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水落石出(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700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23章 水落石出

  “文狩也太惨了吧,蒙受如此大的冤屈。”许昊愤愤不平地说。

  周传津:“在我女儿床上发现文狩的腰牌作何解释?他未必就是清白的。”

  “可他也未必就是不清白的。”许昊道:“你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当日想要奸污你女儿的人就是文狩。”

  周传津:“可他确实是最可疑的人!”

  周传津有周传津的角度,许昊也有许昊的角度。

  杏儿从书院回来,发现平安在院外等着她。

  她快走了几步。庭渊在屋里人都麻了,他都不知道伯景郁是怎么想的,会联想到自己喜欢他。

  这岂止是有病,简直是有大病。

  现在他连这个门都不敢出了。

  伯景郁越想越感觉庭渊这样很不道德,喜欢杏儿把人家带出来,现在又喜欢上了自己,自己成了他们感情里的第三者。

  要不得,要不得。

  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能做这种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呢。

  他敲了敲庭渊的门:“你是不是喜欢我?”

  庭渊听了这话差点吐血,“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伯景郁:“你昨晚还说我脑子好。”

  “所以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我真的不喜欢你,你想多了。”

  “那你出来说,你不喜欢我你关门做什么?”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敢直接面对他?

  伯景郁想不明白,他又不是凶神恶煞。

  庭渊:“……”伯景郁与庭渊说:“你忘了吗,当初在杨家庄,查看表姑娘的尸体时,你就给我说过上吊而亡的尸体是什么样的。这尸体脖子上的勒痕闭环了,显然是被人从后面勒死然后挂上了房梁。”

  “你居然都记住了,这记性未免太好了。”纪垚轻轻摇头,“他与秀荣之间的事情我掺和得不多,我也曾明里暗里地提醒过秀荣,不过没什么用处,秀荣一心扑在他身上,我也就不提了。只是觉得很可惜,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可陈汉州却不是一个好男人。”伯景郁将庭渊抱得更紧。

  即便,即便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庭渊的身体情况,可他依旧抱着一丝侥幸,能够遇到神医,能够让庭渊多活几年。

  没有拥有的时候,他只想拥有庭渊,只想得到庭渊的爱。

  后来他想和庭渊成婚,想和庭渊终日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

  现在他不想庭渊死,想要他一直活着,多活两年,不想他和自己一样遭遇危险。

  “我让七十二地煞送你去京城,送你去见舅父,见我父亲,送你去见荣灏,让他们帮我保护你,带我遍巡六州结束后回去与你团聚,我会每天给你写信,每天都写。”

  庭渊的心抽着疼,他不是一个多泪的人,甚至情感比一般人要淡漠,此时听着伯景郁的话,让他难以压制内心的情绪,眼眶发酸:“景郁,别这样,让我陪着你,我想陪着你,我不怕任何的危险,即便是死,我也想死在你的身边,我不想和你分隔两地,更不想孤身一人偏安一隅,从我选择走向你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这辈子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面对一切。”

  “你要遍巡六州,我想陪你遍巡六州,我们一起为百姓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你请我做你的幕僚,随你遍巡六州的初衷是觉得我可以帮助到你,你也需要我的帮助。”

  “景郁,我不做临阵脱逃的人。”

  庭渊伸手捧住伯景郁的脸,双眸中映着的都是他,视线交汇,庭渊恳求道:“让我陪着你,我不想离开你。”

  伯景郁是第一次希望庭渊能够不要固执,听他的话离开,去安全的地方。

  他没有回答庭渊的话。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他真的不想失去庭渊。

  爱能够让人疯狂,此时的他只想让庭渊安然无恙。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着。

  伯景郁再没说过一句话,也没睡着。

  庭渊更是睁眼到了天明,他伯伯景郁强行送他离开西州。

  门外响起敲门声。在居安城伯景郁还未出现之前,两人也会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哥舒琎尧于庭渊来说是知己,是那种酒逢千杯少的知己,但不是真正让庭渊心服口服的人。

  其实一切早有预料,只是被庭渊忽视了,哥舒琎尧的心里一直存在着阶级,只是不如伯景郁来了之后带来的这种阶级存在那么强,以至于庭渊对这些视而不见。

  伯景郁也现身说法:“曹县丞,你做得真的很好,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认真欣赏一个人,让我都心生嫉妒,他若是如此看重我,那该有多好呀。”

