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格杀勿论(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6889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第337章 格杀勿论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赵大人连忙求饶。

  疾风的刀架在赵大人的脖子上,“你若是敢撒谎,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大人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这些银子全都是闲云钱庄的。”

  钱庄的掌柜丁小春立刻说道:“对,没错,这些银子都是我们钱庄的。”

  “是吗?”防风拖长了调子看向丁小春:“你确定这些钱都是你们钱庄的,可我明明看过你们的账目,怎么不记得你们什么时候在这一座宅院里还有这么多银子。”

  小二也是觉得稀奇,头一次见还要给马安排干净屋子的。

  听到声音他就出来,看到这一幕,当时身边却是没有人能够为他做证。

  惊风不能让这罪名落在伯景郁的身上,争辩道:“大家都是听见声音过来的,也没亲眼看见我家公子杀人,不能证明就是我家公子杀的人。”

  官差:“即便证明不了是你家公子杀人,也证明不了你家公子没杀人。”

  “现在我们大家看到的就是你家公子在房中,手里拿着带血的刀,而囚犯死了。”

  外头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伯景郁倒是显得淡定。“这……”

  一众官员也被这场面惊呆了。

  只怕是谁敢跑,会立刻被射成筛子。

  很多人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弓箭手将箭扯了,一群人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全都跪在地上。

  “求王爷饶命。”

  “求王爷饶命。”“这余下的三个人是谁?”

  沈溪兰道:“是少东家的朋友,也是今日要跟随少东家前往女方家里迎亲的侍郎。”

  跟随新郎去新娘家接亲的男子称为——御,也可以称侍郎。

  据他们所知,如今这周少衍只有一个弟弟。

  却不在三位侍郎之中。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也算是看在当年我天花濒死时颜槐序对我的救命之恩上,对颜渺网开一面。在颜家没有出事之前,她可以说是胜国命最好的姑娘,祖父是颜槐序,表哥是一国至尊,她祖父对我有恩,与我们王府走得又近,大家对她一向是溺爱的,只要她想要,我们都会给她,养成她如今这种性格。”

  虽说今日只是匆匆一面,但庭渊也能看出来,颜渺没什么坏心思,只是骄纵了一些。

  或许是还没有适应身份的转变,又或许是封妃的谕旨让她引起了误会。

  “你父亲他们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告诉她,封妃的谕旨不是给她的。”

  这姑娘也就不至于误会成这样。

  伯景郁解释道:“当时颜家还没有被抄家,她仍旧是胜国仅次于君后的尊贵女子,颜家的一举一动,都在京城权贵的监视之中,包括我们随行的队伍里都免不了有京城权贵的耳目,如果从一开始就告诉她封妃的君谕不是给她的,传到那些人的耳中,他们必然会联名上书,请求君上将颜渺抓回京城和家中女眷一同被押解去东州。”

  “这道模棱两可的君谕是用来保她顺利出京州来中州的,也唯有如此她才能脱罪,利用伯家的身份给她一时的庇佑。若将这事拿到明面上来说,我父亲和君上在此事上是徇私枉法,若文官联名上书,事情可就大了,传扬出来不利于民心稳定。”“这世上当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可你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图谋的?”伯景郁问他。

  乞丐被问得一愣,要说有什么值得图谋的,那还真有,就是他们想知道的真正秘方。

  伯景郁和庭渊都是一脸淡然地看着乞丐。

  乞丐毕竟曾经富过,高低还是有些眼力见儿,能够看得出来,这二人身上的衣物和配饰全是上好的,足以说明他们不缺财物。

  庭渊道:“你若是真的不想让我们插手你的事情,我们也可以不插手。”

  虽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他们该做的,可若是对方拒绝他们的援助,他们也不必巴巴凑上去。

  庭渊道:“这些事情,也不该只听信你的一面之词,若真要着手介入这个案子,另一方的说辞我们也是要听的。”

  直觉告诉乞丐,眼前这几个人不简单。

  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

  “请你们帮我。”

  “是否帮你,也得我们听了计家公子的说辞后再作决定,既然午饭也吃过了,你身上的故事我们也听完了,你可以走了。”

  要见计家公子,他在场自然是不方便的。

  乞丐点了点头。念渊挣脱了老爷子的手,扑向庭渊。

  庭渊一把将他抱起。

  念渊紧紧地抱着庭渊的脖子:“先生对我很好。”

  老人随即说道:“那就念舒留下跟着我,念渊你们带走。”

  庭渊摇头:“不行,两个孩子是彼此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不能让他们再分开了。”

  念渊也说:“我答应过阿娘,不能扔下妹妹,妹妹要跟着我。”

  念舒也想挣脱老人去找念渊,“我要跟着哥哥,我要跟着哥哥。”

  老爷子与念舒说:“跟着二爷爷不好吗?二爷爷肯定会把你当成亲孙女。”

  念舒坚定摇头:“不,我要跟着哥哥,我要哥哥。”

  庭渊道:“老人家,这两个孩子都想跟着我们,我们能够给他们更好的教育,更好的生活,绝对不会亏待他们分毫的。”

  “你拿什么保证你会一直对他们好,你们对他再好,能抵得过我们血脉亲情吗?”

