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小别新婚
这一刻庭渊是彻底地安心了,以后就不用再担惊受怕。
他细细地将伯景郁打量了一番,除了比之前瘦了一些,晒黑了一些,其他一切都好。
庭渊用亲吻表达了自己对伯景郁的思念,伯景郁回以亲吻。
“一切都处理好了吗?这次回来,你就不会再走了吧。”
伯景郁在亲吻庭渊的间隙说:“不会再走了,放心。”
两人亲昵了许久。
庭渊承诺他:“你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如实相告,你的家人,我们会送到安全的地方。”
于会长经过一番挣扎后,决定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李青云确实是被诬陷的。”
听到这句话,庭渊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终于能够被定性了。
于会长道:“诬陷他的人不是我,是计家老大,计家和李家多年来一直都是竞争对手,计家的酒,站在我们的角度来看,并不比李家的酒差,但销量相差能有十倍,同光城一年往外销的酒,六成都是李家的,计家和张家只能从剩下的四成里面分。”
“只是如此,大家倒也能继续搭伙共事,可偏偏李家萌生了要退出果酒商会,降价果酒,恢复平价的念头,这无疑是损害了大家的利益。计家老大暗地里买通了计家的制酒师,里应外合地给李青云做了一个局,在李青云参赛前夕,故意烧毁了他留样的酒,而后又在李青云参赛当日,让这位制酒师站出来揭发他。”
“先将李家推上风口浪尖,而后再收买李青云身边的人,由他们站出来指证李青云剽窃,到时候再由商会出面,以给广大群众一个交代为理由对李青云实施禁赛,而后再对李青云家的酒坊进行封禁,不给他们家的酒发销售许可证,李家即便是退出了商会,短时间内他们也不能对外销售自家生产的酒,来为其他家争取更多的时间。”
于会长所坦白的内容,和庭渊等人调查出来的内容相差无几。
庭渊问:“当初站出来诬陷李青云的人,后来突然就在家中酗酒身亡,是杀人灭口?”
于会长点了点头:“没错,也是计家老大干的,人是他收买的,他担心对方以此要挟或者出尔反尔,派人去将他杀了。”
“李青云的小舅子站出来指证李青云剽窃是真的,背后也是计家老大在操控吗?”
“是。”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于会长自然不会再有任何的隐瞒,“李青云的小舅子和一个歌姬生了情愫,将歌姬养在隔壁的锦簇城,每个月往返两个城池之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消息传入他正室夫人的耳中,两人在家里大闹,正室夫人一气之下便踹了对方一脚,没想到给踹坏了,而外面的女人有了身孕,腹中胎儿再有几个月就能生产,李青云的小舅子失去了在那方面已经不行了,这孩子就是他们家唯一的血脉,便想着将那女子以妾室的身份娶进门,作为交换条件,对正室夫人的行为既往不咎,这件事闹得城中人尽皆知,李家当时因为李青云被诬陷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计家老大便让人绑架了这个女子,以他们家最后的血脉来威胁李青云的小舅子做伪证帮助他们诬陷李青云剽窃。”
“李青云的小舅子一家被灭口,也是计家人暗中指使的吗?”
“是。”于会长叹了一声,“计家把事情做得太绝,但我上了他们这条贼船,我也没办法下船,只能助纣为虐,也是担心李青云的小舅子变卦,计家选择了斩草除根。”
至此,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彻底弄清楚了。
于会长也在供词上签字画押,确保了这份供词真实有效。
走出地牢后,庭渊伸了一个懒腰,身上也轻松了不少。
有了这份证词,他们就能去计家抓人,李青云也能够洗清冤屈。
庭渊将证词递给窦明泽:“拿着这份证词去计家抓人吧。”
“是。”
窦明泽接过证词后疾步离开,召集人马前往计家抓人。
伯景郁道:“这个案子至此,李青云身上的冤屈是洗清了,只是很可惜,他的家人全都在针对他们家这场莫须有的污蔑中不复存在,费尽心血,到头来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庭渊想到李青云这三年来的遭遇,心中也替他感到难过,“做了总比不做强,起码他的清白得以证明,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在背后掌控一切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伯景郁:“这个好消息,是不是该告诉给李青云?”
