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故技重施(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677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第358章 故技重施

  小朝会结束后,官员相继离开。

  庭渊走到伯景郁身边。

  伯景郁与庭渊说:“只怕这些人里,也没有多少是清白的。”

  从中州到西州,再到南州,往往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官员都是上下一体的,官官相护,结党营私。

  “这一次你似乎不生气了。”庭渊笑着说。

  伯景郁:“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已经接受了胜国的官员并不似我想象中那么美好。”

  优秀的人,喜欢对方,不单单是只看脸。而是能够发现对方身上的优点,如果只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容颜终有衰老的那一天。

  优点是很难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失的,一个被逐渐磨炼出来的人,身上的所有光环大多都是伴随着这个人走完一生。

  “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坚持,我们能够在这一条路上,找到我们共同的坚持,庭渊,我对你的喜欢,不是皮毛。”

  庭渊点头认可,“我知道,我们都不完美,但我们都会为了对方而改变自己,都会成为更好的人,会成为彼此更好的爱人。”

  从居安城初见到现在半年了,两个人都变了很多。

  庭渊想起伯景郁初见自己的时候一点都不服气,拿话噎自己,不情不愿地喊自己叔父。

  当时的心里是真的生气,若不是看在哥舒琎尧的面子上,他都懒得搭理伯景郁。

  那时的伯景郁就像是一张白纸,还没有人在上面书写过什么,干干净净的,身上带着君王的傲气,时刻都端着自己,就像财阀家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出来逛菜市场一样,看什么都觉得便宜。而今回头再看,他竟会觉得那时的伯景郁呆头呆脑地很可爱。霜风看着依旧站着的官员,给侍卫们使眼色。

  侍卫们得到命令后,上前将这些官员压跪在地。

  一众官员挣扎着,不肯下跪。

  “王爷,我等为何要跪地,还请王爷给我们一个答复,否则我们心口不一。”

  “我没有做坏事,没有犯罪,为何要我跪地。”

  “请王爷给一个说法。”

  霜风道:“本王手中有一封匿名的举报信,内容是举报你们勾结当地的豪绅家族,收受贿赂,替他们办事,残害欺压百姓,从中攫取财富。”

  为首的官员挣扎着要起身:“请王爷明鉴,下官冤枉。”

  “冤枉?”霜风看向这名官员:“你说冤枉,那么我想请问你,存在聚财钱庄的一百零五万两银子,从何而来?”

  这名官员明显一怔。可当他看到这些精干的兵也抵挡不住齐天王身边这些侍卫时,他意识到二者之间的差距,也明白为什么伯景郁出行,身边只带了五百多个人,这些人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对上流氓地痞或者是些不入流的兵将,哪怕对方人数多一倍,赢面都是五五开。

  良飞等人也知道,反抗已经毫无意义。

  如今等待他们的,只有灭顶之灾。

  同样方寸大乱的,还有延武城衙门里的一众官员。

  大家纷纷聚在一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听声音的方向能够判断大概的方位,想找人出城去查看情况。

  派出去的人刚出门就被霜风身边的人擒住,押着入了衙门。

  这些官员在看到霜风带人进来时,差点吓死。

  霜风一脸淡定地来到这些官员面前。

  “诸位醒得这么早啊,本王过来,是想问问你们,这城都封锁了好几日,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失踪的几名官员?”

  一众官员,愣是没有一个敢吱声的。

  心说你这看起来,可不像是来问什么失踪官员的事情,更像是来杀人的。

  县丞斗胆上前问道:“王爷可知城外北方山中的异响是怎么一回事?”

  霜风说道:“没什么,只是让我的手下进山练练手,看他们太闲了,找个人都找不到。”

  县丞:“……”门口有守卫看守,禁止他们交头接耳。

  这些官员被关了整整一天,霜风也没让人给他们吃的,到了这个点,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伯景郁顺手拖了一条板凳,坐到牢房之间的过道里。

  数间牢房的人纷纷向他行礼。

  伯景郁觉得好笑:“这个时候你们都还不忘和本王行礼,本王是不是该夸夸你们礼数周全。”

  无一人应声。防风那边随便问问就问出了前任尚书房秋景,倒也不怪刘家老爷子不敢说。

  扣押在府内两天时间,刘家人的精神状态此时已经非常脆弱。

  陆陆续续地有不少都倒下了,刘家老爷子还没倒下,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老爷子,还不打算将背后的人供出来吗?”惊风蹲在地上问。

