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做不得数(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6557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77章 做不得数

  杏儿一边拨着算盘,一边与呼延南音说:“这两年才开始学的。”

  呼延南音惊讶地看着他们:“两年你们就能学成这样?”

  杏儿道:“准确来说是一年零三个月。”

  呼延南音:“!!!”

  郑会长也很意外,“杏儿姑娘如此好本事,为何不做账房先生,而是留在庭公子身边做个小丫鬟。”

  他觉得这样的本事当个会长也是绰绰有余的。

  便是他的计算能力也没有杏儿强,这才来不过一个时辰,便已经核查完了一本账目,他得算上半天。

  拨算盘的速度他两只手都跟不上,何况是脑子,可这姑娘不仅能跟得上,还不出错。

  杏儿道:“跟在公子身边,可比做账房先生什么的有意思得多,你那是不知我家公子的好,他可是我见过的最最最好的人,我这所有的本事都是他教我的。”

  “这么厉害?”呼延南音一直觉得庭渊不简单,虽然不会武功,却也能看得出来,伯景郁很在乎他的看法,重要的是会先问他。

  杏儿得意点头:“那是自然。”

  正巧杏儿查到了姚玉呈的名字,而他的名字下写着未发粮,问道:“这个姚玉呈家为何未发粮食?”

  呼延南音也朝他看过去。

  郑延辉叹了口气,“他家人都死了,而他家是从外地迁移过来的,没有亲人,粮食自然就未发。”

  杏儿问:“那这粮食和田地最终会如何?”

  郑延辉道:“会在年底给官府上税的时候将他们报上去,官府会把他们的田地收回充公。”

  杏儿哦了一声:“那就是说,他们家田还是得种,抽完成全都归官府。”

  郑延辉点头:“不错。”先帝遍巡六州,屡次出京归来,总有朝臣死在路上。

  而这四位御医和许院判正是从各地提拔上来的,西州情况最为复杂,而许院判正是西州人。

  若是将许院判留下,不就意味着他们到了西州地界,危险丛生。

  哥舒断然不能同意,“不可,让许院判随你巡狩,我从京中找御医过来。”

  一来一回,最多也就是二十天的时间,庭渊倒不至于连这二十天都活不了。

  庭渊这才明白,伯景郁此行是代天巡狩。

  他道:“哥舒县令说得对,王爷担心我的身体,我不胜感激,我的身体也不是一时半刻都撑不了,就让许院判跟着王爷,哥舒大人从京城请御医来为我治病,两全其美。”

  伯景郁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也行,“那我差人回京中为你请御医过来,让许院判先给你诊治着。”

  庭渊:“那就多谢王爷。”

  伯景郁:“不必言谢。”

  哥舒是他最尊敬的舅父,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父亲与如今的君上,他最在乎的人就是哥舒,哥舒丧父丧母后又丧妻丧子,如今好不容易交到一个好友,伯景郁自然是想为哥舒留住庭渊,让他能多活几年,多陪哥舒几年。

  再者伯景郁觉得庭渊确实是个不错的人,虽学识不行,才能却不差,若是身体养好了,将来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也是胜国百姓之福。

  庭渊留下哥舒和伯景郁,带他们在自己的宅子里闲逛。

  这两次相处下来,他发现伯景郁不管什么情况下,都是站得板板正正,也没见他因为什么事情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他问同行的哥舒,“你这外甥怎么年纪轻轻就如此少年老成。”

  哥舒琎尧:“?”呼延南音问:“这刘家的田地在哪里?”

  郑延辉有些疑惑,“会长莫不是要去这刘家庄?”

  呼延南音道:“不错,我确实想去刘家庄一趟。”

  “不知会长想去做些什么?可需要我随行陪伴?”

  呼延南音摇头:“不必,我只是过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这……”一只手从后托住了庭渊的腰。

  太阳过于刺眼,让人短暂性地失明。伯景郁倒是希望这些老百姓能够这么干,替庭渊供奉一盏永生灯,为他祈福。

  若是为他供奉的人多了,或许……真的能活得久一点呢。

  “我等一定会为公子供奉永生灯祈福,公子也一定会平安健康的。”

  伯景郁问为首的老者,“受灾的地方离这里远吗?”

