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丝一毫她都觉得满足。“嗯。”虽然轻微,却也肯定。“铜雀楼。
我住在铜雀楼,那里的人唤我蔷薇。”她带着些许愉快的告诉他,可是许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反应。
她转过头,看见他眉头紧蹙,幽黑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困惑和不解。
苏莫如瞬间领悟了,铜雀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而他,是从小熟读圣贤书的仁人君子,那种烟花之地他怕是忌惮三分吧,而对她,他也势必有所误会。
她想解释,可是又无从说起,说她是从21世纪穿越来到这里?说她是个小报记者?只怕他会真的以为她不正常吧。
一阵不安席上心头,可是陈尧叟却在这时舒缓了眉头,笑着对她说:“不管你是谁,你在哪里,我都会去找你。”苏莫如微讶,随即心底的喜悦满溢开来,两人相识一笑,像是所有的完满和守候都能被预期。
河谷顺势而下的湍急流水,两岸蔚翠的青山,岸边的岩石上被树荫挡住后露出的斑驳的阳光,以及湛蓝的天空中淡薄的流云和不知名的飞鸟。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你在唱什么?”“没啊,呵呵。”“你总是在唱一些我从来都没听过的歌,虽然有些奇怪,可是难得好听。”“是吗。”“莫如”“嗯?”“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只唱给我听?”一阵静默,她的心突然跳个不停。“好,我只唱给你听。”他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十指交缠,放在身后。“陈大哥。”“尧叟。”他纠正。“那尧叟,你会陪我一起看细水长流吗?”“恩。”他给与的是肯定。
她知道他心里的某个地方还是只因丝容而温暖,那是他爱上的第一个人,一段至死都无法抹去的伤口和信守,她不是不在乎,可是,也正是那段伤,让她对他不自觉的关注,留恋,然后沉浸在他静默的温情和幽深黑眸中。#######################################################“你要离开?”一个急促不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放下正在收叠的衣物,苏莫如抬头,是他,陈尧咨,眼睛里闪烁着些许惶恐和疑惑。“嗯,明天一大清早便要回去了。”她突然有些愧疚,怎么说都是要跟他告别的,可是这两天自己跟陈尧叟在一起的时光又是那么美好和宝贵,像是只剩下彼此,早已忘记了其他。“那你为什么连再见都不跟我说一声。”她看见他一阵恍惚,像是不甘,又像是失落。“对不起。”或许这句话早就该告诉他。“你跟我大哥在一起了,对不对。”他垂着头,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发现他拳头越握越紧,甚至关节已经泛白。
而他这么问,也一定是发现她是女子了吧。“嗯。”不想知道为什么,也不想去探求太多,她记得他是自己来这里后的第一个朋友,所以想要坦诚和信任。“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大哥?”为什么是他从小到大最敬重的人,她爱上的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大哥。
握紧的拳头突然无力的松开,“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呢,”知道不应该有期待,可是还是想告诉她。
苏莫如怔住,虽然陈尧咨的感情她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他突然的告白还是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闭上眼睛,快刀斩乱麻。“但是我的心都在尧叟身上”。
尧叟,她何时已经和大哥这么近了。
转过欲离开,他轻道一声:“保重。”“等一下,我叫苏莫如,在铜雀楼她们叫我蔷薇。”还是想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情况,“你是我来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所以不想失去。
他离开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推开房门,一头钻进无尽的夜色中,第一个朋友,那么,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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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荷叶肉·解释
4 “好吃吗?”一双晶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满是急切和希望,她迫不及待的询问自己这些日子苦练的成果。“你要听实话吗?”真是个傻瓜,他不过是上次吃饭时无意间提起自己小时喜欢吃的一道菜,她便真的去花了好些日子来学。“……。
嗯”。
他这么问是不是代表自己的火候还是尚浅,敛下眼睫,一阵失落。“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荷叶肉了。”拿起筷子又夹起一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他说的话并无任何虚假,荷叶的清香袭入,肉的炖的软嫩酥烂,而且,这道菜还融了她的浓浓的情意,对他而言这便是世上最美味的佳肴。“那我以后就常做给你吃。”他的话和他细细品尝菜肴的样子让苏莫如心头一阵暖意,她从国子监回来后的第三天陈尧叟就来找她了。
她还记得他那日初来时的尴尬,一群姑娘围着他上下打量,还时不时的调侃几句,他低着头,耳根都泛红了,支支吾吾的说:“我…。
我是…。
我是来找……蔷薇的。”“找蔷薇?公子,蔷薇可是咱们这最红的姑娘,多少达观贵人一掷千金就为看她一眼,不知公子准备了多少银两啊。”“对啊,公子拿的出多少”………她们都是蔷薇的姐妹,并非刻意刁难陈尧叟,只是想到蔷薇以往的经历便心有忌惮。“啊?我,…。
我没带多少银两。”他一时竟有些不安,这是实情,陈家虽说是书香世家,但家底并不殷实,说来笑话,他从小也是节俭惯了,出门身上也从来不超过五两银子。“紫云,蝶素你们别逗他了。”不忍看他尴尬的模样,苏莫如还是跑出来解围,沿着扶梯急急得走下来。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穿女装的样子。
眉目青绻,妆容凝致,雪肤花貌,一袭纯白的纱裙,宛如天际飘来的仙子,可是那双水澈晶亮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又无声的提醒着他,她就是国子监里和他同窗三月,芳心暗许的苏莫如,并且她一直,一直在等他来。
一把牵起他的手,拉起他便往门外跑去,还不忘回头对姐妹们使个得意的眼色,看吧,我就说他一定会来的。
跑到无人的角落,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彼此对望,眼睛里满是笑意和幸福,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亲吻他的薄唇,她好想念他。
他先是一怔,然后一把把她拥进怀里,近乎激狂的吻住她。
然后,日子真的便如歌里唱的那样,思念就像关不紧的门,空气里有幸福的灰尘。
频繁的相见还是难以填满思念的空洞,携手相伴的日子那么短暂和珍贵。
她唱歌给他听,他轻抚她微红的脸颊,然后低下头亲吻她。
在一起后,苏莫如才发现,陈尧叟是个隐忍克制的人,对许多事有自己的见解和掌握,却不愿轻易流露,即使是对她的疼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