庭渊想了想,摇头:“不急,他都等了三年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等到计家的人全盘招供之后,再将事情告知李青云。”
见庭渊如此谨慎,伯景郁问:“你这是担心还会生出什么变故吗?”
庭渊道:“如果计家的人死不认罪,这个案子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结。我觉得我们需要见一见计如康,看看他手里到底有什么样的证据,能够帮助我们快速撬开计家人的嘴,让他们认罪。”
“好,那我就让人去找他过来。”
面对伯景郁投来的见面邀请,计如康勾唇一笑。
他身边的人问:“公子要去吗?”
计如康疑惑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去呢?”
“我只是觉得,他们对公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计如康闻言哈哈大笑,“那又能如何呢?只要能够达到我的目的,就算他们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又能如何呢?我是会少一块肉吗?显然不会。”
计如康回里屋换了一身衣服,随后便出门去赴约。
伯景郁并未约在衙门与他相见,而是约在了茶楼里。
齐天王在南府的事情早就传遍了附近的城池,伯景郁北州的样貌实在是太突出,而他们又插手了李青云的事情,还能够被窦明泽以礼相待,这些种种都在表明,他们不是一般人。
随着这几日事态发展,计如康更加肯定他们的身份。
这些倒在黎明之前的女子,她们不该被献祭,不该以血肉之躯搭建一条通往黎明的天梯。
她们也该得到应有的为人的基本权利和保障。
“你们是在助纣为虐,你们都是凶手,肖无瑕的死,你们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杏儿指着现场的每一个人,着重地点了肖无瑕的父亲,“而你,亲手把她推进火坑,在无数次被殴打之后,在无数个夜晚里,没有人救赎她。”
相较肖无瑕,杏儿是幸运的,阿娘没有因为家中贫困将她卖给别人做妾室,而是日夜做手工贴补家用。
庭渊教她识字,给了她选择的权利,给了她很好的物质基础,让她不用为了生计再忙忙碌碌。
如今的她,比世上九成九的女子都要自由。
杏儿看向庭渊,眼泪夺眶而出。
“公子,若是没有你,或许我也会是下一个肖无瑕吧。”
庭渊抬手摸了摸杏儿的头,“没有或许。”
杏儿很难受。“对。”“没看了。”
庭渊:“这是重点吗?”
伯景郁:“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那你要不要晚上和我一起睡?”庭渊问他。
伯景郁高兴地说:“好啊。”
转而想到了上次他和庭渊一起睡,差点掐死庭渊,瞬间就收起了笑容。
情绪转变之快,庭渊咋舌。
“那什么……我也不是故意提这事儿的。”
他只是不想和伯景郁贴这么近,没想拿之前的事刺他。
伯景郁往旁边挪了一些,“你往中间坐,不然我起身你要摔倒。”
庭渊坐在中间。
伯景郁起身回了自己的位置,一点不拖沓。
庭渊看他这样,心里又开始愧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事在我这里早就翻篇了。”
伯景郁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要是过不去这一关,那我即便同意和你在一起,你也不能和我睡在一起。”
看得见,摸不着。
伯景郁望向庭渊,“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你并不会抗拒我的接近,可我只要一靠近你,超过某一距离之后,你就会躲开。”
明明感觉他们两个靠得很近,可只要他一主动,庭渊就像一只乌龟一样缩回自己的壳里。
庭渊没有说话,因为这是事实。
他不讨厌伯景郁,甚至可以说是喜欢。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想要接近是本能,对方靠过来时逃离是理智。
他正想说话,杏儿他们找来了。
老远杏儿就和庭渊招手,“公子,我在这里。”
庭渊抬手回应,接着站起身。
伯景郁跟着站起身。
马车也赶过来了。
赤风跟在杏儿身后,看起来收获颇丰,两手都提满了吃的。
杏儿除了聪明,还是个吃货。
马车停在他们面前,庭渊拎着东西上了马车,将核桃酥递给杏儿。
杏儿隔着油纸就能闻出来,“这是核桃酥。”
庭渊点头。
“谢谢公子。”
伯景郁紧随其后上了车。
忽然有人看着这马车认出来了:“这不是王爷今日用的马车吗?”