  老者说:“二十里。”

  若现在出发,能够在天黑之前抵达受灾的地方。

  伯景郁与呼延謦如风说:“现在就帮我们将粮食押送到受灾的地方吧。”

  他们这次运送的粮食大概是六百石。

  年轻力壮的人搬两石粮食不成问题,这些老年人最多能搬一石粮食。

  靠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搬运根本搬不走。

  呼延謦如风有些为难,“这……”

  “我们得在指定的时间到安明,何况还有二十多个要跟我们一起过两个县的人,会耽误他们的时间。”

  把粮食留下,已经是他们能够做的了,若是再给他们送过去,时间上要耽搁不说,其他人未必愿意。

  伯景郁思索片刻后有了一个想法:“这样,你们把马车和粮食留下,这些东西就当作我和你们买的,我们就此分开,你们继续往安明去,我们去看一看受灾的情况。”

  呼延謦如风觉得奇怪,“何须做到这一步,把粮食卸给他们就是了,他们这么多人,总能想办法把粮食搬走的,总不至于要追到受灾的地方去给他们分发粮食。”

  “不知道如风兄是否听说过搭棚施粥,若有求于佛祖,总得诚心诚意。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庭渊眸光流转,脸色虽惨白,却情真意切,“我来西州,是来寻医问药,谋长生之道,也不敢奢望自己能够长命百岁,哪怕多活一两年也是好的,这几年寻医问药,便是有一丝的希望我们都不曾放弃,如今有这么大的机缘,能够帮助这么多人,若真能感动上苍,别说是给大家把粮食送到灾区,便是要我把饭喂进他们的嘴里,又有何不可。”

  伯景郁适时补话,也是万分真诚:“若是我的郎君能够多活两年,便是散尽家财,也是在所不惜。”

  呼延謦如风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的言语实在是无比的真诚,半点看不出作假,容不得他不相信。

  看二人如此情深,也看在呼延南音的份上,他点头同意,“好,我们把马车和粮食都给你们留下。”

  庭渊忙道:“多谢如风兄成全。”

  呼延謦如风看向庭渊,“但愿你能如愿,多活上两年,对得起你自己的付出。”

  庭渊笑了笑,若真因此得了福报,也是好的。

  总归是要将粮食先送到灾民的手里,让他们吃上东西,保住他们的性命。

  呼延南音给了他们买车马的银两,便不耽搁他们往安明去。

  粮食交给村民,别的不说,赶车总是会做的。

  这几百石的粮食,不说能够让他们从此无忧,短期内肯定是能够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呼延南音与惊风他们安排着车队的问题。

  伯景郁将庭渊拥进怀里,“关键时刻,还是多亏了你急中生智,想到了这么个万全的法子,让我们的行为合理化,又能帮到这些百姓。”

  “身体已经够烂了,脑子总归是要好的。”庭渊回抱住他:“总归,一切都是为了百姓。”

  伯景郁的模样深深地倒映在庭渊的眼眸里,“我觉得你是上天给我的恩赐,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我,以万全之策帮我渡过层层难关。”

  “因为你值得呀。”庭渊回望着伯景郁,眼神无比的温柔,“我愿意留在你的身边,是你本身就很好,是你的努力,是你的善良,是你的心中有万民,是你一心想要治理好整个儿国家,不是因为上天,也无关你的地位和身份。”

  “还有两个原因。”庭渊垫脚亲了伯景郁一下,“一是在其位谋其政,二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伯景郁听他这么说,嘴角一扬,“身兼数职,辛苦了。”

  回吻住庭渊。

  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身影被拉得修长。

  呼延南音带着车队原地掉头,回来招呼他们可以上马车出发了,看到两人靠着马车吻得难舍难分,长叹一声。

  惊风也驻足在呼延南音身边。

  呼延南音与他吐槽,“一天两人能亲八百遍,就不腻?口水有什么好吃的。”

  惊风幽幽地说:“显然是不腻的,没吃过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呼延南音:“……”

  两个单身狗,怎么可能懂已婚人士的快乐。

  事业是要搞的,恋爱也是要谈的。

  呼延南音说:“叫你主子晚上少折腾庭渊一些,庭渊肯定能多活好几年。”

  惊风望着不远处,两人还在激烈拥吻,与呼延南音说:“我可不敢,你行你上。

  伯景郁伸手将他揽住,忙问:“怎么了?”

