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磷粉袭击
霜月客栈。
赤风上前叩开客栈的门。
店伙计开门出来,看到呼延南音后,立刻将门打开。
呼延南音对伙计说:“封锁客栈,守住所有出口,别让任何人离开。”
伙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乖乖照做。
伯景郁担心若客栈内还有西州叛军,靠客栈这些伙计拦不住人,与几个手下说:“你们跟着过去,帮他们守住出口。”
“是。”
可能是因为荣欣月的所作所为刺激到他了,也可能是贺兰璃提供的消息很多。
前路没有尽头,让他产生了无力感。
他只擅长破案,其他方面全是短板,跟在伯景郁的身边陪他一起去西州,他对西州的情况也不了解,有心无力。
担心自己不仅帮不到伯景郁,还有可能会拖了后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过两日我们就准备南下。”伯景郁与庭渊说,“此去西南府还有一千多里地,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处理的,贺兰阙的事情基本已经查清了,剩下的事情沈塬会安排,我们等消息就行,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庭渊嗯了一声。
毕竟他们是要巡查的,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两日后,伯景郁和庭渊先一步出发。
霖开城这边,由霜风继续假扮伯景郁,比他们晚三天的时间出发。
大部队行进速度比较慢,伯景郁和庭渊先出发三天,沿途就能够看到很多后面人看不到的东西。
趁着沿途的官员还没有精心为他们准备好一切来应付他们之前,去看一看老百姓的真实生活,为老百姓们申冤做主。
伯景郁现在是不相信那些官员让他们看见的东西,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身所感受的。
南下第三日,中午他们在路边一个小茶棚里吃了些东西,继续上路。
转季气温不冷不热,路外头的稻田,农民已经将稻谷收割完了。
南下路上人挺多,住宿比较麻烦,这些人一部分是去西南府捕鱼,还有一部分则是西州准备和家人团聚的。
“那个小女孩怎么没有穿鞋子,好像还在哭。”
杏儿趴在马车窗户上看出去。
庭渊和伯景郁循声望去,还真是。伯景郁毫不在意他的打趣,“我说护你,那就一定会护你到底。”
很多时候惊风都是冲锋在前,表现得像极了武夫,但庭渊心中很清楚,真正的武夫是伯景郁而非惊风。
惊风像个武夫这是他的责任,他是伯景郁的侍卫,理应护他。
伯景郁则不同,他不用护任何人,他只需要对自己负责,只需要保护自己的安全,当他的安全真的受到威胁时,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庭渊不知道他的武力值有多高,但他没有忘记在浮光县那晚的客栈外,火光与月光交相辉映下,他对陈之的一个单手爆摔接着迅速切掉陈之的手指,出剑的速度无人看清,等大家看清时,陈之的手指已经飞出落地。
庭渊没有像他们一样系统地习武,但他自己就是格斗冠军,单手爆摔有多难他再清楚不过。
那人走出阴影覆盖的区域,被月色笼罩,他逆着月光,没人能看清他的脸。
苏月娘的情绪格外地激动,她疯狂地朝着来的人摇头,“走,快走。”
那便不用他自报家门,此人就是林玉郎。
林玉郎在苏月娘的警告声中走近。
县衙的人都不用县令发话便将他围了起来。
庭渊原本精神已经萎靡,此刻又起劲了,他倒想看看,这林玉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要自投罗网。
无论苏月娘怎么喊,他都没有离开。 庭渊对惊风仇视他这种行为倒也没有太大的意见,反而有些羡慕伯景郁,能有这么一个无论发生什么都站在他身边,毫无条件支持他的人。
这种关系真的很难得。
走出没有多远,庭渊又开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险些被伯景郁拉得摔倒。
惊风看到这一幕,无语地说:“早说了打晕带走。”
伯景郁:“你能不能对他温柔一点,不要那么粗鲁,你一手刀砍下去,就他这身子骨怕是要给你砍死。”
说着伯景郁再度将庭渊捞起来,只不过这次不同,没有将他和之前一样夹着,而是打横抱起。
伯景郁有些惊讶,刚才夹着的时候还没感觉他多轻,如今打横抱着,是真的感觉他太轻了。