  庭渊问念渊:“你确定以后都要跟着我吗?还是你也想跟着二爷爷一起生活?”

  念渊非常坚定地说:“我要跟着你,先生,我要跟着你。”

  庭渊又看向念舒:“念舒,你要跟着谁?”

  念舒:“哥哥,我要哥哥。”

  庭渊又与老人说:“老爷子,两个孩子无论如何都是分不开的,他们选了我,我一定会对他们负责,我也知道老爷子是怕我以后对他们不好,或者别有图谋,老爷子完全可以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当作我自己的亲孩子,若非如此,我们就不会大老远地把孩子母亲的骨灰送回来,帮他们重新修坟了。”

  老爷子看庭渊如此诚恳,心中有几分动容,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对两个孩子的疼爱不是假的。

  两个孩子依赖他们,也不是假的。

  庭渊道:“您无非就是担心我们对孩子不好,若您实在不放心,不如就随我们一起离开,多养一个老人,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负担。”

  庭渊说出这话,老爷子心中已经是动摇了七八分,“你是要连我一起带走,连我一起养着。”

  “是。”庭渊很诚恳地说:“从血缘关系来说,你确实比我们与孩子之间的更亲近,你也确实比我们更有资格来养这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选择了我,您不愿意,那我只能连着你一起养,如此,你既能看到孩子,孩子也算是跟着我们,不用分离。”

  老爷子摆了摆手:“不必了,这是我生长的地方,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死也要死在这里。”

  他松开念舒,“既如此,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们来抚养,我想你能说出来我一起养的话,便不会苛待了两个孩子。”

  “谢谢。”庭渊抱紧了念渊。

  念舒也朝他们走过来。

  伯景郁快步上前,将念舒一把抱起,与老人说:“多谢,以后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这两个孩子的。”

  老人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们。”

  老人不愿意离开村落,时间也不久了,他们一行人与老人告别后,离开了这里。

  庭渊和伯景郁、念渊、念舒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今日既然已经和老爷子都把话说开了,他们答应念舒和念渊的事情也已经办到了。

  庭渊就想着索性一次就把话说开。

  “念渊,念舒,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们的意见。”

  念渊大概已经猜出了庭渊要问什么,“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愿意。”

  庭渊道:“那我也还是要问一句,念渊,念舒,你们愿不愿意,从今往后跟着我和伯叔叔,做我们的孩子。”

  念舒有些不理解:“什么是做你们的孩子?”

  庭渊解释道:“以后我们就是你们的养父,你和哥哥就是我们的养子养女,虽非亲生,但我们会把你们当作亲生子女对待,以后你们可以唤我们父亲或者爹爹。”

  “念舒有自己的爹爹,为什么还要喊你们爹爹。”念舒不明白。

  念渊则是很清楚,他道:“先生,我愿意的,我愿意做先生的孩子,但我同样也是我父母的孩子。”

  “当然,你始终是你亲生父母的孩子,我们不会想要去取代他们的位置,他们始终都是你们的父母,是你们要一辈子铭记在心的人。只是比起从前,你们会再多两位父亲疼你们爱你们。”

  就在他要走到门口了,庭渊又问,“如果我们决定帮你,应该去哪里找你?”

  “我住在城西乌兰巷子,我家旧院。”

  庭渊哦了一声,示意他可以走了。

  乞丐走之前,多看了庭渊一眼。

  确认乞丐离开了后,伯景郁问庭渊:“这案子怎么查,关键的人证物证全都没有,根本没有入手的地方。”

  庭渊自然知道一切,“等我们见了计如康再说。”

  他对惊风说:“你去帮我们约一下计如康,我们在这里等你。”

  惊风嗯了一声。

  出了饭店的门,看到乞丐蹲在路对面的墙角,缩在那里,看着也怪可怜的。

  惊风不禁在想,这人当初也该是个出色的人,应该有他自己的骄傲,可惜如今一切覆灭。

  许昊喝着茶水,以前这些事情他都没参与过,自从在上一个案子见了庭渊破案的本事后,他对庭渊破案这方面有迷之信任。

  突然他拍了一下桌子。

  庭渊和伯景郁双双朝他投去视线。

  许昊被看得有些尴尬,“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没问乞丐的名字。”

