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一网打尽(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6151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第336章 一网打尽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裴卯躺在床上暂且还动不了,气得只能紧紧抓住被子,“这帮杂碎,算计到老子头上了!”

  江峘说:“这两日营中大比,王爷那边带的人也没有停止对我们营中一切事物的调查,估摸着再有三五日,我们这里的事情就查完了,那时王爷应该要回城,你说我们要不要助力一把,让他们自食其果。”

  裴卯想了想,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行,这招简直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万万不可这么做。”

  “可我们也不能白白被摆这么一道,这口气我反正是咽不下去。”江峘心中郁结。

  裴卯心中何尝不生气,可他还得顾全大局:“若我们真和衙门里头那群文官撕破脸皮,让他们引火烧身,为了活命,他们肯定会把我们全都供出来,那时可就真是一个都跑不了了。”

  而此时门外,宋诗杰的夫人倒在了地上。

  她从后院过来,在门外听到庭渊的话,一时承受不住,也晕倒了。

  院子里的仆人看到后忙大声呼喊:“二夫人,二夫人……”

  屋内众人听到呼喊,跑到外面一看,宋诗杰的夫人倒地不起,完全失去了意识。

  庭渊忙道:“许院判到哪里了,快去找郎中过来!”

  宋夫人在弟媳的搀扶下出来看到这一幕也栽倒在地。

  一时间宋家的人乱作一团。

  好在许院判来得及时,去替宋诗杰的夫人诊治施针,这才让她情况稳定了下来。

  又开了方子,替她安胎。伯景郁点了点头,问庭渊:“你有什么发现吗?”

  “目前只是从钱庄掌柜的表现得知他对衙门的官员很熟,其他的都得查过之后才知道。”

  伯景郁:“那我们现在开始查?”

  庭渊道:“我刚让掌柜的给我们腾出屋子,供我们查账,不知道腾出来了没有。”

  伯景郁对惊风说:“你去看看。”

  惊风前脚刚出门,后脚就和于小春迎面对上。

  于小春恭敬道:“大人,已经按照另一位大人的要求,准备好一切,你看是否现在随我过去?”

  惊风返回屋内将情况告知给庭渊。

  “那就动身吧。”

  由于城内许多官员都见过伯景郁的脸,如今霜风在官驿假扮伯景郁,伯景郁出现在钱庄,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避免让人瞧出来。

  此时他的脸上戴了一个精美的可以遮住半张脸的面具,以此来做遮挡。

  于小春也已经知道外面此时聚集了大批量的官兵,心中忐忑不安,斗胆问庭渊:“大人可否告知,为何会有大量的官兵将钱庄团团围住。”

  庭渊道:“这并不会影响你们做生意,我们只是为了确保账目的安全,避免被无关的人打扰我们查案。”

  于小春十分为难,“官兵这般团团围住我们钱庄,即便大人不阻拦我们做生意,可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对我们钱庄的名誉必然有损,我们钱庄积攒的名声毁了不说,还有谁敢再来我们存钱,一旦信任不复存在,大家会慌忙取走存在我们钱庄的钱,这对我们钱庄来说,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惊风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一开始我们说要你把账目和账户给我们带走,死活不愿意的是你,你说这样你们钱庄就没有办法运转,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于小春急得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对于惊风的质问,他实在是无以反驳。

  惊风掰着手指头与他讲道理,“我说让你出个告示,多少日之内不受理取款,只存不取,等我们查完了,把所有的账目还给你,你们再重新恢复取款,你又说不行。”

  “你就说说,这话是不是你说的吧。”

  于小春道:“话确实是我说的,我也不能否认,但你们一开始也没说,会让官兵把我们这里围起来,不围起来对我们就没有太大影响,也不至于动摇城中百姓的心。”

  于小春恭敬地行礼,态度诚恳语气认真:“还请大人将官兵撤离。”

  惊风冷哼一声:“我们说带人过来你这里查,是你自己亲口同意的,现在你又要我们把官兵撤走,我们若是在你这钱庄发生任何意外,你能不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好处全让你一个人占了,于掌柜,你这是遛着我们玩儿吗?”

