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他,这才有了被掳多年的皇子被皇上找回,父子相认,皇子出使友国结姻亲一事。
许是南霜国的国君做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他的子女大多早夭,仅有的几个儿子沒一个争气的,平日里不是声色犬马,便是沉迷于走鸡斗狗之中,生活甚是**,难道有一个看起來正常的儿子出现了。
老皇帝一见无忧,顿时激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他的手说自己这些年是怎样派兵走遍天下去寻这个被歹人掳走的儿子。无忧耐着性子听他啰嗦,谁知皇上入戏太深,连带着将这些年他对已故母妃的思念一并说出。
无忧听着母妃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只觉异常刺耳,仿佛他躲提母妃一句,便是对母妃的亵渎。忆起过往,他心头恨意涌动,若不是他将母妃的心意践踏,又怎容那些嫔妃爬到母妃头上作威作福。
东离宫一场不同寻常的大火带走了他最敬爱的母妃,这些年來,他谨遵母妃的遗训,只将那当作一场意外,既然今日他重新归來,便是当年那一场算计,也重新來清算一番吧。
即便是认回了这个儿子,他的父皇也沒有将睦澜的身世告诉她。无忧,应是霜修景,自从他的名字又重新出现在祖谱之上,便应当称呼他六皇子了。
望着面前翻修一新的东离宫,霜修景站在殿外久久凝视,那一场大火毁了东离宫,连带着与它相连的两个宫殿也沒有逃脱噩运。如今的东离宫孤独地矗立在那里,比之过去显得更加辉煌,装潢却一样都沒变。
不知是他那个父皇心中幡然悔悟,还是一些其它原因,住在这东离宫中的人正是睦澜,他的胞妹。六皇子回宫的消息早在父子相见的那一刻就传遍了南霜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宫里的老人哪个不知东离宫深夜那一场大火。
皇帝的宠妃鸢娘娘一夜甍毙,年幼的六皇子一并失去了踪迹,众人都猜测六皇子与鸢娘娘一同葬身于那场大火之中,之时大火熄灭后,宫人却不曾寻到六皇子的尸首。
守卫东离宫的侍卫虽是近些年才入宫的,却也听宫里的老人提起过数十年前东离宫的惨事。此时见六皇子虽已站在宫外许久,却无一人上前驱赶。闻说这位六皇子性情大变,自归宫以來,接连数位宫人因触怒他失了性命,他们只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如同宫外的石梁一般。
霜修景嗤笑一声,终是从往事中回过神來,迈开大步朝东离宫中走去。所有参与过陷害母妃的人他都不会放过,这个妹妹他定然护佑她周全,再不像当如的母妃一般。
因着皇后要将公主嫁给庆小王爷一事,母女两人几乎反目,巧娘心中不解,南霜国的好男儿许许皆是,皇后娘娘为何偏偏选中声名狼藉的庆小王爷。
公主为着这事求皇上,哪知皇上与皇后此次不仅口径一致,连带着将公主嫁给庆小王爷的心意也坚决,无论公主如何哀求,皇上都不予理会。
气急之下,公主就病倒了,缠绵病榻半月,人也渐渐变得清瘦,巧娘心中也怨皇后娘娘与皇上的狠心,素日里公主在皇后娘娘面前就不如十公主受宠爱,便是看在母女的情分上,也不应因着安老王爷丰厚的聘礼就将公主嫁给那样一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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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重逢胞妹
巧娘将污水泼出去,只当这水便是那庆小王爷,狠狠啐上一口。眼瞧着这几日公主寝食难安,她心中也不好受,直为公主打抱不平。
霜修景才走入东离宫,不防一盆水迎面而至,他右脚蹬地,身子使力朝一旁飞纵,堪堪躲过了这一盆污水。即便他身手敏捷,仓促之间衣摆上也难免沾上了些水渍。
巧娘陪着公主在这东离宫中呆了半月,对于宫外的消息虽不至于全然不知,不过也只是听小宫女私下里议论罢了。
才见到霜修景的面容,巧娘手中的铜盆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她嘴巴圆张,纤长的葱指颤颤悠悠地指着面前的男子,“你...你是...你是谁?”
不怪她如此惊诧,只因霜修景的面容似完全得了鸢妃的遗传一般,母子足有六成相似,便是与睦澜,也有四分相似。若不是皇后膝下无子,她几乎要认定面前的人是哪位皇子到了。
霜修景蹙眉,对眼前晃动的手指有些不满,他挑了挑眉,他回宫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竟然还有人识他。“你家公主何在?”
前日里在这院中匆匆一瞥,他只瞧见睦澜单薄的身影并着苍白的面容,似风一吹就会折断一般。只隐约间觉得有些熟悉,却以为是肖像母妃的缘故,并无作他想。
巧娘的嘴巴张的更大了,看着他一身皇子装束,且又來了这东离宫中,她心中一种可能性忽然升起,难道面前的英俊男子便是六皇子?想到这里,她不敢怠慢,忙收敛了姿态与他道:“殿下随我來,公主才服了药睡下了。”烟紫色的幕纱垂在正中,睦澜正躺在这幕纱之后的躺椅上,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來,她只当是巧娘回來了。勉力从躺椅上支起身子,道:“巧娘,扶我下來走走。”
一回头,却见与巧娘同來的还有一个男子,隔着幕纱看不清面容,只一眼她就断定,这人定然不是那庆小王爷。“巧娘,莫不是忘了规矩,怎地将外人带了进來?”
“公主恕罪,这是六皇子殿下,他是來探望您的。”巧娘满含着歉意地瞧了霜修景一眼,匆匆走到公主身边,将滑落的锦被重新掖住。
睦澜还要说些什么,霜修景已紧随着巧娘到了她身旁,他的身影在睦澜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她抬头去看,对视的两人顿时愣住。
他们竟是见过面的,只是时间不对,二人都隐藏了身份罢了。睦澜两只眼睛突兀地睁着,“无忧公子?”
“井澜姑娘?”霜修景挑挑眉,怪不得见她之时觉得似曾相识,竟然是她。这不是名躁东凌一时的井澜姑娘吗,那日见她便能察觉她定然隐瞒了身份,只是与他无关之事,懒得计较罢了。
巧娘在一旁也傻眼了,虽不懂他二人为什么有这样奇怪的称呼,但二人定然是相识的。她心中也松下一口气,公主这几日心情不好,有好几个來探望她的人都被她赶了出去,她正担心公主再得罪了六皇子该如何是好呢?
“我扶你起來走走?”想不到一别之后,她竟遭遇了这样的变故,怪不得上次见她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