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1 / 1)

吾来此世开大道 黄梁梦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七视线,朝二人道:“两位请回吧,今日寺中正在斋醮,不奉外客。”

“怎么有股异味…”张笃鼻头耸动,呆呆问道。

“哦…阿,那是寺中高僧正在做法,行什么金身法,好像是要把静玄长老的尸体封入坛子,做成泡菜…”老叟一愣,转而解释道。

“做成泡…泡菜…”张笃一副哗了狗的表情。

钟七闻言怔然,反而释下心中猜疑,见老叟一脸无辜,张笃懵懵懂懂,便出言解释道:“是一种小乘佛法,常有高僧佛法高深,死后尸身数百年不腐,还能受后人供奉瞻仰。”

言罢撇了老叟一眼,拉着张笃便往回走。

一直走了百步外,才悄声道:“其实是先把尸体内脏掏去,再用秘药炮制,把尸体封入坛中。

埋个几年,或腌制几年再取出尸身,就有一定几率不会腐烂,是佛家常用的小乘佛法。”

张笃作为一个道人,思想非常传统保守的,有些不可思议道:“那这样岂不是对先人的不敬,不忠不孝之举,贼秃不当人子。”

“哈哈…不当人子,他们遁入空门,剃发改姓,断绝六亲,自然是不当人子…”钟七轻笑不已道,只是心中悲伤沉重,缅怀一代高僧大德的逝去。

随后又道:“不过这样也算正常,若不显圣,又没有仙迹神遗,就没有香火,那偌大庙宇禅院怎么养活。”

张笃听得愣愣点头,心下却道:“原来还能这样,真是涨姿势了,他果然是高人,能懂这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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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收下首徒 再见静玄】

麻衣老叟椅在门槛许久,直至钟张二人身影彻底消失,老叟喃喃自语道:“那钟道人好像看出什么来了…”

麻衣老叟双眼微眯,眼神中露出缕缕凶光,随即冷笑转身,紧闭了寺门。

此时要是钟七俩人折身回来,就能见那老者转身时,背后露出的阴阳鱼图。

加上衣襟,袖口的卦图,就能看出这老叟明显是个道人,而且只有法教中人才喜欢在衣服上锈太极阴阳,正统道士都是蓝布直辍混元巾,没有这些花里胡哨的。

……

钟七和张笃俩人闲聊着往灵官庙走,刚走到门外,一时间风吹树梢,哗哗作响,雨点啪啪落下,打在庙门前的芭蕉叶上。

“轰…咚…”

阴霾的天空中道道霹雳闪烁,少倾之后,雷震山岗,慌得钟七俩人急忙躲入庙里。

灵官庙占地不过方圆七八丈,一间中堂,供奉神像,头戴天王冠,青面虬髯,獠牙外露数寸,怒目圆睁,手持金鞭,身皮红锦,霸气威风。

外间雨如盆倾,瓦檐上水流如瀑,电光时而闪烁,照亮阴霾天气,也显得黑暗的灵官像阴晴不定,恍如恶鬼,狰狞恐怖。

张笃重新点燃被大风吹灭的香烛,跑到内室给钟七端来茶水,毛巾擦脸。

钟七坐在狰狞神像下的蒲团上,默默凝视外间狂风骤雨,见张笃端来茶水,毛巾,才回过神起身接过。

“好大的风雨呀,也不知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雨水了。”

说罢,见屋外雨如瓢泼,打的屋顶瓦片“啪啪”作响,芭蕉叶随风摇曳。

又想起被胡虏践踏的山河,人间乱世浮沉,张笃不禁怅然:“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沉浮雨打萍…”

钟七擦干衣裳,饮了口茶水,望着屋外风雨。

并没有理会张笃的忧国忧民,反而若有所思道:“骤然如此暴雨倾盆,乃数十年所未有,天象有异,指定是人间要出妖孽了…”

“妖精祸乱者,不过一家一人,一庄一城,而胡虏者,祸乱的确是天下神州。

如今国之不国,家也无家,北地数千万黎庶,都在胡虏的铁蹄之下挣扎求活…”张笃苦笑道。

钟七撇了他一眼,如何不知他的意思,摇头道:“仙人者,伟力归于自身,超拔尘埃,脱离五虫(蠃、鳞、毛、羽、介)。人道变革,非仙者能渡,佛曰:渡人者自渡也。”

张笃却是感叹钟七有一身神通,何不起义将兵,或扶真龙从圣主,助人王削平天下,驱除鞑虏,匡济正道。

而钟七的回答便是,仙人也只能就一家一户,千万黎庶受苦,仙人也救不了,佛祖说,救人的,只能是人自己,靠他人是没用的。

张笃闻言默然,钟七见此,转过话题道:“你怎么又想弃佛归道,来开灵官庙了?”

“当初在普贤院时,上真之言,如提壶灌顶点醒了我,便冲回了灵官庙,依上真之教诲,施符水,杨太上之正教,携单瓢,采药而救世俗…”张笃笑了笑道。

钟七摸了摸下巴上,已经蓄起两三寸来长的短髯,颔首微笑道:“贫道非上真,那不过是奇门遁甲的幻术罢了,世上那有什么仙人。”

“我知道…”张笃闻言转过头,迎者钟七愈加温和的目光,思虑片刻,侃侃而谈道:

“我自幼修行求真,愈今也有十数余载,却未见神鬼,也未见过真功果,终究是修行到老一场空。

世间如我辈者,过江之鲫鲤也,如上真你这种有道行的,却是凤毛麟角。

不管真假如何,凭道长文采,言论,道行,皆可称我道门上真高功。”

望着不卑不亢的张笃,钟七眼含笑意,轻轻笑起,最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看好了…”

言罢,趺坐蒲团,手掐天罡指,念一段咒语,劈掌打出。

“轰…咚…”

一声巨响,震彻山岭,天空一道白光降下,霹雳炸响,灵官庙外一颗碗口粗的杨树应声而断,呲呲烟云,断口出,犹自火花儿闪烁,少倾之后,才被雨水浇灭。

外界不见其他异样,只有法界之中,能见一团阴气自钟七掌心飞出,雷霆至刚至阳,而阴阳相吸,荡荡雷气被阴气吸住,接引空中雷电打在树上。

见张笃看得呆呆傻傻,钟七轻笑抚须道:“如何…可见了真法否?”

“见…见了…是真法,真法,雷法…”张笃痴痴看着断树道。

其实寻常白日,钟七的阴雷放出去,虽能打灭魂魄,但放在物质界,还没有放屁声儿大。

只是碰巧遇到这种雷雨天气,借着天空中云层相撞时,产生的雷霆罡气,被阴气吸来,阴阳碰撞,才有这个效果。

张笃见钟七眼中温和笑意,福至心灵,忙翻身跪地,拜道:“求上真收下弟子,愿随上真求道。”

“孺子可教,哈哈…”钟七捋须笑道,也就是看这张笃心性不错,便想收入门下,必然何必费心机显法。

张笃大喜,张口就要叫师尊,钟七摆手打住,轻笑道:“想做贫道弟子,可不是这么简单的,要看你心够不够诚,意志坚不够坚,吃不吃得苦。”

“吃得苦,我自小吃得苦,只要师尊收我,什么苦我都吃得。”张笃以头呛地,磕得“碰碰”响,一边说道。

钟七俯视着他,淡淡道:“光能吃苦耐劳,是不够的,还要有天资,灵性,志心朝道,虔诚修行,戒五荤三厌,不得骑马乘车,不得娶妻生子…要守三十六戒,你…能做到么?”

“做得,做得,弟子一心求道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