩回脑袋。
倒霉啊……
刚才那件红色的太大,现在这件礼服又太小,紧紧地箍在身上。曲线是凹凸有致了,她呢,也走不动路了。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还没换好气,便听见背后传来一声极细小的爆裂声。
仰面望天,默默内牛。
她有气无力地探出头去,“麻烦,再换一件,这件小了。呃……”
“出来我看看。”他此时正抱着胸,笔直地站在试衣间的门口,架势颇为咄咄逼人。
“才不要。”勒得那么紧,多难看呐!她故伎重施地打算缩头脑袋,料不到这死男人居然一巴掌拍在门上,生生地将她的脑袋卡在门外。
她发出一声惨叫,“脖子要断掉了,断掉了嗷嗷!”
“出不出来?”
卑鄙,无耻,下流,下贱,幼稚,混蛋……她恨不能把所有都知道的咒骂都加诸在他身上,有见过这么恶毒的男人没?
“出来,出来了。”她极不甘愿地抱着脖子挪出来,“看吧,看个够!”凭心而论,这件黑色的露肩小礼服款式是很不错的,大方的设计剪裁将她曼妙的曲线烘托得愈发凹凸有致。不过,因为衣服小了一码,所以穿在身上有种紧缚的味道,特别是胸部显得格外饱满圆润,简直可以弹落眼球。
“杨小姐皮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