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他又不愿太相信。
要知道,这根银针的速度太快,快到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一个咳起来就快断气的人,又怎么会有如此快的速度?
英伯眼中露出一丝惊异之色,慢慢站直了身子道:“大……熊公子舍己为人,老朽真的没有想到。”
熊周哈哈一笑,道:“老先生功力之深,出手之快,世上罕见,小子也是佩服得紧。”
他肩膀上鲜血淋漓,半边身子都因疼痛而在颤抖,但他脸上还带着笑容,似乎并没有把这点小伤放在眼中。
英伯点了点头,道:“老朽职责所在,非要留下熊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他说著,竟然向熊周深深施了一礼。
熊周也是一抱拳,道:“老先生如此大礼,小子愧不敢当!”
英伯直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嫣红,喝道:“如此,留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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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節 針劍對決
熊周面色一凛,低声道:“东方兄弟,还望助我一臂之力!”
东方白道:“熊兄吩咐,白自当从命。不过,要怎么帮熊兄呢?”
熊周见英伯似乎已经做出了出手的准备,情急之下,也不顾东方白愿不愿意,左手握住东方白的右手,右手却已夺下东方白的长剑。
东方白奇道:“你做什么?”
熊周凝神望向英伯,口中答道:“到时兄弟千万莫要抵抗,放松便好。”
东方白不解,只觉右手脉门一送,体内真气竟源源不断向熊周左手流去,他顿时大惊失色,刚欲挣扎,却又想起熊周刚刚说过的话,一时间左右为难,竟是愣在了当场。
“叮”!
只听一声脆响,爆出数点银星!
东方白只觉利风拂面,面颊一痛,竟然已被这利风刮破了面颊的皮肤。
耳边传来“夺”的一声,接着“轰”的一声大响,却是背后的大门受到撞击发出的声音。
东方白转眼望去,漫天震落的灰尘中,他看见的还是一根三寸长的银针!
一根小小的银针,竟然能撞得如此厚重的大门轰然直响,这个英伯,功力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而能挡开英伯攻击的熊周,武功又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想到这里,东方白看向熊周的眼神变了。
他原来以为自己的武功和熊周比起来就算不敌,也差不了许多,现在看来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白痴。
熊周的武功已经高出了他的想像!
“叮叮”!
又是两声脆响,东方白只觉自己体内的真气快速流转,大半流向了右手,他连忙凝神望向熊周手中的剑,果真被他看见熊周的剑尖,正好挑在了两枚银针的针尾之上。
破空之声传来,那两枚银针飞向高空,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东方白瞠目结舌,已经无话可说,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这两个人都不是人,是怪物!
在这之前,东方白绝不会想到这世上还会有人能把一枚小小的银针用到如此的地步,也绝不会想到世上会有人能用一柄三尺长剑用这种方法去挡三寸长的银针!
如果熊周是使出如“碧柳山庄”的“七七四十九路泼风回柳剑”这一类的防守剑法,东方白还不觉得能挡住银针有什么困难。因为这毕竟就是以防守见长的剑法,只要其一使开,莫说一枚银针,就算无数根,连他东方白也挡得下来,可是他根本没有看见熊周使出任何的剑法,熊周所做的,只不过是轻轻一点一挑!
换句话说,熊周已经做到了剑法中的“化繁为简,举重若轻”的至高境界!
这种境界,不是说光靠勤学苦练就可以达到的,还要看一个人的天分和悟性。
熊周无疑就是天分和悟性都很高的人。
英伯突然狂笑一声,身子一扭,竟然做出一个连大姑娘都自愧不如的姿势,紧接着右手拇指中指捏起成拈花状,对着熊周轻轻一弹!
熊周面露凝重之色,握住东方白的左手猛然一抖。
东方白只觉体内余下的真气一下被抽出九分八,只差一点便要脱力而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冷汗直冒!
却听熊周一声怒喝,右手长剑攸地刺出!
“当”的一声巨响,只见熊周的长剑剑尖已和一枚银针狠狠的撞在一起!
谁都不会想到,这一枚小小的银针和长剑相撞竟会发出如此巨大的响声,每个人的脸上全是震惊之色,东方夏天更是立足不稳,吓得坐在了地上。
熊周猛地面色一白,又瞬间通红,一张脸竟似要沁出血来。
而英伯却也好不到哪里,脸色苍白不说,喘息得更加厉害,他的腰深深的弯下去,痛苦得像一只蜷起的虾米,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似乎要把它撕烂,好让自己透口气。
熊周松开东方白的手,以剑拄地,缓缓道:“老先生,你还要留下我么?”
东方白只觉体内空空,脚下一软,竟直接坐在了地上,但片刻之后,体内真气竟然回复了五成,而且似乎比以前精纯了许多,他抬头看向熊周,眼中又惊又喜,眼珠滴溜溜直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英伯听得熊周说话,有心回答,却喘息得太过厉害,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到最后竟然连气都接不上,脸色也变得青紫。
眼见英伯就要窒息而死,童海心中焦急,脸色焦急之色更甚,但也无计可施,只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没头乱窜。莫说面前还有熊周等强敌,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恐怕也不会多瞧一眼。
光树和尚瞧了一眼英伯,摇摇头,唱诵一声佛号,竟然念起了往生咒。
秦大员外眼中精光一闪,脸上露出一副悲恸的神情,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关切道:“英长老,你怎么了?”
英伯连连摆手,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童海一脸感动,道:“秦兄有心了,长老素来有气喘的毛病,用力后尤甚……哪知,哪知这次会如此厉害?”
他幽怨的目光扫过英伯的身体,最后落在了熊周的身上:
“我家长老若有什么不测,我童海第一个不放过你!”
这一句话童海说得声色俱厉,只是中间夹着一股说不来的味道,让人觉得这完全不像一个大老爷们能够说出来的。
熊周只觉身边一阵冷风吹过,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看向童海的目光中也多出了一点异怪的东西。
他也不愿多想,扭头对东方白和东方夏天道:“带上冬雪,咱们离开这里。”
东方白点了点头,其实他真气已复,只是害怕熊周再次使出那种奇怪的借力功夫而不愿起来——现在听熊周如此说,他也不好意思再赖在地上,站起身来道:“好。”
只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充满敬仰、畏惧之意,全无刚才那种自信随意。
熊周怔了怔,知道东方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