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兰木骨

息兰木骨

作者:想放假

武侠修真7 万汉字|37 英文 连载

最新章节:第38章 番外一·巧合1个月前

毒圣息兰养了一只兔子一样的徒弟,不敢养蛊不敢下毒也不敢杀人,听见风吹草动就能吓得撒腿就跑,说出去都不好承认是他教出来的。但就是这样一只兔子,有一天居然胆大包天地咬了人,他这个被咬的人还没说什么,咬人的兔子自己先吓跑了。于是毒圣大人只能咬牙切齿地逮兔子去了。

  • 章节试读:第10章

第10章

  我险些将手里的盘子摔了。而那祸首却一脸无辜,似不觉自己说了什么惊人之语,留了我一人红脸,手足无措。

  他便在那边这么直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仓促地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好不容易缓下怦急的心音,讷讷道:“听清鸣说你胃口不好,我做了些吃的……不知合不合你胃口,你尝尝可好?”

  直到进了屋,我脸上的燥热都退不下去,而更雪上加霜的是,安坐桌边的那人,盈盈目光就落在我身上。我心中害怕他看出端倪,心头更虚,却也更加鼓噪,嘈杂成一片;又燃成一把火,烧遍我脸颊指尖,每一细微处都像被火舌舐过,那热像是要将我整个人都烧透了。

  “你不要……”再看了。

  一时冲动,险些将心里话也说了出来。

  可再一看,对面的人目光坦荡,哪里有半分旖旎意思,只是我心中有鬼,便看他也觉可疑,还要恼羞成怒……好在及时清醒了过来。

  “什么?”师尊自然地向我侧了脸。房中灯烛将他眉目间的轻雪染上柔软,一如曾经无数个秉烛与共的夜晚。

  我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师尊了……以往最平常不过的画面,此时却叫人格外唏嘘。我忽地低落下来,心头郁郁,却又与人说不得,只好默然地将饭食一一布上。

  饭菜已布好,我正俯身要将筷着也摆上,忽然听见坐在一边的师尊悠悠道:“你能不能常来看我?”

  啪嗒——

  我手中的筷着落到桌上,慌乱中错手便差些要将桌上的碗也带倒了,幸得师尊眼疾手快地扶住。

  “当心。”

  手背贴上不属于自己的掌心温度。

  我愣神半晌,倏地像被烫了一下,就要挣开——然而师尊已经先一步放开了,波澜未起,面色淡然地将碗也端放好,“我在这城中也无其他交友,每日养伤又不便出去,自己一人很是无聊。你若有空,能不能常些来陪我?”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心中五味杂陈。明知师尊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明知不该,我却抑制不住地觉得失落。

  他人浑然不知内情,我却顾自扮相。一时之间,更觉自己如此作态,实在难堪。

  师尊等了一阵,见我面色越发不好,便以为为难了我,于是斟酌道:“你若事忙,便算了。”

  话音方落,我已经急接了上去,“我……我有空的。”

  便是设想得再好,可只要一见着他,见着他的面、听着他的声音,我便狠不下心来拒绝他了——他说什么我都愿听。

  我垂着眼,看他搭在桌上的修白指尖,喉间抑不住地吞咽了几下,“……我不忙。”

  “那便……一言为定。”

  我听见耳边那道蛊惑的声音这样道,而后便是自己被迷惑了一般,只知晓点头,半点想不起自己要离他远些的初衷,就这么木楞地被勾去了魂。

  我在师尊对面落座,却一程都在神游。一阵儿想到长老们的告诫,一阵儿又想起那段日子,两边撕扯着我。一转眼,又都落到眼前这一人身上。

  等我回神,师尊已不知停筷等了我多久。我不由窘迫,“……你吃好了?”

  师尊颔首,凝了我片刻,忽然含笑道:“饭菜很合胃口,改日可还吃得到?”

  正觉疑惑,便在他眼中倒影间瞧见了满脸期待未褪的自己,正渐染上疑惑神色,兀地又僵住了。

  我呼吸一滞,顿时低眉敛目,懊恼不已。自己怎露出这副样子来,真是丢死人了……

  用过饭,我本该告辞,却在走到门边时,看见那影绰的树影,忽地念头乍起——此次师尊身边未见濯玉,它去哪了……是生了什么变故吗?

  心头疑虑未消,忐忑又起。

  我顿时回转身去。

  师尊循声看了过来,“发生了何事?神色这样匆忙。”

  我脑海中思绪也乱做一团,瞧着眼前的人,古怪地问着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怎会一人来央城?”

  师尊还未答复,我已被心中的猜测搅得心神不定,却也反驳不得——祈月城中怕是生了变故,不然如何解释师尊尚未恢复便到了这儿来,还与身边人失去联系……他的身体如今到底如何?祈月城中又是什么情形?他不回去,是丢了盘缠、识不得路,还是……不能回去?

  我正惴惴猜测间,师尊的声音响起:“你弟弟没有与你说过么?我被人叫来看病,与仆人走散了,身上也没有盘缠,正要流落街头,幸好遇见了他。”

  只是这样吗……

  “替谁看病?”我又追问。

  我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个什么答案,只是心中不安无法消解,逼催着我去做些什么……或者问些什么。

  师尊想了想,不确定道:“……城主府的人?听说是一位夫人吧,不过是个男人。”

  “……那你记得自己是谁吗?”我紧张地望着他。

  “嗯?”师尊弯了弯眼,是个笑的模样,“听起来你知道我是谁?”

  我却没有心情与他玩笑,直追问道:“你记得吗?”

  师尊敛了笑。看着我片刻,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颀长的身影挡去身后的烛光;像在我身前笼了一张密网,我在其中,光明无处可觅。他一步步迫近了我,在我身边俯低了身子,“我自然记得——倒是你,这么紧张我做什么?”

  “……”我抿紧了唇。

  师尊观我神色,或是觉得我这副紧绷的模样有趣,忽地勾了唇角,面目便柔和了下来,方才的肃然压迫已不见踪影。像是为了取信我,他思考了一阵,道:“我是息兰,是个……嗯,大夫,从你们称为苗地的地方来,这我总是记得的。”

  “……还有呢?”我又道。

  “还有什么?”他面露疑惑,“我的仆人卷了我的盘缠跑了?”

  “那……”我不知如何是好了,他竟是如当初那般将要紧的事情都忘了,不过又比当初好上一些,“……你要,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师尊慢慢地重复了一遍,沉默下来。半晌,他退开了些,让光又重新透了进来。

  他手边的书案上,灯烛轻燃。他站在灯火通明的屋中,烛火相伴,自己却融不进光亮中。脸上似是在笑,却又看不真切,隐隐还有些阴翳之感。

  我被震得退了一步。

  但是很快,未等我再仔细瞧上一眼,师尊已经眨了眨眼,露出些俏皮神色,“你弟弟可是让我想住多久便住多久,你怎么要赶我走?”

  “对了,我问过他,他说你叫海桐,我可否如此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