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绣画永存(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6886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79章 绣画永存

  庭渊制止了他,“我不是想以此来批判你,你不必紧张。”

  伯景郁放平了心态。

  庭渊道:“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案子,搜集了这么多证据,不就是为了确保证据真实有效,不偏听偏信,不造成冤假错案。如果你不追求程序、律法、结果的正义,你就不会调查闻人政的案子,不会核查证据的真实性,如果你不在意这些,大可直接将他们都杀了,何必这么辛苦做这么多调查寻找证据,我想你心里还是愿意维护程序、律法、结果的正义。”

  伯景郁点头,庭渊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我不希望有人冤死。”

  庭渊:“我相信你,所以我愿意和你说这些。”

  伯景郁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庭渊没有和他想的那样与他争辩,浮光县那晚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上行下效。”

  “当然听过。”

  庭渊:“你做了什么,底下的人就会效仿你做什么,你自己开了特权,底下的人也会开特权,并不是说违法犯罪的人不该杀,而是要遵循程序正义。如果程序不正义,就容易出现冤假错案,闻人政这个案子就是很好的例子。”

  伯景郁想要还闻人政一个公道,让那些害他的人都能付出代价。

  这些庭渊都看在眼里,也非常赞赏他的行为。

  “闻人政认罪因为他知道,上京是自己唯一存在的生机,即便是死,也要冒险一试,因为他相信程序正义,相信律法正义,相信最终的结果也是正义的。”

  “曾矗有意陷害,贺兰阙怕人诟病没有遵循程序,而总府负责刑案的官员更没有遵循程序,他只能上京,闻人政很幸运遇到了你,冤案可以沉冤昭雪,可这世间还有千千万万人,如果不死扣程序规则,保不齐不会出现下一个闻人政,或者数个闻人政,这些人还能幸运地遇到你吗?”

  “你站在高处俯瞰众生,我站在众生之中,我也是他们其中一员,我不想看到底层的老百姓申冤无门,我希望通过我的坚持,能让你看到程序正义律法正义结果正义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曾矗在闻人政的案子上没有遵循程序,我也不可能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如果程序正义被重视,姚家六口或许就不会因为替女儿收殓尸体下葬而被灭口,闻人政的命是命,姚家六口的命也是命!”

  一口气说出自己所有的心里话,庭渊心里的担子也轻了很多。

  阶级是客观存在的,上层人的命是命,下层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任何一个当权者即便心里这么想,嘴上也绝不敢这么说,政策上也绝不敢如此实行,底层被压迫的百姓意识觉醒团结起来就可以推翻政权。

  百姓不会在乎谁是君王,他们只在乎自己的日子能不能过好,如果君王不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那就换一个可以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君王。

  既然想要做一个好的君王,那就要做好表率。

  庭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里舒畅多了:“我不知道你能够听进去多少,我也算为底层的这些百姓发声了,他们真的很需要有人能为他们主持正义。”

  女君在位期间推行了很多政策都非常好,只是随着女君去世,开放的国度逐渐蜕变回封建,阶级层级逐渐明显,但又保留了很多女君颁布的政策和律法,以至于这个国家很多地方是矛盾的。

  伯景郁听了庭渊的话,心中感触很深。

  闻人政申冤无门惨死,贺兰阙也无法帮助闻人政,官员在官场中都能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又何况是毫无背景的普通百姓。

  “我会尽可能地按照你所说的遵循程序正义,我希望胜国可以更好,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少一些冤屈。”

  庭渊:“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这并不是客套话,而是他真的相信伯景郁,他的心中是有百姓的,也是想为百姓多做点实事。

  庭渊只是平静地坐在他的身边,将他所有的观念全都表达出来。

  伯景郁问庭渊:“你的世界里,你的国家做到了这些吗?”