庭渊感觉到自己又腾空了,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伯景郁俊美的侧脸,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公主抱了,内心很复杂。
伯景郁:“老实睡你的觉,我带你回客栈,我的忍耐很有限度,你再闹我真把你扔这里不管了。”
庭渊:“……”
好吧。
他原本是想说真想带他回去,可以背着,倒也不用这么尴尬。不过就伯景郁这脑子时好时不好,庭渊那也不能奢求他能想得到,没给他扔下不管已经是很有良心了。
都说要饭的还有什么好挑食的,既然伯景郁愿意抱,庭渊也就省了走路回去力气,何乐而不为,安心睡觉。
伯景郁虽然是个莽夫,但他有的是力气,抱人很稳,庭渊也不担心自己掉下去。
惊风看到这一幕,那叫一个气,“殿下,你尊贵之躯怎么能抱他,我来抱。”
伯景郁:“就这样吧,让他睡得舒服点。”
人是他自己求来的,走时他也答应了舅父要好好照顾庭渊,自然要好好对他。
像庭渊这种身体不行脑子好用,他们又需要庭渊帮助,若是再不把庭渊当人看,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伯景郁可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与惊风说:“你与他置气这么久,也差不多得了,他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半夜把他拉出来查看尸体,跑前跑后费时费力他一句怨言都没有,对他别太苛刻。”
惊风:“……”
回到客栈,一进门,中堂里许院判平安和杏儿都在,还有那个被他们砸晕的店小二。
看他们回来了,气呼呼地拽住惊风的胳膊:“我要带你去报官!”
惊风一记眼刀子丢过去,“你给我老实点。”
不然他不介意再给他一手刀。
小二感觉自己脖子一疼,赶忙松手。
杏儿和平安连忙朝伯景郁这边走来,问道:“我家公子怎么了?”
许院判也赶忙起身,“这是怎么了?”
就庭渊这个四处漏风的身体,是真的禁不住折腾。
别人伤一补一,庭渊伤一补十都不一定补得回来,到头来折腾的还是许院判,他自然要比任何人都小心庭渊的身体。
伯景郁道:“这是太累了睡着了,我抱他上楼去休息。”
临上楼前,伯景郁交代惊风,“好好和这小哥道个歉。”
毕竟出门前是他让惊风把人打晕的,确实做得不对,该认错认错。
惊风倒是听话,不仅和店小二认了错,给了他五两银子作补偿。
拿到银子,小二再看惊风,哪还有半点生气的感觉,都快把他当财神爷了,恨不得他多给自己来几下。
一年工钱也就五两银子,多打几下,那就是几年的工钱。
惊风没在楼下多待。
伯景郁将庭渊放回房中的床上,将被子给他盖好,和跟进来的杏儿与平安说:“照顾好他,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杏儿:“不用王爷操心,我们定会好生照顾好我家公子。”
平安也道:“王爷还请出去,莫要在这里打扰我们家公子休息。”
奇_ 书_ 网_w_w _w_._q_i_ s_ h_u_9 _9_ ._ c_ o _m
伯景郁:“……”
伯景郁从房间里退出,顺带把门关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巧这时惊风从楼下上来,伯景郁道:“你跟我来一下。”
惊风跟着伯景郁进入他的房间,顺手将门关上。
惊风问伯景郁:“殿下,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
伯景郁道:“丁娇儿这个案子牵扯出了林玉郎,林玉郎又说出了贺兰筠,你去总府查一下贺兰筠的死,再与飓风和赤风传信,让他们快马加鞭来金阳县与我会合。”
惊风一听这话,忙道:“殿下,我走了你的安危怎么办?”
伯景郁:“我一时半刻不会离开金阳县,庭渊这身体没两三天缓不过来,巡查队伍按行程应当也快
他高举双手,示意自己的手里没有兵器,对所有人都构不成威胁。
在火把光芒下,庭渊倒是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若是走在大街上,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普通的长相,普通的身材,普通得再不能普通。
没有影视剧对杀手表现出的特立独行,放在人群中完全不起眼。
他可以做茶楼饭馆里跑趟的小二,也可以做走街串巷的货郎。
少了一些幻想的色彩,平添了几分真实。
庭渊一想也是,有伯景郁这样能放低姿态请教学问的王爷,怎么就不能有普通的毫不起眼的杀手呢?