  庭渊回头看了伯景郁一眼。

  伯景郁不仅替他做了证明,对曹禺所做的一切给予了肯定,还吃醋了。

  庭渊心说:你斩杀数百名贪官的时候,我也如此过,只是你没看到罢了。

  但他二者终究是有不同的,这是胜国,伯景郁是君王,他有比曹禺更重的责任。

  一个是大可不必如此,一个是必须如此。

  这二者没有可比性,是不同的方向,同等地重要。

  就像一公斤的棉花和一公斤的铁哪个更重,体积也好构成也罢都有不同,但是他们同样重要。

  对于胜国来说,伯景郁这样的国君是最好的。

  对于百姓来说,曹禺这样的官员是最好的。

  国君再好,也难以惠及每一个百姓。

  地方父母官能够给百姓带来实际的好处。

  诸位钦差如此看好,轮番安慰。

  曹禺心中好受了许多,“多谢诸位钦差大人对下官抬爱。”

  庭渊道:“不必妄自菲薄,你已然做到了最好,城中的百姓无一不认可您的治理,没有人会觉得是你无能,是凶手过于可恨。”

  曹禺擦去脸上的泪,“多谢大人对我的肯定,曹禺往后一定更加勤勉,努力抓住凶手,早日还栖烟城一个平安祥和。”

  庭渊道:“若胜国官员皆同曹大人这般为国为民,胜国不愁海晏河清。”

  “大人谬赞了。”

  大家都能感受到,庭渊这一番夸赞,其他人也一同附和认可后,曹禺的状态好多了。

  他一直认为是自己没有用,没抓到凶手,一直在从自身找原因。

  如今有人告诉他,不是他的错,是凶手的问题。

  及时给了他鼓励,让他重拾信心。

  庭渊拍了曹禺的肩膀说,“我们一起将这个凶手抓住,然后将他千刀万剐,以正律法,以振民心。”

  曹禺点头:“我栖烟城所有官员,但凭大人调配。”

  庭渊也点了点头。

  众人重新坐下。

  伯景郁问:“这第五位被害人在何处遇害?时间间隔多久?”

  曹禺道:“在青花坊安疏市长乐巷,距离第一位被害人林姑娘遇害的烟花巷,直线距离三里,而我和众人当时巡逻距离那姑娘不到二里,也是我们距离凶手最近的一次。”

  众人有些惊讶。

  曹禺无奈叹息,“当时我们从永昌市往北巡,途径烟花巷所在的安疏市,边走边鸣锣示警,而那凶手作案时我们与他擦肩而过,他肯定能够听到我们的鸣锣声,却并未收手,依旧选择对那姑娘下手。”

  “多可笑啊,我们距离凶手那么近,他都敢顶风作案,在我们的鸣锣声中完成了他的杀人行为。”

  “而我这病,也是那时落下的,当时得知凶手在我们鸣锣声中作案,而我们毫无察觉,让那姑娘遭遇毒手,一时气血攻心,从此便再无好转,那姑娘是有十四岁,如花似玉一般的年纪,他父母都已年近半百,老来得女,是夫妻二人唯一的孩子。”

  听得众人心中对那凶手的恨又重了。

  说起这事,至今曹禺还在耿耿于怀,“二老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在小姑娘头七那天,双双自缢身亡,我们晚到一步,只能给夫妻二人收尸。”

  “这凶手着实可恨!”杏儿道:“算上这两条人命,至今已经十九条了。”

  曹禺又摇头,“不,不止十九条,是二十二条。直接由他杀害的十七人,间接杀害的五人。”

  杏儿:“!!!”

  曹禺悲痛地说:“其中有一位妇人有了六个月的身孕,胎儿都已经成型了,还有一个妇人的丈夫听到她惨遭杀害,中风瘫痪,不久之后不治身亡。受害者中年龄最大的老妇人已经六十岁,十六岁便嫁给了她的丈夫,两人一路携手走过四十四年,老头出门买妇人最爱吃的糕点,老妇见要下雨,拿伞出门去接他,途中遭遇凶手杀害,而发现尸体的,正是出门买糕点的丈夫……”

  惊风见他们还没动静,过来提醒他们该起床洗漱准备出发。

  伯景郁从床上坐起。

  庭渊顺势从后面抱住他,贴在他的后背上,一只手环绕至他的胸前,按在他的心口上,隔着里衣,能感受到伯景郁的心跳。

  “我不走,即便你强行送我离开,我也不走。”

  伯景郁不知道该说什么,任由庭渊就这么抱着他,保持着这个姿势。

  庭渊语气十分坚定:“我不会退步,伯景郁,你别想送我走,当初是你要我跟你回永安城,是你说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边,你不能反悔,说话不算数。”

  “几日内已经刺杀了好几次了,庭渊,听话。”

  庭渊:“若他们转而刺杀我,我真的死在回居安城的路上,你怎么办?如果我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你可能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怎么办?”