  刘家老爷子脸色苍白,没有太多力气。

  惊风并未完全不给刘家人吃东西,定时定点地给他们一碗稀粥,时刻让他们保持饥饿感,但又不会完全让他们饿死。

  惊风盘腿坐下,地面被太阳晒过,即便天已经完全黑了,可这是夏天,地面还有余温。

  持续这样下去,估摸他们最多能再撑上一天。

  惊风扇着扇子,凉风轻轻带动地面的树叶,惊风道:“老爷子,听我一句劝,别再硬撑了,你不肯供出的那些官员,已经有人供出了,宝来钱庄背地里干着什么样的勾当我们也都清楚了,你若是再不说,等我们彻底控制住宝来钱庄,你可就没机会了。”

  不当得利都在宝来钱庄,宝来钱庄的负责人肯定心中有数京城哪些官员参与其中。

  惊风还真没和刘家老爷子开玩笑,也没有诈他,而是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惊风:“如今我们王爷正在气头上,你若是不将背后之人供出来,王爷肯定要拿你们刘家开刀给这些官员敲警钟,到时候刘家就真要成为中州最大的坟场,你只有把背后的官员全都交代出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你们刘家才能从这场劫难中脱身。”

  他压低了声音问老爷子,“你确定要替这些人保守秘密,赔上你全族人的性命吗?让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人,踩着你们的尸体享受他们的人生吗?”

  赤风几时见过惊风这样。

  十二风卫中,最爱玩心眼子一直都是防风和霜风。

  惊风从前一直是本着能动手绝不说话的原则。

  和庭渊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倒也被庭渊给传染了,爱搞这些。

  惊风还真是被庭渊给影响了,在农神女案时,庭渊就是各种软磨硬泡,打感情牌,然后一点点地攻破了苏月娘的心理防线。

  他现在的思维模式就很接近庭渊的思维模式,遇到事情不再和之前那样崇尚武力解决。

  刘家老爷子在听到惊风说出宝来钱庄时,内心已经动摇了。

  都能查到宝来钱庄,就说他们已经知道很多了。

  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的刘家五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破天荒地开口了,“爹,您就说吧。”

  刘家五郎排行老五。

  上面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姐姐们都嫁给当官的随夫上任,搬离了中州。

  两个哥哥一个在他的旁边跪着,带着家眷,从跪下开始就没有说过话。

  另一个是刘家四郎,昨日被折磨一番,今日一直迷迷糊糊的,也得不到医治,胳膊就要废了。

  刘家五郎朝着刘老爷子磕头,“爹,儿子求您了,您就把您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您再不说,我们刘家就真的完了。”

  刘家二郎这时也开口了,同样朝着刘老爷子跪着的方向磕头,“爹,求您开口吧。”

  刘家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谁都不敢再坚持。

  刘家的管家此时也开口了,“老爷,说吧,别再坚持了,不然刘家真的要完了。”

  事实上他们都清楚,刘家已经完了,偷种公田的亩数太多,朝廷不可能放过他们家。

  管家道:“老爷子,您别再坚持了。”

  刘老爷子诧异地看向管家,没想到管家也会劝他。

  他开口了,不过是管家说话,“你也劝我?”

  管家低下头:“老爷,这么多年了,该还的恩情,咱们也都还清了。”

  惊风不禁好奇,是什么样的恩情,竟然让这老爷子愿意用刘家全族的性命来陪葬。

  刘家老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老刘,若当年没有恩公扶持,咱们早就饿死了。”

  管家道:“这么多年了,老爷子,他的恩情,我们真的已经还清了,不能赌上咱们全族的性命——”

  伯景郁:“贪污数额高达一亿多两白银,贪得比国库的存银还要多,层层剥削,真正用在老百姓手里的还能剩下多少?朝廷每年拨款是给南州数千万百姓拨的,还是给你们拨的?”

