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包工头的艰难爱情 金三月 5119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第24章

  赵嘉言犹如五雷轰顶,他还没过二十岁生日,就遭逢人生的至暗时刻。

  这剧烈翻涌的情绪促使他把手里香烟扔地上,面目狰狞:“你们竟然背着我搞在一起!”

  赵础眉间拧出“川”字纹路:“别说这么难听。”

  赵嘉言咆哮:“做都做了,还不让我说?”

  赵础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口烟:“我是在追她,听不懂人话吗?”

  赵嘉言佩服他的平静:“你了不起。”

  “哥,你真行。”过完年迈入青年大军的赵嘉言后退几步,他不清楚自己十几年后到了他哥的岁数,是不是也能将处事不惊四个字琢磨透了套在身上。

  “你他妈……我他妈……这他妈……”

  三个“他妈”都没出整句,赵嘉言的语言能力严重倒退,精神错乱了。

  赵嘉言恍恍惚惚地摇晃着往前走,路灯把他崩溃的影子拖长,他走到街头被一阵寒风砸了下,脑子清醒了,调头就跑回去:“你不能追她!”

  “哥,你真不能追她。”赵嘉言嘴里颠三倒四,“你不能追香香姐。”

  赵础面露疑惑:“为什么不能?”

  赵嘉言吼:“她是我女朋友!”

  赵础神态散漫:“分了不是吗?”

  赵嘉言面部扭曲,没大没小地一把拽住他哥衣领:“没分!在我这就没分!”

  “你明知道我放不下她,我走不出来,还喜欢着她,你都知道……”

  赵嘉言咬牙切齿,“你还要掺一脚。”

  “什么时候有那想法的?”赵嘉言问出口没几秒就有了答案,“我被甩了以后,让你给我支招的时候是吧?”

  赵嘉言还不够冷静,想不到更早,单是这个就让他承受不住。

  “怪不得你说我配不上她。”

  “怎么,我配不上,你就配了啊?”赵嘉言阴阳怪气,“哥,你三十多岁了,还这么天真吗?她爱干净,绝不可能和一个成天在施工地搞一身灰汗味重的人好。”

  她在我汗津津的胸膛攀附了不知多少次。

  赵础面色平淡,内心竭力压着要炫耀的冲动。

  倒不是他怕弟弟扛不住打击,单纯只是他不爱分享。

  理智还在的情况下。

  赵嘉言把他哥的沉默归于难堪,他用脚碾地上香烟,碾得稀巴烂还不停:“你们今晚真的是在楼道里碰上的?”

  “这是苏小姐说的。”赵础挑眉,“怎么,你认为她骗你?”

  赵嘉言一口咬定:“她不会骗我。”

  赵础勾勾唇:“你是不能接受她为了我骗你。”

  这话正中赵嘉言死穴:“要你说?!”

  他的拳头无法无天地砸过去,被他哥给拦下来了。

  赵础严肃道:“我这脸不能有伤,要给她看的。”

  赵嘉言差点背过气去,他当场破口大骂,全然不顾地点跟时间,就在大街上发狂。

  赵础摇摇头:“难怪她觉得你幼稚。”

  赵嘉言脸色煞白:“她说的?”

  赵础反问:“还用说吗?”

  赵嘉言呼哧呼哧喘气:“她不会觉得我幼稚,我追她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她如果不喜欢就不会跟我在一起。”

  “说

  不定那时候,你的某个优点盖住了你的幼稚,让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础眯着眼喷吐烟雾,“后来你的这个缺点被放大了,而那个优点缩小了,她就没法装作看不见了。”

  赵嘉言瞪大眼睛,他哥竟然会使挑拨离间计。

  对他这个唯一的,亲弟弟使。

  “有我在,你们成不了,就算老天爷眼瞎让你们成了,那也好不了。”赵嘉言咧嘴笑,“你和她在一起,会去想她被我牵手时的反应,我们一次牵多久,怎么牵?还有我亲她,抱她,摸她……”

  “她对着你,也会想到我。”

  赵嘉言找准他哥的忌讳:“你担心她看上你,是冲的我们相像的脸,或者她在利用你让我成长,她也会怀疑自己忘不了我。”

  先来后到,先来后到,赵嘉言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才是那个“后到”,而非“先来”。

  “你们中间有个我。”赵嘉言越说越冷静,“她最怕我烦她了,就冲这点,她也不会让你追到。”

  赵础把唇边烧成屁股的香烟吐掉:“既然你这么确定她不接受我的爱,那你慌什么?”