  横在他们之间的,又何止是生死,还有两个世界。

  伯景郁的心也痛,把庭渊带在身边,就是将他置于危险之中,伯景郁做不到。

  庭渊颤声问:“你要把我的命,交到别人的手上吗?”

  面对庭渊一连串的问题,伯景郁想不出一个解决方案,这世界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他的庭渊也没有不死之身,甚至比常人更容易死亡。

  伯景郁不悔自己爱上庭渊,也不会怪他没有一副好身体,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他只是恨自己可能会保护不好他。

  “都是我不够好。”

  庭渊轻轻摇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愿意为我付出一切,把我捧在手心里,对我最好的人,你很好,景郁,你很好,是我不好,如果我有呼延南音那样的本事,有惊风赤风他们那样的本事,此时这点小事根本不会绊住你我的脚步,这根本就不会成为问题。”

  “归根结底是我太弱。”

  伯景郁握住了庭渊的手,将他从后面拉进自己的怀里,“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庭渊勾住伯景郁的脖子,“让我留下吧,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不想留下遗憾。”

  言语间满是惋惜。

  得知了所有的一切,如今陈汉州在庭渊心中是凶手的可能性已经到了九成。

  确实是太符合他对凶手的判断了,但要想以此定罪陈汉州,那是远远不够的。

  人证、物证,总要有一个。

  庭渊站起身,与纪垚说:“希望你对今夜的谈话暂且保密。”

  纪垚道:“那是自然,我也不会想要以此引火烧身。”

  庭渊给了他一个你好自为之的表情。

  伯景郁紧跟着起身。

  打开门,那夫妻俩个还在院子里坐着,周边的人也都还没有睡下。

  见他们出来了,班主和夫人迎上来。

  夫人问:“大人可问完了?”

  说着往里头看了一眼。

  庭渊道:“我们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再看班主,庭渊和伯景郁此时的内心都挺复杂的,但面上还是要强装镇定,不能给他看出了破绽。

  班主问二人,“不知大人可否透露一些消息,汉州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被调查?”

  伯景郁道:“无可奉告,短时间内还请二位不要随意离开家,保不齐我们随时会返回,找你们问话。”

  “我等自然倾力配合。”

  离开杂耍班子,庭渊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出了巷子上了马车,伯景郁才问庭渊,“如今几乎可以确定这陈汉州就是凶手了吧。”

  庭渊点了点头,“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可以了。”

  伯景郁心中有很多疑惑,等着庭渊解答:“你对凶手的判断中有一条,凶手可能被女性也伤害过,但从陈汉州的情况来看,他所能接触到的女性,并没有伤害他,反而是被伤害的那一个。”

  庭渊说道:“有时候这个是很主观的,不是说我捅伤了你,我和别人搞在一起,或者我瞧不起你,这才算伤害,还有别的可能,还得根据凶手的心理情况做评估,也许我们觉得没所谓的事情,在凶手看来这就是天塌了的大事。”

  “可我想不明白,陈汉州是受害者,他是被侵犯的那一个,为什么到头来,他还是要和一个糟老头子搞在一起?”

  对此庭渊其实是有一个猜测的,并且他也认为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对的,给伯景郁解释,“心理上有一种罕见的疾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又称人质症候群,也叫人质情结,就是说一个罪犯把人绑架,在犯罪的过程中,受害者对加害者产生了情感,比如喜欢、依赖、欣赏,从而反过来帮助加害者事实犯罪行为,与加害者共情,甚至可能将加害者当成自己的拯救者。”

  “还有这种病?”伯景郁还是头一次听说,觉得非常稀奇,“按你的意思,班主侵/犯了陈汉州,或许一开始陈汉州是拒绝的,可随着侵/犯进行,在这个过程中,陈汉州接受了这种侵/犯,并且对侵/犯自己的班主产生了情感,导致他们这种畸形的关系存续至今?”

  庭渊点了点头,“我刚刚特地问了纪垚,陈汉州是下位,班主是上位,男孩子在青春期十一岁左右体内就会开始分泌雄激素,按时间上来算,班主是一个坚定的上位者,是绝对不可能变成下位者的,那么陈汉州在启蒙阶段对于这种情况的处理方式便绝不可能是通过正常方式身心愉悦。”

  伯景郁拍了一下手,有些高兴,“如此说来就与你先前的推论吻合了,他从一开始就是被班主引上一条不归路,所以他无法通过正常的方式让自己身心愉悦。”

  二者的压力是完全不一致的。

  这就像是从小就爱跑步的人,让他去跑半小时,他有自己的节奏,心率会在一个非常稳定的区间浮动。

  而那种从小不爱跑步,上楼梯走两步就很喘的人,跑步没有自己的节奏,心率会直接飙升,然后将自己拉爆。

  要想让从小爱跑步的人心率爆表,就得额外再给他施加压力,比如负重三十公斤增加重力,或者是让他穿羽绒服跑。

  需要从其他的方面来影响他的心率。

  伯景郁又觉得奇怪,“可如此,他与他媳妇每晚都交流,明知不可能让自己愉悦,偏偏要这么做,这是为什么?”

