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莫如!回去!”一声咆吼传来,让她不自主的去搜寻耶律斜轸的身影。
此刻,他一手执剑与人纠缠,视线还不住的望向她,嘴里嘶喊着:“回去,快回去!”他的头发乱了,脸上,身上都沾了血,她不知道那是他的,抑或别人的。
一阵心绞。
逃不过,他们逃不过的呀。
即使他们相爱,这样下去,仇恨,牺牲,追逐…。
也没有尽头。
念姊又开始哭了,她颤抖的低吻念姊的额头,然后她把孩子递到女人怀里。
不顾任何的阻拦,不听任何的劝阻,毅然决然的,她走出屋门,迎向那场男人之间的厮杀。
不愿再看到更多的死亡,怯懦也好,自私也好,原谅她不能忍受,也许下一个死在她身边的人就可能是他,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永远都不能。
这一切由她而起,那么就该由她而终。
不再畏惧,直视真宗投向她的眼神,一步一步,坚定的向前走去。“住手!”叱喝出声的,不只是耶律斜轸,还有真宗,毕竟刀剑无眼,而她亦只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质女子,还是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渐渐无声。
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她身上,她笔直的朝真宗走去。“莫如,别过去!”耶律斜轸欲上前,却被一帮官兵挡了下来。
不能看他,不能看他…。
她不曾回头,不曾看他,仿佛没有听见那些嘶吼一般,所有的不舍和痛苦都掩为空气。
真宗快走几步,穿过护卫,一把制住她,单手钳住她的下巴,咬牙说道:“你以为能逃得出朕的手掌心吗,你想死吗!?”她冷笑,轻哼一声:“你早就逼得我生不如死了。”他指掌的力道似是要把她捏碎,她却觉不出任何疼痛,自她迈出屋门的那一刻,她便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甚至在某个瞬间,她突然明白,她最不怕的,就是死。
她彻底激怒了他,钳着她下巴的手渐渐下移,狠狠的捏住她的颈项,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放开她!”耶律斜轸被这一幕恐愕的惊喊出声,却在这时不慎在背后迎来一刀,忍者背部传来的剧痛,他转身一剑刺穿来者的心脏,利剑穿胸,那番凶残的模样让他身边的宋兵不自主的腿脚发软,不敢向前一步。
他在为她杀人,杀红了眼,招招致命,残忍凶狠。
他在为她受伤,一次又一次,致命的,无怨无悔的伤口。
模糊的视线和越来越困难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求你,杀了我,”她哑声说出。
不要再让她看见,不要…太疼了,太疼了,心如同被狠狠撕扯着,扯成一片又一片…杀了她,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但是。
钳住她颈项的那只手却陡然松开。
她求死,不是因为绝望,不是因为愧疚,更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看见那个男人在为她搏命。
所有,所有的痴,恋,妒,甚至是怒,在那个瞬间变成灰烬。
他输了,输的干干净净,…或者,他从未有过她的爱情。
皇上,那个女人原本就不属于你。
皇兄,请你放了他们。
皇儿,别再执迷不悟。
你早就逼得我生不如死了。
求你,杀了我。……霎时,胸口如同袭来重拳,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低首,痛苦的望着她,艰难的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底渐渐溢出湿意。
我只是,只是想爱你。
他声音嘶哑,首度在她面前泄露了自己最大的软弱。“对不起…放了我…求求你。”她泣不成声,恳求他,不要再纠缠下去。
你做了很多,多到让我亏欠,负累。
我试过爱你,可是我做不到。
不要再逼我。……“来人。”他睁瞪着双眼。“臣在。”“撤!”“陛下…”“朕说,撤!”一字一顿的说完,然后他转过身去,艰难的,大步流星的离开。
她怔然,泪水却依然在不停的流着,浑身颤抖,僵立在原地。
蓦地,她被拥进一个宽阔的胸膛。“别怕,都结束了,别怕”。
呢喃温柔的慰声传来。
5
殇 温情·欲暖
4 天色初明。
男人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所幸并不严重,此时都已涂了伤药,包扎稳妥后回到各自的处所小憩。
农妇把念姊带走照顾,并且帮他们打点离开的行装。
此地再非久留之地,真宗这次放了他们,不见的下次还会如此。
她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那么骇怒的真宗会在那一刻选择放了他们,只知道,那一刻,她在那个男人里看到了巨大的绝望。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爱恨,生死,对立。
让他彻彻底底的看清楚,他或许可以主导她的生死,却永远都无法得到她的爱情。
这样也好,她想,只是她亦是明晰,也许在感情上,她亏负最深的人,是这个堂堂大宋天子。
这个男人对她,是仁至义尽的。
红烛燃尽,斗室之内,终于只剩她和耶律斜轸两个人。
她知道,他在生气。
方才安抚了她颤抖的情绪后,他便再也没对她说过一句话。
凝视他肩背上那道陷长的伤口,心头一阵绞痛,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蓦地又迎上眼底,轻叹一声,睁大眼睛忍住泪水,拿起绷带为他细心的包扎好伤口,不过幸好伤口并不深。“轸哥,我…。”她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忽然,他俯身,强力的把她拥进怀里,“啊…”她轻呼一声,红唇也被他封缄住。
这个吻强烈得近乎掠夺,他的手紧抱着她,像头猛兽在吞噬猎物般,饥渴的吻着她,将舌喂入她口中,吞咽她的喘息。
许久,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溺毙在这个吻里。
他缓缓地松开她,喘着粗气抵着她的额头,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有痛,有惧,有怜,还有那抹永远都留在眼底的深爱。“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要走出去,为什么…。
你答应过我的…你以为是在救我吗,你以为你死了,我会活下去吗…”他几乎语无伦次的质问,让她的心狠狠地揪紧。“对不起,我不能…不能看着你为我杀人,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我受伤,甚至,为我死。”她道出实情,将身子紧紧贴近他怀里,将泪流在他的胸间。“傻瓜,傻瓜。”她的话让他心疼,让他无可奈何,让他更加深爱。“轸哥,我爱你。”第一次,她毫无保留,对他说出这三个字。
闻言,耶律斜轸一怔,溢上心头的暖意和疼惜更甚,低头凝望她笑中带泪的花容,盈澈的水眸如初见时那般美好,每次,只要看见这双眼睛,他便甘愿将一切倾心赋予,为她痴,为她狂。
情动意随,再次俯首吻住红唇,欺身将她压进暖褥之中,深吻交缠。
原本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做,只是,那令人备受煎熬的欲念他克制了太久,而此刻身下的她又如此的婉媚如水,温情动人,情欲霎时成为燎原大火,无法收拾。
大手探进她的衣襟,掬握住满手雪嫩的浑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