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宫中的投毒事件。
毫无征兆的离她而去。
于是,终于,她答应了皇后,留下受益。
终究,她还是逃不过命运设下的圈套,不是狸猫换太子,而是她亲手把孩子交到了皇后的手上。
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灾难和分离。
天命。
天命如此吗。
念姊终于睡着了。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孩子。
没有流泪,心却在流血。*******************************************车已经走了三天。
虽然已经出了城门,但是他们的行程并不快。
她刚出月子,身子是弱的,而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也经不起丝毫的颠簸。
护着她们母女离开的是两名男子,一个名叫禇拓,一个名叫褐良,高大的身形看起来并不似南方男子,并且极少言语。
少见的名讳,魁梧的身形,她看到出这两人并不是中原人,有好奇,但她并不多问。
其一,这两人是安阳公主所派,安阳曾对她说过“他们是值得信任的人,会一直护着你们母女去安全的地方。”其二,她看的出,这两人是真的在尽心尽力的保护着她们母女,他们不愿说,那么她也不会去追问。
其三,只要一找到可以落脚的安全地方,她就会让这二人离开,此前若有太多牵涉反而不好。“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唤回她的思绪,“念姊乖,别哭,听话,别哭…。”她轻声哄唤,心头却又迎上一阵焦晃和不安。
念姊一定是又饿了。
可是,她却奶水不足,无法喂的密集,先前在有宫中的乳母,但是现在她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禇拓和褐良又是两个大男人,这些事情说了他们也未必能想出办法。
想到自己老是让孩子饿肚子,她便急得泪水直往下掉。
突然,她感到一阵轻微的震荡,然后马车停下了。
帷帘被拉开,她正欲询问。
禇拓却抬手递给她一个皮质水袋,“这是豹奶。”“这是母豹身上的?你从哪里弄来的?”她诧异的接过来,还是热的。“对。
在前面的林子里逮了一只母豹。”“母豹?在哪,我也没看见啊。”真的豹子吗,她有些心悸。“放了,怕吓着您。”“这样啊,真是谢谢你。”她由衷感谢,并且不曾想到眼前的这个大汉是个难得的细心人,太好了,她的念姊不会挨饿了。
禇拓微微点头,然后敛下帷帘,转身继续驾车。
她微笑轻叹,然后把温热的豹奶喂给念姊,望着小家伙“全力”吸吮的模样,她心中一阵心酸,一阵释然。
这孩子,以后要跟着她吃苦了。
不一会,喂饱了的念姊又静静睡去,所幸,这个孩子健康极了。
望着女儿熟睡的表情,脸上露出为人母的温情笑意,思遄着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却安宁幸福的未来。
他们现在是往哪里去呢,只说要带她取一处安全的地方,但是却没有具体的位置,还是要问清楚。
拉开帷帘,轻唤:“禇拓,褐良,先停一下。”二人转身,“苏姑娘有何吩咐?”“我们这是要往哪去。”“北上”“北上?是往北方走吗?”“是。”“可是据我所知,北方大部分疆域都是辽境。”“我们正是要去辽国。”“辽国?为什么要去辽国?安全的地方多的是,你们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她讶然,直觉中有些事情莫名的蹊跷。“这……苏姑娘请见谅,恕我们无可奉告,但苏姑娘请放心,那一定是一处极为安全的地方,我等会竭心尽力保您安全。”蓦地,她心中如同被偷袭了一般,潜意识里揪出的是那个男人。“是无可奉告,还是有人不让你们说?”她盯着他们,握紧的粉拳泄露了胸中的愤怒。
良久,他们都不曾回应。“是不是和耶律斜轸有关。”她几乎弩定了。
仔细想一想,禇拓和褐良明明就是契丹人的模样,八成还是耶律斜轸的手下。
而且安阳公主先前和耶律斜轸更是有过接触。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他。
这样耍她,蒙混她,那么有趣吗。
5
殇 胶着·现身
4 僵持不下。
他们的沉默越加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你们不说我也不会勉强。
承蒙两位这几天的照顾,苏莫如感激不尽,但是以后路我自己走便可以,不用劳烦两位,就此告辞。”言罢,她便抱着孩子下了马车,然后回身拿出包袱。
她不要那个人的保护,更不要那个人的恩情,她的未来与他无关。“苏姑娘,请不要逼我们。”见状,禇拓出言阻止,面露难色,而褐良不语,只是迅速挡在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请让开。
你们放心,大可告诉耶律斜轸是我坚决要离开,与你们无关。”她不愿为难他们,但是这次却更无法为难自己。“苏姑娘,我们不愿纠缠,甚至我们是最希望你能离开大王的人。
我们兄弟二人更不怕大王惩责,但是……总之,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单独离开。”这是这几天那个名唤褐良的男人第一次对她说那么多话,像是经过了极大的克制之后,终于无法再忍耐下去。“那我更要离开。”她心意更坚,一阵静默,对峙之后,褐良闪身:“请便。”“多谢。”她转身欲离去,却一把被禇拓拦住,禇拓对着褐良急声低喊:“你怎么能让她走?!大王的命令我们岂能违背?!更何况若是大王回来见不到她,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会马上把她追回来的?!”“我们来拦住大王。”褐良恢复初时的冰冷,一字一顿。“褐良?!”禇拓难以置信的望着褐良,褐良该是耶律斜轸最近的心腹,从未违逆过耶律斜轸的意愿。“这女人分明就是只能害了大王的祸水,大王先前为她醉生梦死,延滞了回朝日期,已是惹了大祸,如今救她出来却还不敢让她知道,探路,猎母豹,鞍前马后,挖空心思讨好她,以前那个雷霆万钧的契丹南院大王早已荡然无存,现在就只会围着女人的身边转!”褐良的咆哮声让她怔在原地,忘记了挣脱和反抗。
为了她,他延滞回朝日期,惹下大祸。
可是许久以前,她明明记得清楚,他一向以公为重,从来都不曾延误过公事。
他一直在暗地里跟着他们,却不敢让她知道。
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那么怯懦。
那带豹奶是他弄来的,他一个大男人,该是怎样细心才发现她奶水不足。……。
耶律斜轸,你是傻子吗。
就连他的手下都看得出,离开她,对他而言是最明智的选择。
事到如今,他与她之间已不是原不原谅,恨不恨那么简单,而是,回不去了,那么多恩怨情仇之后,除了伤害,还留下什么。
她有些颓然的站在原地,失神的望着两个褐良和禇拓之间的争执和不甘。
他们险些就打了起来哇的一声。
争执的嘶喊声惊醒了她怀中的念姊。
片刻,安静了下来。
她眼眶微湿,低声轻哄着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