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闲云钱庄
分开行动,庭渊和惊风去城内闲云钱庄,飓风和赤风则去另一家钱庄。
闲云钱庄是南州本土的钱庄,和泰丰钱庄分庭抗礼。
泰丰钱庄背后有雄厚的资金作支撑,隶属于皇家。
闲云钱庄在南州受南州地域保护,多年来发展得也算不错。
庭渊更加倾向于这些人会利用闲云钱庄来藏匿贪污受贿的赃款。
他与屋内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
杏儿担忧地看着庭渊。
庭渊朝她点了个头,示意她先出去。
屋里如今他能够百分百信任的只有杏儿和平安。
呼延南音很聪明,知道庭渊要和伯景郁单独相处,带头出去了。
杏儿最后一个出门的,把门关上后,看都没看赤风一眼。
惊风和飓风敏锐察觉到,杏儿和平安对赤风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有站在门口偷听,都站到了院子里。
赤风见杏儿与自己生气,不搭理自己,主动靠过去。
杏儿直接躲到了平安的身后。
平安挡在杏儿的身前,“她现在不想跟你接触,你离她远一点儿。”
杏儿心中很难受,关键时刻,还是平安靠得住。
呼延南音一个头两个大,屋里两个都快吵起来了,这一对儿要是再闹起来,今晚上是彻底不用睡了。
赶紧给惊风和飓风使眼色,让他们压制一下赤风,别在这个时候添乱。
惊风和飓风也不蠢,直接将赤风给拖到角落的树下去了。
屋内,庭渊拉住伯景郁的手,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心口上给他顺气,“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伯景郁扒掉庭渊的手,一脸严肃地说:“事情不说清楚前你别碰我,我不吃这套。”
庭渊也不生气,整个人都贴上去,“你先冷静下来,我再把前因后果讲给你,你在气头上,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生气,你不能冷静思考,我会害怕……”
庭渊的语气既委屈又可怜,好似他要再说一句重话,就要掉金豆豆了。
伯景郁哪能看不出他在撒娇。
害怕?在庭渊的字典里不存在的,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一副要命一条的态度跟他和哥舒琎尧吵架,单方面输出的时候他都不害怕。
这种两个人之间的小摩擦,能让他害怕?绝对不可能。
庭渊见他没反抗,动作就更放肆,勾住伯景郁的脖子,垫脚吻他。
而不是和以前那样,将他拉低了亲吻。
全是小心思。庭渊道:“不是,这是老虎的变种,山林虎,没见过你们,可能把你们当坏人了。”
庭渊弯下腰将圆圆抱起,现在的圆圆是名副其实的圆圆,庭渊刚捡到的时候大概二十斤的样子,现在每天都有吃不完的肉,大概已经有三十多斤接近四十斤,以前他能轻松抱起来,现在抱久了胳膊都会觉得酸痛,偏偏圆圆还黏人,总要庭渊抱着。听她这般说,庭渊问:“那在戏班子里男串女的多吗?”
晏七娘道:“在戏班子里男串女女串男都挺多的,不过戏班子里对男角的身高有要求,男角至少要有六尺六。”
“如果低于六尺六呢?”庭渊追问。
晏七娘道:“低于六尺六的一般很难做主角,都是一些配戏的小角色。”
“像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小角色一步步长起来的,得看声音的条件,三尺高台之上浓妆艳抹,外形相对来说没那么重要,看客听的都是声音。”
这点庭渊倒是能够理解,扮上戏装后,几乎都是雌雄莫辨,男串女也好,女串男也罢,看不出来的。
伯景郁问:“那你的记忆中,可有男子反串女子,身高在六尺五之上的。”
晏七娘摇头:“没有,起码我所知道的没有,不过音舞市大大小小几十个戏班子,其他戏班子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所在的戏班子确实没有这样的。”
“或许你们可以去戏班子找找看。”晏七娘提议。
庭渊点了点头。最少估价是六百多两,最多的那个估价是七百多两。
就取最低的数额都有六百多两,很显然这是不正常的。
庭渊问县丞夫人,“你家老爷当官多少年了,照你们一年开支往里头倒贴的情况下,你是如何攒下这些东西的?”
县丞夫人道:“很多都是我的嫁妆。”
庭渊提醒她:“你想清楚了再说话,婚嫁都得在姻司登记,嫁妆也好聘礼也好都得留底,即便我拿不到你们手里这一份礼册,我也可以去调姻司那一份,核对就能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你的嫁妆,你家是做什么的,根据你的户籍信息我们查出来,能否为你置办得起几百两的嫁妆一查就能清楚。”
县丞夫人:“……”
“夫人,这些真的是您的嫁妆吗?”