  于小春急得都快跪下求他们了,面对眼前的钦差,他是真的毫无办法,“我们钱庄积攒口碑不容易,希望大人能够三思,为我们钱庄多做考虑,若大人什么都查不出来,却毁了我们钱庄的名声,将来我们的损失如何弥补,名声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积攒了百年的名声,还请大人开恩啊。”

  惊风说他:“你这就是典型的鞭子没抽到自己的身上,就不嫌疼。”

  惊风看向庭渊,这事儿庭渊说了算,案子是庭渊在查。

  于小春也转向庭渊,“大人,求您,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庭渊道:“我们手里的官兵已经将你们这里围了,接下来不管我们是撤走,还是留在这里,都会引起轰动,不出后日,整个辰阳城都会知道这件事。”

  于小春想死的心都有了,庭渊所言不假,一旦有点动荡,就已经能够让城中的人对他们失去信任,影响已经产生了,不可能逆转。

  除非……除非眼前的人愿意帮助他们,现在他们钱庄的生死,捏在这些人的手里。

  “我们查账,无非是有些事情想要知道,如果你愿意将我们想知道的内容如实告知,危机自然可以解除,不单单可以解除危机,还能够化危机为转机。”

  “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于小春问。

  庭渊:“不如我们入屋内聊。”

  于小春伸出手请他们重新返回屋内。

  众人坐下后,于小春看向庭渊,等待庭渊的提问。

  庭渊也不与他多绕弯子,“你们钱庄开户的人,每一个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是当然了。”于小春立刻回道:“钱庄要想开户,必然是得本人拿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的户令前来登记开户,不可能存在假的账户。”

  “你确定?想清楚了再回答。”庭渊说道:“近五年内,你们钱庄开户的数量必然是十分有限的,若我们将所有人的身份信息摸查一遍,挨个上门核查,查出有作假的嫌疑,你可知道自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

  惊风在一旁提醒:“我们是钦差,欺瞒钦差,视为妨碍钦差查案,轻则杖责二十,重则斩首示众,更甚者会连累家人。”

  于小春没有和之前一样立刻回答他们的问题。

  庭渊也没有催他,耐心地等待,让他自己梳理其中的利害关系。

  庭渊站在院子里,提着脚下的杂草,地面被他踢出一个大坑。

  伯景郁来到他身边,知道庭渊在因何而自责,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

  庭渊:“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

  伯景郁:“既然知道,便也不必如此纠结。”

  庭渊:“我只是……算了。”

  他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难受,什么都能想得通透,可面对家属,心中还是会有愧疚感。

  宋诗杰杀宋诗文或许如他所说那般是意外,可他杀韶音,将一切都推到韶音的身上,便已是罪大恶极。

  只是对宋夫人来说,这一切都太残忍了。

  庭渊盯着脚下已经被他踢烂的草与伯景郁说:“若宋诗文真的发现盐税有问题,他也算是为国捐躯了吧。”

  伯景郁道:“自然是算的。”

  庭渊面容平静,可伯景郁知道,他心里并不平静。

  “好官做了刀下亡魂,这是个什么世道……”

  明知这世道不清,官场不明,可庭渊还是会难过。

  闻人政,贺兰筠,如今又多了一个宋诗文。

  心中的情绪太多太多,混在一起,压得人根本就喘不过气。

  庭渊问伯景郁:“接下来你想怎么查?”

  伯景郁道:“先从盐税的账目开始查,远的不说,先调阅近三年的盐税账目看看。”

  庭渊嗯了一声,“我觉得宋诗杰偷走的肯定不是盐,而是与盐有关的东西。”

  “或许是账目,又或许是他搜集到的证据。”伯景郁心中也有方向:“这件事我既然已经介入其中,那必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我也想看看,他们这些官员,到底背着朝廷在搞些什么名堂。”

  “偷税,贪污,营私,叛乱,搜刮民脂民膏,总归是逃不脱这些罪名的。”

  他们已经见得太多了。江策这时说道:“熹月不是哑巴,当初我和夫人上香遇到她时,她是可以说话的。”

  杏儿左看右看,“不是哑巴,却不愿意说话,为什么呢?”

