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6 章(1 / 1)

新岳 诺岩 2000 汉字|13 英文 字 1个月前

征用匕首挟持的人,就是当今大夏皇帝,仁宗,摇头示意妻子先留在原地,他迈步正要上前,般若观急忙喊道:“公子且慢,他手里的匕首有毒,见血封喉!”

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岳震慌忙站住伸出双手,向任征表明自己沒有武器:“任大少冷静,冷静,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冲动!”

臂膀下夹着西夏国君,看着略带惊慌的岳震,任征的眼睛里,沒有了往日自信镇定的神采,除了绝望和彷徨,就是那种让岳震心惊肉跳的癫狂。

两人在这样的情境下见面,任征错愕意外,岳震又何尝不是百感交集,他们在曲什匆匆一面,又匆匆分离,谁能够想到再相见时,就变成了势不两立的仇敌,真可谓,天意弄人,世事难料。

“哼,我早该想到,迦蓝叶老和尚无计可施,也只能扯出你这个汉人,真是可笑,堂堂的大夏帝国竟无人可用,竟无一人愿意挺身而出,陛下,这就是您说的,必行汉法,方可长久,此时此刻,陛下您还不承认,一直都在倒行逆施!”

眼睛盯着岳震,任征的这番话却是对怀里的皇帝说的,岳震的视线也不由得落在了西夏皇帝的脸上。

很标准的西夏党项人相貌,也有一些明显來自汉族的遗传,红褐色,方正的脸庞上,眉棱颧骨线条分明,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微微鹰勾的鼻子下面,留着淡淡的八字胡,让岳震甚为佩服的是,尽管心脏与尖刀只是一线之隔,这位帝国君王依旧面带微笑,隔空与自己相视的眼睛里,流露着好奇的善意。

“呵呵,你父任相,辅佐两代君王,大夏朝野无不知其精明干练,且公正无私,可你任家父子偏偏忘了,君事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朕对你父以礼相待,一直都视为良师益友,从不施半点君威与轻慢,而你们父子如何对朕呢?唉!最基本做人的道理,你们都抛却脑后,还有必要与朕争执,这些事关江山社稷的百年大计吗?”

义正言辞,仁宗皇帝的语气里沒有半点愤怒,却也让任征辩驳无力,一时间理屈词穷不知该如何应对。

暗自叹服,君王气度果然非同凡响,岳震又不由替这位皇帝担心不已,生怕他这一席话让任征恼羞成怒,不管怎么说,他的小命还在任征的手腕上呢?抬起目光,岳震再次看向皇帝身后的任征,暗暗盘算如何才能夺下任征手里的威胁。

挟持人质,谈判专家,这些词汇在岳震脑子里闪过,他马上意识到,当务之急就是要给任征希望,至少能让他感觉有活下去的机会。

拿定主意,岳震望着任征的眼睛笑道:“呵呵,天下大事,我这个小商人不懂,可是我却知道世事如生意,一切都是可以谈的,大少聪明绝顶,想必更能体会其中道理,以小弟愚见,大少若是一意玉石俱焚,也不会拖到此刻,你我尴尬相见,大少有何要求不妨直说,我想皇帝陛下,也会顾念君臣之义,也不会将你父子赶尽杀绝的!”

“好,既然震少主事,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任征拉着皇帝退了两步,大声道:“震少若是想保皇帝无恙,就命人快快准备车马,我要与陛下一起赶奔龙州!”

岳震顿时暗暗叫苦,正所谓怕什么就來什么?正在飞快的思索该如何答复的时候,迦蓝叶熟悉的笑声在高台下传來。

“哈哈···大少远赴龙州,是要与任相汇合吧!本国师未卜先知,特意从千里之外将任相请來,也省的大少车马奔波了!”众人目瞪口呆,表情各异,大国师迦蓝叶伴着一人拾阶而上,缓步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父亲,您···”

“征儿···”

父子遥遥相对,父亲脸色苍白,眉目间尽是舔犊之情,儿子更是眼睛微红,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知为什么?岳震突然闪过一丝真真切切的心痛,衣冠不整,颇显苍老无助的任德敬,猛然让他想到了远在大宋的父亲,岳飞,人生最大之痛,莫过于英雄末路时,却又骨肉相见难分难舍,假如有一天,我···

不敢往下想,更不想目睹任家父子的下场,他黯然垂首闭上眼睛,身后的拓跋月发觉了丈夫的异状,静静的走过來,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

迦蓝叶轻轻扣住了任德敬的臂膀,微微皱眉道:“任相稍安勿躁,大少你更不要激动,很多人的生死在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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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日出·大火

第二百八十二节

“征儿,放开万岁,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们党项人的王者,他身上流着武烈皇帝的血,我们是为了党项人的理想而拼争,不是想从什么人的手里夺走什么?”

迦蓝叶在他臂膀上施加的压力,让这位曾经叱刹风云的国相,倔强的挺起了腰身,他看着不远处的爱子,满脸的骄傲与狂热:“我们是顶天立地的党项男儿,永远不会向人摇尾乞怜,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像无数的党项先驱那样,挺直脊梁,仰天长笑!”

岳震轻轻的摇摇头,拉起妻子的手转身欲走,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同情这对父子,自己的所做所为,不就是要把他们逼上绝路吗?

他黯然抬腿,刚刚迈出第一步,身后任征尖利的嘶喊,又让他定在那里,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就此结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我不,您不是时常教导孩儿说,为了理想,我们不怕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现在皇帝在孩儿的手上,我们现在就走,到龙州去,那里有安邦大将军,有我们的军团,还有愿意帮助我们的大金铁骑,只要不放弃,我们还能夺回党项人的尊严,还能建立真正属于我们党项人国度!”

爱子的狂热,并沒有催化父亲的雄心,任德敬刚刚还笔直的身体,颓然弯曲回去。

“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你安邦叔叔被大国师格杀于军营,那些昔日信誓旦旦的将军们都被吓破了胆,早就不记得,他们是武烈大帝的子孙,最可恨是卑鄙的女真人,若不是他们出卖我,为父又怎会落入国师手里···”

整个事件,在岳震的脑子里一下子变得清晰明朗,只是他沒有想明白,女真人为何突然改变了初衷,让富察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他突然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他此刻对任家父子充满了悲悯,同情他们为了偏执狂热的理想和信念,成了国家利益的牺牲品,就算走进坟墓,也要背负着乱臣贼子的骂名。

无情的击碎了儿子的希望,任德敬猛然跪倒地上,迦蓝叶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