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完沈放跟郭德凯对视一眼,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了口凉气。
回到房间坐在床边一根接一根得抽烟,报纸上的照片来来回回已经看了不下二十遍,沈放最后还是恼怒地将报纸揪成一团摔在了地上,很不甘心地自言自语道:“我就一直很纳闷,到了林贵和这个位置,别说上头有人照应,就是没有人,也不应该因为一个女人就被撵下来,原来事情竟是这般简单!好端端的市长不花心思当稳牢,有生理需要找女人也就罢了,可他偏偏还寻了个跟清荷长得如此相像的女人,他难道不明白,男人对于自己女人的事情一向是很吝啬很没有理智地吗?如果我是清荷的爸爸,看到这照片肯定也会给气得肺疼,也难怪林贵和会垮台第一次听沈放说林贵和会因为情妇问题而垮台时,郭德凯当时还取笑过沈放的杞人忧天,说沈放阅历浅,对官场上的方圆规矩还不了解,他始终觉得一个副市长根本不可能因为这点小问题就声败名裂,更何况林贵和本人还是单身。
“小老板……”郭德凯在沙发扶手上擦了擦掌心的汗,沉吟着问道,“你说邱总很可能是省政法委书记王淼的女儿,这应该不是胡乱瞎猜的吧?”
“在清荷去省城之前,我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但是现在,我能百分百肯定,清荷就是王淼的女儿!”沈放又掏出一根烟想要点上,拿着火机地手凑到嘴边却迟迟没有打火,“王永庆曾说过,林贵和把清荷当成亲生女儿看待。我看他八成跟清荷妈妈有过一段隐秘情史,至今还念念不忘,否则又何必特意找那样一个情人。”
“如果真是这样地话,那我们地计划能不能帮到林贵和就成了未知数,而且,我们面对地敌人恐怕比想象中的要棘手得多。”郭德凯见沈放不解地抬起头,淡淡笑着说,“林贵和在副市长的位置上已经坐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想过要动他。还不是知道省委有个王淼罩着他吗?林贵和跟王淼之间的恩恩怨怨,最清楚的应该就是黄汪炳这个秘书,而对方不仅抓住了这个关键。还成功说服黄汪炳背叛了林贵和,仅此一点就应该引起我们地警惕,况且,我们到现在还没弄清,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搞垮林贵和。”
“林贵和挡了别人升官发财的路子,指不定有多少人眼巴巴想要弄他下来,这暗中的敌人是谁,我们既没时间去查,怕是也查不出来。所以我才一早就打算从王淼身上着手,帮林贵和化解这次危机。”沈放的思路也逐渐打开,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说着,“林贵和、王淼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绝对是曾经出生入死的交情,这一点从王淼父亲那多少能听出点味道。既然对方打得是感情牌,那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赌一赌王淼是在乎已经过世的女人,还是更在乎活着的林贵和!”
“有意思。呵呵,确实很有意思……”郭德凯含糊其辞地笑着,没有第一时间点头同意沈放地决定,他捧起茶杯温吞水地喝着,好半天才淡淡说道:“我看值得一试,就算失败了对你们家来说也没什么太大损失……”
“郭老说的倒是没错,只是浪费这个大好机会有些可惜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这样定下来吧,如果实在行不通。那也是林贵和命中注定。无力回天!”沈放握紧拳头在空中挥了挥,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那就麻烦郭老把接下来地事情做完,我先出去一趟,总是要见见林贵和那个情人的。”
节二
记得在左宏斌家第一次见到兰姨的时候,自己对她就有种异样的熟悉感,当时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后来的几次见面,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至看到报纸上的照片,沈放才猛地惊醒,自己原来是在兰姨身上看到了邱清荷的影子。
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声,伸手微微用力一推,发现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沈放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喊着“兰姨,你在家吗”,张望着往里走。
客厅天花板上的吊扇转得嗡嗡直响,贴墙放着地餐桌上两杯咖啡还在冒着热气,而床上散落的报纸被风吹得不断翻动,地上还有些被撕成碎片的纸屑飞得到处都是。
“看来兰姨也已经看过那篇报道了。”沈放不无难过地想着,他是打心底喜欢这个聪慧端庄的兰姨,也很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但有时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并非人力所能改变的。
走到床边弯下腰随手翻了翻那一堆散乱的报纸,听到身后脚步声响,回过头就看见了兰姨,她刚刚洗过澡,用毛巾裹着湿漉漉的长发,站在那表情呆滞地看着自己,原本饱满红润的双唇显得有些苍白,或许是心理上先入为主地原因,退了妆的兰姨此时看上去依稀还是有几分邱清荷的味道。
“都是同一份报纸……”兰姨身子轻摇走到餐桌旁坐下来,端起咖啡捧在掌心,幽怨而自嘲地说,“附近的报刊亭都被我包圆了,仿佛只要我多买些,别人就永远看不到这报纸一样,想想还真是有些傻呢。”
沈放不知该说些什么,挪过去坐在兰姨右手边,两根手指在咖啡杯上轻轻滑动,良久听到兰姨叹息一声。这才勉强笑着开口问道:“兰姨这是知道我要来,特意泡了咖啡给我?”
“想着你肯定是会来的,这已经是热过的第五杯了……尝尝味道怎么样,那人是很喜欢的……”
捧起来喝一口,感觉唇齿间是那浓浓的苦涩,沈放苦着脸夸张地吐了吐舌头。刚想说什么,一小片碎报纸却飘起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杯子里,他一时竟然愣在那没有开口。
“很苦是不是?他总说人生百味中最值得慢慢品尝的就是苦,只不知这次地苦,他能不能一如既往地甘之若饴。”
搁下杯子抬起头来望着兰姨,沈放仔细思量着低声说道:“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两人又都是单身,这算得了什么。”
“是啊。确实算不得什么。”兰姨微微笑了笑,修长玉手拖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很明白。他真心爱着地那个人早已经不在,我,只是她的一个替代品而已……可人地情感真是很奇怪,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偏偏就是忍不住想要跟他在一起,哪怕陪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只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