惊风没有松懈,伯景郁依旧护着庭渊。
就连县令身前,也有几个衙役将他挡住。
林玉郎高举双手,“我是来投案的,没带武器,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
陈县令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
他明明藏了三个多月,藏得一直很好,甚至可能一直藏下去,他不明白此时这人突然来投案是为了什么。
林玉郎指了指月娘,“为了她。”
苏月娘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依旧摇着头,觉得他不该出现。
就像她承认与文浩的关系时,文浩的反应一样。
林玉郎道:“我来自首,但我有条件。”
县令问:“你有什么条件?”
现在林玉郎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被县衙的人包围,他想知道,林玉郎还有什么筹码与自己谈条件。
林玉郎指着苏月娘说:“我的条件是放走苏月娘,处死她的家人,作为交换,我可以说出一个巨大的秘密。”
陈县令:“什么秘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瞎编的?”
林玉郎:“你大可去查。”
陈县令拒绝了林玉郎的条件:“苏月娘触犯律法,你要我放过她,这是包庇,我做不到。”
他道:“现在你出现了,又岂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林玉郎笑着说:“莫说你这些没什么能力的衙役,就是在总府守城军的重重包围下,我也能逃出重围,若我真想逃走,你拦不住我。”
庭渊小声说:“好狂妄。”
伯景郁附和:“是挺狂妄,他看着普通,却一点都不普通,或许真能做到。”
庭渊问:“你能做到吗?”
伯景郁笑着说:“只要我不反叛,就不会这么一天。”
只要他一心辅佐帝王,他就能高枕无忧,何须做到这一点。
庭渊:“当我没问。”
伯景郁:“我不会反,也没有他这样的实战,但我十二岁敌过狼群。”
庭渊:“结果呢?”
伯景郁:“狼被我杀了,皮剥了制成毯子。”
庭渊:“……”
怎么听都像是吹牛,但哥舒也说过,即便他身处狼窝,也要站着死,所以估计这是真的。
就蛮离谱的。
但一想到霍去病十八岁就已经封了冠军侯,二十一岁封狼居胥,他现在的臂力都能单手爆摔一个成年的普通男性,陈之的体重大概在六十公斤,伯景郁身强体壮,按照现代的计量单位换算,身高在一八五到一九零之间,体重大概八十五公斤到九十公斤之间,举重记录抓举在他这个体重范围内抓举一百五十公斤连奥运会都去不了,他能单手扔一个六十公斤的成年普通男性倒也
一个小女孩赤脚在往他们来时的路上走。
“赤风,你去问问怎么了。”
飓风负责调查贺兰阙的事情,而霜风疾风防风三人一起留在后面出巡的队伍。
伯景郁身边只带了赤风和惊风。
杏儿平安跟着庭渊,另外带了一个许院判,以备不时之需。
赤风从马上下去,朝着那女孩走过去,女孩看着也就四五岁,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看着也不像是流浪的小乞儿。
赤风担心自己这样吓着孩子,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和蔼无害地问:“小姑娘,你的家人呢?”
小女孩看到赤风跟她讲话,直接就扑进了赤风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稚嫩的声音说:“阿娘,阿娘……他们说阿娘去了很远的地方,我要找阿娘……”
赤风将小女孩抱起,朝着马车走来,站在马车边上与马车内的人说:“应该是走丢了,她是来找她阿娘的。”
这个小女孩很可爱,长得像个小精灵。
杏儿拿出帕子给女孩擦眼泪,“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知不知道你娘去了哪里?”
“我叫瑛瑛。”小女孩边哭边说。
哭得让人看了心疼。
对于比自己弱小的人或者是动物,总是会很有爱心。
瑛瑛哭着说:“我阿娘去了很远的地方……”
她这么一说,众人面面相觑。
这“很远的地方”不止一重意思。
要么是真的去了很远的地方,要么就是去世了无法给孩子解释,所以才去了很远的地方。
杏儿问瑛瑛,“你阿爹呢?家中可有其他亲人?”