  庭渊和伯景郁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许昊见他们二人表情同步,心说还真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来两种人。

  “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出去找一找,他应该还没走远。”

  许昊摇头。

  计如康原以为那几个人真的不想知道乞丐的事情,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去而复返,邀请自己过去小聚。

  他也不是脑子不好,猜测是那乞丐应该和他们说了什么,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打算赴约一探究竟。

  推门而入时并未见到乞丐。

  计如康拿着扇子拍打着手心,“我很想知道几位是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庭渊道:“自然是因为那乞丐身上的谜团太多,方才我们坐下吃饭,正巧碰到他挨打,出手相救后,问他的问题他也不可能说,对他产生了好奇。”

  计如康哦了一声,觉得他们这个解释也合理,但他只信五分。

  “在下姓计,名如康,是这城中计家酒坊的二公子,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姓庭,单字一个渊。”庭渊回他。

  计如康的视线落在伯景郁的身上,“这位武功相当不错的公子呢?”

  “我男人。”庭渊的手在伯景郁的腿上拍了一下:“舒无灾。”

  伯景郁和哥舒无灾这两个名字,不管用哪一个,都很引人注目。

  三十年前颜槐序一己之私害死数百万人,他们依法处置没有包庇,有利于百姓更加相信他们能够治理好这个国家,若是包庇颜渺的事情传出来,就会影响君王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我们两个算是背了口锅。君谕是空的这事儿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将旨意给你是我的决定,待颜渺回了京城,大概率我父亲他们会拿我出来顶罪,是我没有把君谕给颜渺导致她痛失王妃之位,是我们伯家对不起她,两相抵消,她成了受害者,留在京城也就没什么人会针对她。”

  颜家都倒台了,这事算是帝王家亏欠了颜渺,谁还敢拿这事儿出来说事,那不就是打帝王家的脸。

  庭渊转念一想觉得伯景郁的逻辑有问题,“这背锅的明显是我吧,这不就成了我抢了颜渺的王妃之位。”

  伯景郁道:“那得看能不能堵住京中悠悠之口,你与我相爱在先,封妃君谕在后,颜渺又是罪臣孙女,这件事情就不可能放到明面上来讲,再说了从一开始就没有说封妃就是封颜渺,话要怎么说得看我父亲和舅父他们的心情了。”

  “你父亲还真是老狐狸——老谋深算。”庭渊算是服了。

  到头来局面牢牢地控制在伯子骁的手里,即便知道其中有诈,这些官员也不敢将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

  伯景郁笑说:“我父亲怎么可能让他亲封的儿媳吃亏,若是不认可你,就不会把他和我母亲的定情信物给我们了,你就放心吧,明面上我们肯定是一点亏都不会吃的。背地里他们想怎么议论,咱们关起门来也听不见。”

  “我这是被你们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现在你可是我名正言顺的王妃。”伯景郁低头吻上庭渊。

  每天亲一百次都不会觉得腻。

  以前没有和庭渊在一起时,各自住在各自的院子里,那段日子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

  现在是忍不了一点,一会儿见不到庭渊他就想得要发疯,要庭渊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不吱一声,只要随时能看到,他就好满足了。

  他不知道别人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他喜欢庭渊,就是要时刻与庭渊在一起。

  庭渊以为他只是浅亲一会儿。

  直到他快窒息伯景郁都没能撒开他。

  忘了从哪里看到的消息是说接吻能够减肥。

  找他们两个一天亲在一起的时间,庭渊有理由怀疑,自己最近越来越瘦,是不是都是因为伯景郁逮着他亲太久。

  都说距离保持美感,他们两个天天贴在一起,会不会时间长了伯景郁就觉得腻了?

