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1)

吾来此世开大道 黄梁梦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绝无凡心。”张笃诚恳道。

钟七颔首点头道:“嗯…修行问道,不仅要有诚心,守戒的意志,还要有气运机缘才行。

这里距离午子山有数百里,一路上鬼怪,土匪,山贼多不胜数,你若有机缘,能独自赶到午山,我才正式收你…”

张笃毫不犹豫,一头磕到底道:“弟子全凭恩师教诲。”

钟七点点头,扶起张笃,肃然道:“你可要想好了,法不能轻传,这一路危险重重,要不要去,还得看你,你若要去,明日贫道便动身,先回午山等你。”

张笃重重点头,随即去安排饭菜素斋,自此戒了五荤三厌。

与钟七一起用过素宴后,便收拾床榻,引钟七到里屋去歇息,自己则铺点干草睡了柴房。

下午雨势渐小,至擦黑,雨收黛色冷含青,窗外滴滴答答,彩霓漫天,钟七解下双锏,堂外舞了两圈。

锏长三尺二,约莫鸡蛋粗,四棱有齿,分十二节,各有符印,朱砂,又似竹节鞭,重十九斤四两,双锏合重约五十斤。

钟七手持双锏,左右腾挪,带起呼呼风啸,举重若轻,重时如泰山压顶,势镇汪洋,轻时似捻鸿毛,快慢由心。

不多时,将一对鞭锏耍得熟练,钟七擦了汗珠,见夜色已深,便也回房歇息。

窗外蟾声绵绵,约莫一更时分,钟七兀自凝神观想,趺坐榻上修行不辍,有了朝廷气运压身,果然又不一样,修行进境极速。

至一更时,钟七缓缓睁眼,沉吟思索,他总觉得普贤禅院有些不对劲,只是白日不好进去探索,遂打算三更时分,出神变化,去禅院探寻一番。

手捻指决,默颂太乙真言,钟七正待出元神,忽然窗外呼呼翛翛,飘飘荡荡,起一阵好阴风。

呼呼翛翛卷落叶,飘飘荡荡刮浮云,满天星斗皆昏昧(指黑暗),遍地尘沙尽洒纷。

“碰碰…叮当…”

刮得外间花瓶坠地,香火摇曳明灯熄,幡幢宝盖都摇晃,钟鼓楼台撼动根。

少倾风熄,钟七凝望门外,道黑影闪过,落到屋内,却不见踪影,只是床前纱罩,帷幔猎猎作响。

钟七忙存想元神,观照法界,恍惚盏茶之后,眼前渐渐清明,亮如白昼,一个老僧,手提袈裟,水津津的站在面前,脸色发青。

“静玄长老…怎么是你?”钟七仔细一看,不正是普贤禅院主持,静玄长老么。

见其神色迷茫,张口欲言,却只有“咿咿呀呀”,钟七忙扯过桌上茶碗,焚符一道,巽符水喷去。

飕飕水雾落到静玄身上,洗去污秽恶浊,钟七变神为太乙天尊,掐指决,念开喉咒,一指点去。

静玄魂魄一愣,眼神渐渐清明,颤颤巍巍道:“麻衣道人欲要害你二人,我特来报信,钟师速走…”

言罢,静玄魂魄渐渐淡化,直至化作三道灵光,七道星辉,各自飞走消散。

“静玄和尚…”

钟七忙存神太乙天尊,想以胎光定住和尚三魂七魄,奈何静玄是高僧大德,明显是被人害死,但却未生丝毫怨气,恨意。

而鬼若无怨无恨,便是善魂,天人,要么飞升佛界,要么被鬼差引入幽冥,才能存活,如留阳间,便只有魂飞魄散一途。

现在佛界,阴曹,皆是虚无,静玄和尚为了唤醒钟七,提示他以法界观照,强行使用鬼魂法力,刮起阴风动摇物质界,魂飞魄散,已经无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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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麻衣道者 纸人豆马】

“麻衣道人?”