女方的嫁妆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归女方所有,那么礼册就尤为重要,女方一般都会好生保管,以便将来和离时能够很好地将自己的财产分割出来。
庭渊道:“你们两家财力情况并不难推算,一年的开销也不难推算,很明显这些东西已经超过正常的余钱范围,这些珠宝总不至于是大风刮来的……”
至此事实已经摆在这里,很明显就是有不当得利。
庭渊转而又去与曾迟说话,“你真的不记得自己上月十五在做什么吗?”
粮肆的工人在此时开口,他猛然想到一事,觉得应该可以作为证据,“大人,上月十五他拿粮票过来兑换,每年他们兑换出去的粮票我们收回来之后,会用朱红色的笔批注,以便后续核销,账目三个月才会核销一次,如今还未到核销的时间,他所使用的粮票还在我们粮肆,是否能够证明我们没有说假话?”
庭渊点头,“那是自然。”
这当然可以作为证据,至少能够证明上个月十五号确实有人去他们粮肆使用过粮票,而在一众人中,他们又毫不犹豫地指认了曾迟,放着那么多人不去指认,偏偏指认县丞的家属,冒着被砍头的风险都要指认他,只能说明这事儿是真的。捕头道:“只有五人,一个是店小二给他们房里送热水,另外一个是哥舒无灾进屋查看情况,接着就是囚犯本人,和两位官差。”
庭渊:“有哪些人是下雨之后才进客栈的?他们都是为什么来这个客栈居住,可问清楚了?”
捕头:“昨夜下雨之后到客栈的只有这房间里的三个人。”
庭渊:“这地上三组沾带泥土的脚印可与三人比对过?是否吻合?”
“比对过,吻合。”
捕头指了指地上几组不同的脚印说道:“脚印分布已经还原了他们昨夜在房中大概的活动范围,其中属于闻人政的脚印进入房间之后,便没有挪动过什么,直接坐在了桌子旁,随后面朝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便没再行动了。陈之则是从左侧去了床边,放了包袱,最后坐到了床前的凳子上,在闻人政的右手边,闻人政左手边的位置没有人动过,他对面座位前的脚印与郑江南相符。郑江南的脚印在屋里比较杂乱,四处走动过,有些脚印与自己之前的脚印重合了,他似乎是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
庭渊问:“所有人脚底的情况,你们都记录过吗?”
捕头:“记录过。”
“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并无异常。”
问的问题如此专业,让捕头比较意外,此人看着年纪不大,办案经验却感觉挺丰富的,一时间对庭渊也多了几分好奇,他看着柔柔弱弱风一吹就能跑,想不到面对这凶案现场,竟然毫不畏惧。
情况庭渊已经了解透彻,随即他从捕头手里接过布袋套在了脚上,进入案发现场。
血迹已经凝固在地面与桌面上,桌边一共四个位置,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进出口便是房门,而闻人政坐在进门东边的凳子上,在他右手边位置后多走两步便是床,屋子并不大,因此可以藏身的地方并不多。
闻人政的身后是一个柜子,用来放衣物的,旁边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面铜镜,应当是供住客梳妆用的。
屋内的东西倒是齐全,让庭渊没有想到。
他来到尸体旁蹲下,对仵作说:“把你验尸的手套给我一副。”
这些手套多数是用动物的皮缝制,做工粗糙,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庭渊也不好挑剔什么,接过戴上。
仵作看他这模样,问道:“小公子莫不是还懂得验尸?”
庭渊:“略懂一二。”
他们做刑警的,虽不能与专业的法医相比,但基础知识还是要了解的,如果这些都不了解,如何能办好案子?
闻人政身上盖着白布,白布之下身躯赤/裸,庭渊掀开白布,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头上发丝里也是一点不落地检查了一遍,接着开始查看死者的指甲缝,口鼻,耳朵,随后是背部。
一圈看下来,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仵作看庭渊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也是惊奇,这公子看着年岁并不大,却能如此娴熟他们验尸的流程,连他也是不曾想到的,想他在这个年纪,看了尸体都发怵。
庭渊本人对这些尸体没什么感想,倒是这具身体扛不住。
都是他强力压制,才能保持镇定验尸。
对于验尸他也是只知皮毛,应付眼前这具尸体,倒也是足够了。
这里是古代,也没有现代那么多五花八门的死法。
仵作问:“小公子看出了什么?”