  他们贪污的钱,主要来源于吃回扣,是朝廷给当地商贩平衡市价的补贴款,这些钱全都被扣下了,也就意味着老百姓买不到平价的生活物资,全都得高价买,商人要保证自己的利益不断地提升价格,原本是该惠民,却变成搜刮民脂民膏。有伯景郁对司运署署长的惩罚,后面的人交代得也就顺畅了。

  如庭渊所料想的那般,这几名官员所指认的都是陈清远。

  分到每个人头上的钱也不多,这几人从中得到的钱款最多的是监工,得到了五万两白银,折合黄金是五千两。

  按照他们的职位和每年的年俸来算,这些银钱对他们来说不算少。

  正五品官员一年也不过几百石的年俸,在朝廷干到死,也不过能有上万石的年俸。

  审讯完离开地牢,伯景郁想让人将庭渊抬回屋子,庭渊连声拒绝。

  “不必,这些日子我日日都在屋中闷着,让我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

  庭渊牵起伯景郁的手:“我们许久没有一起散步了,你随我散散步吧。”

  往后天更冷了,庭渊就是想出门散步,也是出不了的,身上只会更痛。

  想到自打进了南州,一路上所遇到工价和物价,伯景郁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百姓生活得水深火热,你们却是潇洒又滋润,对得起自己身上这一身官服和朝廷对你们的信任吗?”

  依旧无人敢答话。

  伯景郁站起身:“三日之内,所有人将你们自己贪污过的东西写清楚,哪怕是拿了别人一根针,也要给本王写出来,三日之后本王会挨个核查,若有出入,人头落地。”

  看着这些官员,伯景郁恨不得打死他们。

  或许是赶路太累,又或许是过于气愤,刚走出地牢,伯景郁就倒下了。

  若非飓风反应快,伯景郁就得摔在地上。

  “快,快传太医。”

  “来不及,喊医官过来。”

  每个衙门都配有医官,都是有品级的。

  经过医官诊治,只是急火攻心加天热奔袭回来有些中暑,好生休养,喝几口汤药,很快就能好起来。

  众人这才放心,就近给伯景郁找了个能休息的地方。

  上一次气晕,那还是颜槐序参与贪污赈灾粮的事情。

  莫说是伯景郁,就是他们,随着伯景郁巡查这一路,对胜国各地的状况,也是十分气愤。

  若不亲身走上这一遭,又怎会知道,这胜国各处贪污腐败成了这样。

  递到京城的奏折,永远都是粉饰太平,一切安好,奏折里所描述的胜国,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

  实则所到之处,百姓被压榨,生活在苦难之中,与奏折中所描述的盛世大相径庭。

  次日上午庭渊一回到城内,就听说伯景郁又被气晕了,便也顾不上别的,立刻前往衙门去见他。

  他到时伯景郁躺在床上,看起来十分虚弱。

  看到庭渊担忧,伯景郁责怪赤风他们:“怎么就告诉他了。”

  庭渊瞪他:“你还想瞒着我。”

  伯景郁拉过庭渊的手:“我不想你担心。”

  “你之前不是说自己不会再被气晕吗?”

  “不是气的,是中暑了。”伯景郁说:“现在正值六月,南州最热的时候,昨日为了赶路,一路就没停过,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你要是再早些回来,都能闻到我一身汗味。”

  庭渊:“你吓死我了。”

  其他人退出了房间,把时间留给他们。

  伯景郁伸手擦掉庭渊额头的汗,问:“累不累,按理说你们该是下午到,上午就到了,一定也是马不停蹄。”

  “我不累。”庭渊问伯景郁:“那你现在好些没?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伯景郁轻轻摇头:“没有了,昨夜休息得还算可以,事情都交给霜风他们再处理。”

  庭渊也不敢和他谈相关的事情,怕他想到后又生气,说道:“等你好起来再处理,来得及。”

  伯景郁嗯了一声,往里面躺了一些,“你也陪我睡一会儿吧。”

  庭渊道:“我刚回来,身上也出了汗,去洗个澡再回来陪你。”

  主要是他得去和霜风他们交代一下自己带回来的两个人,还有杨章写的认罪书这些东西,都得处理,伯景郁病着,这事儿不能让他操心。

  霜风说:“本王来这里这么久了,你们都还没找到失踪的人,县丞大人,你不妨说说,这些个官员到底得罪了谁。”

  明明是大夏天,县丞感觉自己的后背冷汗直冒:“回王爷的话,下官这是真的不清楚。”

  霜风笑着说:“你不清楚没关系,这几个官员的家属应该也都住在后院,你去让人把他们叫过来,让我问问清楚。”

  “王爷何必亲为,不如在衙门里用个早膳,我这就让厨房去做,至于问话,由下官代劳,如何?”