  庭渊非常自豪且自信地说:“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伯景郁:“那里的老百姓一定非常幸福吧。”

  庭渊点头。

  他与伯景郁说:“万民齐心,没有君主,人民当家作主,有共同的理想,一起发家致富,共同富裕,人人都可以接受教育,人人平等,律法会保护每一个人的合法权益,执法者保护人民,各行各业都有女性的身影,人们是自由的,快乐的……”大家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哭完了,事情也就翻篇了。

  所有的情绪全都通过眼泪排解掉。消息正常需要五日传回安明,采用六百里加急传递,第三日的早上消息就到了安明。

  霜风看到消息后,立刻便让人安排送这些人前往麟州与呼延南音会合,同时派人去通知了伯景郁和庭渊。

  庭渊站在房檐下:“这一来一去,是真的耽搁不少时间。”

  通信不发达,要传递消息也就只能如此。

  在现代有飞机有高铁,手机能够视频,开线上会议,需要面谈也能够非常迅速。

  可在这里,交通不发达,通信不发达,做事的效率也就慢了不少。

  定下的斩首之日如期而至,彼时的西州天气已经转凉,不似前两月那般闷热潮湿。

  安明城内的百姓并没有等到刑场斩首冲卡之人,纷纷猜测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真相是这些人已经被霜风送往麟州,去与爻仉政交换人质。

  城中的百姓之间猜什么的都有。

  面对百姓之间来势汹汹的舆论,霜风将消息转给惊风,询问伯景郁的意见。

  惊风:“殿下,霜风让我问你,是否要在此时对外公布梅花会的人绑架了呼延南音族人,以此威胁我们与他们交换人质一事?”

  伯景郁点头首肯。余琛又说自己去和老周他们说一声,良飞说自己会去说,让他放心走就是。

  如此,余琛只好坐上马车。他的办案能力和他的职位并不匹配。

  之前经手的案子并没有让他原形毕露,如今在庭渊面前,直接现出原形。

  派去简晨一家的人回来。

  江迷山忙问:“是不是真的晕血?”

  手下点头,随即说了自己从简晨一家人口中听来的消息:“他是真的晕血,小时候他因被教书先生当众责骂,一气之下跑到城外的山里去祖母的坟头诉苦,当时全家出动去找他,他因分心走错了路掉进了猎人的坑里,被他嫂子发现,当时他嫂子怀着八个多月的身孕,为了把他从坑里拉上来只能趴下给他递手,也正因此动了胎气,导致孩子早产,情况紧急他嫂子自己又不能独立生产,只能由他帮忙接生,生孩子出血给他吓着了,当时他年龄不大,没见过大场面,自此患上严重的晕血病,见血就晕。”

  稍微想象一下那个场面,妇人生产本就九死一生,又是出血,早产还是为了将自己从坑里拉出来,换谁的心理压力都会无比巨大。

  庭渊扭头看了简晨一眼,心想也是可怜了,遇到这么大的事,怪不得不爱与人交流,只怕是当时心里留下了阴影。

  “等他醒过来后,将他好好地送回去,顺便替他澄清一下,他与宋通判的案子无关。”

  庭渊是担心简晨一回去之后不解释,被其他官员孤立,也怕他被异样的眼光看待。

  江迷山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好生照做。

  “大人,一共十个人,都排除了,那接下来要从哪里入手寻找这个凶手呢?”

  庭渊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他与江迷山说:“你安排人去将宋家的人全都查一遍,特别是他们有没有欠债,赌博这些勾当。”

  凶杀案往往都是身边亲近的人下的手。

  将所有人能够调查的人全都查一遍,逐一做排除,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最接近真相的可能。

  与宋诗文关系相近且能够进入他工作地点不被怀疑的人全都被排除了,那么只能从他身边的家人入手。

  江迷山虽然脑子转得不够快,胜在行动上很迅速,庭渊吩咐了他,他就迅速安排了人去调查。

  坐在正厅内,庭渊仔细地回想着自己今日见过的所有宋家的人,包括他们雇佣的仆人。

  宋家的女子偏多。

  钥匙一共有三把,管家手里一把,厨娘手里一把,宋诗文手上一把。

  凶手拿走的一定是宋诗文手里的这把钥匙,对他们的不在场证明做一个排除,这个范围很快就能出来,但现在还不到查宋家人不在场证明的时候。

  查得太早,会打草惊蛇。

  而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对方是如何拿走宋诗文的钥匙,且还要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后院的家眷极少涉足前院,当日前院的官员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员。

  那么只能说明这个人出现在前院并不会引人注目。

  这个人是谁庭渊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现在就等调查的结果出来。

  等到了傍晚时分,太阳都要落山了,派出去调查的人还没回来。

  “大人,到了饭点,你若是不嫌弃,便随我上家里吃顿便饭吧。”

  江迷山盛情相邀。

  若只是庭渊一个人的晚饭要解决,那是很简单的事情,可眼下他们十几号人。

  庭渊婉言拒绝:“我想今夜也出不了结果,对于我给你说的调查方向,让他们全都保密,剩下的明日我再过来与你们接着查。”