  庭渊站稳了说道:“没事,就是有点晕。”

  身后是跟出来为他们送行的县丞和刑捕。

  这个案子查完了,仅用了一个早上,不到两个时辰,梳理完这么复杂的关系网,庭渊的能力不言而喻。

  县丞原是邀请他们前往衙门,为他们接风洗尘。

  伯景郁拒绝了他的邀请,此行本就是路过,在此夜宿。

  插手周少衍的死,本就是意外,处理完了案子,自然是按原计划南下。

  县丞见留不住他们,便也不强留。

  这些人身上拿的是钦差的令牌,应当也是有公务在身,也不便强留于此,误了行程。

  朝廷每年派往各地的钦差无数,还有独立在朝堂之外的三院,时常会有钦差路过,很正常。

  “那我等便在此拜别诸位钦差,案件还需收尾,恕下官不能远送。”

  早上他们入周府是赤风与衙役分来了一条路给他们通过,如今离去,百姓们自动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这个案子说复杂也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算太简单,涉案人员个个都很聪明,都有自己的心眼子。

  周晓鸥的超常发挥,也属实让人惊叹,很有头脑同时也是个恋爱脑。

  回到马车上,伯景郁给庭渊倒了茶水。

  见许院判从马车外经过,他将许院判喊上了马车。

  “给他瞧瞧可是有什么问题?这会儿怎么脸色如此惨白。”

  许院判给庭渊诊脉,又观庭渊的脉象,得出了答案,“王爷,只是劳累过度,让他好生休息,吃点东西,很快就能恢复了。”

  “好。”伯景郁撩起帘子,喊赤风,“你先回客栈,让店里的伙计准备一些好吃的。”

  “是。”赤风骑上马。

  杏儿突然拦住赤风,“我跟你走。”

  赤风倏地睁大眼睛,“你说你要干嘛?”

  杏儿认真地说了一遍:“我跟你走。”

  赤风:“我是要骑快马回客栈,不是走回去,你跟我走你怎么走?”

  杏儿:“你骑马带我回去。”

  赤风:“那样会坏了你的名声。”

  杏儿无语了:“谁会在乎,这大街上都没有人认识我,即便认识我又怎么样?”

  惊风也无语了,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这是想干什么,这样怎么能追得到姑娘。

  平日里赤风对杏儿那叫一个好,却从不越雷池半步,会与杏儿保持距离,不会让人觉得是杏儿的问题,即便有人会误会他也会和对方解释清楚。

  平安站在马车旁,喊杏儿:“坐马车吧。”

  “你坐,我不坐。”杏儿哼了一声,看赤风:“你就说你带不带吧,你要是不带我,那我找别人。”

  赤风看出她似乎有点生气,猜测她生气是因为庭渊和伯景郁在一起了,但是没告诉她。

  对她伸出手,“可说好了,要是坏你名声,你到时候可不能怨我。”

  “你啰嗦死了——”

  赤风一个用力,就将杏儿拉上了马。

  平安见杏儿不愿意上马车,也就不强求,自己上了马车。

  庭渊脸色不太好,刚才没站稳他也看见了。

  先前被压在井口,让人担忧他的状况。

  庭渊没看见杏儿,问平安:“杏儿呢?”

  “走了。”平安回。

  郑延辉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会长,他家与我们是同行,只怕他并不欢迎我们。”

  大家同吃一碗饭,工会的人靠近刘家庄都会被制止,何况是去看人家的情况。

  他们打听刘家庄的消息已是不易。

  呼延南音:“你只管告诉我便是,其他的自会想办法。”

  郑延辉听呼延南音非去不可,开始怀疑呼延南音来小路村,是不是奔着刘家庄来的,莫不是想要打探些内部的消息,然后吞并刘家庄,或是吃掉刘家在各地的生意?

  都是生意人互相抢地盘倒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工会大会长亲自下手抢生意,还真是……头一次见。

  郑延辉心想:自己还真是老了,没想到这年轻人上任之后,路子这么野。

  “出了村子往西走二十里地,就是刘家庄,他们的农田和我们的并不相连,中间有部分散户农田做间隔。”

  “好,我知道了。”呼延南音与郑延辉说,“这事记得保密。”

  郑延辉笑着说:“会长放心,我定守口如瓶。”

  呼延南音又说:“还有一件事,昨日/你说起与姚家姑娘相熟的官员,我这两位朋友在村里闲逛,遇到与那官员相熟的巧娘,巧娘那里有不少孩子,是这官员一直在给粮养着,如今这官员被押解上京,只怕回不来了,这巧娘那边的孩子就劳烦你多照顾,该安排读书就安排读书,所有的花费都记在我的账上。”

  “好。”郑延辉应下。

  庭渊语气平常得像是不经意间提起,“我听巧娘说,这闻人司户和姚家姑娘关系挺亲密的……”

  郑延辉以为庭渊是想听八卦,“这倒是事实,他们两个是挺亲密的,经常四处游玩,外头巡视农田什么的,村里不少人觉得他们两个会在一起。”

  如此说来,这两个人的关系确实挺亲密。

  庭渊:“这闻人司户平日里不是应该四处巡视吗?”