再看他们离开的方向,正是内城。
一道惊雷在脑子里炸开,“我刚才说了什么!!!”
竟然当着王爷的面八卦他的私事。
众人面面相觑。
见马车走远了,坐在对面的人说:“应该不要紧,要是生气了,我们早就完了。”
“王爷可真好啊。”
“我刚刚好像看到他搂着身边那个男的,那你说的应该是真的吧……”
“应该……吧?”
伯景郁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从未与庭渊提起,如今他问了,他便给了肯定的回答。
他道:“试图分解胜国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庭渊抖了一下。许院判道:“我是医士,想为这位小兄弟诊治一番,这若是真的受了伤,不及时救治,岂不又要平添一条人命
惊风将信展开,大意就是自己遇到了危险,让舅父速速来临县县衙。
牵马的守卫根本控制不住马。
哥舒伸手摸了摸马儿的头,这才让踏雪镇定下来,踏雪疯狂转头。
庭渊道:“是不是袋子里有什么东西。”
哥舒伸手去布袋里摸,还真摸到了。
取出来是一封信,打开看了,他便明白了,转手把信递给了庭渊,“景郁与一起杀人案扯上了关系,如今被扣在临县。”
庭渊接过看完:“那你现在去临县?”
哥舒:“你随我一道去吧。”
破案方面,庭渊很有天赋,带上庭渊,也算是多了一道保险。
哥舒都开口了,庭渊也不好拒绝。
庭渊不会骑马,因此他坐马车,由守卫为他驾车,哥舒骑着踏雪先行一步。
伯景郁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会保护好你。”
庭渊问他:“会有很多人死?”
“是。”伯景郁如实回答。
这确实是事实,无法隐藏,也不能忽视。
他与庭渊说:“我代天巡狩,只要在中州搞出大动静,传回西州叛军的耳朵里,等着我的只有无尽的刺杀。”
“只有我死了,才能重伤荣灏,让朝堂大乱,让各州虎视眈眈的人揭竿而起,天下乱了,朝廷就算有再多的兵也无法做到同时镇压所有暴乱,天下重新陷入战乱,届时四处战乱民不聊生,苦的还是底层的百姓。”
这个道理庭渊也能明白。
现在绝不是推翻王权统治的最佳时机,想要建立新政权,就要推翻旧政权,就会有流血牺牲
听了伯景郁的话,庭渊如今算是明白了,“就是典型的白眼狼。”
伯景郁点头:“斗米养恩人,升米养仇人。现在西州南部部落的影响力从内部已经在逐渐瓦解,巳邑部落也有不少居民主动民化,进入西州中部脱离部落生活,这让部落首领感受到了危机,便通过不断刺杀皇族成员来激化矛盾。”
“从前胜国各地收成都不好,部落首领还能给居民洗脑,如今西府富的流油,西州北部当初他们瞧不上的荒地如今热闹非凡,中部那些被他们叫叛徒的人生活也有滋有味,西南海岸的陈余部落也是典型的受益者,朝廷发粮食,建书塾,兴教育,治水患。” 杏儿点了点头,身体也确实不太舒服。
庭渊与平安说,“你送杏儿回房吧。”
“好。”
杏儿和平安一同进了房间。
赤风刚受完惩罚,见杏儿出来,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就朝她那边走去。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赤风连忙道歉。
这么做殃及杏儿和他之间的感情是他之前没有预料到的,当他看到杏儿冷眼看他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现在他担心和杏儿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和信任会因为这件事荡然无存。
平安知道自己打不过赤风,便与惊风和飓风说:“我妹妹现在不想和他纠缠,你们管管,别闹起来,到时候影响到屋里两位,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赤风,别动。”飓风快速上前拉住赤风,不让他再靠近杏儿。
赤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平安和杏儿越过他进屋。
飓风看他一脸难过,叹了口气,“在杏儿和平安两个人眼中,庭渊都是第一重要的人,当初他们还没在一起时,杏儿都能直接为了庭渊怼我们……以后别这么莽撞了。”
伯景郁在屋内喊道:“惊风,进来。”
惊风本来也是想说赤风的,伯景郁喊了他就毫不犹豫地进屋了,外头留下赤风和飓风。
“殿下。”