庭渊道:“一刀毙命,伤口深约一厘,长约两寸半,从左前颈至左后颈,前浅后深,割断了左侧大动脉致死,因此血才会留得这么多,这个案发现场有很大的问题。”
捕头和仵作都有些诧异这小公子连这都能看出来。
稍微习武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个现场是有问题的。
仵作:“小公子说说看。”
捕头也很好奇,想听听这位公子的分析。
庭渊道:“无论是从正面还是背后割喉,割断大动脉血液都应喷溅,现场的地面过于干净,因此可以断定,凶手比死者个头要高,站在死者对面,以极近的距离和极快的速度在死者毫无戒备的情况下抹了死者的脖子,地上并没有大量的血迹喷溅,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血液喷溅在凶手的身上,且凶手并没有在割断死者脖子的瞬间就将刀挪开,这才没有造成大范围的血液喷溅。”
刀口堵住了死者被割断的脖颈处的伤口,阻止住了血液的喷溅。
曹县令此刻再看庭渊,哪还有刚才的质疑心思,这简直就是珍宝,和哥舒说:“哥舒县令这位知交好友可不简单。”
哥舒早就见识过庭渊破案的能力,只是浅浅一笑。
粮肆工人道:“我这就回去取粮票和账册,拿来给大人过目。”
庭渊对一旁的小兵说:“辛苦小哥跟着跑一趟。”
那小兵跟着粮肆工人回粮肆去取账册和回收的粮票。
庭渊对飓风说:“辛苦你带着这些玉器师傅去将所有的官员院子看一遍,查看有哪些东西的价格格外地离谱,再将官员的档案全都调出来给我,我需要推算你们一共拿过多少年俸,减去他们一年开支,另外请所有兄弟们再辛苦一些,将所有院子再翻一遍,找到他们的账本或者是买卖物品的凭证。”
无论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只要是大件或者是超过一定金额,双方都会立下字据作为凭证,一式两份,担心日后扯皮,因此大部分人家里的银钱进出比较大都会有账册。
那么核算账册就是最好最直观的办法。
飓风爽快答应下来,“好,我再带人去找一遍。”
没过多久,飓风将庭渊所有需要的东西全都给他搬进了县丞的院子,又给他搬出了一张桌子,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他摆好后才带人去搜查庭渊所需要的东西。
伯景郁问庭渊,“可需要我帮忙?”
这些册子太多了,不容易翻找。
他能够明白庭渊想查什么,自然也就会计算这些东西。
没用多长的时间,两个人就将所有东西都算清了。
凭借官级以及为官的时间算出他们的年俸可以算得分毫不差,再根据档案记录家里是做什么以此来判断是否有足够的银两可以平了家中物品价值的账,如果有非常明显的超出年俸和原生家庭本身的财富,又说不出来这些东西的来源,那就只能说明存在贪污受贿的情况。
结合飓风给他们找回来的账目,明显许多官员都不具备拥有这么多财富的条件。
这些官员的夫人几乎都没有几个出身是商贾,便与伯景郁所说的婚嫁观念能够对得上。
虽说这个世界没有严格地按照士农工商定死阶级,但鄙视链是客观存在的,做官的瞧不起商贾,商贾瞧不起农户,农户瞧不起做工的,上层的官员瞧不起下层的官员,大富商瞧不起小掌柜,农田多的瞧不起农田少的。
官户结亲要么同是官户,要么是书香世家,整体都是往上走,提升自己的阶级,而非向下兼容,出身官户的女子嫁人为妻都不屑与那些出身商贾家的女子走动,九成以上的官员都不会娶商贾家出生的女子为妻。
也正是因为这种鄙视链的存在,春熙城这些官员的夫人都是出身官户或者是书香世家,官户如果没有不正当得利,没有赏赐,凭借他们的年俸也能够攒下资产,基本得在年俸上打一个折扣,远远超出自己年俸肯定是不正常的。
再者朝廷有规定,吃官粮的官员直系亲属不可以在其任职地大量地购买房产及田地等资产,除非本身就是商贾世家,避免有人从中低价变卖房产地产或者是收受贿赂。
伯景郁跟着庭渊一起核验,核验完了他自己的心中有数了。
庭渊将资产明显不正常的官员全都挑了出来,与伯景郁说,“很明显这些官员的资产是有问题的。”
伯景郁很赞同。
他们这边算完,那边派出去的人也都回来了。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从刘家出来后,庭渊一直没有说话。
杏儿问:“公子,照此说来,假扮晏七娘报案的人会不会就是凶手?”