  “是啊,所以每次来我们小路村,都与姚家姑娘在一起,我们这小村子也没有那么多规矩,男女互相喜欢,一起处处游玩,大家倒也都看得开。”

  庭渊哦了一声。

  郑延辉走后,伯景郁把飓风三人叫入屋内,让呼延南音去准备马车,晚些他们去刘家庄看看。

  飓风三人进屋,不知道伯景郁找他们什么事。

  “飓风,你去一趟春熙城,潜入县衙查看一下是谁给姚家做的尸检,找到作假的仵作,看幕后指使的人是谁。”

  “赤风,你去总府与霜风会合,让他在总府多待一段时间,为我们再争取一些时间,顺便将我们查到的事情告诉他,盯住总府刘家的人,看看他们私底下都在和谁来往。”

  惊风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伯景郁给自己安排差事,问道:“殿下,那我呢?”

  “你暂且留在我的身边。”

  庭渊用欣赏的眼神看着伯景郁,“你倒是比以前更聪明了。”

  伯景郁:“以前的我很笨吗?”

  庭渊:“不笨。”

  就是像刚进社会的年轻人,在学校里学了很多东西,就想大展身手,进入社会发现一加一不一定等于二,有人可能会偷掉一部分。

  经过这几个案子之后,他的思维能力明显有了变化,不再和从前那样完全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本事是有的,只是运用得不太熟练,就像自己刚从警校毕业,觉得自己一进警局,就肯定是警界福尔摩斯,查案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行,查到后面发现自己啥也不是。

  书本里的知识吃得再透,也不意味着现实中就能百分百地运用好,案子不是一成不变的,光靠书本里的内容,不会结合实际情况,那么自己就只是一个知识的承载体。

  庭渊道:“以前这些都需要我提醒你,如今你自己就能想到,我想再历练历练,你就能够变得非常全能。”

  伯景郁轻笑,“都是你的功劳。”

  他对飓风和赤风说:“去吧。”

  他诧异地看着庭渊。

  庭渊倒是被他给看愣了,“这话有什么不对?”

  哥舒琎尧觉得好笑,“你不过虚长他半岁,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听着奇怪。”

  庭渊现在这具身体十九岁,但他实际的年龄是二十八岁,他常常会忘记自己的年龄,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哥舒琎尧:“相比之下,你更要少年老成一些。”

  庭渊不可否认,实则是他年龄摆在这里,已经不是清澈愚蠢的年纪了。

  想他刚从警校毕业入警局实习那会儿,那才是真的清澈愚蠢,总是会被各种震惊的案子拉低下限,再后来他的下限只有更低没有最低,一开始看到尸体的时候还会恶心,后来就算是遇到巨人观也能处变不惊。

  让他记忆尤深的一次出警是村民用旱厕的大粪浇菜时发现了人体组织,他和同事一起在大粪里面捡尸块,自那以后他看到什么都很平常心了。

  哥舒惊讶道:“景郁这张脸确实很有欺骗性,但他其实没经历过什么风霜,只不过是做到了不喜形于色、不溢于言表、不怒喝于颜,这是帝王家的必修课。”

  他这么说庭渊就明白了。

  一想也是,身在帝王家,岂能随意让人琢磨透。

  庭渊:“这小小年纪,能做到这个份上,着实不易。”

  哥舒点头,想起一件相关的事情,于是说给庭渊听:“他与如今的帝王,以及身边的一众近侍自幼一起长大,帝王荣灏年长他两岁,各方面自然要比他精进不少,有一年秋猎,先帝一时兴起,便叫他们几人比箭术,景郁比荣灏稍差一点,就因为输了比试放弓箭时稍微重了一点,便被他父亲惩罚。”

  庭渊有些惊讶:“仅仅是因为他放弓箭重了就要责罚他?”

  哥舒嗯了一声:“当时景郁八岁,声音也不算太重,但他父亲当时很生气,罚他挨了二十鞭,又命人拿了三千弓箭,盯着他射完。”

  庭渊觉得太严重了,八岁的孩子有些小脾气倒也正常,他八岁的时候因为和表哥抢遥控打架输了哭鼻子,才挨了人生中第一顿打,伯景郁八岁不过是比试输了放弓箭重了一点便是二十鞭,庭渊想着要是自己小时候那个脾气,怕是早被打死八百回了。

  哥舒:“是不是觉得很难理解?”

