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开玩笑?”他不应她,似乎只打算开始专心开车。她亦沉默了下来,但隔了十来分钟后他突然开口问道,
“你很想结婚吗?”
简直就是个白痴!哪有人突然这么问的?
她闭起了眼,索性就装死不回答了。偏偏他还不死心,“别装睡,回答我的问题。”她一声不吭,继续装死。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扭过头,“晓晓,说话。”
她撩起眼皮砸给了他一个白眼,“什么叫我很想结婚?我又不是剩女我着什么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想结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着急着结婚?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就凭我这个样子——我会嫁不出去?我会着急结婚?没大脑啊你!”说到后面就是用吼的,脸都涨红了。
“我没说你嫁不出去。”他辩解道,“我不过是听到你说——”
“你太无耻了,你居然偷听我说话!”她愤怒了,“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很想结婚了?我什么时候说我很想结婚了?”她咄咄逼人,“你敢说我嫁不出去?!”
“我没那意思,我只是……”
“混蛋!你就是那个意思!”她气急败坏,“你说我急着结婚,还不是讽刺我嫁不出去!”她恨得连手甩了两个抱枕出去,正面砸在他脸上。
“我只是问你是不是很想结婚。”单衍修挡住了她的攻击,口气里有丝无可奈何,“是你自己乱想。”
“总之你就是那个意思!”她吼道,“很想结婚就是急着结婚,急着结婚多半是因为嫁不出去,你还敢说你不是讽刺我!”
“我……”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是嫁不出去,我也不急着结婚”他之前说的话就好似她恨嫁,巴不得马上就结婚,马上就……和他结婚。这种想法要是落实了,那岂不是她间接管他求婚?不,绝对不能让他有这种认知。“我,我才不想结婚呐!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想!”
“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想结婚了,”他看着她,一字一字地说得格外清晰,“我很想结婚。”他承认,那天他的确是动了求婚的念头。犹记得自己当时怒气十足地冲着她去,可每当他往前走一步,怒意就莫名消去一些。待到了后来,愤怒却全数化去,只留下庆幸。庆幸着她的毫发无损,也庆幸他终于找到了她。而在那一刻,他清楚自己再不能失去她。
雅晓愣住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除了傻气还是傻气,此时正咕噜咕噜地往外冒得欢快。
“我很想和你结婚。”他重复着,“你愿意吗?”
“我……你,你这是,这是在求、求婚吗?”她有些口齿不清,“你……你真是……”妖孽,你太不专业了。至少上网查一下求婚攻略,做个笔记才是。看看这种时间,地点,场合,还有之前做的铺垫,简直就是一场可预见性的杯具啊。雅晓默默地在心里捶了他一通,又低下了头。
“愿意吗?”他不肯放松死死咬着,非要逼出个结果来。
“我……我可以考虑一下不?”她垂死的挣扎着,“一下下就好了。”
他定定地看了她足有一分钟之后开口问道,“考虑好了没有?”
“再一下下,人生大事嘛,总得好好想想。”不能这么快答应他,必须磨磨这男人!要不然他还以为她好欺负,随便就把她搓圆捏扁了。
“那好,你继续慢慢想,我先把车开过去。”他也不催她,转身又踩回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今天日子很好,估计得先拿号排队。”
“去哪儿?排什么队啊?”
“民政局,排队领证。”
番外 喜袋
早晨来到办公室,他一眼就看到了办公桌上的小纸袋。绉纱的质感,极粉嫩的颜色,扎着袋口的细蕾丝末端还缀着一串小小的银色铃铛——八成又是新来的秘书放的,正欲抬手抛到一边的垃圾桶时,秘书敲门而入。他捏着小纸袋的手僵了僵,顿时想起来前任花痴女秘上周已经走人了,现任的秘书是男的。
“单先生,源升的罗总希望我们的人可以提前两天到位,他好做安排,您看……”
他打断对方,两指捏着那粉色小纸袋提起,“这是谁放的?”
秘书笑了,“是华先生放的,我们每个人都收到了,说是喜糖。”
“喜糖?”
“嗯。订婚喜糖。”
“订婚?!”
“是啊,昨天华先生的未婚妻也来了,没看到您不在还挺失望的。”秘书笑吟吟的,“她还留了张便笺在您桌子上。”越说越觉得单衍修的脸开始乌青,秘书顿觉气氛不妙,赶紧找了个借口先出去。
那便笺其实蛮好找的,直接就贴在电脑上。苹果绿的颜色,在黑灰色调的办公桌上和粉色的糖果袋子一样很是惹眼。而上面圆滚滚的字体看起来扎眼极了,
我们订婚啦啦啦~下个月十五号结婚啦啦啦~~~你呢你呢你呢?你神马时候才能结婚结婚结婚~~~哦呵呵呵呵~~~~~
这一连串的波浪号就像是一排接着一排的巨浪,拍得他脑袋发晕。待缓过气的时候,牙根都咬得酸疼。不就是结婚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一男一女带了户口本身份证就能扯证了,拿证不过九块钱,加上拍照什么的,顶了天了也超不了一百。他有些忿忿地想,要不是那次她又吵又闹,要死要活地不肯进民政局,他的证早就扯到了,还能轮得到这一对怪蜀黍嫩LoLI的老少配在他面前瞎得瑟?
一早上的心不在焉搅得他再没了工作的心思,几度拿起电话又几度放下。最后还是拿了起来,咬牙切齿地下决心和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再不能惯着。”
电话接通,短暂的等待后一个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您好,星龙网络,很高兴为您服务。”
“我们结婚吧。”
“不要!”干脆的回答后是更干脆利落的挂断。
第三十九次了!拒绝上瘾了是不是?……难道非得凑成个整数她才满意?
雅晓也满肚子是气地把话筒重重地扣上,这都三十九次了,他还不死心?每次都是说同一句话,五个字,不多也不少。口气又都是这样死板板的,仿佛他纡尊降贵地求婚了,她就得感激涕零地伏地承恩。这种求婚哪怕是一百次,她也不会点头——一点诚意没有嘛!
她这口气堵得厉害,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依然梗在喉咙口,吐不出,吞不下。筷子在已经变冷的便当里挑挑拣拣了一番,勉强吃了两口就停了下来。同事经过她身边,颇为意外,“嗳,今天的饭这么难吃哇,连你都剩了这么多。”雅晓敷衍地笑笑,“胃口不太好。”
同事的目光扫过她的桌子,蓦地一亮,“这个小袋子好漂亮,里面是什么?”
“喜糖,我朋友订婚。”她有气无力地,“我不喜欢吃糖,你拆了吃呗。”
同事笑嘻嘻地,“问问她这包装在哪儿订做的,真是漂亮死了,我过两个月结婚,也想用这种包装的。”
“这个好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