  伯景郁抱臂摸着下巴,“或许她是故意的。故意不说话,露出破绽。”

  “那不是把队友全卖了?包括她的姐姐在内。”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让陈县令比较震惊的是庭渊的学识如此渊博,竟能将这常人不知的律法也牢记于心。

  这得多亏从前那个庭渊看的书多,将这些都牢记于心,庭渊才能讲出这些律法。

  胜国科举考学比较全面,律法也在科举考试的范围内,科举的成绩是以各科排名综合来决定总排名,再根据考生擅长的科目做区分。

  科举考试的律法范围是百姓均可查阅的律法,只有真正入朝为官后,法考内部才有机会接触到一些隐藏律例。

  不知道这种隐藏的条例倒也不是伯景郁的过错,他也要学律法,学的是新修版的,这种隐藏的律例他确实不知,除非将胜国历代的律法条例全都熟读。

  可以说朝堂官员有七成都不知道存在这样的律法,只有掌管刑罚律法编纂的官员才需要深入研究,他不参与这些内容,了解常用律法就足够了。

  男女婚约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媒人牵线,媒人便是证人,双方若是都同意,其中一方悔婚,要给另一方补偿。

  第二种是口头约定,由父母双方私下约定,没有见证人,若是交换了信物便不能轻易悔婚,同样需要双方同意才能悔婚,若是没有交换信物契约便不算成立,可以自由悔婚。

  第三种是书面定婚,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婚书在纳吉时便要一并送至对方家中。

  婚书也分两种,一种是由双方长辈及本人签名画押,双方共同前往官府交由姻司盖印誊抄一份交由姻司保存,婚约生效,原件各自带回家中保管,任何一方反悔,对方都可以去衙门诉讼讨理。

  另一种是纳吉后不送至官府交由姻司盖印,待亲迎礼成后,两人再至姻司盖印誊抄,期间若是一方反悔同前两种相同,只要对方同意,愿意将礼品婚书退回,收回婚书重写退婚书签字画押,婚约便可就此作罢。

  有书面约定,即便是没有至姻司盖印,同样具有律法效力,只是不如盖印的律法效力强。

  杨兰玉与表姑娘之间有婚书,无论是哪种,只要在婚书上签了字,两人之间的婚约就已经达成,杨兰玉即便是未经表姑娘同意强制与她发生关系,表姑娘想要诉他,诉赢的概率十分小,二人本就有婚约在前且婚期将至只差了亲迎这一步,很大概率衙门会要求二人继续履行婚约。

  伯景郁听完二人的话十分震惊:“……这未免太刁难女子了。”

  这也是乳娘曾说老夫人想要她表姐夫休弃表姐的原因,二人婚后多年不孕,按照律法女子便没有做到履行妻子的义务,夫家有权休弃不必经过官府同意。

  庭渊很欣慰他会觉得这是在刁难女子,而不是觉得这是应该的,他道:“追求男女平等,可男女之间又何时平等过?夫妻之间不曾有育并非都是女子的原因,有些男子先天条件不好,以男为尊,便要将罪责都推在女子的身上。”

  伯景郁叹气:“怪不得他二人会如此艰辛,若按照你们所说的律法,表姑娘与杨兰玉之间的事情便算不得奸污,是在履行正常的夫妻义务。”

  庭渊点头:“没错,所以表姑娘拿不到退婚书便无法离开杨兰玉。他二人真的跑了,杨兰玉可以报官,官府会强制判决履行婚约,依照律法,与已经婚配的女子通奸,杖则八十牢狱五年,若杨兰招真的与表姑娘私奔,那便是罪加一等。官府能发布海捕文书,二人自此便要逃亡,莫说参加科举,便是想在一处落户生存都是妄想。”

  发了海捕文书余生都要逃亡,又怎会有安宁的日子。

  若杨兰招所说都是事实,那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只有拿到退婚书,他二人才能离开此处安稳地过日子。

  伯景郁感觉自己的后背发毛,“这计谋也太歹毒了。”

  “何尝不是。”

  表姑娘未成年前,婚约由老夫人说了算,成年后婚约也不由她说了算,若杨兰玉真的以杨兰招的生命威胁表姑娘,她不得不妥协在婚书上签了字,谈何自由?