  是不是要适当地保持一下距离,保留一点美感,让他们两个的甜蜜期维持得长一些。

  这样也不至于激情没得太快。

  “你在想什么呢?”伯景郁咬了一下庭渊的脖子,“和我接吻你都不专心。”

  庭渊问他:“会不会时间久了你就觉得腻了,你现在每天和我这么亲近,以后要是和我拉开距离了,或者没有现在这么黏着我了,我会很难受的。”

  庭渊撇嘴,“你知道的,我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特别敏感,你要是有一点点的不爱我,我都能伤心半天。”

  “啊?”伯景郁看着如此的庭渊,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怎么还倒打一耙,语气还这么委屈,说得好像自己是个渣男一样,“你在担心我有一天不黏你?我还担心你觉得我太黏你让我和你保持距离,我们两个之间,明明是我更没有安全感,是我更敏感吧,每日惴惴不安的人是我,当然,身体上敏感的是你。”

  “滚——”庭渊捏住伯景郁的脸,装不了一点儿委屈的小白兔。

  伯景郁轻笑,“不滚,你要我滚去哪里,现在我可是你的夫君。”

  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让他滚,他肯定是要出手教训一番的,可庭渊让他滚,他就特别喜欢,还想让他多骂几次。

  不过都是些小情侣之间打情骂俏调情的伎俩罢了。

  是不是真的让他滚,他还是能分得清的,很久以前庭渊也让他滚过,那时候是直接赶人。

  庭渊即便是来这里这么久了,许多礼制他也不清楚。

  原来的庭渊并没有在学堂中学习过这些,通常婚礼由府中上了年纪的管事操持,与现代一样,有类似婚庆公司一类的人被称呼为知客,或者是赞礼。

  婚礼当日的流程都是由这些人负责,新婚当事人也都是在婚前彩排才知道这些详细的东西。

  庭渊根本没成过婚,哪知道这些详细的东西。

  伯景郁有些纳闷:“通常侍郎该由新郎的弟弟或者是晚辈担任,这几人是什么身份?”

  “是少东家母族的弟弟。”沈溪兰道。

  伯景郁非常惊讶,“按礼制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只有在新郎没有亲弟弟或亲弟弟已经亡故,或不便行动等不可抗力的情况下,才能从父族或者母族中选年龄小的弟弟做自己的侍郎。”

  他这么一说,庭渊也觉过味了,“是小公子拒绝了?还是少东家直接跳过了小公子?”

  “周家这般大户人家,婚礼不按照礼制来,岂不受人嗤笑?即便再不合,也不该在婚礼上下人面子吧。”

  刑捕就是当地人,周家是积水城数一数二的富户,这事儿说实话站在一个看客的角度来说,真的是个笑话。

  沈溪兰有些尴尬。

  庭渊问:“莫不是其中另有隐情?”

  沈溪兰道:“不是小公子不想做少东家的侍郎,是少东家和少东家母族不想让小公子做侍郎。”

  “为何?”伯景郁不解,“明知弟弟在世的情况下,由母族的表弟来做侍郎,那不是打了亲弟弟的脸,继夫人再如何出身低微,也是正室夫人,明媒正娶婚书为契约娶进来的。”

  “这事情说来复杂。”沈溪兰叹了一声。

  “便是再复杂,你今日也得把这些话都说清楚。”

  他看向周晓鸥,“这么大个事在你眼里都不算事?”

  都沟通这么久了,周晓鸥愣是没把这事儿说出来。

  即便再不把继夫人和小公子放在眼里,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还不把人放在眼里吧。

  沈溪兰看他们执意要知道,也就不能不说了,“继夫人出身卑微,这城中富户之间也是有圈子的,继夫人和小公子一直不被圈内的人认可,少东家母族势大,与圈内众家族交好,即便她是老爷明媒正娶进来的继室,圈内也只认先夫人,继夫人至今还没有管家权,空有继夫人的名头,在圈内众人眼中,她与妾室别无二致。”

  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非常严重的阶级,再就是看重出身,尤其是男婚女嫁,最重出身。

  “少东家母族那边认为他们这样的地位,小公子这种出身的人做少东家的侍郎,丢了他们的面子,所以才安排自家族中出色的晚辈做少东家的侍郎。”

  大白话说就是瞧不上继夫人,也瞧不上小公子,觉得他们不配。

  庭渊直摇头:“小公子和继夫人也会出席婚礼,婚礼上大家发现侍郎是先夫人娘家的人,继夫人和小公子往后要怎么做人?”

  伯景郁刚才也说了,按照礼制只有亲弟弟死了或者是没有亲弟弟,亲弟弟行动不便才能从父族母族找年纪小的做侍郎,显然周少衍的情况不符合以上的条件,直接逾礼,岂不是昭告所有人,这娘俩不配,不被认可,屁都不是。

  那不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跳起来甩娘俩巴掌吗?

  再者,亲弟弟明明在世,却选了母族的弟弟,不就是在咒亲弟弟?

  谁不要脸面。

  原本就内宅争斗,现在直接拉到明面上,从周家婚礼这个架势来说,几乎是全城的人都知道了。

  这不是直接让这娘俩社会性死亡吗?往后提起周顾两家的姻缘,这娘俩不久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这还能不恨?

