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老远地过来,肚子也饿了,正好秀色可餐……”,话虽是说得有几分轻薄,但神情却是一本正经的。
我大窘,说:“你肚子饿了,我可是管不了,现在我可是病人!”,话一出口,我又后悔了,这话说得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在跟谁撒娇一般,于是脸更加红了,继续低头与饭盒里的菜奋斗。
我这副样子让秦峻不禁心生怜惜,轻声问道:“怎么样,伤口现在还痛吗?”。
我摇摇头,说:“现在已经好多了,”顿了顿,“我就是觉得老在这里躺着难受……”,说完又是一阵后悔。我突然怀疑自己受伤的真正部位并不是手,而是大脑,不然怎么这个人一出现,我就完全乱了章法,说出来的话全然不似我平日的风格。
秦峻俯身靠近我,目光与我的相遇,我赶紧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到饭盒上,尽管已经努力了半天,但饭盒里仍剩了大半的饭菜。
“看起来你吃饭很挑剔……”秦峻故意慢吞吞地说。
“我哪里有挑剔,是医院的饭菜太难吃了,我要投诉!”我愤愤地握紧手里的勺子,没有留意到秦峻脸色戏谑的表情。
秦峻突然把身子凑近我,我吓了一跳,然后才发现他伸手按了一下我身后墙上的呼叫键,然后指指我的吊瓶,原来是吊瓶的点滴快完了。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进来给我换吊瓶,不知怎地碰了一下针头的位置,我轻呼了一声,紧接着看见有血液渗出来,那个护士调了调针头,大概是想恢复原先的位置,但针头在我的手背上转来转去都没能成功,我原本就是有点晕针的,这样一来更紧张,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了,血管更加难找。最后那护士干脆把针拔了出来,面无表情地说换个手重打。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象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我鼓足勇气把左手伸给了护士,额头上有汗滴了下来,脸色也越发地苍白了。那护士在我手背上狠拍了半天,但可以下针的血管仍是若隐若现。
终于秦峻忍无可忍,冲着那个护士发火了:“你就不能动作麻利点吗?”
话刚落音,那护士已把针顺利地扎进了血管,我向秦峻翻了一个白眼,一边收拾手上的东西,一边嘴里也毫不留情地抢白:“心疼啊?心疼就该把老婆放在家养着啊!别让人家工伤啊!”说罢,昂着头一袭白衣地飘然而去。
我简直恨不得自己直接晕过去,果然如别人所说,人倒起楣来喝水也塞牙啊…..我是病人啊,现在不但要承受身体上的痛苦,还是蒙受别人的误会,说不定日后这些护士会对我“特别关照”……
秦峻大概很少被人这样呛过,倒也并不生气,只是有些异样地看着满脸红晕的我。
我索性不吃饭了,用还有些僵硬的右手把饭盒放到旁边的小桌子。然后把身子缩进被窝里,半躺在病床上,一脸的忿忿不平把秦峻晾在一边。
秦峻对我的不理不睬视若未见,伸手取了一个枕头塞到我的头下,一边又平静地对我说:“我觉得我这个提议挺好,你不妨考虑一下!”
我一下子没回过神来,问了一句:“什么提议?”,紧接着便反应过了,大窘,结结巴巴地嚷道:“什么…什么…鬼提议啊?谁…谁…是你…老…婆了??”
我终于明白,和一个不想正正经经讲话的人做正常的交流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了。
秦峻忽然伸手握起我的左手,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说真的,先不做我老婆,先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惊了一下,却看见他一脸的严肃以及坚定的眼色。
秦峻从天津回到G市不到一个星期,秦严也从北京过来了。他已经辞去了在北京的工作,准备在G市常驻了。
G市的分公司是秦氏企业里业绩最好的一个公司,除了秦子峰的努力之外,更是由于G市在地理位置上有许多规模可观的大客户。这也是为什么苏怡之非要秦严进入这个分公司的重要原因。
在G市,秦子峰当年曾买下了不少房产,因此秦严的到来并没有为秦峻增添多大的麻烦。
第二天晚上,秦峻开着车带着秦严在G市转了一圈,然后两个人找了个地方一起吃饭。
秦峻比秦严大五岁,当年秦严认祖归宗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帮父母打理公司的业务了。尽管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加上苏怡之,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多半是勾心斗争占多数,但其实二人的关系是相当融洽的。其间的主要原因,大概是因为在家里的秦峻是个极少废话的人,从秦严和苏怡之第一次进秦家开始,他也从来没有拿别人那样的异样目光来看过这对母子,即使是苏怡之在为秦严争取各种各样的权利或经济利益时表现得十分过分的时候,他也绝不会和我直接冲突,仅凭一点已让秦严对他这个大哥十分信服了。秦严一向觉得自己的母亲有让别人抓狂的能力。
秦峻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来G市的原因,但秦严主动向他提起了。
原因不出秦峻所料——于璐。
于璐的怀孕,让秦严终于绝望地明白了一件事,这一生,这个女人,他将永远无法摆脱。
如果说曾经他还有什么想法,想着某一天可以离开这个女人然后去开始另外一段生活的想法的话,那么现在,因为一个新生命的来临,他已经没有办法把自己和这个女人划清关系了。不但每天自己的母亲都在自己耳边提醒自己是孩子的父亲,就连一向不多话的父亲也会用严厉的眼神暗示自己对这个新生命的责任。
而为什么会有这个孩子?关于那一晚发生的事,秦峻甚至不敢去回想。
这场婚姻,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并不象后来这么恶劣。那时的秦峻是用一种愧疚的心态来面对自己的婚姻的,因为自己是不爱于璐的,而她却为了他付出了一切,这样的愧疚对于璐来说,大概也就是爱情吧。
终于有一天,他知道了故事的真相。原来天天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居然如此有心计为他的爱情故事划下了一个卑劣而残酷的句号,而他居然象个傀儡一个任人操纵,自己亲手把自己的爱情处决。
如果说于璐的攻于心计让他愤怒的话,那么他母亲的做法就是让他觉得心寒。为了家产,为了弥补自己将近二十年的不明不白,毫不手软地伤了一个女孩的心,如此轻易地断送了儿子的爱情。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个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