  庭渊道:“或许他的心里是真的喜欢贾秀荣,但是身体上和思想上又无法摆脱班主对他的影响,我想如今他开始频繁犯案,或许也是因为班主年纪大了,体力不复从前,已经不能和以前一样让他身心愉悦,他不能够从其中感受到身心愉悦,就需要其他的刺激让自己释放压力。”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确实有些超乎庭渊的预料。

  伯景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和你一起办的每一个案子,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庭渊心里是高兴的,他也希望能够教会伯景郁,以后他再遇到这种案件,自己也能独立破案。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特别是他,伯景郁的人生还很长,而他没有多少年可活了。

  对于杏儿,她自己有自己的安排,破案方面他也尝试过教她,但她不是特别地感兴趣。

  所以庭渊也不勉强,她想学了,自己就教,不想学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平安对这些更是没有兴趣,有凶案他都是躲得老远,平安的胆子并不大,所以很多时候他也不能强求什么。

  若是伯景郁能把他这一身本事学去,庭渊觉得也是好事一件,毕竟是经过现代多个案件总结出来的经验,还有科学的论证,现代刑侦虽然起步很晚,但随着科学技术水平的发展,还是要比古代的刑侦技术手段要发达得多。

  伯景郁:“这屋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被人勒死,凶手不言而喻……”

  庭渊和伯景郁一同往屋外看去。

  想到刚才他们两个一进屋,荣欣月就朝着伯景郁冲来,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她是想以此将我们引诱过来,然后对你痛下杀手。”

  伯景郁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庭渊看着早已没了生机的贺兰璃,叹了口气,“她的命可真苦。”

  哥哥被父亲让人杀死,而她死在了母亲的手里。

  伯景郁与侍卫说:“将贺兰姑娘厚葬了。”

  这是他们能够为她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

  庭渊道:“将她葬在贺兰筠的墓穴旁,有哥哥作伴,我想这也是她所愿意的。”

  伯景郁也是这么想的。

  无论是贺兰筠,还是贺兰璃,又或者是闻人政,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却可惜没有好报。

  庭渊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荣娘子,贺兰璃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下得去手?”

  荣欣月此时完全不装了,“她是叛徒,她从我这里骗到那么多信息,转头就告诉了你们,她背叛了西州,死了也是活该。”

  “她是你的女儿,你就一点都不顾及母女的情分吗?你的丈夫杀了你的儿子,如今你又杀了你的女儿……”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荣欣月哈哈大笑,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出,她昂首挺胸半分不曾低头,“你们是侵略者,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们占领了我们的领土,杀了我们的士兵,说我们反叛,却在此义正词严地指责我残忍,你们的铁骑踏上西州的土地,屠戮反抗的士兵时,怎么不说你们残忍。”

  听着荣欣月的话,庭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荣欣月的话有道理吗?有。

  荣欣月的话全都对吗?未必。

  可庭渊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来回应她的话。

  站在她们的角度,事实就是女君带领着铁骑踏上西州的土地,将西州收入囊中,从此成为胜国的土地。

  他们作为西州的原住民,面对强大的军团不得不俯首称臣归顺女君,在他们的视角里,女君是侵略者。

  站在伯景郁的立场上,女君当年统一了西州,西州既然已经选择了臣服,就是胜国的领土,经过这么多年依旧有反叛的心理,不认可朝廷,不认可君主,所以他们是叛军,是试图分裂国家的人。

  伯景郁道:“女君统一各处,初衷也是为了让所有的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将来免于战乱。既然已经归顺,建国一百七十多年,朝廷几时亏待了你们?”

  “那也改变不了你们是强盗的事实!”荣欣月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句话。

  伯景郁表情没有半分动容,“这也不是你们发动叛乱,让西州无辜百姓为你们开路的原因,将那些无辜的百姓驱赶入中州的是你们,因你们死伤的百姓数以百万计,我们也从未想过将你们原始的部落赶尽杀绝,我们从未在西州屠戮过任何一个无辜的百姓。”

  伯景郁不认为要顺着荣欣月的思路去争辩朝廷是否属于侵略者,如果不实行大一统,这个世界将会永远纷争不断,永远有无辜的百姓因为战争流离失所。

  在女君没有统一世界前,各个部落各自为政,时常出现纷争战乱。

  没有女君的统一,哪里有如今的安宁?