  庭渊看向杨兰招:“你也没有自己讲的那么清白。”

  伯景郁又不明白了,“为何这么说?”

  杨兰招却道:“你说得对,漫漫的死我有责任,若非是我,她不会被兰玉奸污,也不会被兰玉杀害。”

  庭渊轻笑着摇头:“不,我不是在指这两件事。”

  杨兰招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庭渊:“那是?”

  其余人也看向了庭渊,他们都不明白庭渊是什么意思。

  庭渊则是转去乳娘的身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我且问你,杨兰招的话有几分是真?”

  “你若说谎,逃不过我的眼睛,我劝你想清楚。”

  这二人的话互相矛盾,别的且先不说,就表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这乳娘应该是知道的。

  当年杨兰招是否与表姑娘在房中偷情,他说自己手中有证据,这很好查证,老爷在这庄上生活多年,总有人能认得他的字迹。

  眼下最重要,便是这表姑娘腹中的胎儿究竟是谁的。

  乳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请大人明察,孩子真不是我家公子的。”

  庭渊又问:“那你家公子可曾奸污表姑娘?”

  乳娘突然哑声。

  “四公子,还看热闹呢?”庭渊回身朝他投去目光。

  江哲又是一脚踢过去,直接将他踹翻在地,“蠢货,还不说,等着被砍头吗?”

  江四公子爬起来,也是庭渊对周晓鸥的压迫,让他认清现实,所有的谎言在庭渊这里都会无处遁形,这才道:“是熹映让我这么干的。”

  “你怎么就这么听她的?她给你什么好处?”江哲气不打一处来。

  江四公子此时的头低着完全不敢抬起,像只鸵鸟一样,“她说让我帮她一个小忙,只要她杀了少衍,顾五姑娘就是我的了。”

  “你是猪脑子吗?”江哲对着他的头就是两巴掌,声音啪啪地,是真的要把头扇飞的架势。

  “江城垚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落在肚子里忘记给你了?”江城非简直气得恨不得把他弄死,“顾五是吃了能长生不老还是能让你长脑?”

  顾免也懵了:“合着你是叛徒!我们精心谋划都毁在了你小子手上!”

  顾免是气不打一处来,周少衍不死,顾家往后就是他说了算,现在周少衍死了,他们家还怎么起来?

  不知道是该说他家小五生得太美,还是该说江城垚脑子不好。

  江城垚清醒了也来不及了,周少衍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你真是色迷心窍!”

  江城非想不明白,“你那么爱财的一个人,你把自己的摇钱树给弄死了,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江城垚是真的很爱钱,巨抠门,就像貔貅一样只进不去。

  怎么想的要帮着熹映搞死周少衍。

  脑子简直是坏掉了,被夺舍了。

  所有人都清楚,周少衍就是摇钱树。

  江城垚:“……钱没了可以再挣,五姑娘没了那就真的没了。”

  江家大房和顾家大房在一旁看热闹。

  江城海嘴角的笑都快压不住了。

  周少桓和楚迎在一旁看戏,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庭渊问周晓鸥:“熹映到底许给你什么了?让你这么帮她?”

  总不至于他也喜欢顾家五姑娘吧。

  事已至此,周晓鸥说与不说,熹映都跑不掉了,“她说等她杀了周少衍,我们一起远走高飞。”

  庭渊:“?”

  其他人:“?”

  ——得,又一个恋爱脑。

  熹映的样貌确实出众,若是放到现代,说是能做女明星也是不为过的。

  这样的女子,周晓鸥会喜欢上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喜欢是一回事,怎么就能信她的话。

  庭渊:“你们要在一起,周少衍也不会反对吧,再说了,你们两个要远走高飞走就完了,难不成周少衍拿绳子把你们拴住了不让走。”

  动脑想一想就是骗人的呀,怎么就能这么轻易信了这种鬼话呢?

  “她到底为什么要杀周少衍,就因为周少衍不愿意让她做通房侍妾?然后就对周少衍心生报复?”