伯景郁说:“今晚看好赤风,让他别闹,去许院判那里拿些药给他用,再给春妞送一些消肿的药过去。”
“是。”
惊风退出房门。
伯景郁坐到床边与庭渊说:“今日的事情我替赤风给你道个歉,是他做得不对,明日我再让他亲自给你赔罪,你别生他的气了。”
庭渊:“……”
“你别搞得我好像要闹出多大的事情一样。”庭渊有点无奈,“我要想闹我刚才就闹了。”
“是,我知道你只是生气,没想真把他怎么样。”伯景郁也有点无奈,“你对他的态度,会影响到杏儿对他的态度,你能不能……”
庭渊噎了一下,也能理解伯景郁为什么会这么做,“他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的行为让杏儿感到不舒服,是他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杏儿若是因此不想和他在一起,那也是他自身出了问题。”
“你和他关系好,你把他当兄弟,当什么都可以,你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了他和杏儿,站在你的角度没有问题,但你不能因为我和杏儿的关系,来让我去撮合他们两个。”
杏儿对庭渊来说同样重要,他家姑娘不愿意,谁都不能勉强。
“好,我不提了。”
庭渊有时候确实很轴,伯景郁在心里叹了一声。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让赤风自求多福吧。
“客栈的事情呼延南音会想办法,不一定能够办成。”伯景郁与庭渊说。
庭渊:“尽力而为吧,实在不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累了,往里面躺了一些,给伯景郁留出了位置后面朝里侧墙壁侧躺,不再言语。
伯景郁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他虽然没和庭渊吵起来,但庭渊心里还有气。
或许是因为他暴力踹门,又或许是因为他替赤风求情。
眼下庭渊对他不冷不热,着实让他难受。
伯景郁上床后,贴近庭渊抱住他,“你不亲我一下再睡吗?”
以往他们睡前都要亲一会儿的。
庭渊重重呼出一口气,随后翻身回来。
主动亲上伯景郁。
唇瓣触碰,如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庭渊很少会如此热烈地亲吻伯景郁,他的吻和他的性格一样,温柔而又缠绵。
今日一反常态,伯景郁任由他放肆亲吻,唇瓣摩擦,抵死纠缠,啃咬吸吮都由着他,给他最热烈的回应。
越听庭渊就越觉得这样的做法很像怀柔政策。
只要时间够长,受益的人越多,那么再想叛乱的人就越少。
就拿现在的陈余部落来说,曾经也是叛军主力,现在南部各大部落只有他们实力保存最完善,再过几代人便会被彻底同化。
呼延南音也是很好的例子,他祖上是巳邑部落出身,如今彻底民化归顺朝廷,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还不忘拉自己的同胞一把。
这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伯景郁道:“面对西州南部的叛军,我与荣灏都是相同的想法,并不想与他们兵戎相见,更愿意让他们心悦诚服地主动走出南部,放下兵器拿起农具回归生活,一同建设西州。”
从前庭渊对西州的历史渊源一知半解,如今有了伯景郁的解释,再想起那个在他们面前戳穿自己喉咙的叛军,他的内心已经不再慌乱。
说白了西府叛军就是白眼狼,不想放下自己的权利,当生存成了问题后,就开始化身强盗,明明给过他们机会,而且是给了一百多年的机会。
赤风看到杏儿落泪,心里也不好受。
杏儿是自由的,庭渊给了她所有的自由,所以她注定了不会留在后宅,只管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赤风喜欢这样自由的杏儿,比京中那些豢养在府中的少女更闪耀。
庭渊不知道能够为这个世界的女性做到哪一步,但起码他要让杏儿永远都有选择权。
除非杏儿主动放弃。
庭渊与伯景郁说:“将无关人等全都驱散吧,我有很多话要问,有很多事情要弄清楚。”
外头一堆吃瓜群众,看了让他心烦。
伯景郁嗯了一声,挥了挥手,惊风和杏儿就去把大门关了。
阻挡了外头那些吃瓜的人,庭渊的眼神扫过现场所有人。
然后问肖无瑕的母亲,“大娘,我听你先前的话,昨日/你们同意让肖无瑕和赵成和离,是吗?”