  荣欣月:“那是因为你们侵略我们的土地在先。”

  合着他说不喜欢,在伯景郁眼里是假话,他在心里已经认定了自己喜欢他。

  脑仁疼。

  伯景郁:“所以你是喜欢我的……”

  庭渊攥紧了拳头,好想出去给他两拳,让他清醒清醒,他来到门边,对外说道:“我真的真的真的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

  伯景郁仍是不信:“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庭渊的怨气直冲天灵盖,努力平复后,他说道:“我只是在举例,对我好的人也不止你一个,你不要无脑带入自己,好吗?”

  伯景郁内心微微动摇,按着庭渊的思路一想,还是真是,又有点失望:“……可是我对你是最好的。”

  庭渊无语了:“哥舒对我也很好,杏儿和平安对我也很好,你怎么就能确定你是对我最好的?”

  伯景郁:“……”好像是这么回事。

  庭渊看他没说话,继续补充:“谁对我最好,应该是由我来评判,而不是由你。”

  伯景郁问:“那我到底是不是对你最好的?”

  庭渊果断说道:“并不是。”

  他可不想再惹麻烦,也趁早断了伯景郁的胡思乱想。

  伯景郁有些受伤,“我对你居然不是最好的?”

  他明明对庭渊很好,什么都依着他,怎么还不是对他最好的?

  所以他到底哪里对庭渊不够好。

  庭渊也不想他纠结这点,说道:“对人好是很主观的事情,你觉得你对我很好,是你的主观,我觉得你不是对我最好的人,是我的主观,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所以你不用纠结,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好了。”

  “你对我确实很好,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看在眼里。”

  “所以你真的不喜欢我……”

  明明是应该高兴的,却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庭渊认真解释,也不想出现什么麻烦:“我挺喜欢你的,但这种喜欢不是爱情,不是我想和你厮守终身的喜欢。”

  伯景郁松了口气:“那可真是太好了,吓死我了,我还在想你要是真喜欢了我,我要怎么对你。”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毕竟,我将来是要娶王妃的。”

  庭渊也松了口气,“那你就放一万个心,我绝对不耽误你娶王妃。”

  转而庭渊又产生了新的好奇:“你这遍巡六州回到京城起码得七八年以后,那时候你都二十六七了,他们真的不会催你吗?”

  毕竟他穿过来之前,可是遭遇了家中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催婚的。

  平安也赶忙迎上。

  “你可算是回来了。”平安此刻看杏儿,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杏儿不曾见过平安这样,问道:“怎么了?府上出了什么事?”

  平安叹了口气,“公子自书院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疯狂练字。”

  杏儿问“今日公子可曾按时吃药。”

  平安点头:“按时吃了。”

  杏儿道:“那就好,我去给公子沏茶送过去,顺便看看是怎么回事。”

  庭渊自打从书院回府,用了药,便在屋里写东西,他写的是什么平安看不明白,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杏儿准备好花茶,放进托盘后,推门而入。

  庭渊还在写。

  杏儿将花茶放下,“公子,喝口茶休息一下吧。”

  庭渊看是杏儿回来了,朝她笑了一下,放下笔。

  杏儿拿起庭渊写的东西。

  他们写字的习惯是从右往左,从上到下,竖着写。

  之前杏儿就发现了,庭渊写字的习惯与大家不同,他是从上往下,从左往右,横着写。

  杏儿也没看明白这是什么,心中同样疑惑,但这些字她都认识。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

  —我是中国人民警察,我宣誓:坚决拥护……保障人民安宁而英勇奋斗

  杏儿:“可是你看起来真的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庭渊:“我心里高兴。

  他问太医:“若不能根治,可能续命?”

  许院判认真想了一下,说道:“或可一试。”

  表弟说:“本想着还给文狩,就顺手揣进了袖子里,见到他就还给他,没想到掉在了表姐的床上……”

  最后替他背了黑锅。

  让周传津他们误以为文狩才是进入房间的歹人。

  府上众人知道这件事,没有相信是文狩干的,却因文狩的人品,阴差阳错地相信文狩是为了自证清白自己撞死的。

  周传津因误杀了文狩,终日惶恐,对这件事闭口不提。

  文狩也就彻底替他背了这个黑锅,让他得以喘息休养。