  早不干晚不干,婚礼当天干,这不是纯扯?

  庭渊望着周晓鸥,“你能想到这么多办法帮她脱罪,你的脑子应该不笨,怎么就能相信她的鬼话呢?她都喜欢周少衍喜欢到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地步,你凭什么认为她会在杀了周少衍之后跟你远走高飞?”

  周晓鸥:“……”

  但是很多事情不能以常理来论。

  庭渊微微叹息:“但愿上天保佑,宋大夫人和二夫人都能挺过来,孩子能够平安降生。”

  “许院判会尽力医治,努力地保住她腹中的孩子。”

  庭渊觉得有些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疲惫。

  他最怕查到的就是这类的案件,正直的官员为了维护心中的正义而被人杀害。

  面对浑浊的官场,清白就是原罪。

  许院判从屋内出来。一点小别扭没有影响庭渊和伯景郁之间的感情,反而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近了。

  在床上躺了一天,伯景郁也没忘记帮他不断地按摩放松,庭渊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念舒和念渊见到了伯景郁,念舒给他带了好吃的,念渊则是把昨日练习的字拿给庭渊过目。

  “先生的身体今日好些了吗?”念渊满脸担忧地问。

  庭渊一边检查他的字,一边说:“好多了。”

  念渊开心地说:“那就好,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先生就能出门了。”

  庭渊点了点头,教了念渊一个时辰的功课,确认念渊理解了自己所说的知识,才放念渊离去。

  屋里只剩下庭渊后,他就开始继续算账。

  前天夜里还差几页没算完,因为和伯景郁闹了点小别扭,就扔下没算了。

  第二本核算了一半左右,伯景郁从外头回来了。

  他没立刻来庭渊身边,而是去炉子边上站了一会儿。

  庭渊瞥了他一眼,问他:“怎么不过来。”

  伯景郁确保自己身上暖和了,才到庭渊身边,亲了庭渊两口:“我从外头进来,怕我身上太凉了,冷着你。”

  庭渊回吻了伯景郁,而后说:“今日可有什么消息。”

  伯景郁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庭渊:“舅父那边来信了,调查结果出来了。”

  庭渊忙放下手里的活,接过伯景郁给的信件,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许多官员的证词,还有他们所查到的证据。

  庭渊逐一看完,说完:“还真是都推到了陈清远的身上。”

  “这是必然的,死人又不会说话,即便有冤屈,也不可能替自己辩解什么。”

  伯景郁给庭渊的茶杯里面添了热水。

  庭渊问他:“前两日我与你说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妥当了。”伯景郁说:“每一件都安排妥了。”

  庭渊看着哥舒琎尧调查出来的这份名单,与伯景郁说:“涵盖的人还挺多,这些人员的家产清点清楚,也得要个把月的时间。”

  伯景郁和庭渊立刻迎了上去。

  许院判道:“孕妇的情绪稳定住了,胎儿也保住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也已经和她讲清楚了,至于其他的,不知道她是否听进去,但愿她能够平安生产。”

  “这是什么意思?”庭渊追问。

  许院判道:“若她长期处于悲伤的情绪中,即便是有药物维持,腹中的胎儿能够平安降生,也可能存在早夭的风险。”

  按照巷子的深度和宽度来算,一箱子是一万两白银,十个箱子就是十万两白银。

  一共有十五辆马车,一辆马车上六个箱子,一共有九十个箱子,也就是九十万两银子。

  霜风一个向前的手势,一队人马冲进院子。

  防风看向闲云钱庄的掌柜于小春,“于掌柜,这些银两从何而来,你最好是能够给我解释清楚。”

  疾风则是走到衙门一个小官员身边,将他提溜到装有银两的马车前,将他的头往箱子里的银两上按:“赵大人,你也最好能够给我解释清楚,为何你会深夜在此,和闲云钱庄的于掌柜一起运送这么多银两。”

  赵大人已经吓傻了,站都站不稳。

  疾风一脚踹在他的腿上,给他踹得跪在了地上,“我只会给你十息的时间,若十息之后你还不说,那我就会让你感受到自己的鲜血在耳边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