庭渊道:“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当然也不能就此断定,这附近住了不少女子,若是有女子不想与此扯上关系,随后谎报自己是晏七娘以此来遮掩自己的真实信息,避免凶手将来讨债,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这么一说,杏儿觉得也是。
这毕竟事关人命,女子屡次惨遭杀害,谨慎一些也说得过去。
“只是这周围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偏偏报了晏七娘的名字,这难道是巧合吗?”
众人都在思索。
庭渊道:“未必是巧合,晏七娘从前是在戏班子唱戏的,伶人在多数人心里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职业,如今她又与人为妾,容易让人轻看,便是些腌臜事推到她的身上,旁人也很少会去质疑。”
杏儿叹了一声,“我看七娘还挺好的,若是家境好,谁会送自己的孩子到戏班子学艺。”
戏班子打小练功就苦,还没有工钱拿,小的时候由戏班子养着,长大了赚的钱得给戏班子,把钱还干净了才能算自由身。
若是遇到些不好的班主,虐待是自小的事情。
戏班子里的孩子长不高,多数都是因为从小吃苦营养跟不上,再加上日复一日的刻苦训练,导致身体自小损伤,早早地便坏了身体,难以长高。
戏班子里的伶人可不仅仅是要会唱戏这么简单,打小十八般武艺都得学,一样都不能落下,类似于现代的杂技团和戏曲结合。
“大人留步。”
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
庭渊等人回头。
晏七娘追出了门。
想来是有话要说。
庭渊他们往回走了几步。
晏七娘朝他们行礼。
庭渊问:“晏小娘子可有话要说?”
晏七娘点头,“大人,对于身高六尺五左右能够反串女子的男子,或许你们可以去音舞市的夜戏坊找找看。”
“哦?”庭渊有点诧异,“这夜戏坊是什么地方?”
晏七娘回头瞟了一眼,随后小声说:“夜里的戏,大人应该能明白的,这种地方只要客人有要求,就能有定制戏,以钱为准,若有人问起大人如何知道的,还请大人莫说是七娘说的,七娘如今已经与人为妾,不想再与那些事情有瓜葛。”
这倒是把庭渊给说得云里雾里。
虽还不知道这夜戏是什么,但他自然是知道该为晏七娘保密的,“晏小娘子放心,我等定不会将你供出,让你的生活受打扰。”
晏七娘朝他们行礼,“多谢诸位大人。”
庭渊给她回了一礼,“是我们该谢晏小娘子为我们提供线索。”
晏七娘转身回府。
杏儿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难过,“她不快乐。”
见庭渊行动如此便捷,并且精神状态好了数倍,杏儿和平安这才反应过来。
“公子,你现在完全能够看见了吗?”
庭渊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完全好了,视力上完全没有任何影响,身体上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你完全不用担心我。”
杏儿哇的一声哭出来,“太好了,太好了,呜呜呜太好了,公子你终于好起来了。”
从她不小心采了野花递给庭渊,导致庭渊被蛇咬了差点死掉,后来又失明,杏儿的心里一直都很担心庭渊,一直在自责,担心庭渊的身体一直好不了。
一过完年就立马来与他会合。
如今见到庭渊彻底好了,杏儿是真的松了口气,也替庭渊高兴。
庭渊是看不得任何人哭的,他嘴巴笨又不会安慰人,忙道:“你快别难过了,我这又不怎么会安慰人,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了。”
平安也是饱含眼泪地看着庭渊,“太好了,公子,我真的很高兴。”
庭渊轻轻一笑,“好了,都别哭了,快给我看看你们都带了什么好东西,给我说说居安城现在怎么样了,书院怎么样。”
众人一同进屋,杏儿将从居安城带来的东西全都给庭渊说了一遍。
庭渊望着自己最喜欢的桃花酒说:“可惜了,这酒我是一口都不能喝。”
“为什么?”杏儿问。
庭渊无奈地说:“我以前能够喝好几坛酒,现在只要喝了我就会醉,这就是身体变好的副作用。”
杏儿道:“那这酒你就没有口福了,为了身体,你就忍一忍。”
庭渊问:“家里怎么样了?”