  “我也该回去和王爷复命了。”

  江迷山一听这话,便不再多说什么:“大人的吩咐,我一定照做。”

  庭渊起身。

  江迷山等人将他送至门外。

  庭渊上了马车,往外看了一眼,吩咐惊风可以走了。

  查案查得朝九晚五的,庭渊想着也觉得有些好笑。

  以往他们查案,哪有什么朝九晚五,那都是没日没夜地熬个通宵,晚上能在局里对付一晚就对付一晚,什么时候案子真的查完了再回家休息。

  想到以前的事情,庭渊轻叹一声。

  来这里一眨眼就三年了。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丽娘和良飞在营外话别,依依不舍。

  余琛倒也没想到良飞这个人不怎么样,对丽娘还算有情有义。

  丽娘与良飞昨夜说好了离开,今日突然又反悔了,“我不想走,我留下陪你一起面对。”

  良飞将她送上马车,与她说:“听话,你必须走。”

  丽娘满眼含泪疯狂摇头,她不想走,这一走,可能他们再无相见之日。

  良飞干的事情,她大概清楚,活不了。

  良飞对余琛说:“余老弟,一切就全都拜托了。”

  余琛点了个头,驾车离开。

  丽娘不断地回看,直到彻底看不进良飞。

  她在马车里痛哭了一场,情绪缓和过来问:“你会杀了我吗?”

  余琛说:“不会。”

  “那你们会杀了良飞吗?”

  “会。”

  良飞捞了那么多钱,是必死无疑。

  丽娘又哭了一场。

  马车并未朝着良飞所预想的方向离去,途经岔路口时,朝着延武城驶去。

  丽娘又问:“你们是朝廷的人,对吧?”

  余琛嗯了一声。

  “我们回城去哪里?”

  余琛:“去该去的地方。”

  丽娘不再多问什么。

  她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她也知道自己跑不掉。

  良飞干的事情,大概率也会牵连到她。

  想到良飞如此诚心地对待自己,丽娘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良飞。

  问余琛:“你可以把我放下,让我回到良飞的身边吗?”

  余琛拒绝了她的要求:“不能。”

  他有些想不通,“你现在回到他的身边,他可能就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就不怕被他知道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受损?你不怕他杀了你吗?”

  丽娘摇了摇头,随后想到他们一个在马车内,一个在马车外,余琛根本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又说:“我知道他大概率会杀了我,但是我想回去,想回到他的身边。”

  余琛觉得有些讽刺:“当时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果断地把他供了出来,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怎么现在又不怕死了?”

  丽娘自嘲地笑了笑:“那时我以为他对我用情不深,所以并未将他放在心上,只觉得他和别的官员都差不多,发达了,想要养一个小妾,对我的情意也就那样,大难临头各自飞。”

  事实却是大难临头,良飞给她安排好了退路。

  丽娘明白了良飞的心意。

  余琛说:“你是我们的关键性证人,我们手里有你亲笔所写的证词,作为关键性证人,我绝不可能放你回去。”

  丽娘心中也清楚,自己一不小心上了他们的贼船,现在想下船,几乎不可能了。

  马车一路回城,直接驶入官驿。

  丽娘眼睁睁看着马车进了官驿,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余琛怕她逃跑,也怕她惹出事端,直接将她捆了起来,下巴也给她弄脱臼了。

  入了官驿后,余琛将她从马车上拉了下来,下巴也给她重新接上。

  丽娘就算是反应再慢也明白了余琛是齐天王的人,他也是钦差之一。

  霜风得了伯景郁命令,立刻让人公布两位为何不能如期斩首的缘由。

  不过三日,安明城内就尽人皆知,之所以没能够斩首这些人,是因为他们的族人绑架了呼延南音的族人,要求他们做交换,若朝廷坚持斩首他们的族人,那么呼延南音的族人也将被满门屠杀殆尽。

  呼延南音和他的呼延工会在西州中北部是何等的地位,他们常年卖平价粮,给西州的普通百姓做担保,让他们可以前往中州务工,赚取高价的工钱,让数以百万个家庭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不再担心吃不起饭,此举无疑是激起了民愤。