肖无瑕的母亲点头,“这六年来我的女儿受的打已经够多了,我这当娘的实在是心疼,您有所不知,这六年时间,为了不让我的女儿挨打,我隔三差五地称病,或者是找各种理由将女儿接回娘家,一大半时间无瑕都住在娘家。”
“或是将她送到寺庙吃斋念佛,或是将她送到表姐家里散心小住,每次被她父亲送来赵家,再接回去的时候身上总是一身伤,不是这里伤了就是那里伤了,只要无瑕回了赵家,赵家就把她藏起来,无瑕的哥哥们过来要人都要不到。”
做母亲的,哪能看着女儿受这样的苦。
“我也闹过,每每夜里,我总是能想到我的女儿满身是血地喊我,经常睁眼到天明,两个月前,无瑕怀胎已有四月,又被赵成和他母亲殴打流产,险些没了命,要不是他哥哥入城买了时新的料子,让她嫂子给无瑕送过来,顺便接她回娘家小住,无瑕恐怕当时就没了,褥子一掀开床上全是血,周围的名医被我们请了个遍,这才保住了无瑕一条小命。”
“那昨日她为何又回到此处?”庭渊问。
肖母说:“无瑕这次回来,是来清点自己的嫁妆还剩多少,顺带将瑛瑛带走。为了不惊动赵家,我们约定好了,原本是今天下午我带着无瑕的哥哥还有家丁们过来,摁着让赵成签了和离书,自此两家再不来往。”
杏儿气得跺脚:“为何不直接陪她回来!就差一步,她就可以脱离火海了!结果就因为这一步错了,又把她推进了火坑。”
“杏儿!”庭渊重喊了她一声,制止她往下说。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谁会知道回了赵家会丧命,没有人有拥有预测未来的能力。
肖母失去了女儿,此时的她比任何人都自责,都难过。
他们一家都是受害者。
实在是不该责怪受害者,责怪肖母做事不周全。
肖母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不断地往外涌,就没有断过。
大儿媳看不过去了,过去扶住肖母,说杏儿:“这事儿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若是我们知道会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让她一个人回来!”
“姑娘,我们比任何人都在意无瑕,我们都希望无瑕能够好好的。”
二儿媳也说:“母亲为了能够让父亲同意无瑕妹妹与赵家和离,不惜以死相逼,父亲这才同意,无瑕是她唯一的女儿,是她老来的女,她又怎么会不疼。”
“你还没有自己孩子吧,所以你能说出这样责备的话。”
三儿媳擦了泪,看着杏儿,“妹妹,你为此气愤,为无瑕鸣不平,我们非常感谢你,事已至此,无瑕妹妹尚未安息,你一句冷冰冰的事后话,却可能让母亲难以活下去,没能保护好无瑕妹妹,她已经很自责了。”
肖无瑕苦难肖家要负责任,可问题的根源是赵成。
肖父坚持让肖无瑕嫁给赵成,他有错,因为这个错误让他失去了女儿。
最大问题出在赵成的身上,肖无瑕所有的苦难来源都是赵成。
朝廷会帮助他们在别处重新建立家园。
而至于那些选择回到吉州生存的人,朝廷依旧会帮他们建立家园。
看到大家都得到了妥善地安置,庭渊的心也踏实了。
下一步他们该去给念渊的父母重新修坟,让二人得以合葬。
彻底将事情解决后,一行人启程前往念渊和念舒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