钟七沉思许久,也不记得自己曾与他有什么过节,无缘无故,却要来杀自己。

不过有静玄拼了鬼命也要提醒,想来那麻衣道者也是个狠角色,钟七心中便存了几分警惕。

见窗外月色,掐指算来已是二更余,后半夜钟七也不敢在睡。

起身打开包袱,把一对竹节锏取来挂在床头,便靠在榻上假寐。

时间缓缓流逝,钟七一直禀气聚神,不觉到了三更后,月朗星稀,窗外一直响彻的蟾鸣声渐渐消隐。

“咔…擦…”

听见门栓响动,似有人撬门一般,一直假寐的钟七双目圆睁,心下警惕道:“来了…”

数息之后,门外恢复一片寂静,一个巴掌的的纸片,从门缝探头探脑的穿过。

纸人穿过门缝,见床榻上一片寂静,隐约有人横趟,便掏出一把指头长的纸片刀,小心翼翼朝榻边儿走来。

钟七不动声色握住鞭锏,背对外间侧趟,发出微微鼾声,装作深睡模样。

薄片纸人步履蹒跚,无声无息走到床前三尺,见褥里鼾声,以为钟七熟睡,便将身一晃,地上一股云烟腾起。

云烟过后,巴掌大小的薄片纸人,竟迎风化作七八尺高,有头有手,有脸有面,与人无异。

只是五官诡异,两颊腮红,浓妆艳抹,面如薄粉,一片惨白。

纸人取出指头长的纸刀,不停呼气吹去,几口气吹过纸刀,小小纸片也迎风化作三尺环首刀,虽与纸无异,但却寒光闪闪。

纸人伸手一弹,纸刀锋芒毕露,诡异一笑,一刀朝床上钟七斩去。

钟七早有警惕,静观纸人动作,见其以刀斩下,忙提锏翻身滚下床榻,躲到一边。

“铮…碰…”

纸刀划过,只听一声清脆的金戈声响,实木床榻连着被褥铺盖,一并从中被斩成两断,裂口出锃光瓦亮,显然纸刀极其锋利。

“桀桀…唧唧…”纸人见钟七躲过,也不在意,发出一阵刺耳阴笑,随即裂嘴挎刀,又朝钟七斩来。

“妖孽…找死…”钟七长啸一声,拔锏打下,力似泰山压顶,重若万钧。

纸人竟然不躲不闪,钟七一锏劈下,垮啦啦一声,碎纸花,竹签飞散,被打成齑粉,唯一道神光须臾自门缝飞走。

地上只是一堆碎片,竹签,好像普通扎纸店的纸人纸马,以竹签为骨,用纸糊就。

“这东西这么脆?”

钟七皱着眉头,踢开碎渣,却里面见一张符纸,朱砂书就,歪歪曲曲,也不知是什么符咒。

但想来纸人能通灵变化,应该便是以这符咒之功。

“啊…师父救我…”

正准备捡起来研究一番,忽然柴房一声大叫传来。

“张笃…”听见张笃惊恐大叫,钟七也顾不得研究符咒,大喝一声,一锏敲碎木窗,空翻腾到屋外,忙向柴房奔去。

“刺啦啦…嘣…”

一阵木桩断裂之声,随即整个柴房塌陷半边,张笃惨叫一声,被抛出柴房外,摔到地上,歪头闭目不知死活。

“张笃…”钟七忙赶上去,一把扶起张笃,见其双眼紧闭,毫无声息,钟七担忧的呼喊,拍打道。

探鼻息,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浑身冰凉,唯有胸口还有点温热,却是昏死过去,见无其他外伤,钟七才心下微松。

“哐当…嗷…”

这厢刚松口气,柴房一声巨响,彻底垮塌,废墟中走出一只巨魔。

身高丈二,青面獠牙,壮硕凶恶,身着残破甲胄,浑身散发恶臭,提着杆哭丧棒,嗷嗷叫着朝二人冲来,只是这魔鬼身形虽巨,移动却慢如蜗牛。

钟七不慌不忙的将张笃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