杏儿说:“家中一切都好,书院一切也都好,书院那边哥舒大人虽然回了京城,却也没落下管理,家里有王爷的人管着,生意越来越大,两三年的时间,现在一年的收入,比之前两年都多。”
“你家里怎么样呢?”庭渊问。
杏儿:“现在我们家可是居安城人人都羡慕的大户人家,阿娘封了诰命夫人,朝廷每年都有赏赐,官员对我们家也是多有照拂,哥舒大人一直也在派人照顾着家里,我阿娘和我的亲戚们现在都过得很好。我弟弟妹妹现在也都挺好的,弟弟要去参加科考,如果不中,大概会留在书院教书,妹妹也许了人家,对方家条件挺好的,重要的是我妹妹很喜欢他,赤风也帮我调查过了,人品不错。”
庭渊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
他问:“那你和赤风,你们之间的事情,定下来了没?”
杏儿摇了摇头。
庭渊有些不解,“我以为你们这次回去,应该会定下来。”
杏儿道:“赤风很好,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也没有催我,我问过他的意思,他说不着急,等我准备好。”
杏儿对于庭渊她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想法,“我想等巡查结束之后再考虑这些事情,巡查路上谈这些不太方便,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他现在的责任是陪王爷遍巡六州,而我也有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们都没有办法专心地将注意力集中在彼此的身上。”
她和赤风之间,与伯景郁和庭渊之间不同,他们两个是男子,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弄出个孩子出来,他们成婚与不成婚,只是身份上的转变。
杏儿和赤风之间,不可能在巡查的路上谈婚论嫁,更不可能举行婚礼,即便所有人都不在乎,也不介意。但他们都很理智,很清楚,所以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了,再谈婚论嫁才是最合适的。
杏儿不想这一路与赤风之间生出什么变数,赤风同样不希望变数存在。
何况赤风的身份不一般,祖上是女君身边第一猛将,这样的身份,谈婚论嫁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杏儿希望自己能够在准备好一切之后,再与赤风去谈论这些事情。
庭渊:“那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反正你们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主意。”
杏儿点了点头。
庭渊看向平安:“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吗?”
平安摇头:“没有,我就想好好地跟着许院判学习医术,然后努力地治病救人,至于其他的,暂时还没有想过。我现在的医术很一般,还需要继续努力……”
“你可以的。”
庭渊替他们高兴,他们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杏儿问:“公子,你呢?”
庭渊道:“我啊,我没有什么想做的,陪着伯景郁巡查完,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伯景郁在心里轻哼——故意垫脚让我心疼迁就。
我还看不穿你!偏不迁就你。
别以为一个吻就能把我收买了。
庭渊试了几次伯景郁都不肯张嘴,庭渊后退了一些,与伯景郁对视,眼神中情意绵绵,“我难得主动一次,你确定要错过?不想要吗?”
说完他又一次亲上去,这次没费什么力气,就闯入口中与伯景郁舌尖纠缠。
庭渊轻笑,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趁着如今主动权还在自己的手上,好好地俘获伯景郁的心,让他消气。
他这般主动,伯景郁很快就招架不住,反客为主,一手扣住庭渊的后脑勺,一手将他用力往上一托。
庭渊也乐得配合,挂在了他的腰上。
一托一扣一勾,两个人都很满意。
明知道这就是庭渊在使美人计,可他就是过不了这一关,抵抗不了庭渊的诱/惑和勾/引。
亲够了,伯景郁的气没消,但是人冷静下来了。
伯景郁想把庭渊放下。
庭渊不乐意,黏着他:“亲完就要卸磨杀驴吗?”
“对。”伯景郁冷酷地说。
庭渊亲昵地蹭了蹭伯景郁:“别不要我,我可以献身的。”
伯景郁被逗笑了,“你呀,我就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庭渊:“我不也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你就说我让你爽了没?”
“爽了。”心情确实无比地舒爽。
庭渊贴近了伯景郁的耳边说:“人都被你哼哼唧唧那么多次了,别做拔/吊无情的渣男。”
伯景郁:“……”
惊风也很纳闷:“就是按照你的要求,让侍卫带话回去的。”
伯景郁:“公文处理完了,我想你今晚可能不回去,所以过来看看你这边的情况。”
而此时远在官驿的霜风打了个喷嚏,继续批改公文。
疾风说:“这边天这么热,按理说你不会受风寒,怎么打喷嚏了。”
霜风摇头:“可能有人骂我吧。”
疾风笑了笑。
庭渊:“那倒还不至于不回去,我就是想着看到账本之后再回去,这个案子又没有限时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