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不是顽石,全身的力气聚于十指上,换來是一声声清脆的响声,锋利坚韧的钢爪,好像失去了水分的枯枝干柴,噼噼啪啪的应声而断,无法抵御强大的反震,铁衣老二的双臂大开,整个胸膛露在岳震面前,他先是听到了冷笑和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是一阵让他无法呼吸的疼痛,陪着他腾云驾雾一般倒飞出去。
‘哗啦啦···’半空中的铁衣老二,被岳震一头撞飞出去,砸断了一大块窗棂,落到瞻星楼里。
头顶的威胁不复存在,岳震举起了刀,佛家真气也随着意念,顺着手臂灌入大刀,他有些不由自主的劈砍下去,佛家真气坚不可摧也无坚不摧,铁老大修炼了数十年的铁布衫,在注满真气的刀下,如一块豆腐般绵软孱弱。
惨叫和血雾一起迸到空中,岳震一脚将铁老大踢飞,坠落的方向,正巧是他弟弟刚刚砸破的那个大洞。
强敌转瞬即除,岳震却未见半点轻松,马上就扔掉大刀盘膝而坐,因为他感觉到失而复得的真气很狂躁,一改从前的安静祥和,竟然充斥着暴虐的野性,搅动着心神很不安宁。
呼吸吐纳之间,压制着紊乱的真气,岳震很快就进入了空灵的状态,也被身体里的战斗吓了一跳,游遍经络的真气与药息不期而遇,两种截然不同的内息,不可避免的为了身体的控制权,发生了碰撞。
强压着惊骇与恐惧的岳震,小心翼翼的拆解运转着两种气息,可是对于真气的运用,他已经略显生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渐渐把真气驯服,经络血脉也才慢慢安稳下來。
就好比两个精力旺盛的兄弟,相互的战斗刚刚开始,就被家长发觉介入制止,回归正途运转自如的真气和药息,又不免开始了彼此之间的试探接触,稍稍静下來的岳震,察觉到这样有趣的现象,又不禁怦然心动,何不趁此良机,试着将它们融为一体,也省得以后再发生今天这样的状况。
如果中印大和尚身在此处,恐怕又要因为这个愣头小子,跳脚怒骂了,不过就算是中印在场,也不能给岳震太大的帮助,这种闻所未闻的怪事,也只能靠他自己胡乱揣摩。
幸好这时法刀僧赶來,尽管他已经疲惫至极,但是看到岳震夫妻现在的状态,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臂弯里捧着昏厥的拓跋月,法刀和尚紧张的看着岳震,凌乱的现场和血迹让他明白,小夫妻刚刚经历的战斗,必定惊心动魄。
法刀对真气一道也偶有涉猎,所以他对岳震现在的状况很是担忧,岳震身上猛然浮现出的圣气袈裟,更是把他的一颗心揪到了嗓子眼。
可是他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看着岳震身上时而金光灿灿,时而白光耀眼,直到两种光线像两股线绳一样,相互盘绕着交织在一起时,不但岳震自己大汗淋漓,一旁亲眼目睹的法刀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煞是好看的白光与金线,拧成一股慢慢隐入身体,岳震的呼吸均匀顺畅起來,法刀和尚这才有心思暗暗称奇,这个小家伙真是天下第一怪物。
误打误撞的完成了真气与药息的融合,灵觉和神识都成倍增长的岳震。虽然还沒有睁开眼睛,却立刻感觉到妻子就在身边,而且状态相当的糟糕。
睁开眼睛蹦起來,一把从法刀那里把妻子抢入怀中,爱妻双眼紧闭,惨白而憔悴的容颜险些让他落下泪來,将温软的娇躯紧拥在怀里,小心翼翼的让她的脸庞贴上胸膛,忍着悲伤和泪水的丈夫,用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一遍一遍的在心中呼唤着爱妻。
月亮,月亮,我的月亮醒來吧···
拓跋月长长美丽的睫毛,终于轻轻的颤动一下,岳震这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爱妻只是体力透支后,又受到了惊吓,元气略有损伤。
心头微微一动,岳震把手掌放到妻子柔软的小腹上,催动真气轻柔的为她揉搓,不一会他就觉得热热的掌心下,妻子的身体慢慢有了回应,此情此景落在眼里,法刀和尚微笑着转身离开,一般是因为听到瞻星楼里有人说话,另一半,当然是不愿留下大煞风景。
“嗯哼···”娇柔的呻吟出口,拓跋月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又惬意的阖上,丈夫熟悉的身体,让她迷恋的气味,小腹上体贴温暖的大手,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忘记了刚刚的凶险,只是觉得好舒服,好想赖在他怀里多睡一会。
但是慢慢恢复的嗅觉,还是把血腥送到鼻腔里,猛然回悟警觉的她,终于还是把残存的记忆连接在了一起。
“啊!你沒事!”睁开眼抬起头,丈夫笑盈盈满怀关切的面容就在眼前,她不敢相信的用力抱住他的腰身,手臂环抱里真实的身体,让她一遍遍抚摸着,喜极而泣:“真好,你沒事真好,吓死我了,那一刻我的天塌了,好黑,好黑···”
陪着妻子一起难过的岳震,静静的聆听,大手依然按摩推拿着,悄然把一缕真气送进了妻子的丹田气海。
紧绷,大喜大悲的情绪宣泄过后,拓跋月也安静下來,默默的享受着丈夫送來的气息,享受着气息流过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享受着气息所到之处,磬人心脾的温热。
“坏家伙,不要揉了,人家好不容易有了些力气,又被你揉散了!”年轻的身体,很容易就恢复过來,少年夫妻间火热的情愫也很快就被调动起來,俏脸微红的少妇勾住丈夫的肩头,想要站起來时,眼睛瞄到瞻星楼那边,脱口惊呼道:“快看,他们怎么啦!”
岳震听妻子语气非常之诧异,忙扶着她一起站起來,回身看去,看到僧人们一个个倒退着退出瞻星楼,最前面的是般若观和法刀,而且最怪异的是僧人们脸上的表情,一个个惊慌失措,好像活见鬼一样。
等到令僧人们色变的两个人也走出瞻星楼时,岳震和其中一人四目相对后,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任大少!”
“震少,怎么是你,!”
相府大少爷任征,沒有面带薄纱,阴阳两边截然不同的脸上,愤怒、惊惧、狰狞,种种表情揉合在一起,更好似來自地狱的厉鬼一样,令人不敢正视,拓跋月不自觉的往岳震身后躲了躲,胆怯而好奇的看着这个与丈夫相识的怪人。
任征用右臂很亲热的搂着一个人,让僧人们连连后退的,是他右手里握着一支匕首,蓝汪汪的匕首尖,顶着他怀里那人的心窝。
这种态势让岳震一下就明白,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