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1)

锦食记 宅包 2000 汉字|5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不是还有点理智绷着,她现在已经扒在书房门口冲他咆哮道:暴殄佳肴会被马踢活活踢死的!但她没这勇气,只好闷着一口气在桌边坐下。

  得了,这孽畜爱吃不吃,她肚子饿了,自己做自己吃。

  她气呼呼地刨着饭就着菠萝肉嚼得满嘴生香,时不时还往书房门口报复性地瞟去几眼。爱吃不吃,不吃自己煮去,蹬鼻子上脸不识好赖的家伙。就在她愤愤然地戳着米饭之际,那只应被马蹄踢死的孽畜却从书房转了出来,手微扬起,一张纸便轻飘飘地落在她眼前,“这是饮食的避忌,你记一下。”

  随便瞟了一眼,她顿时双眼圆睁。嘴一松,叼着的筷子乒乒乓乓地砸在桌子上,“你……你吃素啊?”

  他居然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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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还有不是和尚却吃素的男人?她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了好几遍,仿佛面前这个人仅是披着单衍修外皮的外星ET。

  被她看怪物似的看着,ET不爽了,口气变冷,“我吃素有什么问题?”

  别人吃素没什么,你吃素就不对劲!雅晓双眼盯着那张饮食避忌,心潮翻搅。按她的理解,这男人即阴险又傲娇,时不时还暴力又抽风,在饮食上应该是属于那种生冷不忌且穷奢极欲的型。这么说吧,她甚至相信他会用鲍汤翅肚漱口,可是吃素……哄鬼啊!

  她捏着那张纸,老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那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这才抓回一些心思,“没有什么问题,”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蛋腚,“你是逢初一十五和吉诞吃素吗?”就像她以前的邻居菜婆婆一样,一到初一十五和观音诞什么的就背上师太包去庙里拜佛讼经吃素,平常还是荤腥不忌的。

  “不,平常吃。”

  她在心里默黙地擦了一声,“你……你不觉得这样会导致饮食不均衡,比较伤身?”

  “不会。”

  “你还不吃牛奶和鸡蛋?”

  “对。”

  擦,没天理,凭毛不补钙能长这么高!

  “香菜什么的也不吃?”

  “对。”

  “那你喜欢吃什么?”总得投其所好才能拍上马屁,讨得他高兴。

  “除了这单子以外的能吃的东西。”

  “那就是瓜果蔬菜什么的,”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容不那么僵硬,“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按照你吩咐单独给你准备。”

  他垂下眼,手指点在桌面上,“还有,以后不要让我看到这些。”

  她点头不迭,“知道了。”以后她自己关起门来吃,狠狠地吃,天天吃到满嘴流油!

  “以后,你也不许吃。”

  “知——”她下意识地截住话头,“什么?我也不能吃?为什么不让我吃?”

  “因为我不吃。”他很是理所当然,“所以你也不准吃。”

  这是……搞连坐不?

  “这个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或许你是因为信仰或是有什么不得不吃素的理由,可是我也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权利吧。”她是标准的肉控,肉控不能吃肉还怎么活?“你这样实在是没道理。”

  “道理?”他垂下眼皮,有丝漫不经心,“在这里,我怎么决定,你就怎么办,就是这样。”

  “什么叫就是这样?”她气愤难平地站起来,弓起手指敲着桌子,“难道你要我和你一起当兔子?”说话间,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碟凉拌萝卜丝上,光想着那清淡寡油的口味便忍不住发颤。

  “难不成要我看着你天天大鱼大肉?”他抬起了下巴,那表情嚣张得让她恨不能捣上几拳,“请你搞清楚,在这里谁说了算。”

  “这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她试图和他摆事实讲道理,“但是也得在合理范围内嘛,对不对?我么是个正常……呃,讲究饮食均衡的人,肉啊,蛋啊,鱼啊,蔬菜什么的我都吃一点,从来不偏食的。”

  “你的意思是我偏食。”

  她眉眼耷拉下来,阴郁郁地看着他,似乎在说,难道不是么?

  “我想你必须知道一点,现在你是在什么地方,你将要做些什么事。这一切的规则由我来定,不需征得你的意见,更不需要你的认同。你只需要遵守规则,然后照办就行了。”他非常平静地将菠萝酸甜肉往她面前推了推,温和从容的态度与她那穷途末路的凶煞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好好享受吧,这会是你吃的最后一盘荤菜。”

  这会是她吃的最后一盘荤菜?她愣愣得盯着那盘金灿灿香喷喷的菠萝肉,一股无力感从脚底升腾而起。

  她这辈子吃的最后一盘……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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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死兔子!

  去死,去死,去死!

  美梦正酣

  威士忌在低矮的水晶杯漾开,晶莹的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相互碰撞着,发出如同风铃微荡般的声响。

  不远处,打着蓝色灯光的吧台里,穿着紧身马甲的调酒师正表演着花式调酒。银色的调酒樽上下抛飞,在射灯的映照下划出一道又一道炫目的银色弧线,每次的抛起落下都引起观众的轻呼。

  他颇为无趣地轻轻晃动着酒杯,目光越过沙发边沿往外看去。六十六楼的高度,占据绝佳视角。白日在这里可以看到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车子缩成了小小的火柴盒,行人便更是微小如蚁。而到了晚上,黑夜如幕,只消一垂眼,便是满目的绮丽,一派的繁华盛世。

  上位者,总喜欢占据制高点,所谓居高临下,一览无疑。

  纤尘不染的落地玻璃上清楚地映衬着自己的脸,略略被光线扭曲了些样子。他低头微笑,食指指腹轻抚着酒杯口,唇边浮起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

  一旁的苏世宾却开始紧张起来,面前这位贵客是他费了大力气才搭上线,先前见了几次,今次好不容易才单独约了出来。

  搭线的中间人曾说过,此人背景人脉深厚,行事手段毒辣,是属于神佛不忌的型。他千仔细万小心,唯恐招待不周。虽然对方从开始到现在表情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肯出来便好歹是给了几分薄面。只是刚才那莫名奇妙的笑容,却是让他心头一紧。

  苏世宾不着痕迹地冲边上的女孩使了个眼色,后者极识情趣地端起酒杯,娇柔的声音嫩得能滴出水来,“单先生,我敬您一杯。”

  他手指松松懒懒地捏在酒杯口,微侧过身子看着面前淡妆合宜的漂亮女孩儿。酒红色的紧身小礼服,深V的领子,纤白的脖子上戴着一条玫瑰金色的细链,项坠是牛血色的滴珠珊瑚。血红的珊瑚映在雪白的皮肤上,看起来热烈而又危险。

  他忽然起了一丝的兴趣,“为了什么?”

  女孩儿如蝶翼一般的眼睫毛扇了扇,将沾有口红印的杯沿往他的杯子上碰了碰,“为了我们的相逢。”

  “相逢。”

  “相逢即是有缘嘛。”女孩将酒喝得一滴不剩,食指和拇指捏起冰块含到嘴里,湿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