  庭渊点头:“这也不是原则上的错误,可以讲道理,可以斥责,没必要动手,即便是动手,小惩大诫也可以。”

  哥舒笑着说:“他出身帝王家,从小学的便是为君之道,虽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犯了几个大忌。”

  庭渊有些疑惑:“什么?”

  哥舒琎尧道:“第一:身为帝王家的人,要做到不喜形于色,随意乱发脾气失了帝王家的颜面。第二:比试输了是他技不如人,重放东西失了帝王家的气度。第三:君臣有别,虽同出身帝王家,但荣灏是君他是臣,输给帝王生气是以下犯上。第四:作为长辈,虽年幼,亦不能失了做长辈的品德。第五:帝王家君臣一体,在外臣面前与帝王置气,留下话柄也是错。”

  庭渊:“……”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形容他此刻的想法,脑子里想起了一个BGM:错错错,是我的错……

  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却被无限地放大,然后受到严重的责罚。

  一项项过错好像一座座大山一样朝着八岁的伯景郁压过去。

  庭渊甚至无法自我带入,若是这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他能不能抗住。

  庭渊问:“后来呢?”

  哥舒琎尧道:“荣灏为他求情,荣灏也有错,忠诚王一次教训了两个。”

  庭渊不能理解:“何错之有?”

  呼延南音问:“那咱们这小路村一共有多少亩田,要上多少税?”

  郑延辉道:“我们手里掌握了大约七成的地,总计有三千六百七十二亩地,一年种两季,平均一亩地两石半的粮食,一年税收三千六百石到三千八百石之间。”

  得不出准确的数字是很正常的,他们所用的工具之间会有些许的误差,数量一多就会出现一些偏差,粮食收税是用朝廷发的装粮的袋子来装,一袋便是一石,要将袋子装满等官员过来收税查验,粮食没问题就现场装车运走。

  因此每年往往都会偏差一些,朝廷会给他们写好税票留作证据。

  呼延南音问:“那村里一共有多少亩地?”

  郑延辉道:“我们这个村总共有五千亩地,其中一千三百二十八亩没有加入我们的工会,整体的收成是差不多的。”

  杏儿道:“那你们村一年上税就是五千石?”

  郑延辉摇头:“不,可能会更多一点,五千一百石或者五千三百石,不会刚刚好卡得那么准,一斗的误差在五两内,一斗米是十斤,十斗米是一石,一石米是一百斤,误差在五斤内,那么一石米的误差就是半斗,五千石的粮食误差在两百五十石左右。”

  杏儿哦了一声,“那是每年误差都有这么多吗?”

  郑延辉道:“那也不一定,每年都不一样,去年我们的一百四十石,前年的误差一百六十石,今年还没开始收税。”

  模具不可能每个都做得一模一样,所以会有一石粮食误差半斗也算合格的模具。

  这个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杏儿心想:若是有人中饱私囊,岂不是不容易发现。

  但这话他没有当着郑延辉的面说。

  呼延南音道:“官府用的模具肯定是比我们用的要准一些,计算粮食有多少也很难说十分准确,数量一大差额明显也是可以接受的,一般误差在百分之五以内都算正常。”

  杏儿哦了一声。

  她也查过粮食,都是没有细算过税收误差,都是按照实际报上来的数量算。

  也可能是因为庭渊的地不多,每个庄子分开算,一个庄子就算有误差也是半斗以内,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问题,所以没想过会有误差。

  可若真有人从中获取利益,那也不是一件难事。

  杏儿问:“你说这家人都死了,他们是怎么死的呀?”

  郑延辉见杏儿感兴趣,于是便给她说道:“他们家的姑娘被之前来村里收税的官员看上奸污了,那姑娘回来之后就上吊自杀了,后来他们一家跟着也死了,被火烧死的,谁也不知道是真的被火烧死,还是被那收税的官员给弄死的。”

  杏儿诧异:“还有这种事?那这个杀人的狗官怎么样了?”

  郑延辉:“听说是要押解上京,估摸着是活不长了。但说实话,我与那官员多次接触,他看着倒是个良善的人,听别的地方的人说,他到了税收的时候,会提前去村子里帮那些腿脚不便的人收割粮食,倒是没在我们村帮过忙,但我看他面善,死的姚家姑娘与他本就关系不错,倒也不好说是不是奸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