瑛瑛道:“阿爹在家里,好多人都在家里,他们都说阿娘去了很远的地方,我要找阿娘。”
至此便能肯定,这小女孩的阿娘,应该是去世了。
家里的大人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这才撒谎说她的阿娘去了很远的地方。
这路边人来人往的,要真把她一个小孩子放在路边不管,要么伤着,要么被人拐走。
伯景郁给霜风递了一个眼神。
霜风出去遣散了众官员。
这些官员都是揣着疑惑离开的。
庭渊的封妃圣旨并没有对外公布,西府确实有关于他们的传闻,但终究是没对外公布这个信息,很多人都不知道庭渊和伯景郁的关系。
其中自然包括了西州陈余部这边的人,这里的消息相对闭塞。
这些官员就纷纷在想被伯景郁抱回来的这人到底是谁。
确认庭渊无事,距离开饭时间还有一会儿,伯景郁把人都遣了出去。
这里是内屋,榻小,又是傍晚,外面的门一关,屋内就变得昏暗了。
伯景郁上了软榻和庭渊躺在一起,手覆在庭渊的手上,“我不该让你去的。”
“我这不是没事。”庭渊知道伯景郁心里在想什么,他就是过于在乎自己,语气柔和地安慰着伯景郁:“别想太多。”
伯景郁怎么能够不多想,他现在一日比一日更恐惧,不知道庭渊什么时候会离开他,看着庭渊养了一年的病也不见养好,气色始终没有恢复,药是一碗都没落下,沿途见了这么多神医,也没见有人有什么办法能够治好庭渊,伯景郁的心里是真的着急。
现在就算是庭渊打个喷嚏,他都要叫许院判过来看看,是不是着凉了。
庭渊觉得伯景郁心里的压力太大了,他还是不能平静地接受自己终究会死这个事实。
即便他们已经很多次把话说开,还是没能减轻伯景郁心中的负担。
庭渊靠在伯景郁的怀里,与他说:“放轻松,和我一起享受当下,过好现在属于我们的每一天,好不好?”
伯景郁嗯了一声。
“今天累了吧。”庭渊问伯景郁。
伯景郁摇头:“看到你就不累了。”
庭渊明知他是哄自己开心,但还是很吃他这一套,“嘴可真甜。”
伯景郁:“你尝尝。”
“好。”庭渊翻身骑坐在伯景郁的身上,低头亲了他一下,做样子地咂巴了一下嘴,“好像不甜,是不是得深吻才行?”
“你试试。”伯景郁微微仰头。
庭渊往下滑了一些,让两人能够拥有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亲吻在一起。
热吻过后,伯景郁整理了一下庭渊那被他弄乱的头发,“真好看。”
“什么真好看。”
“你,长得真好看。”
庭渊笑着说:“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论好看,谁能比得上你,女娲捏人的时候,一定是给你精雕细刻了。”
伯景郁说:“都好看,各有各的好看。”
庭渊认真地想了想自己原来世界的那些男明星,帅气的男明星很多,很火的顾西辞、楼鹤、楼璟,他们都好看,各有各的好看,但在庭渊的眼里,最好看的还是伯景郁。
“王爷,可以吃饭了。”
惊风在门外喊道。
伯景郁回:“这就来。”
稍微整理好衣服和头发,二人出了房门前往饭厅吃晚饭。
外头的天刚刚黑。
晚饭过后,伯景郁陪着庭渊在院子里消食。
两人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庭渊枕着伯景郁的胳膊,伯景郁给庭渊摇着扇子。
这时他才问起案子的情况:“调查的结果如何?”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打算问。”
伯景郁轻笑:“问还是要问的。”
庭渊说:“这个案子后续是什么情况我也说不好,但目前我查到的情况,卷宗上说的女仆并不是凶手,至于凶手我也有怀疑的对象,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和望洋的这些官员有关。”
庭渊突然侧身,望着伯景郁:“你是不是怀疑宋诗文的死和这些官员有关。”
伯景郁点了点头,转而又说:“我确实有这样的怀疑,宋诗文是通判,这个位置管辖的范围很广,基础的东西都要过他的手,我们刚说要来这里,通判就死了,我怀疑是杀人灭口。”
庭渊:“那早上出门你怎么不说呢。”
庭渊嗯了一声,随后又与平安说:“等会你也和我一起去。”
“好。”平安爽快地答应下来。
许昊跟赤风走了,平安的医术虽和许昊差得远,却也不比寻常的郎中差,不说别的,辨认药草给人看些普通的病还是可以的。
庭渊不懂医术,带上平安,他能够帮忙。
三人来到衙门,县丞接待他们。
昨日伯景郁三人来衙门闹了一番,如今再对手持令牌的人出现,县丞可不敢怠慢。
庭渊直接表明来意:“我想知道,若吉州失守,瘟疫泛滥,你们的应对之策是什么?”