  霜风摇着扇子说:“不必了,本王来之前,就已经在官驿里用过膳食,你只管去把人给本王招来就是了。”

  县丞不敢再推脱,怕眼前之人生气,连忙差人去请这些官员的家眷。

  霜风则说:“官员失踪,城门关闭,城中人心惶惶,本王实在是寝食难安,遂一早来此,望能早日查清事情的真相,恢复城内治安,让老百姓生活恢复如常。”

  县丞忙道:“是下官无能,没能趁早找到失踪官员,让城中百姓生活产生困扰,也让王爷忧心,下官该死。”

  霜风轻轻一笑,“你确实该死,但也别急。”

  此话一出,县丞吓得腿都软了,一下便跌落在地。

  霜风身边的侍卫上前将其扶起来。

  霜风说:“大人何必如此惊慌,本王只是与大人开个玩笑。”

  不多时,几名官员的家眷全都被叫到了正堂。

  霜风高坐上位,其他人都只有站着的份。

  他看向这些人,问:“朝廷的官员失踪,你们作为他们的家眷,可知晓他们曾经得罪过什么人?”

  所有家属一致摇头。

  意料之中,霜风也不着急。

  “仔细想想,万一因为你们的遗忘,导致他们被人杀害,将来岂不是要后悔。”

  其中一位妇人上前,应该是某位官员的夫人。

  她道:“回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夫君得罪了谁,我们这种妇人,从不参与公事,即便是真有得罪谁,也只可能是公务上的事情。”

  霜风只是笑笑。

  他看得出来,这些人多数都是被眼前的这些官员封了口。

  自家男人那么多钱从哪来她们心里能没数,不可能的事情。

  也都知道他们男人干的都是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自然是要瞒住,一个瞒不住,所有人都得完蛋,到那个时候,就是大家一起上路了。

  对于这些人的隐瞒,霜风也没有点破他们。

  随即矢口否认:“王爷明鉴,我从未在聚财钱庄开户存钱,不知道什么一百零五万两银子。”

  霜风也没有硬说他就一定知道,而是说:“这笔钱是存在你夫人的母亲名下,而我已经查过你的档案,你夫人的父亲是官学的教谕,夫人的母亲是他们当地书香世家出身的女子,而你家则是出身官宦世家,家族三代为官,按照你一年的俸禄,根本不足以有这么多的钱。你夫人的母亲人在中州南府,并未随你上任西州,因此她不可能在西州来开户,且你夫人的母族也并非大富大贵之人,绝不可能有如此多的银钱。”

  “那么请问,这笔钱为何会登记在你岳母的名下?”

  “下官对此并不知情,请王爷明察。”

  霜风并不意外他会嘴硬,他们将这一切全都推到做的非常隐蔽,若非是呼延謦家族的账本上面记录的清清楚楚,他们根本难以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

  霜风道:“你当然可以否认,事情做得非常隐蔽,可你的否认并无用处,我已经派人去查抄呼延謦家族了,要不了多久你与呼延謦家族的勾当,就会一清二楚,到时你便是想抵赖,也赖不掉。”

  那名官员一下跌落在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倒在地上目光呆滞。

  霜风从他身上挪开视线,将匣子打开,将里面的证据取出来,一封一封地当着这些人的面念出来。

  待他念完,厅内的官员都跪在了地上,个个神情紧张。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

  这种时候玩心理战术,如果不能做到一击毙命,就会让他们产生侥幸的心理。

  所以霜风当众将他们的罪行一一揭露出来,就是不想让他们有任何为自己开脱的机会。

  如此一来,这些人也就被彻底地击溃了。

  霜风道:“本王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若你们能够迷途知返,主动上交自己所有的不当得利,并且写明自己的所作所为,再写上一封认罪书,本王可以考虑从轻处罚,死罪难免,但加你们的家人去都能保全,若是死不悔改,依律满门抄斩。”

  “相信你们也都知道,本官在中州直接斩杀了四百多名官员,从上到下贬官入狱受罚的官员上万名之多,在中州干过的事情,在西州我一样可以再干一遍,中州的官员个个都很会审时度势,将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主动上交不当得利,因此祸不及家人,但也有那么几个官员头脑不清晰,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本王也不想杀孽过重,一切都取决于你们的思想觉悟。若有人能够检举其他违规违纪的官员,可免一死。”

  这一番话说完,若还有些头脑不清楚的,不愿意据实交代,仍旧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自己可以脱罪的,只能说他们自己找死。

  霜风让人将他们全部都关押了起来,不准人探视,给他们每个人都备下了纸笔。

  面对这样的条件,如果他们依旧不够清醒,选择隐瞒,霜风也就只能送他们上路了。

  倒是定平县的县令交代得特别快。

  稍微一吓唬他就全都交代了,他是如何和当地的粮商勾结,拿了多少好处,上面有谁指点他,都干了哪些缺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交代得十分清楚。

