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样对她的病还有身体都有好处。”
让她跟他出去在光天化日之下走动?还要被他扶着?这场景想想就让人心惊胆战地,雅晓一边埋怨着护士多嘴爱现,一边恨不能把脑袋埋到被窝里,再不探头出来。
“既然她觉得躺着舒服,”单衍修的声音淡淡地,很不以为意“那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好了。”
= =|||
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话听起来应该是体贴的,但是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让她觉着背上生芒,如梗在喉呢?听着动静医生护士要走了,她再也不装死了,一骨碌地爬起来,颇有些狗腿状地冲他笑道,“嗳嗳,你来得正好,我刚好肚子饿了。有粥吧,我要吃。”
也不待他说话,她主动伸手将柜子上的保温瓶提了过来,一拧开盖子就是一股扑鼻的粥香,说真的,现在她也不挑剔什么肉不肉的,胃袋空无一物了有得填就是好的。她低头搅了搅粥,白乎乎的粥此时已经被焖得黏稠,米粒烂透。她舀起一勺送进嘴里,尔后……内牛满面……
为虾米粥是甜的?
她搅了搅,确定这粥是再普通不过的白粥而不是八宝粥之类的甜式粥,可为什么它会是甜的呢?白粥应该是没有味道的才对啊?她在保温瓶里乱搅一气,终于在瓶底搅出几块半透明的晶体。
这好像是……冰糖……
谁会往白粥里放冰糖啊?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煮法。她愤愤地想着,举着勺子问道,“嗳,你粥是哪里买的?”
单衍修撇了一眼,淡淡地,“怎么?”
“这粥店太乱来了,白粥居然是甜的,你看看,里面还有没化的冰糖呢。”她很是不忿,“这简直太挑战味蕾,哪有粥店这么不专业的。搞什么啊,自作聪明地放什么冰糖,这简直就是对大米淀粉的羞辱,再不然就是这米不新鲜,煮不出大米特有的香甜味儿来!……白粥就应该是白粥,白粥就该配咸小菜什么的,甜的白粥……真是搞笑!”
“你现在这状况还想着小菜?”他转过身去,脸色有些臭,“你还真不怕胃穿孔啊。”
“我不过是肠子发炎了,哪会胃穿孔那么倒霉,”她嘟哝着。
“要吃不吃,不吃我倒了。”他提着保温瓶就往洗手间走。
倒了?
“哎哎,浪费米饭会被雷打的,放这里我吃啦,我吃啦!” 她急急地开口道,肚子也很配合地发出咕咕的声音来,“再不吃我就饿扁了。”她夺过保温瓶,正欲舀粥之际突地灵光一闪,“嗳,这粥该不是你煮的吧?”
“是。”
料不到他承认得这么干脆,她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干巴巴地,“真是你煮的啊。”
“有什么问题?”
她轻咳了两声掩饰住惊讶,“没有。就是有点意外……”声音压低,“真是外星人来了。”
“嗯?”他挑起眉毛,“你说什么?”
她心虚地用勺子指向窗外,“呃,我说,外面有灰机灰过去了,好大一架啊。”单衍修的嘴角有些扭曲,“灰机我没看到,倒是看到一只很大的乌鸦在我面前呱呱叫。”
= =|||
要不要这么恶毒啊,把她比成乌鸦。她吞咽着已经糊烂的白粥,胃慢慢地被填满,感觉精神也充沛了起来。老实说,今天她真的是很意外,他居然会煮粥给她,而不是去外面买的。虽然煮的粥奇奇怪怪的,但味道也不算太坏。她将吃完的保温瓶往边上一推,抹了抹嘴,“我吃饱了。”
单衍修撇了她一眼,“然后?”
雅晓很快就读懂了那男人扔来的白眼的内容,我煮饭你吃了,你挑三挑四不说,吃完还指望我收拾么?自己收去!
她默默地垂头提着保温瓶去附属的小洗手间洗了个干净,要说这人是铁饭是钢还真是没错,人一吃饱了力气什么的也都有了。待她把保温瓶洗干净控干了水,这才慢吞吞地挪步出来。
“如果没什么事就收拾一下出院。”他靠在窗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我看你恢复得差不多了。”
出院出院出院,怎么个个都叫她出院?雅晓有些不快,一屁股坐在床上,很三姑六婆状地盘起腿,仰起脑袋,无赖状,“我腿软,走不动。”
“我看你刚才还走得好好的。”他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谎言,“现在精神好得很。”
她狡辨道,“哪里,我现在还很虚弱,走几步还好,多走就不行的!”见那妖孽上上下下扫了她好几遍还很鄙视地切了一声。她眼睛骨碌碌转了转,“要不,你还怎么扛我来的,再怎么扛我回去好伐?”
单衍修眯起眼,“你确定?”
雅晓心下一凛,看他那眼神好像要来真的,赶紧说道,“我说说而已……你,你这是要干嘛?”她只是逞一下口舌之快罢了,这男人现在捋袖子要干嘛?真的要扛吗要扛吗要扛吗……
“你不是说了,要扛你回去。”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擦,要不要脸啊?这男人突然这么抽风是想要活活雷死她吗?退一万就说吧,就算她不被雷死,麻烦妖孽也得有点公德心考虑一下出门后的围观群众好伐!不是每个围观群众头上都顶了金叉避雷针的,这当众公主抱的天雷要劈下来可是非死即伤!不过短短几秒,雅晓心下闪过数个念头,眼看这男人挽好袖子上前摆出姿势来,她大惊失色之下不由脱口而出,
“你脱鞋了吗?”
几乎是在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便见那妖孽的脸瞬间乌黑。不过她的运气着实不错,就在她想要抱头团滚进被子里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大力地拍开,一阵地吵嘈声和着凌乱的脚步声拥了进来。
“哎哎,往这边,放这一床,对了,14床……嗳,那谁谁,对,说的就是你,往边上去一点,不要挡道儿。”
雅晓抬眼一看,是那个大脾气的林觉林医生,不禁咧嘴啧了一声。之前说要腾挪床位就是为了这个新的‘重病患’了吧,看来这新病人的来头不小,屁股后面跟的人一堆,很快就把这不算窄小的双人间挤满了。
她大大地吐出一口气,再看了看被拱到一边的妖孽,只见单衍修就这么半捋起袖子直直僵在她床前,双手还维持着刚才的架势。可脸上的却是一抹被打断的错愕,看来妖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袭了个措手不及,这才有了这么喜感的姿势。
她毫不掩饰地露出两排白生生亮晶晶的牙齿,极没形象地噗一声出来。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的狼狈,眼睛却是警告似地瞪着她。她此时却乐得快开了花,肩膀在闷笑之下一耸一耸地。
妖孽可能被气得不轻,砸给她几个白眼后即拂袖而去。
别样重逢
新来的病人是个高大的男人,五官分明,眉眼深遂,线条刚硬,他的脸色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