  只是成也在消息流通速度不够快,败也在消息流通得不够快。

  待这些消息传到麟州的时候,呼延南音已经和爻仉政完成了人质的交换,七十二地煞带领五千精兵已经展开了针对爻仉政等人的追剿。

  伯景郁给出的命令是就地斩杀,七十二地煞会不死不休地追逐这些人,直到将他们全部斩杀,砍下他们的头颅后带回安明,悬挂在城门外示众。

  呼延南音和爻仉政交换人质非常顺利,他给伯景郁传了消息,要护送自己的族人返回祖地,安排好族中事宜后再返回。

  “事情也该到了新的阶段了。”伯景郁招来惊风:“立刻去通知霜风,将他们所调查的信息公布出去,并下发通缉令,在西州境内追剿所有梅花会相关的人员,反抗者就地斩杀,未曾反抗者,带回安明接受审判。”

  一石激起千层浪。

  梅花会彻底成了人人喊打的组织。

  伯景郁与庭渊漫步在长街上,城中短暂地经历过一些动荡,很快也就平息了。

  现在城内都在议论梅花会在西州干的事情,不少人聚集在官驿外面,要求齐天王严惩参与梅花会的各大家族之人。

  霜风以伯景郁的名义下了一道诏书,通知西州各处,一旦发现梅花会相关人员,若有知情不报者,视为同罪。

  诏书和告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诏令会由人送达西州各处。

  因此不过十日的时间,全西州的人都知道梅花会干了什么,也知道他们这些人如今正在被朝廷追剿,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触犯诏令包庇窝藏这些人。

  进入十月后,呼延南音从祖地返回。

  彼时针对梅花会的清剿已经到了中期,各地不断上报的人数,和他们被查抄的家业,账簿等等,涉案的数额之广,人数之多,震惊了整个西州的百姓。

  从茶楼走出来,庭渊道:“一眨眼,我们来西州已经半年了,你是否该回去主持大局了?”

  原本九月伯景郁就该回归的,随着事情出了变故,他也就一拖再拖,这都到了十一月,再有一段时间就该过年了。

  之前计划过年前就差不多巡查完西州,回中州西南府过年,过完年就该前往中州南府巡查,如今都到了这个时间,他们还没开始巡查西州。

  西州的情况毕竟特殊,叛军的人虎视眈眈,不处理好,伯景郁也不敢贸然带着庭渊四处开始巡查。

  自打霜风抵达安明之后,每个月都要遭遇十次八次的刺杀,这也是伯景郁犹豫要不要回去接管大局的原因之一。

  他怕自己回去了,到时候给庭渊带来危险,他不可能回去之后不见庭渊,那么一旦他见了庭渊,刺杀的人就会知道庭渊的存在,庭渊必然会成为箭靶。

  伯景郁道:“事情走向与我们预料的不同,霜风对政务处理得也是游刃有余,也没有什么大局需要我回去主持,就让他一直扮演我,直到我们离开西州。”

  庭渊愣了:“过年应该要接见官员,与大家一起贺岁,你确定不恢复身份?”

  伯景郁点头:“谁是齐天王不重要,重要的是齐天王存在就行了,有没有人能够分辨真假。”

  伯景郁做出的决定,庭渊也不好干预什么,他道:“那就随你吧,今年西州的百姓应该会过一个很好的年了。”

  “当然,朝廷给他们每人补了五斗的岁米。”

  每年朝廷都有给西州百姓补贴三斗米的指标,只是往年这些补贴的粮食都说是被叛军抢走了,才让他们没有补贴。

  如今朝廷将河豚网络连根拔起,中州运往西州的粮食,自然也就能够到达西州各处。

  今年的补贴也就能够如期地发放到每一个百姓的手中。

  伯景郁给他们额外加了两斗。

  两斗米不多,但若是他们愿意,就可以拿出原本去买米的钱用来卖肉,这个年桌上的食物自然也就会变得更丰盛一些。

  杏儿也是由衷地替庭渊高兴,伯景郁是个很好的人,不会亏待庭渊。

  能够看到庭渊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杏儿比谁都高兴。

  她知道庭渊在这个世界上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像浮萍一样漂泊。

  如今有了伯景郁,他在这个世界上也算有了一个家,有了依靠。

  平安道:“哥,我也一样祝福你。”

  庭渊对他道:“很抱歉,我占据着庭渊的身体。”

  平安摇了摇头,“这也不是你能选择的,我想如果你能选择,你也不会离开自己原来的身体原来的世界来到一个你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他能够理解庭渊,他也很希望自己原来一起长大的那个庭渊能够回来,但这一切不是如今穿越过来灵魂占据这具身体的庭渊的错。