  霜风立刻让人去将他的上级官员擒拿,押解到官驿。

  并派人对这些被抓的官员做财物的清点,有与他们收入不符的多余财物,必须说明来源,验证不上的一律没收充公,全家一起下大狱,等待事情调查清楚后处决。

  也是一样采取坦白从宽的政策,鼓励他们多多举报,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减轻处罚。

  这一套方法非常有效。

  不怕死的人毕竟少之又少,何况是要牵连自己的族人,极少有拎不清的。

  不过三日,霜风第一批抓的官员,就只剩下两个没有交代,其他的都将自己的罪行交代得清清楚楚。

  贪污了多少粮款,和谁对接,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以及上线下线都有些谁,还有哪些没有被抓的官员参与其中。

  几乎是将整个西州上层的官员都囊括其中。

  经历了这么多案子,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小王爷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头脑灵光做事快准狠的君王。

  中州贪官一案,他已经从稚嫩的少年蜕变成了能够扛起国家责任的君王。

  庭渊看着如今的伯景郁,自己就是在他的蜕变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沦陷了。

  伯景郁抬手捂住庭渊的眼睛,“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我会忍不住,现在就想要了你。”

  庭渊吞咽了口水,心头一震,“这这这……”

  伯景郁自己缓了一下把这种念头压了下去,“这么怕和我深入交流吗?”

  庭渊轻咳一声,“你自己几斤几两你没数吗?”

  伯景郁听到他这么说,突然笑出了声,“别的我都有办法,这天生的我还真没办法。”

  庭渊瞟了一眼,“给我点时间,让我做做心理准备吧。”

  伯景郁轻哼一声,“你有一副热心肠,谁有困难你都帮,帮帮我吧,哥哥。”

  “你不要叫我哥哥,我对你这种称呼简直毫无抵抗力。”

  一叫心都软了。

  伯景郁:“求你了,我的好哥哥,帮帮我。”

  外头风雨交加,与他们的心情呼应。

  伯景郁拉着庭渊的手给他按摩,“哥哥辛苦了。”

  空余的手想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接吻让他口渴得不行。

  不到二斤的茶壶在庭渊手里咣当作响左右摇摆,水很难倒进茶杯。

  伯景郁从他手里接过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喂给他。

  喝了茶,庭渊没由来地叹了一声。

  伯景郁问:“心里还装着案子?”

  庭渊点头,“放不下,这个案子让我心里很不踏实。”

  庭渊描述着那种感觉,“就好像站在了大雾之中,我能看见凶手,但是隔着雾气我看不清他的身形和脸,中间总是隔了点什么,让我没有办法准确抓住他。”

  伯景郁尝试开导庭渊,“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么多案子下来,你的判断都很准确。”

  庭渊却轻轻摇头,“这次和以往不太一样。”

  伯景郁问:“哪里不一样?”

  他感觉挺一样的,曹禺他们没有发现的问题,庭渊在看过卷宗之后,就迅速地让这个案子有了重大突破,锁定了凶手的位置,同时凶手也有了一个初步的雏形。

  在他眼里,距离破案已经很接近了。

  只要锁定符合庭渊推论的这个人,几乎就可以破案了。

  庭渊认真斟酌了之后才与伯景郁说,“不同的点在于我们从前破的案件,都属于围绕着受害人的人际关系展开的案件,而眼前当下这个案件是社会性案件,凶手与被害人之间不存在直接或者是间接的联系,凶手的作案目标是在一定的条件下随机选择的,没有办法通过受害人的人际关系做切入点调查,所以我无法通过某一个疑点切入寻找凶手,这也是曹禺在这个案子上一直没有任何进展的原因。”

  所以在这个案件上,庭渊才会如此小心谨慎。

  如果案件程度有评级,从前的所有案件都属于是入门级别的开胃菜。

  而这个案子的难易程度算得上中级。

  “拜师后,他便是你的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也得倾尽全力的教他武功。”伯景郁说。

  庭渊:“我倒觉得也合适,遇安终日跟着你一起,他认杏儿做干娘,你迟早是干爹,做他师父再合适不过。”

  两人都这般说了,赤风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好,我必将自己终生所学,全都交给遇安。”

  念渊:“那我往后是不是该喊赤风哥哥为师父?”

  伯景郁道:“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