  赵嘉言讥讽:“没吃过的屎都是香的。”

  这话太难听,可是说了就收不回来,那一丝后悔很快就被愤怒淹没。

  是他哥对不起他在先。

  他没错。

  他哥不做人,不管他这个弟弟的处境。

  赵嘉言松开他哥的衣领,有些虚地不去看他哥的表情:“只要你把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还是兄弟。”

  撂下自以为的威胁就走。

  赵嘉言在寒夜的风里奔跑,他妈的,他的直觉是对的,今晚几个场面果然不对劲。

  他哥为什么要对他女朋友动心思?

  就好比他对他的嫂子有非分之想,这合适吗?

  哪怕是他前女友,他哥也不能喜欢。

  他同样不会对前嫂子产生感情。

  是个人都懂得避嫌吧,这不是最起码的吗?

  全世界的女人多到数不清,他哥就不能追李合香王合香,怎么偏偏是苏合香。

  他没见过他哥谈对象的样子,就感觉他哥会是个疯狂吃醋的。

  他哥没法接受苏合香和他好过。

  ——那会是一根刺,埋在肉里,时不时的疼一下。

  他哥现在就是在逃避,在自我催眠。

  何必呢。

  追又追不到。

  赵嘉言就没想过,香香姐会真心实意的答应和他哥处对象,他想的是香香姐跟他重新在一起了以后,他没法到他哥面前去显摆,他们三个碰上就尴尬。

  赵嘉言满头大汗地跑去网吧,机子很差,开机要开半天,页面出来后显示不全,游戏图标点两下都点不开,他的那些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抓起键盘就摔到地上,接着又扔椅子,砸电脑,声音巨响。

  网吧的嘈杂瞬间凝固住了。

  “一共多少钱,我赔。”赵嘉言对赶来的网吧说了句,他扯扯细碎刘海,朝周围伸脖子扭脸抬头的咒骂,“看个几把,没看过有钱人?”

  无差别攻击完了,赵嘉言把自己关进厕所,试图在里面把自己臭晕过去。

  另一边,赵础回去观望消防救援工作,他在楼下待到天亮,买了早饭去了旅馆。

  苏合香没在睡。

  赵础也知道她没在睡,就在这个时间点,敲开了她的房门,和她说:“现在楼里味道还是很大,晚点再回吧。”

  苏合香躺在床上,被子盖在肩膀处,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脸白得发光,衬得她黑眼圈特别明显,她精神不佳:“怎么样?”

  “受伤的有五个,死了的有三个。”赵础给她摆弄早饭。

  苏合香听说有五楼一对夫妻,整个人怔了怔,她知道他们,很年轻,不到四十岁,也恩爱。

  “是在下楼的路上……”

  “没有,去楼顶了,他们要爬去隔壁楼,烟大看不清,两个人过去到半路,男的可能是紧张还是怎样,摔楼下了,女的跟着跳了。”

  赵础耐心地将情况说给她听。

  苏合香没说“要是他们不出门”或者“要是他们就在楼顶等消防”之类的话。她只是问:“还有个呢?”

  “三楼一大爷,在床上瘫了好些年,腿走不了。”赵础把她床头杯子拿去卫生间,倒掉冷水换上热的。

  气氛沉闷。

  苏合香披头散发地看着窗帘。

  赵础知道她心善,会被生命的消失触动,就说其他事转移她的注意力:“嘉言知道我在追你。”

  苏合香没问怎么知道的,赵嘉言没立刻跑回来吵她就行。

  赵础的目光落在她不像昨晚那么干的唇上:“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我做过你男人的事……”

  苏合香打断:“怎么还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等他发现了知道了再说。”

  好。“赵础低声,“你不同意我就不告诉,我听你的。”

  苏合香嘴角一扯,真这么安分才怪。

  **

  窗帘被赵础拉开拢到角落,稀薄暗淡的晨光扑向玻璃窗。

  苏合香洗漱好坐到小桌前,她梳着头发,随意瞥了眼赵础的脸。

  赵础说:“没打架,我让着了。”

  苏合香拿着塑料小梳子,从上往下地梳:“他熊孩子脾气,说发癫就发癫,拳头比嘴巴跟脑子都快。”

  “我有躲。”赵础近似害羞,耳根都发红,“我知道我这张脸,你是满意的。”

  苏合香呵呵:“男人过了三十断崖式衰老。”

  赵础皱眉:“我没有。”

  对着一句戏谑认真反驳,让人越发想逗弄。

  苏合香梳着头发瞥早饭,不是豆浆和麻团,而是咸豆角白米粥配茶叶蛋。

  赵础把一次性勺子放到塑料碗上,将它们推到她面前:“给你换个新的口味,总吃一样的也不好。”

  苏合香感到意外又新奇,以前只要她说喜欢一个吃的,他1十天半个月都给她买,或者做那个吃的,就不会变,直到她说腻了不吃了。

  “今天的早饭一共两块八,我们平摊,你的一块四什么时候方便了什么时候给。”赵础喝口粥,抬眸对她笑,“你看你想我们之间是算明白的,那就算明白,都是你做主。”

  面对单方面的浓情蜜意,苏合香来一句:“你刷牙了吗你就吃。”

  赵础说:“刷了。”

  苏合香要剥袋子里的茶叶蛋,发现壳是去了的,她拿起蛋吃,口齿不清地问:“那就是没洗脸,不然你脸上的烟灰怎么还在?”

