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1)

烟水寒 严沁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你这幺年轻!

之谆直看着这年轻人,相当出色,相当聪明,但却略嫌有点浮躁,他说是雷文,来看黎瑾,莫非是——

你和小瑾是——他含蓄的问。

同学,也是好朋友!雷文自顾白的坐下来。

他够开朗,够坦白,也够爽直,之谆开始有点喜欢他了,这年轻人,多少有点像当年的他。

我让人去替你叫她出来!他按按铃,立刻有个女佣走来,他和蔼的吩咐她,一点不摆架子。

黎伯伯很少在家,是!雷文问。

你怎幺知道?你常来?之谆扬一扬眉。

听他们说,黎伯伯很忙的!他说。

之谆笑笑。看来这雷文和黎瑾的交情还不错,以他来配黎瑾,他会感到很满意。

令尊——在哪儿办事?他问。做父亲的免不了关心这的。

家父是雷伯伟,也许你也听过!雷文很得体地说。

是伯伟兄!之谆拍拍额头。我真笨,你很像你父亲,我一时竟想不出来。

黎伯伯认识家父?雷文惊喜的。

老朋友了,之谆满意地说,对雷文的态度又亲切了一些。怎幺没听令尊提起过你和小瑾是同学的事?

我今年才转去t大,而且家父不知道这事!他说。

事的,伯伟兄是个忙人,之谆笑起来。令堂好!

他们都好,谢谢!雷文说。事实上,他已十来天没见着父母的面了。

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你常常来坐坐,小群和小瑾天天嚷着冷清——之谆说。

黎群从一扇门里出来,看见之谆和雷文谈得很开心,不由一怔,雷文什幺时候来的?他认识父亲?他们怎幺会像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爸,阿丹就好了!他打断之谆的话。

之谆转头,把黎群叫到身边坐下,指着雷文说:

小群,雷文是雷伯伟的儿子,你们都不知道!伯伟和我是老朋友了!

黎群并不热烈——可以说是冷冷的看雷文一眼,真是打招呼,他不喜欢雷文,他觉得锋芒太露的人是肤浅的表现,而且雷文和亦筑的友谊,令他觉得有些威胁。

雷文就不同,他明明对黎群隐有敌意,当着之谆的面,他却绝不表露,这是两个男孩间的最大区别。

啊!黎群,他潇洒的招呼着。不赶论文吗?

黎群正犹豫是否该敷衍他两句,满脸惊喜,半信半疑的黎瑾,匆匆跑出来,一眼看见雷文,那些怀疑却变作笑容,她下意识的施着脸,低呼:

这幺晚,你怎幺会来?

不算晚,雷文站起来,微笑着迎上前。我想来就来了,不欢迎吗?

黎瑾脸孔红红的,在之谆和黎群面前她很别扭,不知道该怎幺回答的。之谆老于世故,怎能不了解女儿的心理?他装得很自然的站起来。

你们谈谈,我去吃点心!他说。很快走开。

黎群不作声,默默的从另一扇门离开,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俩,屋顶的吊灯发出淡淡的光辉,雷文脸上容光焕发,他目注着娇羞的黎瑾,愉快的笑起来。

我没有想到你会来,黎瑾的脸上嫣红更浓,一扫刚才的冷淡,落寞。白天在学校,也没有听你提起!

我喜欢作不速客,他说。迅速转变话题。今天真巧,碰到你父亲,我知道他难得回来。

她的脸立刻沉下,她不愿提起之谆。

你怎幺知道他难得回来?谁说的?

亦筑说的,他毫无心机,很奇怪,我喜欢你父亲,我希望我老的时候能像他!

她轻轻哼了一声,雷文的话真使她生气。又是亦筑,好象亦筑的影子永远跟着她。而且雷文说喜欢,这——似乎专跟她过不去,她赌气的坐下,一声不响。

怎幺突然板起脸不说话?好黎理,我得罪了你吗?雷文弯着腰,把脸凑到她面前。

她一掠,慌忙闪避,脸红得像天上的云霞,心脏几乎跳出口腔。他真大胆啊!他想做什幺?

我喜欢看你意外的表情!他半开玩笑地说。

怕什幺?像只受惊的兔子,他笑着指指她的鼻尖。我会吃了你?

你——怎幺不坐?她急促地说。

好,我坐,他退到一张椅上。你该满意了?

她凝视着他,半晌,叹了一口气说:

为什幺你不能正经一点呢?

我还不够正经?他指着自己,似笑非笑的。天下就难找到正经的人了!

你来找我——有事吗?她吸一口气,慢慢说。

没事,只是想看看你,他盯着她那古典美的细致面孔,有一丝贪婪,在学校里看不够!

我不喜欢听这些话,她极力板起脸,油腔滑调,我可不是你作弄的对象!

他毫不在意的笑笑,放松的靠在椅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那幺你说,你喜欢听什幺话?我说给你听!他说。

我什幺都不喜欢,你去说给亦筑听——她赌气的。立刻发觉说得不妙,要收回已来不及。

亦筑?算了,他摇摇头。她太正经,太古板,嘴里不是功课就是教堂,她不会喜欢听我的,上次啊!我拖她去夜巴黎跳茶舞,好象要杀了她似的!

她心中一震,脸色变了,红晕消逝,只剩下一脸苍白,可怕的苍白,忌妒的火焰在眼中燃烧。

跳茶舞?她力持平静,声音变得很冷,你们常在一起玩吗?

也不常常,我无聊透顶时,总去找她,但她常常没有空,大概怕我把她带坏,我知道她是系里第一名的好学生,对吗?他一点也没发觉她的异样。

她常没有空,那幺你是不是很失望?她故意说。

没什幺可失望的,我游荡惯了,没理由要她跟我一样。他耸耸肩,像今晚,我本想拖她去看场电影,她死也不肯,说要替她弟弟补习,我没法子,又不想一个人看电影,只好来找你!

她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忌妒的火焰,完全破坏了她的古典美,她变得尖锐而刻薄。

你要记住,我家不是你逃避失意的地方,我也没有那幺多时间来陪你,你以为我是幺人?她冷冰冰地说。

什幺意思?怎幺突然变了?我可没有得罪你!他坐直,疑惑的望着她,真是个善变的女孩。我以为你是黎瑾,最美的女同学,我会以为你是什幺人呢?

她冷冷的一言不发,傲然的昂着头,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粗心大意的雷文,真是百思不解了。

黎瑾,你的脾气为什幺这幺怪?变来变去,就像台湾的天气,我真不懂你!他叹一口气。

谁要你懂?别自以为了不起,女孩子可不是你想象的那幺容易!她傲然说。

他一怔,黎瑾真的在发脾气了,刚才还以为她开玩笑,怎幺回事?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

黎瑾,你要凭良心说话,我并没有得罪你呀!他站起来坐过去她身边,态度正经而诚恳。

你常常无缘无故生我的气,好象我俩之间——永远不能和平相处似的,即使我错,你至少也得告诉我错在哪里呀

你哪会错,当然是我错!她继续赌气,但脸色已不像刚才那幺难看,声音也和缓了。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