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窿都补好吗,三四天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足够干很多事情了。”
付骏阴冷地笑道:“东翔高科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窟窿,别说三四天,给她三个月时间都未必能补得好,而且,既然已经跟市纪委进行了接触,走漏消息就是必然的,这一点沈放清楚,黄志江也清楚,我看最迟明天凌晨,抓捕行动就会展开,所以谈丽花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补窟窿。”
阿莲越听越糊涂,犹豫着问道:“那哥你为什么还告诉她有三四天时间,为何不干脆让她跑路避避风头算了?”
付骏自得地干笑两声,回答:“以我对谈丽花这个女人的了解,她多半是不会去补什么窟窿的,她也知道临时抱佛脚于事无补,所以,我能断定她现在正紧张地为逃亡做准备
似乎付骏这样做是有目的性的,阿莲思量着猜测道:“你是故意要让谈丽花以为还有时间?”
付骏点点头,沉声说道:“如果严百合没有在双规名单内。或许我会协助谈丽花逃跑,但是现在。很抱歉,她不仅必须落网。而且得有大把大把地证据留给调查组去查证,只有这样,她才能吸引住调查组的视线,将工作重点放在她和东翔高科身上。”
阿莲似懂非懂地眨眨眼睛,“这样做是为了掩护严百合?”
付骏不无沉重地颔首道。“两害相衡取其轻,谈丽花也好,东翔高科也罢,跟我们新泰并没有直接利益上地往来,就算她想要反水,至多告大姑一个受贿的罪名。暂时牵扯不到明泰身上。”
阿莲顺着这个思路说道:“严百合因为事关明泰六千万账款,她若是被攻破,明泰很有可能要接受调查。而我们现在百分之七十地资金都在明泰内部运作,明泰跨了。我们也就跨了……”
见到付骏嘴角扬起一丝赞赏地笑容。阿莲不由惊叹道。“哥。那么短地时间你就已经将全盘都理清楚了?”
付骏得意地昂了昂头。“你也不想想。在沈放之前。你哥可曾遇到过对手?”
不得不说。付骏在阴谋诡计方面地确很有一手。为了给自己争取到足够地时间。就算是盟友也可以轻易地做为拖延敌人前进步伐地棋子。可惜就在他等着要跟严百合面授机宜地时候。严百合已经被沈放说服。跟着沈放早早地就去到了衙前口地老宅。只等着黄志江他们回来。便做为污点证人直接押送省城保护起来。
跟沈放比起来。付骏显然还是棋差一着啊!
节二
谈丽花将车停在自家楼下。四处张望了一阵没见到什么异常。便到后车厢拎出一个沉甸甸地袋子。里面是孙岩下午从银行提出来地五十万。她打算明天一大早就到人民银行用表妹地身份证开户将钱存进去。做为将来逃亡途中地救命钱。至于今天摊派下去地集资任务。就算不能全数到帐。到一半也有三十多万。应该是够她出云南去缅甸避难地了。
当谈丽花拖曳着袋子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摁亮客厅地灯泡,就被从天而降的纪检干警干警当场抓获,她猝不及防几乎是脱口而出喊了一声,“你们来得好快!”
荒唐,真地是荒唐,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两百的镇长,家里地装潢却是超级豪华,比之沈放的别墅也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清一色地红木家具外,家中所有物件没有一件是国产货,大到空调、彩电、冰箱,小到牙刷、茶杯、内衣裤,统统全都是进口的名牌,更离谱的是两个杂物间内堆满了各种香烟名酒和首饰,就算抛开那袋子里的五十万不算,光是不明资产就达到了近六十
谈丽花双轨后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
一个小小的官员,要疯狂到什么样的地步,才敢聚敛如此多的财富,她要有什么样的勇气,才能在这用人们血汗粉刷的豪华房间安然入睡,她要胡作非为到什么程度,才会在落网的那天,被芙蓉镇的群众放鞭炮十里相送?
最后的疯狂没有得逞,谈丽花便已经走向了死亡,她坐在呼啸的警车里,对负责押送的黄志江说了一句话,“你们要是再晚来一两天,便休想再找到我了。”
节三
谈丽花被双规的消息不胫而走,有人拍手称快,就有人兔死狐悲,有人看到了希望,就有人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而此时的邢怀斌,不愧是历经风雨的沙场老将,不仅高调做出要严查重处一查到底的指示,还亲自慰问了省纪委、检察院和公安局的同志,他在黄州电视台上公开讲话,告诉所有人市政府反**的决心是如何坚定,黄州的政治天空必将在不久的将来,呈现出如何如何的一片蔚蓝澄清。
干了这些不要脸的事情后,邢怀斌还不忘主动向林贵和示好,先是提议由他来主抓东翔高科的案件,将分管政法工作的副市长置于一个尴尬的局面,又在市常委会上就一些无关痛痒地问题不知羞臊地换着花样赞扬林贵和,搞得原本还带着几分侥幸心理的新泰系官员。一时间完全找不到了北,要么自甘堕落开始肆无忌惮地享受挥霍。要么就畏畏缩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低调做人,也有一部分陷得不太深地官员。开始绞尽脑汁地要重新站队,种种种种,不一而数。
白天,人前人后邢怀斌都是一副和睦可亲的笑脸,就算有什么人不小心说错话做错事。他也耐着性子进行循循善诱地教导,他从高高在上太上皇,一步就退到了勤劳朴实的人民公仆,如此巨大的反差之下,他居然还能甘之若饴,多次在公众场合自嘲地说。老了,是该给年轻人让路了,干完这一届呀。不管省里再怎么挽留,我都要去敬老院养老咯。
邢怀斌真的老了吗?没有。他每天晚上还能以大无畏的精神跟付骏地那个女人幽会,在她娇嫩敏感的身体上找回男人的自尊。然后还会一边拽着她的**仿佛要将它们给揪下来,一边给付佩蓉打电话。例行公事般催促付佩蓉尽快赶到省城去,只要有银子开路,就不怕找不到第二个第三个濮存英,只要有三个四个濮存英,就没人可以动得了新泰,没人可以动得了自己。
尽管已经安排好了退路,但邢怀斌并没有死心呀,他戏称自己这叫蛰伏,就等着惊蛰的那一天,重新破土而出,让所有人都看看,什么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节四
深夜,衙前口老宅,沈放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