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龚雨鑫突然出现在背后,她看不见邱清荷的容貌,眉头微皱,“我过去给你把把关!”
在密密麻麻苍蝇般的议论声中,沈放急走两步,伸手拉住龚雨鑫的胳膊,“还是不要吧?”
“怕什么?我是你的老师,帮你把把关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龚雨鑫说得理直气壮,却被沈放一句话挤兑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是怕你伤自尊!”
“我,我还就不信了——”猛地转过身,龚雨鑫恰好一眼看见从电话亭后面出来的邱清荷,顿时愣了半晌,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妖精啊!
好些天没见到邱清荷,沈放心里也怪想的,紧跑两步过去,笑着说道:“还躲什么呀,瞎子都知道你在这了。”
邱清荷吐了吐舌头,手背轻轻擦去额头的细汗,忐忑地问:“我是不是不该来?站在这感觉跟做贼似的……”
“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得夜半三更去摸你家的门了,要是不小心摸到你妈房间,铁打的也能给她搓成面条,呵呵……”
“尽瞎说!”邱清荷手背贴着小嘴偷笑,身子拧过去看了一眼学校门口,“刚才那个女孩子是谁?好漂亮!”
“那是我老师,说要见一下你的庐山真面目,刚才伤自尊走了。”笑着去拉邱清荷的手,果然拉了个空,沈放也不着恼,并肩走在她身旁。
“我是说跟你一同出校门的那个女孩——”邱清荷背负双手低头踢着凉鞋,声音小的就她自己听得见,“不愿说就算了,反正我也猜得到。”
“你说的是姚玉,姚厂长的千金,从小仗着他爸官大,没少欺负我。”沈放也不知该说什么,下意识岔开话题,“对了,我爸爸他们还没下定决心吗?这都好几天了。”
邱清荷费好大劲才赶走那些不应有的思绪,沉吟道:“姚厂长和你爸爸决定暂时不考虑卖股票了,等要卖的时候再让刘阿姨通知我,不过……建议我明天就去上海,最好能住在办事处,这样有电话,联系起来也方便一些。”
“明天就走?”沈放一直琢磨着这事儿,听到这还是有些不放心,“需要我明天就陪你一块过去吗?”
“不用……”邱清荷勉强地笑了笑,几分苦涩地说道,“我一个人能行……”
知道邱清荷在想什么,沈放也没太好的办法,毕竟心结是需要自己解开的,他再怎么使劲也帮不上忙,反而会让邱清荷更加的纠结,“上头会不会来个突然袭击,这事谁也不知道,家里这边为了以防万一,我可能还要再呆几天,不到最后关头也不敢轻易离开,毕竟一天内想要回笼全部资金,目前只有卖翡翠这一条道可走。”
“我明白的。”邱清荷抬起头看着沈放,小手飘过去放到他的掌心,柔柔地握着,“今天晚上能陪陪我么?”
去菜市场买了些猪肉蔬菜,路过天井的时候买了只“下门倒”烤鸭,到王癞子家发现家里竟然连米都没有,邱清荷只好偷偷溜回自己家取来米和煤球,幸好小铺里油盐酱醋都是现成的,否则这一顿饭就得泡汤。
邱清荷下厨做饭,沈放在旁边打下手,王癞子关门摆好碗筷后在一旁指点,三人可谓其乐融融,倒真有那么点家的味道,若非九点多钟邱清荷的妈妈怨妇一样找上门来,这一顿饭还真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去。
第一第【023】章 方寸大乱间
重生之后,并非所有事情都能手到擒来轻松应对,起码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就让整整一个礼拜被姚玉女王调教得死去活来飘飘欲仙的沈放,充满了难道我是白痴般的挫折感,除了数学和英语应该勉强能混个及格,其它科目用一塌糊涂来形容都太便宜他了——毕竟丢了几十年啊!
原来自己的学习虽然算不上顶尖,但也在中上游水平,这次一落千丈实在是没办法跟爸妈交待,幸好考试成绩出来还需要个两三天功夫,沈放便暗中做好了胜利大逃亡的准备,就等着林倩儿从上海将做好的东西带来。
想从苏三山上成功解套甚至大捞一笔,嘱托林倩儿准备的文件至关重要,沈放一直觉得林倩儿除了钞票之外,没有她做不了假的,可这早也盼晚也盼,眼瞅着明天就要去学校拿成绩单了,林倩儿还是没来。
无奈之下,沈放只好硬着头皮留了张字条在家里,“事情干系重大,又交于她人之手,若有闪失,恐后果不堪设想,故连夜赶往上海。万一事发,有我照应。儿,沈放。”对考试成绩则只字不提。
抵达上海差不多是凌晨五点左右,出了车站在路口打车,沈放顾不得休息,也并未先去办事处找邱清荷,而是径直去了林倩儿的住所。
只容两人并肩的过道没有一点光亮,地板踩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沈放一边摸索着往前走,以免被错落的煤炉子绊倒,一边还要用手拂开住户晒洗的几乎就垂在头上的衣服裤袜。
感觉差不多到了林倩儿的房间外面,沈放点亮始终拿在手里的打火机,借着微微亮光,歪斜破损的3024门牌号下面,竟然是铁将军锁着门,林倩儿并不在里面!
松开烫手的打火机,四周顿时显得更加黑暗,明明是夏日,沈放却觉得浑身发冷,一股子寒气从心里冒了出来,“难道林倩儿终究是没能逃过牢狱之灾吗?”
火车站那个满脸胡茬的便衣公安似乎经验非常老道,莫非是他根据蛛丝马迹找到了林倩儿?
越想越是心寒,沈放懊恼地皱了皱眉头,右手猛地在门上捶了一拳,“我怎么就忘了提醒倩儿,怎么就不让她换个住处,甚至先到别的城市避避风头?”
无穷的悔意跟黑暗一起吞噬着沈放,他疲累地慢慢坐倒在地上,斜靠在门边愣愣地出神,脑海不断闪过前世与林倩儿相处的情景,心里痛得就好像几十把锥子用力绞着,这个时候他还没意识到,林倩儿的始终意味着什么,他的苏三山大计似乎要就此搁浅!
外面清晨地阳光渐渐开始在过道内流淌。有早起地住户咕噜噜漱着牙出来。冷不丁看到坐在地上地沈放。一哆嗦漱口水整个就咽了下去。
困倦地抬起头。沈放感觉自己刚才好像睡着了。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嘴巴张了张却干涩地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在火车上折腾了一晚又遭受了重大打击。沈放地脸色好看不到哪去。那人显然也知道林倩儿地身份。见了自然有些害怕。只畏畏缩缩地说了句“我什么都不知道”。转身就躲进屋去关上了门。
碰地一声。其它在过道上热闹地住户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