  男人的面色不太对,他放下碗筷,低着头,一言不发。

  苏合香觉得自己多管闲事的时候,耳边有声音响起。

  赵础说:“我故意的。”

  苏合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我故意的。”赵础面庞黑黑的,看着狼狈憔悴,“留着烟灰,只是为了让你想起我昨晚救你的事情,想你可怜我。”

  苏合香把还剩一小半的茶叶蛋丢回袋子里:“不吃了。”

  赵础抿唇:“我不说了。”

  苏合香重新拿起茶叶蛋吃掉,她握着勺子,舀了两勺粥吃下去,突然就把勺子放到碗里,身子向后一仰双臂抱在胸前。

  赵础无措道:“我没说话。”

  苏合香挺烦他这装模作样的德行:“我说你说话了吗?”

  赵础一副“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的样子,她睨他一眼,又睨他一眼,生动好看的眉间生出清晰的嫌弃:“你不刮胡子的啊?邋里邋遢的。”

  他立刻起身:“我现在就去刮。”

  苏合香继续吃早饭,她咬一根咸豆角,水盈盈的杏眼半眯:“我有时候想干脆到别的地方去开店,离远远的。”

  快走到门口的赵础瞬间僵住。

  就在他面部抽搐喘息困难时,他听见一道仙乐。

  女人语调轻慢:“不过我又觉得这样做,太把你们当回事,你们不值得让我做那么大的决定。”

  不到半分钟就让他背上布满冷汗,他咽了咽唾沫,喉咙干涩:“嗯,没

  必要,我跟嘉言什么都不是。”

  他打开门,低柔道:“我去刮胡子,你把药吃掉,我给你泡好了的。”

  苏合香没搭理。

  老男人出去了,她安静地吃早饭,头发总拖下来碍事,昨晚她过来这边就是散着头发,发绳一个没带。

  正当苏合香准备一只手捉着头发,一只手拿勺子的时候,目光捕捉到了一样东西。

  是个发绳。

  就躺在电视柜上。

  一圈黑色中间串了个琥珀色珠子。

  很眼熟。

  “啧……”

  她跟赵础认识那天戴的,后来她怎么都找不着了,他给她买了一些新的发绳。

  还以为丢了呢。

  敢情什么破烂他都收着,藏着,想拿出来的时候才拿出来。

  **

  苏合香中午离开的旅馆,房间她没退,让赵础退的,她到楼下的时候,二房东已经在等着了。

  赵础和苏合香一起上楼,二房东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叹气,昨晚怕是失眠了。

  楼道里烟气弥漫,每层都大门紧闭,里面也都有响动,在打扫。

  “你别跟着我,回自己家去,看你弟弟有没有把房子炸掉。”苏合香丢给赵础一句,就二房东给她开门,她钥匙落在家里了。

  二房东手上拎着一大串钥匙,他拿其中一把打开苏合香住处的房门。

  房子里味道难闻,苏合香进门就开始咳嗽,吃不消,她随便检查检查,地上的瓷砖脏死了,一走一个脚印,阳台有许多玻璃碎渣,在太阳下五彩斑斓。

  没窗户的阻拦,风呼呼地吹,苏合香养了蛮久的紫罗兰花盆倒在地上一片狼藉,客厅也是乱七八糟,家里不亚于被日本鬼子扫荡过。

  二房东是明事理的,直接就要把苏合香的押金退了,说是明天带钱过来,让苏合香收拾收拾,他不止一套房,五楼也有他的房子,一会儿还要去处理那租客的事情。

  “苏小姐,我叫你收拾收拾,不是要你打扫,这个我让我老婆来弄就好,你只要整理自己的东西。”二房东说,“你找好住的地方没,我在附近有空房,户型跟这个差不多,就是贵二百块,你要是租,我给你可以减掉那二百。”

  二房东身材有点发福,脸勉强能看出秀气,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没露出色眯眯的姿态,用词和表现不低俗露骨,也没往她沙发的衣物上看有没有内衣。

  却是依然让苏合香不适。

  非亲非故的就给她少二百,什么玩意儿。

  苏合香冷冷淡淡:“明天几点退我押金?”

  二房东笑着:“我和你说的……”

  苏合香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她都懒得编出自己已经找好住处这样的借口。

  “看来苏小姐没有意愿再租我的房子了。”二房东有不快,态度也冷了些,“那就十点?”

