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宠溺和温柔的眼睛,还听见一句什么“你变了”之类的话。
再醒来时,她只看见床边的一瓶药酒和药酒下面压着的一张纸条,写着“一天两次,外敷”。
苏莫如只觉得自己一片云里雾里,是那个宋襄?他到底想干什么?看她这么倒霉,心理有愧?从那件事以后,苏莫如知道开始渐渐收敛她在现代愤世嫉俗的脾性,只是她去上课还是时不时的能碰见宋襄那个诡异的眼神,可是自己再也对他气不气来,不安困惑却还是有一丝期待。“这节课就先到这里”。
一节令人头疼的律算课终于结束了,苏莫如在现代时数学的就是她最头疼的,没想到了这还得重学一遍,而且难的离谱,自己根本听不懂。“喂喂喂,小白脸,回神。”又是陈尧咨,他为什么老是叫她小白脸,苏莫如瞪他一眼。“陈兄,请你拿出点礼貌好吗?”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收敛收敛,手还疼着呢。“哼,多谢江兄教导,小生一定铭记在心,否则落得如江兄一般就得不偿失了。”他又开始了,不知为何自己就是那么容易被他激怒。“你,你,…。”算了,眼不见为净,苏莫如起身准备离开,谁曾想却一把被陈尧咨抓住,一个踉跄,苏莫如不小心跌进他的怀里,两人目光交视的瞬间苏莫如发现他竟然露出一丝羞意,但是立马又恢复了那份嬉笑的恶相。“哟,江兄还真是娇弱呢。”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无聊至极。”苏莫如愤愤不平。“这个拿去,”陈尧咨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本装订整齐的笔记递到苏莫如面前,苏莫如莫名其妙的望着他“这是什么?”“律算课的笔记。”苏莫如发现陈尧咨第一次在她面前低下头,似乎是想掩饰自己的尴尬。“给我这个干嘛?你做笔记?你不是学富五车,什么都懂吗?”苏莫如怎能放过这个机会。“你律算课听不懂吧,还有,你,你的手。
总之,你拿去。”陈尧咨显得局促不安,把笔记塞到苏莫如的手里,转身匆匆离开。
他做笔记是为了她?他不是一直对她进行语言攻击吗?难道他看上她了,不对啊,她现在可是“男儿身”,他总不能是断袖之癖吧……苏莫如越想越不安,还是离这个性向不明的男人远一点吧。###############################################又是大半月,苏莫如在国子监的生活有了有些的改变,虽然还是在文史课上侃侃而谈,在律算课上昏昏而睡,睡眼惺忪时撞上宋襄充满探索的眼神,可是苏莫如却发现那眼神多了些许欣赏和一丝温柔,起初她怀疑那是错觉,可是频繁的眼神交汇让她看出了其中真实的不同,于是开始下意识的躲避,不再期待甚至是莫名恐惧,不知为何,那眼神里逐渐柔软的气息却让她觉得危险。
再来就是,陈尧咨不再理她,带着负气似的恼怒,在那件事之后不再理她。
在他送她律算笔记的第二天,有人问她借,她便借给了人家,却碰巧被陈尧咨撞见这一幕,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后,突然一把抢过笔记,朝她大喊,“这是我给你的,你为什么借给别人。”苏莫如觉得好笑,“既然给我了,就是我的了,我为什么不能借给任何人?而且,不就是一本笔记。”苏莫如用理所应当的眼神望着他,以为两人又要开始一番嘴上功夫的对决,谁知他却垂下头去,半响不说话,没有讥讽,没有争吵,只有沉默。
随后苏莫如惊诧看着他把那本笔记一页页撕烂,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了,毕竟是他的一番好意,“你这是干什么,好不容易写的,”苏莫如心里徒然增出一些愧疚。
陈尧咨听见她的话,动作僵了一下,又马上把手中撕了大半的纸页撕的更碎,然后面无表情的坐回座位上,像是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过。
苏莫如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回去。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开始苏莫如也跟他一起赌气,就算她有些辜负他的好意,也不至于如此吧,于是也不再理他。
可是三天之后,苏莫如心生黯然,猛然发现自己来到国子监后,虽然陈尧咨每天跟自己又吵又闹,冷嘲热讽,多么惹人厌,可是也只有他曾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在这个陌生不安的环境里不那么孤寂,如今当他真的不再理自己,她真的就是一个人,甚至一天下来都没有人给她说过一句话。
他,是自己来到这里第一个朋友吧,而且她那天的话的确说的重了,罢了,就让她先道歉好了。
做好道歉的准备和台词,轻拍他的肩膀,他却始终都不曾回头,至于吗,真是的,苏莫如一阵挫败,不再去拿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渐渐形同陌路。
不想了,不想了,苏莫如蒙上被子,逼着自己一定要睡着,不去想身边的这些变化和恐惧,却突然听见门外轻微的敲门声,“谁啊,”有些烦躁的唤一声,“江公子,是老夫”。
哦,原来是方伯,苏莫如起身穿上鞋袜,披上单衣,打开房门。“方伯,这么晚了,您有何事?”问出内心的讶异。
方伯四下瞧了瞧,确定无人,才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柳夫人要见您,请您随老夫来。”苏莫如心中一颤,柳夫人,为了这个女人不可知的隐秘欲念,自己才来到这里,苏莫如深呼一口气,“方伯,请您带路。”阴暗的房间,幽幽燃起的一根红烛,这应该是国子监最偏,最偏的房间了。“蔷薇,你从陈氏兄弟身上可查出什么。”柳夫人冷硬声音一如既往,就算询问都如此。“没,他二人都是看似浮浅,实则谨小慎微,对外人早已高高挂起”免进牌“。
又是半个月,还是一无所获,苏莫如只能实情禀报。“哼,还是你根本没有尽力用心,只是敷衍我。”她的猜忌和阴眸让苏莫如心生愤怒,也满腹委屈。“敷衍您?蔷薇不敢,否则这手几乎被打烂,蔷薇也不曾逃开这满是男人和阴谋的国子监。”这更是实话,孤单,格格不入,还有极大的不安。“你的手,你还有脸说,自作自受,如果下次你再逾矩,我能帮你,襄王也必定饶不了你。”总有一天要逃开这女人,苏莫如心里默默盘算。
等一下,她说,襄王?那个“蔷薇”的情人?“我逾矩与否,与襄王何干?我又何曾招惹过他了?”有些气愤,权贵,权贵,多么令人厌烦的专有名词。
一直背着她的柳夫人突然转过身来,满是讶异和困惑的望着她,却又随即若有所悟的蔑笑起来,“是啊,你好歹是我铜雀楼的招牌,是被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