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先生忠于爱情

弗兰克先生忠于爱情

作者:云雨无凭

历史军事20 万汉字|1 万英文 全本

最新章节:第105章1个月前

年轻德国绅士京圈富二代Frank来自德国,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他年轻有为,是世界知名汽车企业的高管,践行节约,喜欢坐地铁,总是穿得像英剧里的绅士,喜欢和心态成熟的人交往。左渤遥,生在北京长在北京,在美国读了三年的高中,然后回来搞乐队,上赛道,不喜欢读书。一名小小年纪的京圈富二代,喜欢颓废,喜欢特立独行,喜欢和别人不一样,讨厌拘束。左渤遥正是Frank最难理解的那种人。双视角第一人称,讲述反叛少年和Frank先生的相识相恋相守。大概是个适合从夏天讲到冬天的故事。Frank有多么好,是无法凭空想象的。Frank左渤遥

  • 章节试读:第10章

第10章

  (FR. 左渤遥)

  透过窗户,看见下着雨,但伍锐没打伞,他更瘦了,于是更显得老态,看上去并不是四十多岁的样子,我妈的红色指甲放在他脸颊上。

  他俩吻了好几次。

  过了十几分钟,我妈上楼来了,她很意外我今天在家,问:“中午吃什么?我和你陈平阿姨约了美容顾问,不在家吃了。”

  我问她:“不上班啊?”

  “放假半天,放松一下,这段时间太累了。”

  我把床头揉成一团的外衣铺平,然后,匆匆忙忙地折起来,丢在了沙发上,我说:“那个伍老爷子,来咱家住了么?”

  “不许给别人起外号。”

  我冷笑了一声,室内有点暗,我就抬手打开了顶灯,我看着我妈,说:“你觉得你说不许有用吗?”

  “本来准备先不告诉你的,”我妈露出无奈的神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准备结婚了,应该很快。”

  我的怒火像炮弹一般猛烈炸开,没再看我妈一眼,就推门走了出去,踩着软底的拖鞋穿过走廊,然后步履匆匆地下了楼。

  雨天很暗,可能要有大雨了。

  我回过头,听见我妈在叫“渤遥”,她显露出一种平时很少有的、做作的温柔,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我,说道:“渤遥,我们好好聊一聊。”

  我的牙齿紧紧咬着,看见了放在一楼拐角处的、伍锐带来的花瓶和玫瑰花,于是,不假思索地举起来,砸向了地板。

  红色的玫瑰花瓣和水一同淌了一地,我忽然想起那天,在左琳家发生的一幕。

  “我就是讨厌他那样的人,我就是讨厌他!如果你和他结婚,这辈子都别想再看见我。”我用颤抖的右手攥住了左边心口处的布料,我用泛起酸疼的眼睛看着我妈。

  事实上,我没那么油盐不进,但凡我妈的结婚对象换一个人,我也不会说这些。

  伍锐并没有多么好的。

  说完这些,我便不顾阻拦地走了,我妈和森姐追到门口,都没留住我,雨越下越大,我开着车,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结果,大雨中,在我还没找到落脚之处的时候,姨妈的电话忽然打进来,不出所料,她表面上是安慰我,其实,是在试图说服我。

  “伍锐他人很好的,是你不了解他,你妈妈打拼了大半辈子,现在想找个人陪着了,很正常。”

  我一边开车,一边皱眉,心口处一阵钝疼。

  “渤遥,你长大了,不是小朋友了。”

  雨幕像帘子一样挂下来,我的眼泪流得下巴上全是。

  我很想辩驳,却知道我无法说服他们,舅舅发来了很长的两段话,是比姨妈还要强硬的劝说。

  我能够理解,他们是我妈的哥哥和妹妹,比起关心我,他们更在意的是我妈过得好不好。

  一种危险的胀疼感从喉咙附近漫开,我停下车等红灯,这时候,才察觉心口处很不舒服,我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去。

  打电话给菲子吗?但她从小长在幸福的一家三口里,她不一定会懂我。

  打给廖怡然吗?她必然是不为所动,不觉得这是值得讨论的大事。

  我试着拨电话给文铎,但好几次都是对方正在通话中,雨越下越大,天算不上冷,但低温从我的身体里弥散,喉咙附近的胀疼和它连成一片。

  我看着左右摇晃的雨刷器,在想,朋友是挺多的,但找谁都没用,他们陪我哭一场也没用。

  拍张车窗外的照片发给Frank,打字告诉他:“下大雨了。”

  没半分钟,他回复:“在我公司附近啊?”

  “不是。”

  我想,明明就是的。

  Frank从雨里跑来了,向我跑来了,我的手机还亮着屏幕,上面是我和他的聊天界面,我刚刚告诉他,我心脏不太舒服。

  灰色天幕泄下倾盆的雨,潮湿的空气钻进鼻子里,Frank一把拉开虚掩的车门,问我:“心脏不舒服吗?怎么了?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

  他连伞都没打,一百多米的距离,就这么跑过来,他攥住了我的手腕,很慌张地,喘着粗气。

  “打把伞啊……”我说。

  “我不敢动你,你坐好,严重了就告诉我。”

  “我没事。”我说话都有些使不上力气,摇了摇头。

  心脏手术已经是许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小时候的病也早已经痊愈,平时下赛道都没有不舒服。

  我试探般看着他,说:“我就是想见你。”

  他不说话,攥着我放在心脏附近的手腕,他的呼吸还没完全平复,看着我。

  我说:“我妈……要和伍锐结婚,我不喜欢伍锐所以不同意,谁知道,所有的亲戚都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没有一个是关心我的。”

  用右手抹了一下眼泪,再次丢脸地哭了。

  我哽咽着:“他们都……觉得我不懂事,不理解我妈,其实真的不是,我就是不喜欢伍锐,我不是不想我妈结婚,如果她找了别人,我根本就不会管……”

  想说的没说完,我委屈地一边憋眼泪一边仰头。

  Frank他在大雨里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听我说完了前因后果,然后,就陪我去了医院,身体没什么大事,旧病也没有复发。

  他下了班带我去他家,换了件衣服,然后,去小区门口逛超市,他问我最喜欢吃什么,说准备做中餐。

  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理所应当地关心我。

  我盖着毯子坐在Frank家的沙发里,抱一杯热牛奶看足球赛,外面的雨还是没停,天都快黑了。

  他从厨房过来,系着一条很不漂亮的围裙,说:“我给左女士打个电话吧,你晚上就别回去了,先在我家待着。”

  “不妨碍你啊?”

  Frank轻轻摇头,说:“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那你准备让我什么时候走?”

  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抬起头看着他,抿了抿嘴,说道:“我总不能一直住下去。”

  “能。”

  我委屈的劲头又上来,受到了Frank的庇护,愈发因为我妈和亲戚的围攻而寒心,德国人烧了一桌子中餐,跟我说:“别想那么多,要是再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来接。”

  “你真的开始叛逆了呀?”我问。

  他想了想,点点头,说:“对。”

  “为什么?”

  “你说呢。”

  他吐出三个字,看着我,眼底露出一丝微笑,热气腾腾的鱼汤被递到我面前,我鼻子好酸。

  我问:“不讨厌我了呀?”

  “不讨厌。”

  我坐在餐桌旁边,撑着脸颊听他说话,我心口不一,说道:“但我还是很讨厌你啊,怎么办?还是很讨厌。”

  我无法看他的眼睛了,就趴在餐桌上将脸埋在手臂里,感觉到Frank摸了摸我的头发,他声音很低地说话,还带着淡淡的笑:“那就继续讨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