  苏合香说:“行。”

  二房东一走,苏合香就把房门关上,她去卧室拿衣服。

  便宜的不要了。

  等等,好像没便宜的,都是贵的。

  她向来都是赚的钱给自己花,不亏待自己。

  苏合香收拾了会就烦了,大件小件的东西太多,收起来很累,有台机器人多好,她把发绳换下来,装上手机到店里去了。

  **

  刘明今儿就迎来开门红,卖了件过时的长袖打底衫,赚了九块钱,苏合香路过时,她正拿着长杆子,把一件同款不同色的打底挂到原来位置,填上空缺。

  “诶,妹子,新年好恭喜发财啊。”刘明笑喊。

  “同好,同发财。”

  苏合香脚步不停,刘明追过来和她唠家常,问她知不知道隔壁房子着火的事。

  “我就住那儿。”苏合香撕掉店门口贴着的开业通知。

  苏合香愕然:“啊,你住那边啊!那你没事吧?”

  “没事呀。”苏合香打开店门进去。

  刘明唏嘘:“大过年的,好晦气,赶明儿你烧香去。”

  苏合香感冒好的差不多了,精气神不错,她给店里通通风,驱散新衣服上的味儿:“前几天就烧过了。”

  “多烧。”刘明说,“去大寺庙拜佛。”

  苏合香笑起来:“拜佛要是有用,我们普通老百姓连寺庙的门都进不去。”

  刘明一愣,是这个理。

  但就是,怎么说呢,苏合香好像心里有事儿,不是外表那么……

  刘明想不出形容词,恨自己吃了没文化的亏,她问苏合香房子找好没。

  苏合香扫扫地:“没呢。”

  “你住的地儿近是近,就是死贵。”刘明翻她店里的唇彩,框里哐当的,“我跟我妹妹住,老便宜了,两室一厅一个月包水电才160块,不好的是离得远,我来回在路上要花快三小时。”

  苏合香咂舌:“你经常和我差不多时候下班,到家不就十一二点了,那多幸苦。”

  “这有什么,咱正是打拼的年纪。”

  刘明翻完唇彩翻唇膏,“你晚上咋住啊?还去宾馆开房?那多费钱,要不你上我那儿。”

  苏合香忽然说:“明姐,你忙吗,不忙就晚点陪我去找房子?”

  “可以啊。”刘明爽快答应,“我陪你在这一片找找。”

  **

  刘明是知道苏合香不缺人喜欢的。

  会赚钱,年轻长得美,她要是带把儿她也追。

  但她没见到过严先生。

  戴了副眼镜,手上有表,穿西服跟皮鞋,斯斯文文的,很有学问的样子。

  施工地不远的路边,刘明自觉走去一旁,掏出过年从家带的瓜子,咔咔磕了起来。

  严向远脸上的伤早好了,他和苏合香说“新年快乐”,年三十他给她发短信发不出去,后来可以发了,他又觉得不合时宜。

  夕阳西下,树边顽固积雪被染上余晖。

  女人身上穿的厚却不臃肿,她两只手放在口袋里没拿出来,睫毛弯弯翘翘,疏离地问:“有事儿吗?”

  严向远镜片后的眼睛把她上下看了一遍,确定她毫发无损。他今天才回的泗城,听说她住的地方起火,吓都吓死了,顾不上分寸就来商场找她。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你,我那边有空房,你要租吗?”

  苏合香还没回答,后面就冷不防地有声音传来,“她不租。”

  刘明在这个时候看到包工头,瓜子都不磕了,她一个劲地对苏合香挤眉弄眼,咋回事啊妹子。

  苏合香回头教训神出鬼没的老男人:“你怎么也来了,到你说话了吗?”

  赵础走近些,抬手碰她袖子上的小毛球,勾着一个握到掌心,求着她说:“我们不租好不好。”

  一道身影不知从哪杀出来的,炮/弹一样冲过来,一把抓住赵础的手腕,要把毛球抠出来。

  抠不出来就骂。

  刘明瓜子都拿不住了,她用眼神询问苏合香:妹子,这咋的了,干啥呢?

  苏合香回答不了。

  衣服在她身上被一股大力不断拉拽,袖子都要被扯掉,她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了了,扬起手就对准赵嘉言的脸。

  赵础捉住她腕骨:“别扇嘉言。”

  赵嘉言飞快垂下充血的眼睛,他哥没有完全不管他死活,他哥还是在乎他的,毕竟他们是同一个妈同一个爸,撕破脸都要一桌吃饭的亲情关系。

  昨晚他不该在网吧乱发疯,赔了很多钱。

  他哥赚钱不容易,他真不是东西。

  这会儿他哥还不让香香姐扇他。

  赵嘉言正在心里忏悔着,就听见他哥说——

  “要扇就扇我,你只能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