  他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有自己的想法,你想要为这里的人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你在努力地维护着你心中的正义,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里,公子,你做得很好。我想即便是与我一起长大的公子知道你会穿来他的身体,也会愿意将这副身体给你。”

  从前的庭渊体弱多病,一直被困在庭府狭小的四方天地中。

  可他却能熟读律法,对于胜国以往的律例滚瓜烂熟,穿过来后/庭渊拥有了他的记忆,从他喜欢看的书籍和话本子中也能感受得出来,他也有一颗公平正义的心,也想做一个维护时间正义的人。

  平安自幼与庭渊一起长大,又怎会不知道他所思所想。

  如今的庭渊跟在伯景郁的身边,维护律法正义,也正是原来的庭渊所想要的。

  他走不出的四方院子,庭渊替他走出来了,他想要的行侠仗义律法公正,庭渊正在执行。

  有时候平安看着眼前的庭渊意气风发地推理案件,甚至会想,这会不会是庭渊落水昏迷后所创造的世界,而如今这个庭渊是他的化身,代替他做了所有他想做却无法做到的事情,毕竟有的时候他们真的很像很像。

  他总是会想,如果公子身体健康父母健在,或许也会成为这样一个人。

  他与庭渊道:“你不是他,你亦是他。你们的灵魂不同,但你做了他想做的事,他会很高兴的。”

  “我不认为你来到这个世界灵魂进入他的身体,是抢走了属于他的一切,相反,我认为你来到这里,是上天对他的恩赐,让他可以做那些他无法去做到的事情。”

  “所以,公子,不要有负罪感,坚定地做你所认为的正确的事情,去守护你心中所认为的正义,无论是他,还是我,我们都很支持你。”

  这也是庭渊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平安第一次以这样的一个角度,将所有的话都与庭渊说穿。

  他刚穿过来不久平安就发现了他不是原来的庭渊,他们之间始终是有隔阂的。

  庭渊也知道平安和杏儿不一样,杏儿跟他出来,是怕他回不去居安城,他们再也见不到。

  平安跟出来,一是怕见不到他,二是怕他走以后这具身体无法回到居安城入土为安。

  原来的那个庭渊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父母早亡,他没有享受过多少父爱母爱,想要和父母埋葬在一起,一家人在地下可以团聚。

  不止平安会想这一切会不会是庭渊的一场梦。

  有时候庭渊自己也会想,是不是自己因为落水救人而陷入昏迷,创造出了一个世界,他们都是自己创造出来的。

  上一次心脏骤停,他在冥冥之中自己的耳畔是听到了医院监测仪的警报声。

  有那么多巧合,他不懂这个世界的律法,庭渊最爱看的就是书就是律法,他是刑警,庭渊最爱看的就是探案类的话本子,他是因为救人落水,庭渊被人推下水。

  或许冥冥之中,一切早有注定。

  有了平安这一番话,庭渊心中的割裂感也被抚平了不少。

  伯景郁算着时间,与他们说:“一大早就跑去周府查案子,忙得晕头转向,体力消耗巨大,哭这么久也该哭饿了,可以下去吃饭了。”

  杏儿破涕为笑,被伯景郁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的,她握拳挥舞,“你要是欺负我们家公子,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王爷,照揍不误。”

  伯景郁的手搭在庭渊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脸,与杏儿说:“放心吧,我可舍不得欺负他。”

  杏儿哼了一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庭渊也跟着笑了,往后仰头抵在伯景郁的腹部,“听到没有,骗人的鬼。”

  平安站起身,“虽然我打不过你,但你要是欺负我们家公子,我也是要打你的。”

  伯景郁笑着说:“放心,我一定绝不会欺负他,要欺负也只会在床上欺负他。”

  庭渊:“!!!”

  伯景郁从庭渊的眼中看出了他对那个世界的思念,以及渴望回到那个世界的想法。

  伯景郁有点想亲眼看看他所在世界是怎样的世界。

  庭渊看着伯景郁,说道:“很抱歉,我不能对这种阶级压迫做到冷眼旁观,势必会在一些事情上与你持有不同的观点。”

  “你不必解释,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你希望胜国可以变好,我也希望胜国可以变好……”

  看着他这张脸,信誓旦旦地说出的话,满脸的真诚,很打动庭渊。

  他道:“你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你的真诚,会让人愿意留在你的身边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