  杏儿听完,有些心疼继夫人了小公子,“说实话要换做是我被人这么对待,我可能会发疯把他们都杀了,这简直是对人格的羞辱,竟然还能让婚礼正常举行?举行个屁啊——”

  “出身又不是继夫人自己能够决定的,既然嫌弃出身,从一开始就不该让对方进门啊,进了门又跟防贼一样,啥都不给人家,光给一个名头,府上这些人多多少少瞧不起这母子俩也就算了,在这种重要场合还给人家搞出这种事情,这和在别人灵堂上欢声笑语淫歌艳舞有什么区别?”

  庭渊也很疑惑,“你家老爷子就没有半点表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一声声求饶声在这群人中此起彼伏。

  霜风笑问:“诸位何罪之有?”

  他这一笑,众人心中更是惊惧。

  而他身后的这些中州官员,个个心里忐忑万分。

  沈塬看着这院子里的官员,心中怒火燃烧,忙与霜风说道:“王爷,对此我真是毫不知情,请王爷明鉴。”

  一众官员纷纷效仿。

  霜风轻抬眼皮,“诸位何必如此惊慌。”

  沈塬忙低头弯腰,恭敬十足,“请王爷明示,这些官员做了什么。”

  霜风:“做了什么你该问他们,而不是问本王。”

  沈塬忙道:“请王爷恕罪。”

  转而怒视院中众人,“你们做了什么!”

  院内的官员无人应答。

  沈塬:“一个个都是哑巴吗?”

  依旧无人敢应声。

  沈塬此时后背凉飕飕的。

  惊风点名司户署长,“陆司署,昨夜你一锤定音,怎么今日一句话都不说。”

  陆生年跪趴在地,不敢言语。

  霜风:“昨夜诸位不是都很能说,今日怎么就成了哑巴。”

  沈塬朝他们怒道:“还没有人肯说吗?”

  惊风看着众人,“尔等不会认为一句话不说,就会平安无事吧?”

  沈塬看向霜风,有他在,还轮不到自己来发号施令。

  霜风:“留条命接受审判就行。”

  “是。”

  沈塬心里狠狠地跳了一下,随后与身后主管刑司的官员说道:“全都押入大牢。”

  “是。”

  刑司州同于廷州领下命令,差人将这些人全都捆起来押入大牢,严刑伺候。

  这些官员全都是数万人的科举里考出来的,都不是傻子,怎会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

  闻人政一案,这些官员多少都知道一些情况,一封闻人政的密信便能一举抓获户司三十六名官员,仅仅是一封内容都没公布的密信而已。

  可见闻人政一案背后的牵扯有多广。

  主管户司刑司的官员纷纷跪地。

  “下官毫不知情,请王爷明察。”

  这些官员皆是如此。

  连带着其他官员也纷纷重复这句话。

  霜风并未言语,而是直接朝外走去。

  一行人到了州衙。

  惊风:“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官差梗着脖子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伯景郁朝惊风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明显不简单。

  囚犯被杀,不是小事,这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

  惊风有些着急,伯景郁无法洗脱干系,就得被羁押至大牢,现场确实没人能够证明他的清白。

  伯景郁反问官差:“你既觉得是我杀了人,你又能如何证明,我是清白的,即便是有人硬把这罪名安在我头上,我也不会认。”

  官差:“是非曲直,你同我上衙门理论。”

  “就是,就是,上衙门去理论。”

  伯景郁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官差:“衙门自然是要去的,你这同僚还有气,我随行有医士,可以让他为你的同僚诊治一番。”

  官差听他这话,不觉得眼前此人能有这么好的心:“我怎知你们不是一伙的,万一谋害我这同僚,他一命呜呼,到时候岂不是让你逃脱。”

  伯景郁无奈地放下刀,往旁边干净的凳子上一坐:“你爱看不看,反正他死不死与我也没多大关系,我便跟你去看衙门走上一遭,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惊风急切地喊了一声:“公子!”

  而这时,许院判才姗姗来迟。

  蹲坑久了腿都麻了,走路都不利索,惨叫他也听到了,看门口围了一群人,一眼就看见了惊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惊风回答,就看见屋里伯景郁坐在尸体旁。

  这一幕看得太医眼前一黑,“哎哟我的……唔”

  后边没说完的话,被惊风给堵了回去。

  防风冷笑:“你们倒是相信他们。”

  “不信也没办法啊,就我们干的这些事儿,真捅出来,大家谁也别想好活,你说是不是。”

  “定金多少?”

  “一百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