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1)

锦食记 宅包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男人的小内呢,要被人看到了多丢脸呐。

  铲子哐当一声砸在锅子里,他半侧过身子脸上一片愠怒,“谢谢关心,十一条我还能穿很久。”

  听到十一条她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果然成功地引得他怒目而视,“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她站直身子,抖了抖胆,“你敢。”

  “要不要试一试?”

  她往后退了一步,衣叉子冲着他,“你再过来一步,信不信我一叉子戳死你?”他的伤还未愈合,再加上这两天似乎有点低烧,攻击力应该不强。

  他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冷笑,“哪怕我手脚都断了,还是能收拾你的。”说着就伸手要捞她的脖子,就在他的手快碰到她后颈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短促而连贯。

  两个对峙的人同时一僵,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做出反应来。单衍修迅速地将自己贴到门边的墙壁上,她的反应更是简单直接得多,顺手抄起了餐桌上的锅盖子,进攻防守两不误。

  敲门声持续了有十来秒后停止了,两人眼神的交流却并未停止。一个是镇定沉稳,另一个而是焦躁不安。她做着口型问他外面是谁?怎么办?他却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耳朵紧贴着墙壁,像是在听动静。过了几秒,他像是松了口气,给她一个安全的示意动作后便拧开了门。

  门外赫然站着一个女孩子,个子小小的,头发卷卷地,眼睛不大但很有神。她的脸上充满着善意的微笑,“这是你们掉的吧,我路过看到就拣上来了。”撑着三角小内的衣架勾在女孩曲起手指上,晃啊晃的。

  “谢谢,麻烦你跑这一趟。”单衍修面不改色地将叛逃的衣架回收,相当客气地道谢,甚至还带上一丝微笑。

  这下子不仅是门外的这位小个子女生脸红了,连带着躲在门后雅晓的脸也烧起来了。只不过前者是含羞带涩地红,后者却是气红的。毛了个咪的,这死妖孽说什么?他说什么?他居然和人说谢谢,还说麻烦你了?他是脑子烧坏了还是心脏进水了?他居然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客气有礼?声音还这么地……唔,温和!没错了,是温和——她给他做饭暖床那么久从没见丫对她说过一声谢谢,更不要说麻烦了,辛苦了!她还以为他从来没和人道谢的习惯呢,想想也就忍了算了,哪晓得他哪是不会道谢啊,人家是选择性忽略,自动跳过。

  看看这男人现在的模样吧,表现得多像个衣冠禽兽啊,脸上那表情啧啧啧,真是无法形容了,仿佛他手上拿的不是2.08元一条的小内,而是一只价值不菲的水晶玻璃鞋。

  “……我就住在一楼,正好在你家楼下,”门外的女孩子声音软软甜甜的,听起来很悦耳,“你是新搬来的吗?”

  这次不待他开口,她便从他胳膊下钻了出来,土拔鼠似地,“是啊,我们刚搬来的,还没来得及认识邻居呢。你好啊。”

  女孩子看到突然冒头的雅晓,明显是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有片刻地迟滞,过了好一会儿才讪讪地回了声你好,接着便探询地问道,“你们是……合租的吗?”

  说真的这句问话,问的是很巧妙。一般来说看到适龄男女住在一起马上就可以想到两人的关系了,遇到这种情况时多数人会了然地会心一笑,挥挥衣袖便走了。少数的时候——特指遇见三姑六婆的状况下对方会问你们结婚啦,结婚多久啦,有孩子没,想啥时候要之类的,非把你祖宗八代都打听清楚不可。

  可眼前这个女孩子问的话便很意味深长了,如果他们回答是,那就说明两个人的关系仅仅是共同租客,没有再深一步的联系。如果他们回答不是,那就很明显地释放出一个信号:这俩男女没扯结婚证就住一起了,定性就是非法同居没商量。但,她是打死也不会承认和这男人同居的。

  这下这可真是为难,她得回答是呢,还是不是呢?雅晓犹豫的目光很自然地移到单衍修身上,以她对他的了解,这男人八成是不会做答的,不当着人面甩门已很好了。可让她意外的是,他居然再次开口了,口气温和不说,甚至加上了个缓冲的语助词,“哦,我们只是同住。”——看看,这回答得多刁钻,一方面没有肯定或是否认对方提问的同租的事,另一方面,这同住的释义得更巧妙。什么是同住,同住就是介于同租与同居之间让人可以往左右联想摇摆的一个中立的词汇。你可以往暧昧的方向理解,也可以往纯洁的方向理解,一切都取决于你是不是有一颗猥琐的心。

  雅晓莫名地感到一阵地烦躁,不知道是因为他模棱两可的回签还是因为门外这个女孩顿时璨亮的眼睛,总之她就是很不舒服。

  打发走那个已明确告知说有空一定会再来拜访的楼下邻居后,雅晓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拿着锅盖和衣叉子,那姿态和随时准备战斗的二大妈没两样。这才恍然之前那女孩看向自己时目光里所蕴含的吃惊和隐忍的笑意是因为什么,她有些气急败坏地将锅盖往地上一掼,巨大声响引得单衍修的目光追过来,口气略带责备,“你摔东西干什么?”

  “你管不着。”

  “拣起来。”

  “不要!”

  “拣起来!”

  “偏不!”

  “拣起来,我要用!”

  “要用你自己拣。”

  “凭什么你摔到地上要我拣?”

  “谁让你要用了,你想用就得去拣。”她知道自己摔东西发脾气很没道理,可是她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莫名奇妙地暴躁不安。喘息间胸膛上下起伏着,下唇被牙齿紧紧地咬住泛起了白迹。

  单衍修定定地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雾,看不清,说不明。少顷,他俯身捡起了那只不算轻的炒锅锅盖。就在他刚直起腰的时候,她突然飞起一巴掌将锅盖打到地上,咣当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他的面部表情骤然绷紧,隐隐地一层薄怒。她用下巴顶着他质询似的目光,表情像是在说你丫能奈我何?他嘴角抽了抽,明显是在隐忍着怒气,再次俯身捡起那只可怜的锅盖。

  “好意思吗?这么大个人拿东西出气。”

  “好意思吗?这么大个人让女孩子给你送内裤!”她反应奇快地喷道,“也不知道羞!”

  单衍修的嘴角在一瞬间似是要挑起来,隐隐地要漾开一般。只见他转身放好锅盖,又把有些凉掉的煎饼铲起端到桌子上,用一根手指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你已经够酸的,我就不加醋了。“

  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