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冷笑地看着冒老鸨。
“牌子是不假没错!可你想拿这三个牌子进四个人,望江楼可没有这一个例。”
杨笑一愣,继而嘻嘻笑道:“我说冒妈妈啊,俗话说得好:‘开门做生意顾客至上’,你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冒老鸨冷哼了一声:“杨笑,莫以为天下就你一人聪明,就说今晚的事你敢说不是你搞的鬼?”
杨笑收起了笑脸正色地道:“冒妈妈啊,凡是都要讲究证据的,切不可冤枉一个好人!”
冒老鸨一愣,气得牙痒痒的,继而心中想道:“这事十有**就是眼前这小兔仔子搞的鬼,此番没有抓到他的把柄倒也不能乱说,不然反而折了我这望江楼的名气。可眼下也不能让这小兔仔子得意,免得再次给我弄个鸡飞狗跳,那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想这里,冒老鸨冷冷地笑道:“哦!你还懂得证据,那好这次就这么算了,那上回的呢?”
“冒妈妈,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杨笑凑过脸去笑嘻嘻地道。
“谁跟你嘻皮笑脸了?今儿你想上去得拿点真本事,要不从老娘的胯下钻过去。”冒老鸨满眼讥笑,双手着叉腰,把颤魏魏的胸脯挺在杨笑面前。
“真要写?”
冒老鸨不理杨笑扭着头朝里面叫了一声:“兰儿,笔墨侍候——”
不一会儿,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环捧着笔墨宣纸走了过来,把端盘放在桌子上,取下笔、墨、绢帛一字儿排开。
“杨公子,请吧——”冒老鸨阴阳怪气地叫道。
杨笑大汗直冒,五指贲张抓住毛笔,握手成拳,仿佛磨墨般地提起毛笔。
“冒妈妈,要不我念你写——”杨笑可怜兮兮地看着冒老鸨,一脸的干瘪像。
看他那提笔的手法,冒老鸨忍不住想笑,却想起今晚的损失,脸上便更加阴冷了起来:“杨大公子怎么样,今晚要上去啊,还是回法明寺?”
琴小姐啊,琴小姐!老子不扒了你的衣服,按在床上左摸一掌、右摸一掌,老公我杨字倒过来写!杨笑气得咬牙切齿,心中直骂。
冒老鸨今晚存心想治治这个二流子,一眼不眨地盯着杨笑,看他如何下笔。
“不许看,不许看!”杨笑连忙转过身体背着众人,大笔一挥,刷刷刷地在宣纸上写下几句诗。毛笔一扔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大牛,你来念念!”
“笑哥,你——你——这不是看我笑话,我咋会认字?”大牛走了过来,却忍不住朝那宣纸看去。
这一看惊得大牛叫了起来:“笑哥,笑哥,你真是了不起,你写的诗我居然都认识。”
“快念,快念!”众人连忙催促着。
大牛拿了起来咂了咂嘴巴,洋洋自得地念着:“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十枝花。”
静,绝对的安静。原本有些喧嚣的望江楼此时更是寂然无声,老鸨嘴巴仿佛被塞了个鸭蛋似得愣在哪儿。冒老鸨虽说是望江楼的老板,可在东都那是数一数二的知名人物,冒仙师之名更是家喻户晓——三十年前风靡大隋的名妓,说起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如今的董香芸还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
杨笑哈哈大笑,撇开众人朝二楼走去。
冒老鸨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翻起滔天巨浪,这诗独具匠心,看似轻描淡写,平淡无奇,实则浓墨重彩,平中蕴奇。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幅清新别致的田园风景画。难道老娘我看走眼了,这人故作放荡不羁,实是胸有丘壑、才高八斗?思忖间走过去拿起大牛放在桌上的帛绢一看,忍不住咯咯大笑了起来:那宣纸上的笔画歪歪扭扭,粗细一致,仿佛蚯蚓爬过一般粗陋不堪。怪不得这小兔仔子不让人看,原来如此——。
杨笑几人上得楼来,楼上果然大不一样。大厅上几支粗如儿臂蒙上各色轻纱的蜡灯吊在中央,迷迷朦朦的,映得楼上一片辉煌;楼壁间挂满了一幅幅尺宽的长形条幅,每个条幅上写着字数不一的小篆体对子;壁前十几个望江楼的姑娘伴着各自的才子半搂半抱地靠在一起磨磨蹭蹭嗯嗯哼哼,一副醉生梦死;大厅的左角有一条走廊,那是作为二楼厢房和通往三楼的过道。这望江楼设计当真是巧妙无比,宛如前世的卡拉ok厅。
杨笑扫了一眼上面的对子不由地抽了一口凉气,都是该死的玉佩作祟!来到古代动不动吟诗作画,还用毛笔写字。唉——真他妈的郁闷,赶快找到蕙丫头,这对对子可不是那么好蒙的!
“大牛,你快去找找蕙丫头,别让她跑上三楼去,那我们今晚可要喝西北风了。”杨笑小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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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望江楼(二)
第九章 望江楼(二)
大牛转身离去,杨笑领着二人在大厅上瞎逛了起来,不一会儿上楼的人儿也慢慢地多了起来。
只听得背后有人说道:“陈兄,听说刚才袁仙师在这望江楼附近出现,不知是真是假?”
“我看见洛阳三公子往城南去了,唉——这等好事哪有我们的份!”
“那也未必,如能得袁仙师点化,封侯拜相那是迟早的事。”
“林兄,今晚不谈这些,我们老规矩,还是上三楼来盘双爆ju花?”
“不知道董香芸今晚能否出唱,可这双爆ju花的价格着实不菲啊!”
“林兄怕什么,你家娘子做得一手好女红,多为隆王府做几回差事,足让你叫上双爆ju花了。哪像我家的娘子,唉——”
“哪里,哪里。也好,今晚我们就碰一碰运气,说不定董香芸为你痴情所动,自动,让你享尽温柔——。”
“哈哈哈——彼此彼此——”
杨笑转过身去,便见不远处两个衣冠楚楚的公子正站在一条幅面前,口沫飞溅侃侃而谈,神态极是猥锁,仿佛董香芸就在他们怀里一般。
“丫的,比我还要淫荡,居然还拿着老婆的打工钱出来**,真够绝的!这一般孙子乌龟王八蛋,老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杨笑心中咒骂着,便走了上去,对那两位唾沫横飞的公子哥拱手讥笑道:
“哎呀,林兄、陈兄请了!打扰好梦,真是不好意思。看二位相貌堂堂、才思敏捷,想是少年得志,不知道你家娘子可曾同来?”
“陈兄,你看看,这年头和尚也来望江楼。”
杨笑冷笑了几声:“和尚来望江楼最是正常的了,没有老婆,也不用去隆王府做女红。”
“这人神经。林兄,我们去别处找对子——”
杨笑看着他们的背影哈哈大笑。脑子里却不由地想起他们的娘子此刻正在昏暗的油灯下穿针如织,心头便变得有些萧索,全身懒懒散散的,仿佛一点儿也提不起劲来。
看着笑哥变得有点意味阑珊,小刀担心地道:“笑哥,你怎么啦?”
杨笑摇了摇手叹道:“走吧,我们也去对一两个吧!”
三人来到一条长幅面前。杨笑抬头一看,只见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