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里,只是不相干的人,可是你是有夫君,有孩子的人……这些年来,我在暗处看着小阿斐长大,他那么懂事,你就忍心抛下他吗,你跟他相处的日子也不算短,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有多需要娘亲!”
“你是不是还不明白?”白杫一把拉下他的双手,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一丝动容与感情:“不管是绯烟,还是白杫,早在十年前就死了,而我,不过是被寒石用引魂灯救回来的柳家庶女——柳忘尘!”
“……从我重新睁开眼睛的那时候起,我就想,这名字当真挺合适我的,我也很喜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白杫转过身,不再看他:“若是你还记着我当初救你的恩情,你就告诉我寒石在哪里,如果你已经无可奉告,那请回,恕不待客!”
白行眼睁睁的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痛苦的低吼:“绯烟,你的心呢?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那轻盈的步履稍缓,顿住,清凉如水的声音毫无起伏:“我的心早在锁妖塔崩塌的那一天,一起被我捏碎了……”白杫回过头看他,勾起一抹绝美却毫无温度的笑容:“白行,你信吗?”
白行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步履翩跹,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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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你……!!”青鸾手中的托盘瞬间掉在地上,那托盘上的茶壶顺势滚落远处,福大命大,免去了碎裂的命运。
白杫站在翠竹林的出口,慢半拍的没有反应过来。
在发现青鸾的视线一直焦着在自己脸上的时候,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跟白行谈话之后,因为一股闷气郁结于心,完全将自己容貌的事情忘记了。这会儿还没来得及幻成柳忘尘的样子,走出来却被青鸾撞了个正着。
白杫四下望了一眼,快步上前,一把捂住青鸾的嘴,将她往翠竹林中拖去。
“唔唔唔……”青鸾不明所以,十分不配合的拼命挣扎。
白杫费了好大劲,才将青鸾拖到僻静之处,对着板着一张脸的青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青鸾虽不满她的粗暴对待,但却很乖的没有出声。
“你先别出声,先听我说,我说完了,你再有问题,再问我,好不好?”看着青鸾不出声,白杫不依不饶的盯着她:“好不好啊?好不好?”
终于,青鸾很不甘心的点了点头,静静的站在原处。
看着青鸾这么配合,白杫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开口,吱唔了半晌,才说道:“喏,我的真容你也看到了,所以不必像其他人一样,怀疑我另有居心了吧……不过呢,这事情你知我知,千万别告诉别人,我有我的苦衷,至于你所担心的,那都不是问题!”
“你真的是白杫?”青鸾那问话中带着肯定,像是只需要她的一个回答而已。
“如假包换!”白杫坦然的面对青鸾那探询的目光。
“那你为什么不对洛尊上坦白,你明明知道他……”
“停停停!!!”白杫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不胜其烦的说道:“我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看着青鸾,白杫猛然想到,青鸾当初可是一直跟着寒石的,自己还真是有眼无珠,放着如此之近的人不问,偏生去问旁的人。
“青鸾,你告诉我,你知道寒石的下落吗?”白杫一把抓住青鸾的手,强自压抑着颤抖说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寒石盗了蜀山镇派之宝引魂灯,现在就算是临渊掌门人也在找他,这引魂灯据说是上古神器,绝不能流落凡间,只可惜十年了,不仅寒石不见了,连带引魂灯也一起不见了!”青鸾叹了一口气,目光飘渺。
“引魂灯是什么时候被盗的,还有寒石,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白杫松开了青鸾,双手紧紧绞动,手心湿湿的,一片冷汗。
“离你破锁妖塔不久,引魂灯就不见了,可是那时候魔界蠢蠢欲动,在这种风口浪尖上,蜀山又怎么敢将此事泄露出去。不过,估计在那时候,一起不见的,还有寒石的魂魄,因为后来发现引魂灯为寒石所盗之时,身在蜀山的寒石已经是一具傀儡,虽然行动如常,却少了一分灵气。”
不知怎么的,白杫就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所捏的那尊泥人,取名桃华!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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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性命堪忧
走到房间门口,却又犹豫了一下,白杫停住脚步,來这蜀山月余,还未去给凌风上过香,当真是罪过罪过!
双手合十,白杫在心里默默道歉。
“娘亲,你在做什么?”小阿斐走近她,望向她的眼神十分奇怪:“自打那日从云桥回來之后,娘亲你就一直特别的不对劲,就像……就像一阵风一样,好像随时都会走。”
白杫愣了愣,想着与青鸾的谈话,扳着手指头又算了算,可惜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妖神之力未完全恢复的原因,她根本推算不出來寒石的下落。
但是有一点可以证明,只怕当初自己离开蜀山不久,寒石便早有预料的将蜀山的锁魂灯带走,然后以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一直待在重华宫,可惜那段日子里,她被悲伤迷了眼睛,对什么都视而不见,因此,也沒能发现他。
只是如今想到,那被自己赋与生命的桃华,总有哪里不对劲。可是细想之下,却又沒有任何不妥之处。
“娘亲,娘亲你在想什么?”小阿斐踮起脚尖,张着五指,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她的视线终于落在自己身上了,这才开口:“娘亲,你最近越來越喜欢发呆了,连上次青瑶姑姑來玉衡宫给你打招呼,你也视而不见。”
“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要不要去!”白杫沒有回答他的问題,反而是转身往院子外面走。
“我要去!”小阿斐想也不想的跟上,开玩笑,上一次也是出去逛逛,结果差掉把命也逛掉了,这次他怎么也要好好守着娘亲,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白杫的目的地并不是很远,只不过是天权宫,如果说蜀山上青瑶是她所挂念的,那么刀疤就是她所敬重的,可惜上次在太和殿,却沒有看到他!
刀疤长老的弟子并不多,少了一个凌风,就像少了一个儿子,如今十年已过,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有沒有好受一些。
天权宫三个古纂大字威严而冷肃,一如十年前那般冷清如昔,白杫站在台阶之下,深吸了一口气,阔别十年,倒还有些近君情怯的意思。
小阿斐揪着白杫的袖子,缩了缩脖子:“刀疤叔叔不爱笑,平日里也就坐在天权宫门口喝酒,我曾见过掌门人说过刀疤叔叔几次,可是刀疤叔叔全然不理,娘亲,其实我觉得刀疤叔叔挺好的!”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摔倒了,膝盖破了,很疼,刀疤叔叔为了哄我开心,想尽了各种办法,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