县丞说:“疫病在我们东州很常见,每年都会有,一般这种情况,我们都是给老百姓发药,能治的治,不能治疗的就一律焚烧,老百姓家中也有准备应对疫病的药。”
“若全面失守呢?”庭渊问。
县丞说:“那也只能是有多少药用多少药,听天由命,疫病一直都是很难治好的,若非如此,知府也不会下令,让其他各县的人不能接纳吉州的难民,也是为了吉州以外的百姓好,若真有问题,只会死吉州的人,其他地方的人不会死,若是接纳了他们,到时说不准得死多少人。”
庭渊:“就没有别的应对之法?”
县丞:“那还能怎么办呢?”
人是很渺小的,面对疫病,人人平等。
庭渊细想下来,觉得也是,面对疫病,医疗水平不够发达,的的确确没有更好的方法。
县丞说:“疫病的方子只对轻微患病的人有用,太严重的那种,吃了也不管用,这么多年都是如此,吉州几十万百姓和东州几千万百姓相比,必然是几千万人更重要,必要时也就只能牺牲吉州几十万的百姓换取东州几千万人安全。”
“现在衙门存药,够多少人使用,能用多久?”
“只够渝州城内的人用十日。”
庭渊:“将药准备好,随时准备往吉州送。”
“若我们把药送去了吉州,渝州城的百姓怎么办?”
庭渊道:“后面会不断地有药运过来,只要吉州短期内不失守,渝州的百姓就能够绝对地安全,等到后续的救援药物。”
吉州等不起,药物必须先给吉州救急。
渝州距吉州三百里,中间还有渝州县其他城池。
庭渊看着地图,与县丞说:“既然现在由你担任渝州县令,那渝州就是你说了算,立刻让人把药物往渝州和吉州边界送过去,调集所有你能够调集的资源,全都放在渝州边界,并要确保留下足够的药物,边界的百姓不会感染疫病,吉州和渝州交界处,才是最需要坚守的地方,这里就算疫病穿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县丞只能照着庭渊所说的办,让人将所有的药清点后,往边界押运。
伯景郁也是这日下午城门关闭之前,到的东府府衙所在地——晋安。
入城之后直奔知府衙门,凭借腰牌入内,一路畅通无阻。
这一次他没有再以巡查使的身份与官员沟通,而是手持齐天王亲笔所写并加盖大印的信函,以齐天王身边近卫钦差的身份和官员沟通。
“我奉王命前来,命你速速调配人手,驰援吉州,王爷有令,若吉州失守,瘟疫横行,肆虐百姓,则要我们以命为祭。”
知府接过信函,看了里面的印章,是真的。
“遵命。”
问伯景郁:“王驾巡查如今到了何处?”
伯景郁道:“再有十日便可抵达此处。”
“那王爷又是如何得知吉州如今瘟疫泛滥?”
伯景郁道:“是我们在途中遇到许多吉州逃难百姓,从百姓口中得知,又与渝州的官员确认,知府大人禁止周边诸县接纳吉州的百姓一事王爷已经知晓,十分生气,在王爷到此处之前,知府大人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是。”
立刻着手安排,全力营救吉州的百姓。
性命拴在裤腰带上,再荒唐也不敢继续荒唐下去了。
伯景郁道:“还有吉州的官员,听说他们逃窜到了邻县,王爷说卸去他们的官职,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要对他们严惩,以儆效尤,知府大人需尽快将这些人控制住,避免王爷要问责时找不到人。”
“下官明白。”
而后知府与伯景郁一起商议了如何对吉州展开救援,并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瘟疫蔓延。
伯景郁误解了庭渊的意思,还在一旁幸灾乐祸。
呼延南音转头与庭渊说,“刚才你没受伤吧?”
庭渊摇头:“没有,不过你这武功挺强。”
呼延南音:“我出身西州,虽然祖上迁移来了中州,可到底还有西州的血脉,武功怎么能丢呢?”
庭渊一想也是,伯景郁这种富贵子弟都要勤加习武,像呼延南音这种特殊的身份,要是真没自保的能力,岂不是要被人秒成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