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的牵住她的右手,抬头对上那双如秋水般的眸子,那眼眸里的冰冷让他愣了愣,继而,却又似那山雪融化,柔软一片。
“阿斐,,!”青瑶顾不得隐隐泛着血丝的咬伤,深怕他会受到伤害,连忙追上來。
小阿斐内疚的扫了一眼她手上的伤口,整个人怯生生的偎在白杫身边,一双眼眸乞求的看着青瑶,抿着唇不说话。
白杫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青瑶手上的那道咬伤,微微蹙眉,只是这一次,白杫沒有再如太和殿中那般出声,她怕再次伤到青瑶的心,低头看着小阿斐,白杫轻轻捏了捏小阿斐的手心,示意他去道歉。
母子心灵相通,小阿斐对白杫的意思心领神会,立即上前一步,但牵住白杫的双手,却是沒有松开:“青瑶姑姑,对不起,我只是太着急了,我去拿些药膏给你敷一下吧!”
青瑶怜爱的蹲下身,轻抚了抚小阿斐的脸,看着他通红的双眼,心疼的说道:“不碍事,只要阿斐好好的,就好了!”
那样坦然的母爱,让白杫心中一酸,她也想这样对着小阿斐,展现她母性的一面,可是,现在时机还未到,她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她一定要先在蜀山打探到寒石的下落,然后将过去的旧帐,一笔一笔的讨回來。
否则依着她恢复白杫的身份,只怕第二日,墨如冰便会想方设法的除掉她。
虽然明着应付她并不难,但是暗箭难防。
她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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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待卿情深
将整个人没顶入玉池之中,白杫的脑海里不停的回响着那日在云桥上,洛辰逸沉默不语的样子,丝丝心疼在心底弥漫,捂住脸,白杫懊恼的施了一个结界,幻回了本来容貌。
看着水中的倒影,那精致绝美的小脸完美无瑕,没有一丝缺点,可十年前,她还在为自己不够美而感到自卑,转眼十年已过,她却再也没有了当初容貌上的自卑,换成了新的各种烦恼。
如同一条灵巧的鱼般,整个人从水中钻出来,长发披肩,玉池的水稍稍漫过胸口,一种压抑的感觉随着水压而涌来,白杫蓦然神色一冷,双手环住双肩,整个人遁入水中,只留下脑袋,冰冷的视线如同冰渣般四处巡视,带着些许苍惶:“谁——!”
“我不是故意的……”一抹带着歉意的男声从远处传来,那声音熟悉让得白杫全身一僵,整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夹带着层层水花,在那薄雾氤氲的玉池中腾空而起,衣衫淡蓝,如同一碧如洗的晴空,裹上那纤细曼妙的娇躯。
脚踩云白长靴,靴身暗色花纹绣着云卷云舒,而那淡蓝的轻纱裙装却只是及膝以下,层层叠叠,煞是好看。
腰上玉带上,白杫不紧不慢的系上一根白色丝绦,看着来人那惊异的脸色。
倾泄而下的青丝还缓缓的滴着水,白杫却是视若无睹:“正巧我不知道怎么去找你,你倒是很勤快的找上门来了。”
那样初出玉池,娇艳可人的她,他竟不敢看她,伸手拿了一旁石头上的干毛巾,递给她,视线却是投向别处,俊脸上带着微微的红:“先把头发擦一下吧,湿着容易着凉!”
白杫颇为玩味的看着他,伸手接过干毛巾,却只是握在手中,没有动:“白行,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行的眼里划过一丝苦涩与慌乱,很快,便扬起一抹笑容看她:“我总想着,这蜀山有你牵挂的人,你总会回来的,十年来,我时不时会过来一趟,没想到,真的让我遇见了你!洛辰逸他这辈子比我有福气,能得你一生相守,绯烟,若有来生,你可会许给我?”
白杫微微蹙眉,不说话。
“当时他们都说你死了,连剑秋也说感应不到你的气息,他们都劝我放弃,我知道,你喜欢游走青山绿水,喜欢踏遍江山,这十年来,我走过每一处,当自己就是你的眼睛,代替你看这个繁华人世,总盼着或许在下一个城镇,我就能遇到你!”
“兜兜转转,十年光阴转瞬即过,我没有遇到你,就想来蜀山碰碰运气!没想到……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白行别过眼,视线落在她身上:“这十年里,你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吃什么苦头,有没有人为难你!?”
白杫顺着他的问话想了想,自己这多多少少醒过来才一年,除却被轩扬逼婚以外,好像还真没有什么人为难她。
然后又迟顿的恍然大悟,问这么多,不过是想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而已。
偏生问个问题问得这么拐弯末角。
将这些问题通通略过,白杫更在乎的,还是寒石的下落:“十年前那场大战,虽然主角是我,但是却有许多事情我是不知道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寒石他……他去哪里了?”
十年了,恐怕陆怀英的墓前,也是草长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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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唯心所盼
“你为什么也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十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伴随着残灯如豆到天明,在你心里面,对我可有那么一丝丝舍不得?”白行殷切的看着她那精致绝美的容颜,缓缓的伸出手,想要碰她,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右手虚悬于半空之中,僵在原处。
白杫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用手上的干毛巾胡乱的擦了几下头发,扔在他虚悬的手上,心中微微气恼,一开始原是差点害了她性命,如今却情深意重,除了陌生,白杫对他,着实只是当成朋友,无半分其他意思。
“好不好并不是一定要说出来,你是天庭仙君,如今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就足以证明你并无大碍,而如今,寒石生死不明,陆怀英当初又因我而死,你觉得我会很好过,只想着回到洛辰逸身边,而视他人性命于不顾吗?”
侧过身,视线投向远处,苍翠一片,生机勃勃,可她却已经心如死灰,万念俱消:“我的这段感情,背负了太多人的牺牲,我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样不顾一切的勇气,我小心翼翼的走每一步,就是害怕哪一天……哪一天又会伤害到我在乎的人!我回蜀山,是因为我在凡间找不到寒石,他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给我,哪怕是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什么都没有,你明白我的痛楚吗?”
“从我上蜀山,八年,他从来都是默默付出,帮我隐藏身份,总是站在我身后,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不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历经十年风雨,我如今只想找到他,你懂吗?我真的……真的欠他良多,若此生能寻一他,不管他要什么,我都答应!”
白行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整个人绕至她面前,与她那平静无波的视线对上:“我已经不奢求你能回应我什么,或许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